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典實用主義到新實用主義︰實用主義基本觀念的演變

序言
第一章 導論
第一節 實用主義與美國社會
第二節 實用主義的思想淵源
第三節 實用主義的歷史發展
第二章 實在
前言
第一節 皮爾士論實在的類型、客觀性和可知性
第二節 詹姆斯認識論的實在論
第三節 杜威論實在與情境
第四節 米德論實在、知覺對象和科學對象
第五節 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實在論
第六節 劉易斯對“實在”的理解
第七節 蒯因論本體論的承諾
第八節 塞拉斯的科學實在論
第九節 戴維森的“無批稱”、“無對照”的實在論
第十節 普特南的科學實在論內在實在論和自然實在論
第十一節 羅蒂的反實在論
第三章 認識
前言
第一節 詹姆斯的徹底經驗主義
第二節 杜威的經驗自然主義
第三節 莫里斯的科學經驗主義
第四節 蒯因的自然主義的經驗主義
第四章 認識
前言
第一節 皮爾士論懷疑、信念與科學方法
第二節 詹姆斯論認識的性質、方式與方法
第三節 杜威論識識對象與認識過程
第四節 米德論心靈與自我
第五節 劉易斯論先驗知識和後驗知識
第六節 蒯因的自然主義認識論
第七節 塞拉斯論觀察框架、理論框架以及“所與”神話
第八節 戴維森的整體論的認識論
第九節 普特南論心靈與世界
第十節 羅蒂的反二元論、反再現論和反基礎論
第五章 真理
前言
第一節 皮爾士論真理的性質
第二節 詹姆斯論符合、證實與效用
第三節 杜威論真理與工具性、可操作性、可斷定性
第四節 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真理觀
第五節 劉易斯論先驗真理與經驗真理
第六節 蒯因對各種真理觀的評價
第七節 塞拉斯論真理的意義與特性
第八節 戴維森的絕對真理理論
第九節 普特南的內在論真理觀
第十節 羅蒂的實用主義真理觀
第六章 意義
前言
第一節 皮爾士論指號與意義
第二節 杜威論意義與社會交往
第三節 米德論“有意謂的符號”
第四節 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意義理論
第五節 劉易斯論意義及其形式
第六節 莫里斯論指號與意義
第七節 蒯 因的行為主義意義理論
第八節 塞拉斯論意義與概念形成
第九節 戴維森的真值條件意義理論
第十節 普特南論語詞的意義
第七章 道德
前言
第一節 詹姆斯論價值、人生與道德哲學
第二節 杜威論價值、負責與美德
第三節 劉易斯論價值與正當
第四節 莫里斯論偏好行為與價值情境
第五節 蒯因論道德價值
第六節 普特南論事實和價值
小結
第八章 科學
前言
第一節 皮爾士論科學與哲學
第二節 杜威論科學的性質與作用
第三節 布里奇曼論科學及其影響
第四節 胡克論科學與科學方法
第五節 蒯因的整體論的科學觀
第六節 普特南論科學主義
第七節 羅蒂的反科學主義
小結
第九章 宗教
前言
第一節 皮爾士論宗教與科學
第二節 詹姆斯論宗教體驗、宗教皈依與上帝
第三節 杜威論宗教、宗教經驗與上帝
第四節 羅蒂論宗教信仰
小結
第十章 社會
前言
第一節 杜威論人性和社會發展
第二節 米德論人性與社會改革
第三節 莫里斯論封閉的社會和開放的社會
第四節 羅蒂論人性、文化與烏托邦
小結
第十一章 政治
前言
第一節 杜威論民主、自由與平等
第二節 胡民論民主、平等與自由
第三節 莫里斯論美國建立開放社會的必要性
第四節 普特南論民主與平等
第五節 羅蒂的自由主義
小結
第十二章 結束語
主要參考文獻

實用主義是美國的一個歷史最為悠久、影響最為廣泛的哲學流派，它誕生于19世紀70年代，迄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20世紀頭30年是它的繁榮時期，它成為美國哲學舞台上的主角，當時有人稱它為美國的“國家哲學”，認為它體現了所謂“美國精神”。20世紀30—50年代，它被當時流傳到美國的分析哲學（主要是邏輯實證主義）所排擠，而退居次要地位。60年代後，隨著分析哲學的逐漸實用主義化和新實用主義的興起，它進入其復興時期，目前再次在美國哲學中佔據主導地位。

實用主義不僅是美國的主要哲學流派，它的影響還傳播到英、法以及意大利等國，在舊中國也一度有所影響，胡適便是杜威的忠實信徒。20世紀50年代中期，我國哲學界曾開展一場對它的嚴厲批判。80年代後，哲學界人士為糾正此次批判的片面性等缺點，重新展開對這個流派的研究，力圖對它作出實事求是的科學評價。最近20年來，這方面的研究取得巨大進展，不僅對杜威等老一輩的實用主義者發表了不少論文和專著，而且開展了對新實用主義主要代表人物蒯因、戴維森、普特南、羅蒂等人的專題研究，出版了不少重要的研究成果。目前這方面的研究已成為國內哲學研究的一個焦點。

過去國內外哲學界對美國實用主義的研究，大多以哲學家為綱，按歷史順序依次評述各個實用主義者的哲學觀點，從而評介整個實用主義的歷史發展。本書采取一個新的視角，改為以基本哲學觀念為綱，按歷史順序依次評述從古典實用主義者到新實用主義者對有關哲學觀念的各種看法，分析這些看法之間的異同，梳理它們的發展線索，弄清楚實用主義的基本觀念在其一百多年的發展中是怎樣演變的，為何發生這些演變。這個新的研究視角可能比過去以哲學家為綱分別闡述其哲學觀點的策略，更加清晰地表現實用主義的歷史發展。

為此，本書首先在導論中概述實用主義產生的社會背景、思想淵源以及實用主義各個發展階段的代表人物的簡況，為讀者提供實用主義的概貌。然後以主要篇幅，分別詳細考察“實在”、“經驗”、“認識”、“真理”、“意義”、“道德”、“科學”、“宗教”、“社會”和“政治”這十個基本觀念。這里對“觀念”一詞作比較廣泛的理解，用它意指實用主義者對某一領域或某個問題的總的看法，例如，“實在”這個觀念意指他們的有關本體論的看法，“認識”這個觀念意指他們的有關認識論的看法。粗略說來，實用主義者普遍關注“實在”、“認識”、“真理”和“意義”這四個基本觀念，對它們的論述較多，對其余六個基本觀念論述較少。

在每一章中，首先在其前言中簡略概述某一基本觀念在西方哲學史上的歷史演變和在現代西方哲學中的地位，為其後闡述實用主義者對該觀念的看法提供了一個概括的思想背景。然後按歷史順序盡可能客觀地陳述有關實用主義者對該觀念的看法，最後在小結中分析比較這些看法的異同，梳理它們的演變過程，必要時還要把他們的看法與其他哲學流派的看法相比較，了解他們是怎樣相互影響的。這里需要附帶說明，所謂“盡可能客觀地”指的是這種陳述不可能完全不帶有本書作者的個人見解，例如，作者對哲學家的有關資料的挑選、理解以及轉述都自然含有作者的主觀見解。作者力圖以這種盡可能客觀的陳述，既為自己在其後所作的分析和評論提供比較充實可靠的理論根據，也為讀者和專家進一步對該觀念的分析和研究，提供一些參考資料。與此相關，我把自己的分析和評論置于本書各章的前言、小結和全書的結束語之中，盡量把自己的分析和評論與實用主義哲學家們的論述分離開來以免混淆。

實用主義的發展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其主要代表人物至少有十多人，其代表性專著超過百部，要閱讀數量這麼多的資料，考察這麼多哲學家的思想，從中梳理出與上述十個基本觀念有關的言論和觀點，弄清楚它們的發展線索，必要時還要把它們與其他西方哲學流派的觀點相比較，確定它們在現代西方哲學中的地位，這一切相對于本書作者的能力而言，顯然是一個十分艱巨的任務。作者在從事這一研究課題的過程中，經常感到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本書無論在所采用的資料的挑選、理解或轉述方面，或者在對有關觀點的梳理、分析或評價方面，都可能有許多遺漏之處或不當之處，敬希讀者指正。本書的主要目的僅在于盡可能客觀地向讀者提供為研究這個課題所必需的基礎資料，並在這個基礎上作一些粗略的分析和評論。至于發掘更加豐富的資料和進行更加深入細致的分析，並對實用主義這整個思潮作出實事求是的科學評價，還有待于同行專家進一步的研究。

本書作為2004年國家社會科學規劃中的一個項目，獲得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的資助，這為本課題的研究工作提供了必要的物質條件。在本書撰寫過程中，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的有關領導和專家，給予我不少支持和協助。本書寫出初稿後，又蒙夏基松教授、劉放桐教授、陳啟偉教授等老專家以及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央黨校等兄弟院校的一些中青年專家對此書稿提出了許多寶貴的修改意見。人民出版社哲學編輯室主任陳亞明女士、責任編輯田園先生對這部書稿作了認真仔細的編輯加工。對以上這些單位的有關領導和專家的鼎力協助，我在此表示衷心的謝意。

涂紀亮
2005年5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