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樣吳爾芙

謎樣吳爾芙
定價:200
NT $ 158 ~ 190
  • 作者:林孜郁
  • 出版社:秀威資訊
  • 出版日期:2012-12-02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3260010
  • ISBN13:9789863260011
  • 裝訂:平裝 / 154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維吉妮亞.吳爾芙,她的人生與她的作品,為什麼是謎樣的?

  生長在英國維多利亞時代末期的倫敦,吳爾芙有著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壇巨星父親。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在她的一生當中,吳爾芙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天正規的學校教育。她父親萊斯利.史帝芬在家中的圖書室,便是吳爾芙智識的最佳來源。熱愛閱讀,又極富想像力的她,在孩提時代便擅長於觀察週遭的環境。整座倫敦城,不單只是吳爾芙寫作靈感的來源,更進一步的,在文學以及繪畫、電影和攝影創作之中,重生了新的風貌,也將維多利亞時代的文學,過渡到了現代主義的浪潮之中。

  作者在本書之中,除探討吳爾芙的人生,與她的寫作,以及與視覺藝術的關係外,更進一步以吳爾芙式的思考方式來探討東方哲人孔子的學說,將東西方對於人文思考的概念作一整合,藉著差異之中來觀照人文的省思。

作者簡介

林孜郁

  倫敦大學金匠學院(Goldsmiths)英文暨比較文學博士。主要研究領域有:文學及藝術評論。現為助理教授,任教於土耳其加濟安泰普大學西方語言學系(the Department of Wester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University of Gaziantep)。同時也是倫敦文學協會的國際代表(www.literarylondon.org),Journal of Social Sciences(ISSN:1303-0094)的編委。

 

目錄

誌謝∕林孜郁

〈Ⅰ〉楔子:謎樣吳爾芙
吳爾芙和視覺藝術
吳爾芙和她的倫敦

〈Ⅱ〉觀看
吳爾芙的視覺性
吳爾芙與「後印象主義」
吳爾芙與藝術形式
吳爾芙的「二元目光」與都市空間

〈Ⅲ〉寫作中的畫家之眼
吳爾芙與亨利.詹姆斯
吳爾芙的《日與夜》

〈Ⅳ〉時空之中的電影形式
《達洛維夫人》、柏格森與德勒茲
吳爾芙與〈電影〉

〈Ⅴ〉寫作中的攝影術
攝影以及女性形像
相片與回憶

〈Ⅵ〉孔子、魯米、老子與吳爾芙的人文思考:與歐茲達瑪的對話

 

吳爾芙和她的倫敦

  吳爾芙寫作中的倫敦有其特殊的文學意義。關於這一點,可以由她作品中倫敦人之間的互動關係來理解。倫敦城就像是一座迷宮。整座城市就如同人們的情緒與心理狀態的象徵。吳爾芙作品之中的倫敦人,在他們與她們的日常生活中,行走在倫敦的街道上。藉由行走,居住在倫敦的人們,也對他們的城市以及生活更加有所體會。城市中,永恆不變的時間流逝,亦因此而交織在人物的認知與想像之中。

  吳爾芙她本身是個土生土長的倫敦人。她喜歡遊走在街上,觀察並且感受倫敦的歷史、人物及其魅力。簡單來說,這城市即是「事物的中心」。吳爾芙作品之中所具有的現代性,對我而言,乃是在於她用以描繪倫敦的獨特眼光。整座城市,藉由行走與觀看,思考以及寫作因此而能夠進一步的融合為一體。

  吳爾芙的作品與倫敦這座城市之間的關連性,長久以來,乃是學者們關切的主題。眾多評論家其中,以蘇珊.史奎爾(Susan M. Squier)的論述,堪稱為女性作家與書寫城市之標竿。而其中,大部份的論述,則對城市中的性別問題、階級、藝術化的呈現方式,與權力結構有關。

  然而,吳爾芙筆下的倫敦,一步一步的,帶領著讀者們體會這城市的多重社會百態以及文化面向。吳爾芙作品中的倫敦不但是一個主題,更可以被解讀為一個場景,一個文本,以及一個象徵,不斷的訴說著吳爾芙,關於她的內心與外界生活領域,重新建構,並且表達她邁向自由的文學之路,為她的思考找到一個嶄新的出口。由此可見,倫敦代表著一種心緒,一種深刻的感情,更是一個靈性的影像。

  雖然,學者們也都一致認同,倫敦這座城市,在吳爾芙筆下有著獨特的象徵意義。但是,他們解讀吳爾芙作品的方式,卻也各有千秋。有的從文學史的角度來探討,有的則由文學批評以及理論來分析。其中,朵爾西.布魯絲特(Dorothy Brewster)的著作,《維吉妮亞.吳爾芙的倫敦》(Virginia Woolf’s London),於一九五九年發表。布魯絲特的行文其中,說明了倫敦的重要性不僅可見於吳爾芙的散文當中,更是在於她的日記以及小說裡。

  對於布魯絲特而言,倫敦不只是一個外在的實體,而它更像是一個如同半透明狀態的薄膜,一種生活的概念。吳爾芙的倫敦,就這一點看來,它並不像是一座由觀光指南裡所描繪的城市。它更像是一個靈魂,也恰似一種心情;亦或是,一個影像。

  安娜.史奈斯(Anna Snaith),在她的著作《維吉妮亞.吳爾芙:公眾與私密之界》(Virginia Woolf: Public and Private Negotiations)之中強調,吳爾芙筆下的女性城市漫遊者們,漫步於倫敦,以此而進一步發展出,屬於她們自己獨特的居住以及觀看經驗,深化了城市空間的性別屬性。不論男性或是女性,都在觀看公眾與私密空間,但卻各自擁有不同的體驗。

  因此,女性角色得以單獨的在城市空間裡遊走漫步,被視為女性自由以及權力的展現。正如同讀者們所熟知的,吳爾芙筆下的克蕾莉莎.達洛維(Clarissa Dalloway),以及瑪麗.丹卻(Mary Datchet)。

  女性角色們,藉由漫步以及凝視,來展現權力。但是,吳爾芙她自己的生活經驗,例如往返於倫敦城與瑟賽克斯鄉間的旅程,卻也因此帶來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女性有著凝視的權力,但是,在另一方面,卻也不免成為被看的客體。正如倫敦城帶給吳爾芙諸多寫作靈感,使她能夠自由揮灑;但是,倫敦活躍與忙碌的社交生活卻也帶給她莫大壓力,使她不時得回瑟賽克斯(Sussex)鄉間散心。

  黛博拉.帕森(Deborah L. Parsons)於其作品,《城市行走:女性、城市及現代性》(Streetwalking the Metropolis: Women, the City, and Modernity)之中,也探討了女性作家、步行漫遊與現代性的關連。一座城市,顯然代表著其居民的社群以及心理狀態。女性作家並非只能被當成是城市之中的平淡剪影。女性作家們,更是透過書寫城市,來探討空間、時間、身體以及心靈之間的連結。

  女性作家,因為生理構造以及生活經驗的差異,自然有著與男性作家不同的行文以及論事觀點。光就這一點,便使人足以起而顛覆,男性作家作品中,女性角色只是一種「被看物件」的刻板角色。吳爾芙筆下的女性角色,以此而觀之,各個都是主體,各個都於行走於城市之間,展顯觀看與思考的權力。

  吳爾芙也進一步的來使用「他者」的觀點,創造她的現代主義。這樣的觀點,正有其美學價值,因為女性的目光在男權社會中,一直並非是主流。吳爾芙在她的寫作中,大量運用視覺上的比喻以及象徵手法。並且,更加以運用都市空間,展現以及突顯這種「性別化」的目光(gendered gaze)。

  正如同她在其作品《一個人的房間》(A Room of One’s Own)之中所言道,男人們和女人們,自然而然,有著各自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更加衍生出各種不同的價值觀。「珍奧斯汀(Jane Austen)以及艾略特(George Eliot)的寫作,像是出自女人之手,而非男人」。

  女性作家們應該利用她們自己獨特看事物的方式,進一步在寫作上力求精進,才不會落入傳統的窠臼,而一味的跟進男人寫過的主題。就好像吳爾芙在《倫敦景致》(The London Scene)之中,評論參觀卡萊兒先生(Mr. Carlyle)的房子時的所見所感,細心而敏感的注意到了,屋子裡頭那骯髒的地下室。那一間骯髒的地下室,剛好與卡萊兒夫人(Mrs. Carlyle)的處境,互相呼應。而在卡萊兒夫人的肖像畫裡,她瘦弱的面頰,與哀怨的眼神,更加說明了日常生活所帶給她的多項折磨。

  在此,我想要明白點出的是,吳爾芙與她那「性別化」的目光,並未將重點放在卡萊兒夫人那一身的美麗絲綢。另外,吳爾芙也沒有一味的讚賞卡萊兒的偉大,亦或是,他的那棟房子有多麼的豪華。

 

內容連載

吳爾芙和視覺藝術

我的研究重點主要是在於,觀察吳爾芙作品中,視覺藝術與文字之間的關係。我想,以倫敦這座城市作為我研究的中心點。以此,我能看出吳爾芙的寫作技巧,串連文學、哲學與藝術的底蘊。本書企圖將吳爾芙的作品置放於現代主義的時空之中。

藉由吳爾芙對眾多文類的回應,比方說哲學、視覺藝術及評論,可以得知吳爾芙有著屬於她自己一套觀看倫敦的方式。我想,吳爾芙的這一套觀看倫敦的方式將這性別化的凝視,當作是吳爾芙特別的觀看倫敦的方式。以此研究主題,吳爾芙的寫作更得以結合城市空間與視覺藝術。

「雌雄同體」(androgyny)對吳爾芙而言是個解脫。它解決了所謂「二元對立」的問題,例如男性與女性、傳統與創新、裏與外、家園以及在外、文字與藝術。對我而言,吳爾芙的作品超脫了男性與女性生理上的對立,利用「雌雄同體」的概念,將各類文體融合(例如,詩、戲劇、散文以及小說),再加上視覺藝術的形式(例如,繪畫、電影以及攝影)。如此一來,吳爾芙更進一步,為她的敘事風格創造了嶄新的形式。

評論家們通常以性別、精神分析以及語言的使用,這三個層面,來討論吳爾芙寫作中「雌雄同體」的概念。其中,我認為,莫以(Toril Moi)和修瓦特(Elaine Showalter)兩位評論家,各自代表了二種不同方式,來分析吳爾芙的作品。

例如,修瓦特在《她們的文學》(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一書中談到,吳爾芙的「雌雄同體」並未真正全面的表現女性經驗。因為,吳爾芙的作品只是一種手段,用來逃避作為一個女性,在男權社會中,所遭遇到的麻煩。吳爾芙的自殺對修瓦特而言,正表現了這「雌雄同體」情感烏托邦的失落。一個人的「房間」之所以是個安全的居所,因為女性可以在其中表現她的憤怒、反抗以及情慾。在這個牢籠中,吳爾芙她自己就是那「家中天使」,而那「房間」,正是她的墳墓。

由修瓦特的評論中,讀者們不難看出,她字裏行間透露出對吳爾芙的不耐煩。但是,在另一方面,莫以循著後解構主義的文學評論方式,將作者及其作品分開來看待以及研讀。例如,羅蘭‧巴特提出的作者已死,但作品猶生。其中,如果我們以巴特的概念來理解,吳爾芙的作品被莫以視為運用語言,來解構男權社會的「二元對立」之最佳典範。端看吳爾芙如何運用語言來解構父權迷思,顛覆既有男女之二元對立。因此,莫以視她為女性作家中的天才。

其他眾多的評論家,也由女性主義以及現代主義的論述,來加以研讀吳爾芙的作品。舉個例子來說,我認為,米勞―品克尼(Makiko Minow-Pinkney)將修瓦特及莫以的看法綜合起來,為的是在現代主義的論述框架之下,重新定義吳爾芙的「雌雄同體之心」(androgynous mind)。在現代主義之中,它成為一種象徵性的說法。

藉由重新審視敵我不分的烏托邦想像,米勞―品克尼也拒絕將作家以及其作品視為同一物。拉岡理論中,鏡像期的「錯視」,以及後來女性主義者――尤其是克麗絲提娃(Julia Kristeva)以及伊莉嘉蕾(Lucy Irigaray)對其理論的反思,都可見吳爾芙的「雌雄同體」如何成為「男權」及「他者」的平衡點。「雌雄同體」的概念,它其實也可以算是一個反撲的力量,挑戰著既有的「雄」性與「雌」性符號,以及「整個已成定局的性別」。

在〈1928-31:雌雄同體與小說的盡頭〉這一篇文章當中,約翰‧梅紛(John Mepham)解釋道,吳爾芙的「雌雄同體」概念,可以被視為是她的「現代主義宣言」。吳爾芙的作品可以說是一連串的「反小說」(anti-novels)。
因為,吳爾芙的寫作之中包括了混雜的文學體例,更可以說是集各項文類之大成。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讀者們便能更加明白,《燈塔行》(To the Lighthouse)可視為一首「田園輓歌」(elegy),《奧蘭多》(Orlando)也能夠被看作是一部所謂的「反傳記」(anti-biography)。《浪花》(The Waves)這一部作品,則被視是為一首「閉著眼睛寫著玩的詩」(the eyeless playpoem)。更有甚者,《歲歲年年》(The Years,原名為The Pargiters),則是一大長篇「散文小說」(essay-novel)。

而一九二九年出版問世的《一個人的房間》(A Room of One’s Own)更是一部非小說,是由一連串的歷史事件、帶有女性主義色彩的文學理論,並與虛構人物(如莎士比亞的妹妹,Shakespear’s sister)所構成的講稿。在她戲謔的文風中,吳爾芙也以此演繹了她超越傳統文學形式的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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