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車

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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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天空中沒有了鳥兒,老流浪貓也沒有了棲身的地方;喧囂城市中,他們是如此孤獨……這是一組生活在社會邊緣的眾生相:翹課飆車搶劫路人、卻遭遇車禍的少女;為到夢中的法蘭西工作而偷越國境的、苦難的意大利人;為見到獄中的哥哥而去商店里偷錢的小達維;不想回家卻遭到流氓輪奸的克麗絲蒂娜;抵制官商勾結征地的「釘子戶」曙光別墅夫人;對病中的母親撒謊、天天逃學去看大海和天空的阿娜……

2008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勒克萊齊奧代表作品,獻給渴望逃離、奔向自然的你。

這是一組生活在社會邊緣的眾生相:翹課飆車搶劫路人、卻遭遇車禍的少女;為到夢中的法蘭西工作而偷越國境的、苦難的意大利人;為見到獄中的哥哥而去商店里偷錢的小達維;不想回家卻遭到流氓輪奸的克麗絲蒂娜;抵制官商勾結征地的「釘子戶」曙光別墅夫人;對病中的母親撒謊、天天逃學去看大海和天空的阿娜……

《飆車》是勒克萊齊奧短篇小說代表作,共收入十一篇短篇小說。小說中的主人公,不是處於社會邊緣的少男少女,就是游離於文明社會之外的邊緣人物。他們排斥與現代文明聯系在一起的人造風景,水泥森林般的城市讓他們感到窒息,在他們眼里,城市是各種危險存在的地方,讓人無法感覺、無法聆聽,無法看見東西。他們渴望遠離城市,與自然親密接觸,只有大自然向他們張開懷抱,為他們提供避難所。

關注這些邊緣人,也是關注我們自己,關注我們人類的世界。


勒克萊齊奧,一九四○年生於法國尼斯,一九六三年出版第一部小說《訴訟筆錄》,並獲得勒諾多文學獎。至今已出版四十多部作品,包括小說,隨筆,翻譯等。一九八○年,勒克萊齊奧以小說《沙漠》獲得保爾·莫朗文學獎。一九九四年,他在法國《讀書》雜志一次讀者調查中,被評選為當代最偉大的法語作家之一。 二○○八年,勒克萊齊奧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目錄

譯者序
飆車
莫洛克
逃犯
阿里亞娜
曙光別墅
安娜的游戲
奢華的生活
偷渡客
小偷啊,小偷,你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奧爾拉蒙德
達維
 

《飆車》(原名《飆車及其他社會新聞》)出版於一九八二年,收入十一個短篇小說,是勒克萊齊奧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說集之一。早在一九九二年,勒克菜齊奧的兩部短篇小說集《夢多和其他故事》(1978)以及《飆車及其他社會新聞》中的九篇小說就已經翻譯成中文,並結集成書,以《少年心事》為書名,在柳鳴九先生主編的「法國二十世紀文學叢書」中出版。在這本書的前勒口上,有這樣一段文字:

勒克萊齊奧筆下的故事仿佛源於冥想和夢幻,反映的卻是我們的時代。如果說,為了到夢中的法蘭西工作而偷越國境的苦難的意大利人,為見到獄中的哥哥而去商店里偷錢的小達維,不想回家卻遭到流氓輪奸的克麗絲蒂娜等人物的故事揭示的是存在於沮喪的當今世界的可怕的孤獨、壓抑、不公以及對自由和美好愛情瘋狂而又徒勞的渴望的話,那麼,四處漂泊的小男孩夢多,熱愛自由的小姑娘露拉比等這些有如精靈一樣的孩子的故事則為我們指明了走出憂郁的黑暗,重新找回我們呼吸的清晰的節奏和我們靈魂的鑰匙的希望之路。

這段文字大致上概括了這兩部短篇小說集的主題,雖然內容各不相同,雖然從兩部小說集的書名來看,《夢多和其他故事》強調作品的故事性,而《飆車及其他社會新聞》則強調故事的真實性,但是這些短篇小說都具有一些共性,都在探討一些共同的主題,主人公也大都是處於社會邊緣的少年兒童,或者一些游離於文明社會之外的邊緣人物。

勒克萊齊奧為什麼喜歡把少年兒童作為他小說的主人公呢?無論是《夢多和其他故事》中的流浪少年夢多、逃學少女露拉比,還是《飆車及其他社會新聞》中守護着老劇院廢墟的少女阿娜、四處尋找哥哥的達維,小說中的大多數人物都是孩子,對此勒克萊齊奧有自己的解釋。他說,孩子代表了純潔的心靈,這種純潔心靈使他們更接近浪漫傳統;孩子是對成年人關閉的天堂的象征,孩子是唯一神奇的生命,只有孩子才懂得完全融入宇宙之中,只有他們才能教會我們如何與這個世界和諧相處,「只有小孩子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所以大人「必須變小,小得可以躲在一株草和一朵花的陰影下,才可以生活在陽光下,塵埃中,風中,這樣的日子,一天跟一個季節一樣漫長」。對作者來說,這些天真無邪孩子尚未受到文明社會的污染,他們是城市里的精靈的化身,他們離開父母、城市,夢想着外面的世界,他們熱愛大自然以及與大自然相關的一切,到大自然中去尋找「另一個世界」。他們所有的人都不想去學校,都想去旅行,只想得到一樣東西:自由;他們渴望自由,追尋自由,對他們來說,自由就是幸福。一方面這些孩子似乎跟普通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另一方面他們跟我們又很不一樣。這些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迷路的孩子在大自然中找到了平衡,他們本身就是自然的化身,他們就像是偶然流落到人類世界里的「小王子」(《萌芽》雜志的編輯蕾娜在點評《奧爾拉蒙德》時說:「當我想象着這個坐在『尖形穹窿大窗戶』上,眺望着海天變幻的小女孩阿娜時,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坐在孤獨的星球上的小王子的身影。他們擁有同樣的純凈和堅定,而阿娜則多出了一份決絕與清冷……」),他們有些天真,有些讓人迷惑,有些好幻想,但對幸福和自由的渴望從不改變。

小說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在逃。「逃離」是勒克萊齊奧作品最重要的主題,他說:「逃走,永不停歇地逃走。離開,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時代,離開這身皮囊,這種思想。擺脫這個世界,放棄我的財產,放棄我的思想,遠走高飛。」與《夢多和其他故事》里的那些兒童的「無意識」逃離相比,《飆車及其他社會新聞》中那些已經成長起來並且有自己的思想的青年或者成年人的出逃則是有意識的選擇,比如《阿里亞娜》中的克麗絲蒂娜,《奢華的生活》中的布絲和布西,《偷渡客》中的米洛茲,《莫洛克》中的少婦莉亞娜等,他們似乎再也沒有那些孩子的幻想,他們更明顯地與社會格格不入,城市的野蠻、身處城市文明中的孤獨,使他們渴望逃到另外一個世界。他們在文明世界中找不到的位置,於是千方百計逃離人類社會和現代文明,他們游離於世界之外,文明之外,他們逃離社會,以便從當代世界的恐懼中解放出來,他們對童年、工業革命前的純凈社會充滿無限的懷念,他們身上有一股野性,而在作者看來,這種野性代表了純潔、完整和未被同化,但他們與那些兒童有着共同點: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大自然,是遠離當代世界的東西和人群,與自然保持着親密的接觸,只有大自然向他們張開懷抱,為他們提供避難所。

對作者來說,大自然中的風景是流浪、尋找寧靜和無限的地方。風景總在別處。他筆下的這些人物都逃往大自然,不僅因為他們能夠與大自然和諧相處,更因為大自然中的風景美不勝收,讓人陶醉。作者在每一篇小說中都會花費大量的筆墨來進行景物描寫,風景描寫在他的作品中占據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尼斯海岸邊的風景反復在作品中出現,因為作者在那里出生、成長、讀書,比任何人都了解那里的防波堤、海灘,熟悉那里的山山水水,他說「我喜歡我的風景,因為它總是一成不變。」布絲和布西的旅行把我們帶到了意大利海濱,逃犯的故事發生在非洲,米洛茲穿越的無疑是阿爾卑斯山……大自然中的美麗風景似乎成了他作品的全部內容,作品中的情節並不重要了,壯麗的自然景觀勝過一切。他作品的主要風景有大海、山巒以及介於城市和自然風景之間的無人地帶,他不止一次在作品中寫道:「大地是永恆的島嶼,大海才是真正的國度」,「大海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大海是孤獨的象征,代表着逃避,是避難所,是朋友和知己」。這些風景的美常常是通過人物看風景的姿勢神態表現出來的,這些人物看風景的時候總是一動不動,心醉神迷,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比如《莫洛克》中的莉亞娜「一動不動地站在活動房屋前面,陽光包圍着她,進入到她的體內……」《阿里亞娜》中的克麗絲蒂娜「一動不動地待在那里,背靠着冷冰冰的牆壁,看着黑夜、無際的灰色天空和數百扇窗戶都亮着燈的高大的白牆……」《奢華的生活》中,皮埃羅和布絲「一動不動地看着大海」,《逃犯》中的塔亞「久久地蜷縮在那里,一動不動地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奧爾拉蒙德》也是一樣,阿娜一動不動地盤腿而坐,「凝望着天空和大海,仿佛從未見過它們似的:微微彎曲的清晰的地平線,一望無際的灰暗的海面上,泛起泡沫的海浪仿佛靜止不動」,《曙光別墅》中的「我」在那里佇立良久,「一動不動站在那條大路上,看着那棟老房子的屋頂,樹木以及幸存的一小塊花園……」《安娜的游戲》中的男主人公「一動不動,面朝西方,面朝太陽落下去的地方。那里有一望無際的大城市,有喧囂不息的馬路和閃亮的燈火。大海湛藍,幾近黑色,硬得就像金屬塊……」而女主人公安娜「熱愛大海勝過一切,特別是在她和地平線之間什麼東西也沒有,肉眼可見天空下的彎曲的地平線時,她可以一連幾個小時坐在一塊礁石上凝望大海,一動不動,猶如垂釣者。」

作家曹文軒說:「風景描寫最能體現寫作功夫,若把自然風景描寫得不落俗套,而且把它與作品的情調、氛圍和人物的情境融為一體,這是很難的。」岡察洛夫、屠格涅夫、蒲寧、盧梭、華滋華斯、厄普代克、克勞德·西蒙等世界一流作家之所以成為風景描寫大師,因為他們非常注重作品中的風景元素,才留下了那麼多吟詠自然的華章。勒克萊齊奧也繼承了他們的優秀傳統,他也一樣,寥寥幾筆,就能勾繪出自然景物的神韻,烘托或反襯出人物的內心世界,情與景的交融甚至到達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在賦予景物無限生命力的同時,也給作品平添了一層詩情畫意。作者像許多詩化小說作家一樣,在作品中追求詩美效果,所以並不注重作品敘事功能,不以情節沖突來塑造人物性格,而是重視意境的營造。他用孩童的純凈的、充滿詩意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以細膩筆觸,滿懷深情地描繪讓人陶醉的自然美景,人物形象與景色互相映襯,情景交融,組成一幅幅充滿詩意的畫面,為我們描繪出一個烏托邦式的純凈世界。這些描寫也充分表現出作者對自然的熱愛,對自由生活向往,對蒼生、對世間萬物的深切關懷。

有人說,對世界、對他人、對生命,尤其是對邊緣人物、弱勢群體的這種憐憫的情懷歷來就是文學高貴本質的體現,諾貝爾文學獎高舉理想主義、人道主義的大旗,把「造福於人類」當做自己的根本使命,所以,在地域邊緣文化上和在作品人物形象的塑造上表現對處於社會邊緣的弱勢群體的關心與同情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絕大多數作品都在描寫社會主流之外的邊緣人物的南非作家庫切,關注個體人尤其是邊緣人,特別擅長對女性處境、選擇和責任進行深度挖掘的英國女作家萊辛都獲得了諾貝爾獎評委的格外青睞,而勒克萊齊奧獲獎既是因為他是「一位標志文學新開端的作家,一位書寫詩意歷險、感官迷醉的作者,是對在主導文明之外和之下一種人性的探索者」,也因為他是一位矢志不移地關注社會弱勢群體和邊緣人物的人文主義作家。

所不同的是,勒克萊齊奧筆下的這些游走於社會邊緣的人物不同於傳統意義上的邊緣人物,他們並無衣食之憂,不是被迫邊緣化,而是自覺地有意識地「自我邊緣化」,為了強調這些人物的「真實性」,作者把他們放進「社會新聞」中,甚至整本書的名字都叫「社會新聞」,車禍、強奸、自殺、失業、移民、搶劫、離家出走,這些的確是社會新聞的題材,但作者並不想以此滿足某種獵奇心理,他只是想從社會新聞中吸取創作靈感,報紙上刊載的社會新聞很快就會被人遺忘,而勒克萊齊奧想以小說的形式讓人們記住這些每天都在發生的新聞事件。社會新聞「反映社會生活中體現社會倫理道德的事件、社會風氣、社會問題、風俗民情以及自然界和社會上的奇聞異事」(《新聞學大辭典》甘惜分主編),其關懷對象是人性的價值、人的尊嚴和人生的意義。勒克萊齊奧的小說正是要通過社會新聞這一概念來喚起人們對弱勢群體的關注,對人的尊嚴、人的獨立人格、人的個性、人的理想和人的境遇的高度關注。對弱勢的關懷和人文關懷的背后,折射的正是作家對「在主導文明之外和之下一種人性」的不懈探索。

作者筆下的人物都排斥與現代文明聯系在一起的人造風景,水泥森林般的城市讓他們感到窒息,在他們眼里,城市是各種危險存在的地方,讓人無法感覺、無法聆聽,無法看見東西,「瀝青空地上聳立着許多狀如峭壁的混凝土建築。這里有小石頭山、馬路、橋梁和滿是塵土的鵝卵石河床,還有火葬場嗆人的濃烈的煙霧在山谷的上空飄盪。這里遠離大海,遠離自由,甚至遠離空氣,還遠離世人,與世隔絕,像個棄城」,這就是《阿里亞娜》里所描述的火葬場似的城市。如果說自然風景代表自由、無限和夢想,城市風景則代表禁錮、壓抑和殘酷現實,代表牢籠、藩籬和奴役,這些人物都厭倦了窒息人的水泥牆壁,紛紛逃到大自然中,享受着在陽光下做白日夢的時刻。這麼看來,是工業化、現代化、城市化過程中對自然的破壞、自然風景的消失,才迫使他們成為邊緣人的。丹麥文學批評家勃蘭兌斯曾指出:「城市生活及其煩囂已經使人忘卻自然,無盡無休的社會交往消磨了人的精力和才能,損害了人心感受純朴印象的靈敏性。」人類在創造高度文明的同時,又在不斷地毀滅自己的文明,把我們自己變成「邊緣人」,所以,關注這些邊緣人,其實也是關注我們自己,關注我們人類的世界。勒克萊齊奧說:「我的作品都是一些提出來的問題,而不是解答,甚至連解答的意圖都沒有。」作者在作品中為我們描繪一幅幅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美麗畫卷的同時,也促使我們去思考我們的生活,到底什麼是真正重要的東西,他沒給我們答案,因為答案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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