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潔與猥褻一體兩面,男孩轉男人的詩人鎔鑄神與獸的詩歌聖殿。
◎ 孫梓評 楊佳嫻 推薦。
彷彿肅穆虔敬的異教祭典。繩縛的男孩,黝黑皮膚,橄欖綠眼瞳。命運要求男孩舞蹈,至死不休。書寫如此,詩亦如此。
我總是信仰,為了抵達青春的靈魂,愛情的夢域,慾望的伊甸園,死亡的荊棘谷,必須鍛鍊再鍛鍊,書寫再書寫。不知道席德進重畫紅衣少年多少回,顧福生扔去撕毀多少害羞的草稿,白先勇是否日復一日改寫孽子,邱妙津飲血嘔血瀝血或許幾乎無法寫完蒙馬特遺書。
十遍,二十遍,五十遍,甚至百遍,重新再重新書寫。男孩,愛情,慾望,死亡,我的聖維克多山。以不同形象與姿態出現,時而凶猛,時而溫柔,時而寂寞,時而狂喜,有些短髮,有些胸肌腹肌,有些刺青,有些一米八五,有些十七公分。都變成我的文字,我的孤寂,我的詩的靈魂。與我相遇相知相惜,相呴相濡相沫。淫蕩又悲傷。
透過男孩的視角睥睨世界,熊熊烈火慾火毒火。我總想要蠻橫無理,飛揚跋扈,甚麼都不在乎。
花都朵朵綻開過,再朵朵枯萎凋盡。男孩亦是,我亦是,文字亦是。
書寫如是地獄,總是回首再回首。
—— 陳牧宏
從少年開始寫詩,陳牧宏白晝是精神科醫師,探尋人的意識邊緣,調理夢與日常界線;夜晚則是洶湧澎湃的詩人,意念勃發,飛天的詩句馳騁,愛情打造的男孩,將墜落在已越過青春邊境的夢域。
《眾神與野獸》,意象瀲灩鮮烈,肉體與精神的愛戀紛呈,野獸與眾神連番登場。陳牧宏善用節奏,詩句層疊交纏,動感又抒情,即使書寫社會議題,亦能以審美情懷撩動讀者。句字回應著當代對於鮮肉和純情的渴慾與索求,濃烈亦淡遠。天使與魔鬼融淬,神與獸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