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經典》奧德賽 經典雜誌總編輯 王志宏
奧德賽相傳是希臘荷馬所作的敘事詩,敘述奧狄秀斯(Odyssees)於特洛伊戰役(Troy War)後,渡海返鄉時觸怒海神波塞冬(Poseidon),以致飄流十年,經歷種種困苦,終抵故鄉伊薩基島(Ithaca)的故事,為古希臘著名史詩。
十六年前銜證嚴法師與王端正發行人之命而來籌畫《經典》。是時,法師給的使命很是簡要:「為時代作見證 為人類寫歷史」。爾後,這十二字無時不於腦中盤旋。見證時代自是媒體的本業,問題是:誰的時代?為了何人?
當然對媒體來說,傳播的對象是有所預設而願意閱讀的閱聽人,「時代」更應是閱聽人所處的時空。但此一命題的成立,是建立在閱聽人對媒體的內容與來源有著相對的判別與挑選能力,亦即成熟文明社會讀者的假設前提。
就環境上而言,台灣並不是理想的出版園地,舉世華文閱讀人口中,兩千三百萬台灣人口並不是理想的出版經濟規模。但相較於港、澳、星、馬,我們卻有相對優渥的環境,有一定的藝文人口,即使一度在言論與出版上遭到嚴格的管控,我們還是有著相對成熟的編輯、採訪人才。台灣拜島嶼之賜,在封閉的環境中,自行建構了小而自我滿足的媒體市場。但在八○年代解嚴之後,媒體以自由之名風起雲湧、百家爭鳴,孰料競相迷失在大與新與變的零合商業遊戲中,媒體的角色更在政客與商人旳染指下成了一種工具。在我們還沒學會如何判斷媒體的資訊時,在媒體倫理尚未建構時,歷經二十年的演變,竟成了台灣亂象的源頭之一。
十六年前的台灣,已是資訊極速往來的時代,除了廣播、電視與平面媒體,網路也成了新興媒體。《經典》到底是要刊出何種報導?出刊以來十五年間,面對以秒為準的電視,以日為始的報紙,以週為則的週刊,或是相同的以月為本的同行,加上無時、無所不在的網路,《經典》內容上的鋪排就成了日日的煎熬。
雜誌相對電視與報紙來講是一個小眾媒體,但其有的優勢是深度與專精。《經典》於一百期時,歸納與勾勒出報導的四大領域:「發現、探索、人文、關懷」:從鄭和下西洋的航海史詩,同時對台灣原住民先民南島語族的追尋,來喚醒四面環海之台灣面對海洋再出發的可能。對於台灣目前的諸多政治紛爭,歷史的扭曲實是主因之一,本於「不了解過去,就看不到未來」的信念,一系列探索台灣的失落歷史,在世界瀚海史料中採擷福爾摩沙島曾有的記錄,先後採完成《發現南島》、《南島新世界》、《風中之葉》等或不見於史實,或散遺於世界各地的外人台灣見聞史料。而著眼在兩岸互動間的《島與陸》,日治時期的《赤日炎炎》,即是對著台灣在不同統治者上的命運與發展,最後以著慈濟基金會的「慈善、醫療、教育與人文」領域來概括出《台灣四百年》的發展。
《經典》更依循唐玄奘法師西行求法之行,投入雜誌界空前的人力、物力,完成了艱辛的《西域記風塵》專書。這些在時間與空間上的探索與發現,逐漸地將《經典》定位成華文雜誌的典範。
不單是歷史議題,《經典》亦著力於地理上的探索,重新參與了長江新源頭的發現,並順利探勘黃河、瀾滄江與怒江等亞洲重要的河川源頭。同時更啟動了台灣河川的書寫,完成十三條台灣河川源頭的定位與河川流域的踏查。我們也著墨於一條條省道的探訪,也替山地占了百分之七十國土的台灣,重新書寫《台灣山國誌》,更環著海岸,親臨東、南沙等島嶼,完成《島嶼.岸邊》。
著眼於台灣在外交上的孤立,國人普遍對國際形勢不夠熟稔,甚至陌生。我們以著島國的本體,採訪全世界的著名島國,完成《島國.人嶼》。著眼於兩岸隔著海峽對峙,我們遍訪著名海峽,採訪曾因宗教、種族、文化上而分離的海峽兩岸,當成台灣與中國間的多面明鏡。我們更大膽地以與台灣國力不相上下的國家進行採訪,他山之石,可以攻錯,期望為著台灣的未來尋找永續的模式,最終完成《小國大業》跨國專題。而著眼國際情勢的瞬息萬變,我們進行「紛分和合」系列的採訪,期望國與國的分與合,期望讓讀者了解有著何種因果、需要何種代價。
證嚴法師期許台灣是一個愛善之島。「台灣無以為寶,以愛為寶,以善為寶。」而《經典》在對緊急災難的報導,總是第一時間隨著慈濟志工的腳步,遍布全球。
在如煉獄般的環境中,我們記載著菩薩的愛心,從創刊的阿富汗援助,到日本的地震援助。讓讀者知曉,創傷後的重建與志工的愛心,期能知福、惜福到植福於我們這塊土地上。
軍事術語的「不對稱戰爭」指的是以劣勢面對優勢,與以小博大的不對稱關係。在過去的十五年間,《經典》面對台灣媒體的淺薄,面對大環境的惡化,但我們一路堅挺。《經典》跨國、越洲的深入主題式採訪,在台灣各角落孜孜不懈的發掘,十五年來,我們贏得許多掌聲與榮譽,更自我期許都能成為王端正發行人在發刊詞上所說「每一篇文章,每一張照片都是經典」之祝福。
成為華文世界的最好雜誌媒體,是《經典》人的自我要求,十五年的《經典》奧德賽,已將《經典》紮實奠基,最最感恩您一路相隨與見證。「成就經典」,將是《經典》今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