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創造幸福的歷史
2005年,不丹國王及不丹人民獲得聯合國授予「地球衛士奬章」的殊榮,表彰他們在環境保護的卓越成就。不丹憲法明文規定,國土的森林覆蓋率不能低於60%,2005年達到了74%的成果,而且其中26%的區域被指定為保護區。2016年3月,不丹以全國種下108,000棵樹的方式,來慶賀五世國王格薩爾陛下與皇后的小王子滿月,國際各大媒體競相報導這個幸福的喜訊。
對於不丹,我向來有著最深的歡喜與感激之情。一個菩薩所從事的一切行為,可以用「覺悟眾生,莊嚴佛土」這兩個核心精神來統攝,也就是幫助一切眾生圓滿成佛,清淨佛土。
不丹以獨特的「國家幸福力」,帶給世界良善思想的輸出,幫助人類的發展朝向一種內省、負責、永續的方向前進,這是幫助眾生朝向覺性的基礎。不丹將環境保護列入國家最重要的政策之一,力行實踐,成果令世人欽敬,這是清淨佛土的具體行動。不丹人口只有70萬,不僅達到「碳平衡」,更達到「碳負數」,也就是說,不丹所創造的清淨空氣遠遠超過自身的使用量,造福地球。為了不破壞地表,首都廷布的丘卡水力發電廠,挖了深達一百公尺的隧道,從開工到運轉花了12年的時間,而且以川流式發電(ROR)取代水壩,輸出喜馬拉雅山清淨的水源給世界。
不丹四世國王旺楚克陛下曾說:「不丹人對自然環境無比珍愛,並且認為這是我們生活中的泉源。這種尊敬大自然的傳統,讓我們在進入21世紀之後,仍然擁有一個沒有遭到破壞的環境。我們希望與持續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並將這份珍貴的禮物,傳給我們的下一代。」
1990年代,我曾提出「三世的環保觀」的觀點,依佛法的觀點,生命是不滅的,存於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流通不盡。我們不僅要為子子孫孫留下一片樂土,也要為自己的未來生命留一條後路。不丹規定每個人一年要種十棵樹,三十年前,我也曾認真地計算,倡導一個人每月應該種一棵樹還給地球,以支付自身的使用。
1995年,我著成《蓮花生大士全傳》之後,彷彿就與蓮師的聖境不丹結下不解的深緣。2016年2月,我所造的「菩提伽耶覺性地球記」中英梵刻碑,於佛陀成道聖地印度菩提伽耶正覺大塔舉行揭碑典禮。不丹二位前總理:吉美.廷禮閣下與肯贊.多傑閣下共與盛會。禮成之後,特別到菩提伽耶不丹寺參觀。寺院的牆上繪製著佛陀本生故事壁畫,不丹特有藝術風格,鮮明而和諧的色彩,在活潑中有著寧靜。寺中的住持盛情接待。忽然一隻老虎徐徐行來,眾人驚訝地退開。只見它撲到住持身上,親暱地舔著,高興地搖著尾巴,這才發現原來它是一隻大狗,被寺裏的僧侶用畫筆彩繪成老虎,讓人不禁莞爾一笑,也感受到不丹人心靈的放鬆安適,在生活中隨手拈來的趣味。
不丹前總理肯贊.多傑閣下告訴我,在不丹現代化的過程中,也曾一度使國土中的森林覆蓋率降到百分之五十幾,但是在努力追趕下,2005年達到74%,到了2017年,甚至已快接近80%。如果換算為國土面積,以每3平方公尺種1棵樹來計算,不丹為人類多種了近30億棵樹!不丹為世界輸出良善的思想、乾淨的空氣、清淨的水源,真可說是具體實踐「覺悟眾生、清淨佛土」的菩薩國度了!
而本書《雷龍之吼》,有別於一般人眼中不丹世外桃源、宛若天成的幸福之地,作者不丹前副總理倫波翁姆.普拉罕,以洞悉的眼與流暢的筆娓娓道來,描述不丹王國為生存奮鮮為人知的一面。事實上,不丹的幸福並不是天下掉下來的禮物,而是在內憂外患的歷史中,歷代領導人的努力下生存奮鬥,血淚交織,創造幸福的奮鬥史。
打開本書,映入眼簾的是不丹建國以來,歷經多次西藏及藏蒙聯軍的入侵,及帝國主義意欲併吞的虎視眈眈。在作者博學而流暢的文筆下,宛若引領讀者穿越時空,時而為不丹國父夏尊機智妙計敗退西藏大軍而擊掌喝采,時而為帝國主義壓迫下簽署的不平等條約黯然神傷。直到21世紀初,不丹仍面對著南部武裝游擊隊盤據的威脅,在多年協談破局後,2003年不丹四世國王吉美.辛格.旺楚克駕親征,凱旋而歸。然而,沒有勝利的大肆慶祝,取而代之的,是皇后在戰地建立108座佛塔,感謝上蒼福佑國王平安歸來,也祈求死傷的將士與怨敵亡靈得以安息。
對不丹身為小國所面對的現代處境,作者沒有厲詞批判,只是嘲諷地說道:「不丹以微量的發展中經濟隱身於喜瑪拉雅山麓,也只有與之毗鄰的國家會對它有興趣。強大鄰國看中的也只是他們自身的國防安全、政治或經濟考量,而非不丹本身的利益。」然而,不丹並沒有因為處境艱憂而放棄對幸福的嚮往。從不丹國父夏尊到歷任國王薪火相傳,於第四任國王吉美.辛格.旺楚克集其大成,提出「國家幸福力」(GNH)做為治國方針,創下不丹高達97%幸福指數的驚人成果,受到世人囑目,也讓人間的未來出現幸福的曙光。
2010年,這個世人眼中的蕞爾小國,在聯合國的殿堂,充滿自信地敦促世界各國,將「幸福」納為人間發展的九大目標之一。在聯合國千禧年發展目標高峰會中,除了聯合國既有的八大目標(MDG):消弭貧窮、饑餓與疾病等議題之後,不丹提出了大哉問:「當人類不再面臨基本的生存威脅之後,做為一個群體,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才能朝向更進步的社會?」
不丹提出,將「幸福」納入成為聯合國發展的第九項目標。他們認為,以幸福做為千禧發展目標,將能促使人類展開負責任的行動,讓人們生起對幸福的嚮往之心,並願意朝向負責任的、永續發展的、共生共榮目標,而不再苟且於短視近利的、隨順人性貪婪本能之流沈浮。
國家幸福力(GNH),是不丹獻給世人的珍貴禮物。透過此書,作者引領我們更真實地看到不丹幸福的深厚底蘊,也更讓我確認,不丹是幸福地球的實驗之地。
201年起,我開始推動提名不丹四世國王吉美.辛格.旺楚克,成為諾貝爾和平奬候選人,向不丹為地球的貢獻致敬。我也進一步提出「地球幸福力」(GEH, Gross Earth Happiness),期待不丹的國家幸福力,為地球帶來永續的和平與幸福!
2013年1月,在我的推動下,《幸福是什麼?不丹總理吉美.廷禮國家與個人幸福26講》全球首發版在台出版,串連幸福不丹、幸福台灣。2017年五月出訪不丹,為165公尺世紀大佛畫上彩的前夕,更推動《雷龍之吼—不丹王國奮鬥史》與《不丹的幸福密碼11-11-11—不丹人心目中的仁王
,國家幸福力的創始者:四世國王—吉美.辛格.旺楚克》全球華文首發版,完成了不丹最重要的「幸福三部曲」,做為推動幸福地球的重要經典。
《雷龍之吼》是第一本由不丹人著成,深入而完整描寫不丹的歷史、外交與政治的重量級著作。不丹的歷史,是歷代領導人自覺性的擘劃及鍥而不捨的長期奮鬥,所形塑內化的民族性,可以說是一部創造幸福的歷史。誠如作者所說,「不丹人民並不因對外緊閉門戶而天真,他們安頓於山居的幽暗深處,燦爛而遺世獨立。」
不丹與台灣面積相仿,有著相同的處境。2012年漢字文化節,我在台北車站揮毫寫下38公尺的大龍字,落款題記寫下:「台灣地球心,光明開新紀」,祈願台灣成為地球的光明之心。儘管在網路衝擊的新世代,不丹和台灣、世界同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和挑戰,我仍深心期待,不丹與台灣能成為幸福地球的實驗之地,成為地球智慧的雙眼,導引人間走向幸福光明的未來!
地球禪者 洪啟嵩
作者序
本書為一般讀者所撰寫,以便了解不丹,並認識該國取得主權與獨立的奮鬥過程,以及蛻變為現代化民主國家的重要經驗。書中採用一些用語及情境,有助於也許並不熟悉不丹的讀者能有更佳理解。
談論不丹王國,有必要像討論其他國家那般先深入其背景,了解國家地緣政治的形勢,以及文化與宗教環境,以便充分理解國家事務。自二○○八年開始,據說不丹成為「熱門旅遊景點」。這絕對與之前的狀況截然不同。世人對於不丹的認識可說是粗略居多。時間稍微往前回溯,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帕羅本洛(Paro Penlop)南嘉.旺楚克(H.R.H Namgyal
Wangchuck)王子殿下率領不丹代表團,參加在美國舉行的聯合國大會時,一位西方外交官驚訝地歡迎王子殿下:「我不知道有像您這樣長相的非洲人!」
這位糊塗的外交官,只因為看到聯合國大會依英文字母順序,將不丹代表團的席位安排在貝南、蒲隆地、布吉納.法索,以及博茨瓦納等非洲國家之間,就以為不丹也地處於非洲。一九八○年到一九八四年,我出任不丹常駐聯合國代表的第一個任期間,一位美國人問我:「這是那個輸出丁烷氣(butane)的國家嗎?」
還有一些天真的問題,諸如:「它不是印度的一部分嗎?」,或者「它前不久不還是印度的一部分嗎?」、「以前有不同的名稱嗎?」、「它什麼時候獨立的?」
即使到了二○一二年,由於較多的傳媒交流,可能不再遍存上述對不丹的一無所知,但我認為很大程度上依然存在著不甚了解的程度,只比道聽塗說好一點罷了。例如一九九八年到二○○一年期間,我為了設立不丹常駐聯合國使團辦事處,而在紐約試圖置產時,房地產交易遭到紐約市議會以人權理由駁回。多位紐約市市議員竟將不丹誤認為緬甸。
在一些國際機場裡,行程也經常受到航空公司櫃台所延誤。他們經常找不到不丹航空公司代碼,得要透過同事或主管另行查詢。上世紀的最後幾年間,我特別意識到這個重複出現於國際差旅中的插曲。每當登機人員稍有遲疑,我立刻簡單地提醒:「不丹的代號是BTN。」對方必定會瞬間露出鬆一口氣的笑容。現在,標示國碼的新型不丹護照,對旅客與航空公司員工而言皆方便許多。
上列簡單陳述只是想要表明,一般人對於不丹所知甚少。再者,正當其他國家正為自身問題以及經濟不景氣、社會與政治危機忙得焦頭爛額之餘,也沒什麼重大理由該為不丹這樣的小國傷神。不丹以極少量的發展中經濟隱身於喜瑪拉雅山麓間,也只有與之毗鄰的國家會對它有興趣。強大鄰國看中的無非也只是自身的國防安全、政治或經濟考量,而非不丹本身的利益。
喜瑪拉雅山脈東部的地理隔離,以及其他國家對之缺乏興趣,造成「龍之王國」受到漠視,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處境。不過另一方面,直到不久之前「偏遠」這個字眼依然適用於不丹,因為國家尚未準備好處理國際關係與外交優勢。就此而論,包括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等發展中國家跨國黑心企業的剝削,以及強權國家的安全利益,都將是當前以及未來不丹領導人不能再忽略的課題。經濟合作必須確保對等互惠,收益應回饋給資源與利益長期受剝削的窮國人民。毫無限制的自由化、外商直接投資提案(FDI)所造成的後果,亦須審慎評估,以確認人民與經濟的長短期衝擊。時至今日,不丹依然對於擴大經濟與外交關係有所抗拒,除非能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國家免於受到不當剝削。基於這樣的戒慎恐懼,儘管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的大量前置作業都已完成,但首任民選總理吉美.廷禮(Jigme
Y. Thinley;任期2008-2013)仍有所遲疑。
為便於讀者閱讀,我將文稿劃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涉及不丹王國的興起,以及領導人為維繫國家主權與獨立所作出的努力。換言之,亦即「何謂與不丹相關的所有背景?」然而我要澄清的是,這部分不應視之為國家的完整歷史,讀者可以就此主題找到更詳盡的文獻資料。第二部分將涉及,套句紐約時報湯瑪斯.佛里曼(Thomas Friedman)的術語,將討論在現今日益「抹平」的世界中,不丹所面對的迫切問題
。第三部分則試圖一瞥王國的未來,以及世界各國領導人所能採納的可能性政策選項。
我個人出生於不丹,並從一九六九年到二○○三年期間任職於王室政府,我覺得自己有資格書寫不丹與不丹生活。自不丹前三任世襲國王統治以來,家父達紹(Dasho)朱倫達.巴哈杜爾.普拉罕,遺留下逾半個世紀(自一九一○年或更早期開始,直到一九七一年為止),戮力效忠國王與國家的家族遺產。他也持續效命於南不丹噶倫堡(Kalimpong)不丹宮(Bhutan
House)的世家顯貴,該地始於噶箕烏金.多杰、貢津拉賈索南.透給.多杰,以及總理吉美.多杰(Jigme Dorji),也就是皇太后阿熙凱桑.雀登.旺楚克陛下─第四世國王吉美.辛格.旺楚克的母后,所屬的多杰家族。家父的工作與事業,包括我自己在內,都與不丹廿世紀發展至今的歷史,盤根錯節地交織在一起。
一九五○年代末期,幾乎每年寒假,當國王吉美.多杰.旺楚克陛下前往南不丹視察國務,並於菲布索(Phipsoo)、瑪納斯(Manas),以及卡拉帕尼(Kalapani)等地盡享狩獵消遣時,在南部負責安排部署,並使王室行程圓滿完成的最高層不丹官員,正是家父。我也曾出現在這些王室「冬令營」的場景之中,而且自早年開始,就有特別機會與殊榮晉見國王、王室成員與政府高階官員。我亦經常陪同父親前往不丹宮,也就是多杰家族位於印度西孟加拉邦噶倫堡的領地。在當地以及南不丹與加爾各答等地,有幸見到拉賈(Raja)
索南.透給.多杰、拉妮(Rani)雀瑩.多杰(Chhoying Dorji),阿熙凱桑.雀登陛下、總理吉美.多杰,以及多杰家族的其他成員。這樣的背景使我得以熟識達官顯要,並接觸到王室文化與政府運作的第一手資料。隨著時間推移,激發我對不丹王國的歷史、政治、社會、語言,以及宗教等各面向產生深入鑽研的興趣。這些文稿即為此興趣之成果,以及我的不丹宦海生涯。
翁姆.普拉罕 寫於不丹廷布
前言
「雷龍之吼」為本書的適切標題。本國的不丹語稱為「竹域」(Drukyul),「竹」(Druk)指雷龍,「域」(yul)指國家,後文將對此有更詳盡的解釋。雷龍之「吼」是指:在不丹的歷史進程中,每遇有需要捍衛主權與獨立之時,便以此反應來回應外界。副標題:「喜瑪拉雅王國不丹的歷史、政治與外交新貌」,係筆者多年來透過研究、經驗、觀察與記錄而逐漸形成的見解。顯然地,這些見解可能與其他人所關注的不丹有所不同,但有些則在更大程度上趨近於相同意見。這些見解的異同,實際上,隨著個人動機或情勢判斷而定,希望讀者能考慮到這樣的基本事實。
自從一九六一年不丹決定興建國內首條公路之後,記者與作家就不再提及不丹統治者所執行的「自我孤立政策」。自我孤立政策的概念確實普存於一九六○年代,有關於不丹的論述之中。它理想化了一種政策與戰略,彷彿輕點魔法棒,不丹就能避開外來影響與支配。這似乎也成為喜瑪拉雅王國之所以遠離外來侵略者,而保有主權與獨立的理由,避免像英國殖民帝國佔領印度次大陸那般將近兩百年的時間。
「自我孤立政策」也是一種巧妙的方式,用以描述不丹如何從一個僅靠步行、騎乘馬匹或氂牛,而進入印度、尼泊爾、英國與西藏地區的國家所歷經的轉型過渡。這之後,汽機車通行國境,今日則透過噴射機與世界相連。甚至是不丹官員,連我自己也毫無例外地,在過去卅五年的工作期間,偏好甚且開始相信起這個已在許多國際聲明中頻繁使用的廣泛概念。即使早在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不丹就已經加入聯合國。實際情況是,不丹第二任國王吉美.旺楚克甚至親自前往英屬印度,欲開放不丹以謀求國家發展與基礎公共建設等援助。這意味著他已意識到,國家必須向區域與世界開放,使不丹人也能經歷到與時俱進。然而,當時印度的英國當局似乎看不出來,將資源挹注在這個山中的蕞爾小國,對他們有何益處。英國未曾留意到這個訴求,如果當時他們正視不丹所求,不丹的現代化進程將提前於一九六一年展開。遲至第三任國王吉美.多杰.旺楚克統治期間,印度獨立政府認為有必要藉由開通公路與通訊設備,開放喜瑪拉雅區域的這個區塊。他們幫助鄰國發展並贏得邦誼的同時,主要也在保護自身安全與利益,以對峙北方的中國,並保有他們在這個戰略區域的影響力。
因此,若說不丹統治者遵循「孤立政策」,實際上既錯誤亦與不丹當前對外立場不符。地處內陸又加上經濟不發達,不丹一直仰賴鄰國維生─物資,以及教育、宗教、文化、勞動力與社會整體發展等各方面皆是如此,無論是否發展公路建設。雖然書面紀錄
在喜瑪拉雅地區並不普遍,我們也只得一瞥過往,證明不丹人是善於交際的民族,如同為了貿易、宗教知識與教育,而遊歷於西藏、阿薩姆、孟加拉、尼泊爾、拉達克與門巴等東部各地區的人民一般。不丹人民並不因對外緊閉門戶而天真,他們安頓於山居的幽暗深處「燦爛而遺世獨立」。
數個世紀以來,構成今日不丹社會的根源,係來自於西藏南部的部分地區。即使記載寥寥無幾,但如同不丹與西藏史料所述說的那般,揭示今日不丹過去曾是西藏宗教人士與政治流亡者的避難所
。尚有例子顯示,尼泊爾尼瓦爾族(Newar)的能工巧匠也是不丹國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另有一些來自於印度次大陸不同地區的印度人,他們與不丹人不斷交流,甚而在不丹定居。當然,這些早期移民,特別是在不丹中部,已經很難與不丹原有居民有所區別。現今不丹人口由多種族與不同宗教群體所組成。連我在不丹南部所遇到一些印度阿蒂瓦西斯(Adivasis)的原住民部落,也已經變成不丹公民時,就更進一步凸顯這種情況。
綜觀歷史可以得知,不丹境內特別是西部與南部地區,分別為西藏與印度次大陸移民的定居點。從極少量的歷史資料可知,不丹現存的夏丘人(Sharchhop)、南邊零星的阿蒂瓦西斯人,以及彭措林地區的塔巴人(Taba damteps)和都塔人(Tota)也許是目前不丹僅存最古老的原住民族群。十七世紀時,不丹的創建者夏尊(Zhabdrung) 昂旺.南嘉(Ngawang
Namgyal),以及承襲其政治傳統所建立的歷屆政府,將所有居民以及數世紀以來的國家移民整合為統一的政治實體。夏尊昂旺.南嘉公認為不丹的政教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