莎士比亞:「女人是最美麗的魔鬼,沒有人能夠觀察透徹她們的心。」
荷馬:「女人是動物界最險惡、最毒狠的動物,也是所有地獄中最大與最可怕的魔鬼。」
孔子:「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女人真的有那麼可怕嗎?名人這樣批評未免太誇張了罷!事實上,世上那一個男人不愛女人?那一個男士不覺得女人可愛?愚蠢而花心的男人吃了女人的虧,就把女人罵得像魔鬼,豈是公平之論?本來嘛,「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男人中有君子小人,猶如女子也有淑女蕩婦一樣,良窳不齊。倒是雨果說了一句中肯的話:「世界上有很多可愛的女人,但卻沒有一個完美的女人。」
我們從歷史上有關的資料看來,女人之中,有好有壞、有美有醜、有忠有奸、有善有惡,但是由男人執筆撰寫的史記列傳,往往受重男輕女的觀念所左右,筆觸多敘男性而少提女性,偶爾提及,總是從美貌嬌姿、能歌善舞;或是貞節孝行、溫良恭儉方面著筆讚賞,要不就是像荷馬的看法一樣,把女人視為禍水,「紅顏禍國」的說法,史上屢見不鮮,所以一直到現在,儘管「男女平權」、「男女平等」的呼聲響徹雲霄,在男人的心目中,似乎並沒有多大改變。事實上有些女人弄權佔位、翻雲覆雨,往往都是由於男人的自甘墮落、或無能昏庸、或寵愛過甚、或姑息養奸、或逢迎巴結,使得女人過度自信,不斷膨脹,以致形成「紅顏禍水」的片面印象,這對女人來說,是很不公平的結論。
筆者去歲在《青副》和《華副》撰寫了七十六篇《綵筆紅顏》,引用唐詩宋詞、文人騷客吟詠女性姿容儀態之美的綺語雋辭,分別描述古今女子的娟秀清麗,婀娜多姿,業由《臺灣商務印書館》出版,在寫作過程中,因搜集美人資料,博覽女史群書,發現自古迄今,仍有不少女性,在歷史上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她們不僅僅只是生兒育女、相夫課子,許多女性竟是國家興亡的推手、社會榮枯的泉源、男人成敗的動力、家族衰旺的關鍵,幾乎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有一兩位出類拔萃的傑出女性,君臣天下、俯視群倫,正是「江山代有才女出,各領風騷百把年。」絕不能小覷女性。
因此,讓我興起一股求古探史、踏雪尋梅的熱勁,決定將我國歷來的女性奇葩、紅粉佳人,做一次閱兵式的檢視,用簡練的文句,正確的史料,輕鬆的筆調,客觀的評介,一一推薦給讀者,每篇千餘字,亦史亦文,有詩有詞,抓重點敘述一位代表性之婦女,統合其名曰「絕代紅妝」。
絕代;是當世無雙、獨一無二、世所罕見、空前絕後之意,古人常云絕代風華、絕代佳人,表示至高無上、無與倫比。杜甫《佳人詩》:「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武平一詩:「常矜絕代色,復恃傾城貌。」都是這個意思。白行簡的《李娃傳》云:「妖姿奧妙,絕代未有。」曹雪芹的《紅樓夢》云:「這小姐通書知禮,無所不曉,竟是絕代佳人。」可見這絕代二字,幾乎是無可替代的唯一,
所以本書中所述的女子,必然也是史上絕無僅有的代表人物。
至於「紅妝」;這一詞源自秦始皇。《妝臺記》云:「始皇宮中,悉好神仙之術,乃梳神仙髻、皆紅妝翠眉,漢宮尚之。」古時宮中婦女多著紅色衣裳,頰上塗抹胭脂,是以紅妝象徵女性,或指年輕盛裝的姑娘,如杜甫詩云:「羅襦不復施,對君洗紅妝。」《木蘭詩》:「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杜甫詩云:「六尺盈盈窈窕娘,背人燈下卸紅妝。」這些「紅妝」指的是美容化裝,擦脂敷粉的女
子。李白詩云:「正見當壚女,紅妝二八年。」宋之問詩:「金鞍白馬來從趙,玉面紅妝本姓秦。」崔輔國詩云:「朝日照紅妝,擬上銅雀臺。」這些都是以「紅妝」表示青春貌美、妝扮入時的少女。姜夔詞云:「紅妝豔色,照浣花溪影,絕代姝麗。」從水面上欣賞佳麗的倒影,自然另有一番境界。國學大師陳寅恪致吳宓詩中兩句名言:「留命任教加白眼,著書只剩頌紅妝。」筆者撰寫「絕代紅
妝」,多少也是有點頌揚女子的意思。
所以在本書八十篇文章中,介紹了八十多位古來的女性代表,她們在每一個不同的時空中,充分發揮了女性的特質,做出了極具影響力的言行,使得數千年中國歷史的流程中盪漾著圈圈漣漪,散發出陣陣芬芳,她們的表現,並不亞於鬚眉,甚至還左右了男人,雖然讀者也許對這八十多位絕代紅妝並不陌生,但是作者是從無數史料筆記中擷取其生平精華,簡明扼要地重新考證、組合、編纂、歸納而成,相信對讀者會有嶄新的感受和意外的收穫。
閱讀本書,可以讓您把我國自古迄今的「絕代紅妝」輸入心腦,留待仔細品評,慢慢欣賞,時時回味。我們常言:「男女因為互不瞭解而結婚,因為互相瞭解而離婚。」這是人生一大憾事,所以「絕代紅妝」就是讓男人讀了可以多多瞭解女人、認識女人、尊重女人、疼惜女人,才不會只知道女人不是有多可愛,就是有多可怕;也讓現代的女性讀了可以多多瞭解歷代的名女人,她們是如何的善良、何等的勇敢、多麼的惡毒,在性格儼然、環境所逼、名利誘惑、情感驅使下,會做出甚麼樣的反應?不要自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弱者或都是強者,女性的特質絕不是用二分法就可以概括承受的。這本書中所推介的每一位紅妝,都是一面晶瑩剔透的明亮鏡子,「觀今宜鑑古,無古不成今」,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