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暴風襲擊那日,就是幸福將至的契機
詩所傳遞的意念並不局限於眼前的存在物或人生的表象,人們所經歷的世界也並不只限於地上。鄭明析詩人雖然生活在肉體的世界,但卻總是打開屬靈的感覺,傾聽讓宇宙與人類存在的根源者——「聖潔的存在」——所說的話。
當詩人的想法達到天際最高峰時,可能會聽見「主的聲音」;或是當詩人觀察生活周遭時,在變化無常的人類或大自然中會聽見祂的話。 神刻劃於宇宙萬物之間的高貴言語,是一種比喻和象徵的語言。祂的話從不是長篇大論,沒有冗詞贅句,卻蘊含著包羅萬象的意義;祂的話本身就成為了詩。詩人鄭明析經常在日常生活中抓住每瞬間來自天的話語,這成為他創作「靈感之詩」的泉源。
進入近代社會以來,詩逐漸有散文化的趨勢,然而,詩人鄭明析寫詩的風格依然表現出語言的簡潔性和韻律感。集結於《幸福會來臨》的作品大部分以簡潔形式呈現,尤其他用三音節、四音節來組織一行,配合一定的字數而具有反覆的格律,這點特別出色。
如同書名《幸福會來臨》所透露的,本書採抒情口吻,是本柔和的詩集。然而,詩句雖高雅斯文,內容卻不單調無味。詩人根據本身實際走過的苦難路程,將不計其數的回憶與現實經歷一一入詩,其斑斑淚痕、浮腫雙手、沾滿血漬的腳底、被沉甸甸包袱壓住的雙肩,以及被風霜雨露打溼的衣襟,皆刻畫於字裡行間,敏銳喚醒人們對人生的感觸。諷刺的是,人生向來就像光與影一般一體兩面,對立卻又共存,如此帶來啟發。詩人不認為「幸福」與「痛苦」是彼此衝突對立的概念,而是因果秩序中彼此呼應的關係。
人們以為「暴風雨只要停歇,幸福就會來到」,因此總是等待風雨過後的那一刻,然而詩人提醒我們,事實上,幸福反而在過去「心焦情急、心如刀割、反受其害」的歲月中與我們同行。
人
四處尋找
過去冀望的幸福
人啊!體會吧
現在的你
正按照過去的行為
享受幸福
幸福
不會按照
你的期盼來臨
而是會按照
你的行為來臨
—〈幸福來的路〉
此外,
風必須吹起而行動
才是風
人的身體與想法
都須遵守時機
刮起旋風而行動
才能成為
萬物之靈
—〈人與風〉
詩人如此下了定義。由此可知,詩人不是只追求安穩的生活,而是在把難關轉為希望的逆境中,尋找到存在的價值與幸福。
這樣的人生觀在此著作中處處可見,為人類的認識觀開啟了新局面,並成為改變人生的動力來源。我們在邁向人生目標的途中,即便在某日突遭暴風襲擊,即便試煉的狂風不斷吹來,即便事事不如預期,一切徒勞無功,卻還能毫不畏懼,絕不放棄,就是因為我們早已知道,暴風襲擊那日,就是幸福將至的契機。
文學人士常說:「文學就是人生」。那麼,能給人承載人生重負力量的《幸福會來臨》這本書,可以說是以文學藝術的一種體裁,充分地確保了真正的文學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