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堅持品牌的使命,等待最好的機會 宏碁集團創辦人施振榮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身為一家企業創辦人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創造企業的價值,尤其如果品牌還能站上國際舞台,則可以進一步提升台灣的國際形象,並對社會和國家有更大的貢獻。
以宏達電董事長王雪紅來說,除了上帝給她的特別使命,比其他白手起家的企業家,她的客觀條件比較好,家族資源也比較豐富,因此,她的使命和挑戰也比其他人更多、更大。
放眼全球發展,台灣還是以科技產業最具競爭力、影響力、能見度比較大,唯有科技產品、創新技術,才能把台灣帶上國際的大舞台。這是科技廠商創辦人的使命,希望王雪紅董事長一生鍥而不捨,勇於堅持創新、自創品牌。
還記得,早年在威盛時代,王雪紅、陳文琦夫妻為了打造「中國芯」品牌,投入龐大資源,創新研發晶片組、中央處理器、建置品牌和通路,這在當時的環境是一條艱辛、深具挑戰的路,果然引發美國英特爾不滿,祭出跨國侵權官司打壓,使得王雪紅無法一圓品牌夢。
不過,王雪紅對品牌的堅持和技術創新,到了宏達電時代,終於盡情發揮,而且智慧型手機市場,品牌是從企業端走向一般消費者,品牌的影響力更大、滲透力更強。
我認為,從代工模式走向自創品牌,宏達電初期非常成功,做的非常好,幾乎是完美的轉型。
宏達電能夠順利從代工模式轉型為品牌,我觀察,主要是電歐洲電信業者給HTC強而有力的「背書保證」,大大化解通路商、消費者對代工品牌的疑慮,這是一種結合代工生產、設計的發展優勢,協助宏達電跨越了品牌的大鴻溝。
不過,宏達電跨入品牌市場的過程太順利,因此忽視了做品牌的know-how,功夫下得不夠深、行銷手法做得不夠精緻,加上蘋果、三星趁勢崛起,這兩家公司都是品牌高手,一旦宏達電被盯上,雙面夾攻,整個公司面臨強大的壓力。
事實上,面對蘋果的強大攻勢,宏達電確實是吃了大虧。但是,以宏碁經營品牌近四十年經驗來看,宏達電雖然吃了虧、受到了教訓,繳了許多學費,但並沒有傷到筋骨,宏達電成立還不到二十年,算是很年輕的品牌,只要痛定思痛,堅持品牌的使命,還是很有機會的。
王雪紅曾經對外承認,宏達電的行銷做得不夠好,將來會花比較多的資源,進行通路、廣告和宣傳。我卻認為,在智慧型手機產業急遽變化的時代,最重要的是建立管理核心能力,才能跟蘋果一戰高下。
我曾經說,蘋果之所以如此成功,一是蘋果借重台灣資通訊能力及產業鏈,這也證明台灣企業在研發製造的競爭力強;其二是蘋果雖然皆應用現有技術,但其看到市場需求,精準掌握消費者的習性,並提出創新整合模式,一舉改變全球市場。
從蘋果看台灣,台灣過去以代工輸出、製造為主,但沒有妥善累積品牌行銷的能力,未來若能掌握市場趨勢、洞悉消費者需求,以服務、品牌為發展主力,台灣旁邊還有個比美國更大的中國市場,一旦機會來臨,台灣很快就能崛起。
HTC是台灣重要的品牌,王雪紅和宏達電都還年輕,加上台灣的企業彈性大、基礎好,接下來只要加強服務與創新發展,不用害怕被蘋果浪潮淹沒。
我深深覺得,企業創辦人的使命感是經營企業的關鍵,希望王雪紅不要忘了上帝給予的使命,一定要有屹立不搖的信心,絕不輕言放棄品牌,還要有愈挫愈勇的毅力,突破所有障礙,走出一條品牌大道。
推薦序
特別領導的十點啟示 郭瑞祥
這是一本描述王雪紅在商場奮鬥多年故事的書,也是一本見證神榮耀的書。如果你是基督徒,你會訝異怎會有人如此有信心,在公司高舉耶穌;如果你不是基督徒,你也會訝異怎會有人竟敢將成功、失敗都看成是神的恩典。所以這本書在閱讀的時候,會給你不少的衝擊。
我是基督徒,我也是管理學院教授,我也在教會教導以《聖經》為原則的管理思維。我常在想,身為一個基督徒高階主管,有什麼地方是「與別人不同的信仰特質?」一個以愛和服事為基礎的基督教倫理,如何結合強調競爭和機會主義的商業倫理?如果有信仰,到底是在工作中成為一個絆腳石,還是成為我們工作上的幫助?
王雪紅在商場奮鬥的故事絕對是個傳奇,看到她就像看到《聖經》中的大衛,奮戰巨人般的哥利亞。第一次是威盛碰到英特爾的控訴,第二次是宏達電碰到蘋果的控訴。然而,這些挑戰並沒有打倒她,反而讓她愈挫愈勇,愈倚靠神來得勝。這種信心,真是很棒的見證。
這種愈挫愈勇的精神,也不是只有在基督徒身上才有,許多非基督徒一樣有這樣的特質。但是差別在哪?在傳統的成功哲學中,強調的是強人哲學,靠自己的意志戰勝一切。但在基督徒的信仰中,強調的是僕人哲學,是靠神的力量與恩典,我們才能戰勝世界的挑戰。〈哥林多後書〉第十二章九節上帝說到:「我的恩典夠你用的,因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
以基督徒為首的企業,在美國也有這樣的例子,例如服飾業Forever21,泰森食品公司、In-N-Out漢堡。這些公司的創辦者創辦了非常成功的公司,並且在財富不斷增加,在世俗化社會風潮愈來愈嚴重的情況下,依舊持守他們的信仰。
我在學校教授「創業與創新管理」、「高階管理研討」,我發覺成功的創新公司,通常都有一位卓越的領導。也就是說,創新不是一種偶然,必需是一種有紀律的管理活動,而卓越的領導者才能有那種願景及堅持,開創新局面。不管各位讀者是不是基督徒,能夠用開放性的態度來看這本書,你就會發現這些共通的領導原則。這本書的十堂課,不只是「上帝給王雪紅的十堂課」,也是給各位讀者的十堂課。
當然王雪紅的故事,還是有一些特別的啟示,顯示她領導的特質跟她的信仰息息相關。我在這裡提出十點啟示,以呼應書中提到的十項功課。
一、 為首的要作僕人(〈馬太福音〉第二十章廿五~廿八節;〈馬可福音〉第八章三五節)
二、 讓你的目標主導生活(〈馬太福音〉第六章三十三節;〈路加福音〉第十九章十節;〈約翰福音〉第十七章四節) 三、在領導他人之前,先活出值得效法的生命(〈路加福音〉第七章廿二~廿三;〈約翰福音〉第十四章十一節)
四、用關係而非職位來領導(〈路加福音〉第九章六節;〈約翰福音〉第四節廿一~廿六節)
五、領袖需要不斷自我成長增值(〈馬可福音〉第一節三十五~三十八,第六節三十一)
六、偉大的領袖要有更深層的委身(〈馬太福音〉第十章十七節;〈馬可福音〉第八章三十四~三十八節)
七、面對艱難時鎮定自若(〈路加福音〉第二十章十九~廿六節)
八、能夠滿足他人需要和解決問題,自然得人信任(〈路加福音〉第五章十二~十五節,第八章三十八~三十九節) 九、領袖必須揀選和栽培核心成員(〈馬可福音〉第三章十四節;〈路加福音〉第十章一節)
十、沒有接班人,就不算是成功的領袖(〈馬太福音〉第二十八章二十節;〈使徒行傳〉第一章八節)
本書另外一個特點是,王雪紅的故事還沒有結束,而且本書完成在二○一四年的時候,宏達電似乎碰到極大的商業挑戰,究竟宏達電終究是「一代拳王」,還是能再度起死回生,全世界的人都在看。因此,我們將一同見證王雪紅的信心與領導,「患難生忍耐,忍耐生老練,老練生盼望,盼望不至於羞愧」(〈羅馬書〉第五章三~五節),願神祝福每一位念這本書的讀者。
(本文作者現為台大管理學院院長)
自序
走出自己的人生「英雄旅程」
當了三十年的財經記者,為了完成一本「值得寫的書」,毅然決然離開報社。沒料到,兩年半前,就在出書前夕,宏達電董事長王雪紅卻出面喊卡,直到現在才有機會面市,著著實實印證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也證明智慧型手機市場的詭譎多變!
其實,即使媒體生態再怎麼改變,「記者」一直是我最喜歡的工作,「作者」只是一時的身分。但是,王雪紅的故事值得我這麼做。
仔細回想,上次出書已經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十多年來,雖然也動過寫書的念頭,甚至和資策會產業情報研究所長詹文男認真計畫,想要趁著記憶猶新、故人仍在,把採訪資訊產業二十多年的第一手資料,加上資策會MIC專業的產業分析,以十年為一個資訊世代,分上、中、下共三個世代,撰寫台灣個人電腦產業三十年成功關鍵策略。
但是報社工作太忙、太雜,每件事都是非當天處理不可,比較之下,寫書這件事就顯得沒有急迫性。於是在「不急、慢慢來」的心情,這個出書計畫一直處於「準備中」。
直到有天,發現IBM正舉行全球首台個人電腦三十周年紀念日,這下才驚覺,我的出書計畫已經默默地結束了,若再繼續等、慢慢找下去,值得寫的故事、最佳的出書時機,將全部過去了。
大約五年前,宏達電執行長周永明找我,我們聊到宏達電和台灣手機產業發展問題,他突然提議,我寫一本有關宏達電的故事,希望透過宏達電堅持科技創新、挑戰國際化、自創品牌的過程,讓年輕人知道堅持熱情、勇於築夢,才能實現自我、創造台灣未來的希望。
一時之間,我沒有立即回覆。我雖然採訪王雪紅、宏達電新聞多年,了解這家公司,也知道一些內幕,但要把宏達電的故事寫成一本令人感動的書,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是寫宏達電和王雪紅的故事,代表的意義更是不同。
王雪紅的故事當然值得寫!但是我擔心王雪紅、周永明太忙,要採訪他們一次已不容易,要完成一本書就必須多次、長時間採訪,難度更大,這才是寫這本書的真正挑戰。
二○一一年元旦假期結束,上班第一天,我看到宏達電發表「建國百年──HTC夢想膠囊」計畫,周永明在記者會上談到:「年輕人最重要的是熱情與夢想,每個人都該勇敢追尋、放眼國際、培養好奇心,建立自信。」他希望,台灣的年輕人要有追求夢想的勇氣、熱情,不要怕失敗、不要看輕自己。
說實在地,跑財經新聞多年,採訪過全球大企業董事長、執行長,見識過許多企業公關活動,這件事對許多企業來說,或許只是「行銷」的包裝手法之一而已,可是這個「夢想膠囊計畫」卻讓我莫名其妙感動起來!
此時,我不再擔心採訪難度高不高、寫作問題多不多、時間夠不夠用,馬上寫一封電子郵件給周永明,表明我想寫宏達電這本書的決心。於是,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為了解宏達電國際化、併購策略、品牌定位、創意設計,寫作期間,我來往於台北、桃園、倫敦、舊金山、洛杉磯、紐約、巴塞隆納等地,多次專訪宏達電的經營團隊,也和王雪紅、卓火土、周永明等人長談,雖然他們對許多事情總有不同敘述和看法,甚至出現多種不同版本,我總是想辦法確認、抽絲剝繭,希望呈現最完整的事實。
經過兩年採訪、撰寫,打算在宏達電成立十五周年、台北營運總部成立時出版,可是,當時宏達電和蘋果專利大戰方酣,宏達電機海策略、國際化併購、組織變革、營運績效,猶如海嘯般席捲而至。就在新書出版前夕,王雪紅突然出面,希望我晚一點再出版。
在事業上,王雪紅每一次出手都讓人屏息以待,同時也讓競爭對手摸不著、猜不透。同樣地,她這次出手,讓我意外和錯愕,畢竟這是雙方同意的計畫,更是我多年採訪的心血,唯一感到安慰的是,王雪紅希望,她的故事由我執筆。
平心而論,以王雪紅的出身背景、地位、財富、影響力,即使立刻退休,她所創造的紀錄不一定是「絕後」,但一定是「空前」,是名符其實的「超級女王」,更是全球最具權勢的女性企業家之一。
長期以來,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深度訪談,讓我有機會重新認識這位充滿神祕色彩的女強人,才深深明白信仰(上帝),在這位「女強人」身上產生的影響力是如此之深,若非信仰給她強大的支持,王雪紅恐怕也像其他凡夫俗子一樣,窮其一生,不斷追求成功、財富,或是更大的影響力。
《上帝給王雪紅的十堂領導課》敘說王雪紅創業、信仰、婚姻、愛情,還有她的挫折、脆弱、堅強和挑戰,當然還有她的領導、策略、用人。她的人生,每一個階段都很精彩,也都與上帝息息相關,如果沒有信仰支持,她就不會是今天的王雪紅。
王雪紅是感情充沛的女性,她聰明、開朗、自信、積極。她承認,年輕時總是遊走在成與敗、得與失之間。她太在乎成功、太害怕失敗,反而讓她承受更多壓力和空虛。直到她找到人生中的信仰,終於知道自己被放在如此的一個位置,必定有一個更高的目的,就是要她的存在對他人有益。
在尋找信仰的過程中,王雪紅有勇氣決心成為自己,遵循內在的喜悅、追求生命的經驗、尋找內在的啟悟、認識自己心靈的深處。這些都是信仰給她的力量,是她成功的領導智慧,也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
許多成功企業家都有自己的信仰,但他們願意分享,領導企業的管理、策略、方法和經驗,卻不願見證企業經營和信仰的生命歷程,希望透過王雪紅獨一無二的故事,讓每個人都能找到自我的價值。
新書能順利出版,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你們都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尤其是Cher(王雪紅董事長)、Peter(周永明執行長),如果沒有你們的信任和支持,我的夢想勢必無法完成。希望看過這本書的每一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生命、堅持自己的夢想與熱情,進而創造精彩的人生。
寫在前面
我與上帝的偶然相遇
這一天,我又坐在電腦前,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打著我的新書,突然有一封電子郵件寄進了我的信箱裡。寄件者的署名赫然寫著「上帝」,我一看,先嚇一跳,一秒鐘後,嘴角忍不住笑了~~
我心想,這一定是有人尋我開心,知道我最近正在認真寫王雪紅和上帝的故事、知道我從小到大和媽祖比較熟,和上帝有點熟但又有點不熟,因此正在大傷腦筋,所以故意開我玩笑。於是,我移了移滑鼠準備刪掉這封信,順便小瞄了一下信的內容。
這封信的標題叫「採訪上帝」,這是一封在網路上流傳多年的一則故事。不過,此時再看一次,還是很感動:
一個凡人遇見了上帝,於是開始進行採訪。
那人問:你感到人類最奇怪的是什麼?
上帝答道:他們厭倦童年生活,急於長大,而後又渴望返老還童。
人們犧牲自己的健康來換取金錢,然後又犧牲金錢來恢復健康。
人們對未來充滿憂慮,但卻忘記現在;於是,他們既不生活於現在之中,又不生活於未來之中。
人們活著的時候好像永不會死去,但死去以後又好像從未活過。
人又問:作為長輩,你有什麼經驗想要告訴子女?
上帝笑道:他們應該知道不可能取悅於所有人。他們所能做到的只是讓自己被人所愛。
他們應該知道,一生中最有價值的不是擁有什麼東西,而是擁有什麼人。
他們應該知道,與他人攀比是不好的。他們應該知道,富有的人並不擁有最多,而是需要最少。
他們應該知道,要在所愛的人身上造成深度創傷只要幾秒鐘,但是治療創傷則要花上幾年時間。他們應該學會寬恕別人。
他們應該知道,有些人深深的愛著他們但卻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們應該知道金錢可以買到任何東西,卻買不到幸福。
他們應該知道,得到別人的寬恕是不夠的,他們也應當寬恕自己。
我把這封信一行行地讀完了一遍,邊想著自己的人生,乍然有一種「上帝很了解我」的感覺,我和上帝的距離,也悄悄拉近。於是,我做了一件一輩子都沒有做過的事,我居然打了一封回信:
「上帝您好:我想採訪您,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我的行動電話:XXXXXXXXX」就這樣幾個字e了出去。我笑了笑,心裡並沒有很多期待。
應該只是一場惡作劇吧!一個星期過去,上帝沒有再跟我連絡,既沒打電話過來,也沒有再寄電子郵件。
我還是持續寫我的書,也和很多基督徒或自稱見過上帝的人聊天。當我採訪愈多人愈發現,上帝確實有祂的偉大。我開始思考人們信仰上帝的種種現象,例如,上帝很少主動告訴人們該做些什麼,但是人們都會想著上帝希望他們怎麼做。做成功了,人們會把榮耀歸於上帝的英明領導;做失敗了,人們會當成是上帝所賜予的教育和磨鍊,而且一直再接再勵的努力作到成功為止。
我一直覺得,世界上最棒的管理方式,就是讓被管理的人自己管理自己,而上帝真的完全做到了這些。
這天,我站在窗邊,望著遠方的藍天,想起網路上分享《聖經》和領導有關的文章,剛好看到一群雁鳥在遙遠的天邊飛過,我腦中突然聯想到「雁行理論」(flying-geesetheory):一隻雁鳥飛在最前面帶領方向,其他雁鳥會跟進,整個鳥群也會一起抬升,並排成V字型的隊伍。藉著V字隊形,整個雁群一起飛的速度,比每隻雁鳥單獨飛來得快很多,至少增加七成的飛行距離。
此時,如果有一隻雁鳥脫隊,這隻雁鳥會立即感受到獨自飛行是較為遲緩且吃力,於是這隻單飛的雁鳥很快便又回到隊形中,繼續利用前一隻雁鳥所造成的浮力,以提升其飛行效率。
就這樣,一整個團體若能因應任何天候和地形,飛行就不會出錯,一個公司和一個地球,不也都是這樣的運作著?想著想著,霎那間,我覺得飛在最前面的那隻雁鳥,似乎是上帝。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你好,請問是那位?」我問。
「我是上帝。」電話裡傳來低沉的男聲。什麼?上帝?我第一個反應是詐騙集團,於是急著想掛掉、不要理他。
「說出密碼,你得證明你是真的上帝,上帝應該什麼都知道!」下一秒鐘,我想要小小反擊一下。
「好!聽著,我不是飛在最前面的那隻雁子。」他居然不像開玩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說。
「你不是寫了一封信,想要採訪我嗎?」上帝問我。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我現在不知道該問您什麼!」我被嚇到了,好像真的是上帝,如果不是上帝,怎麼會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那不重要,人生最重要的事,通常都是沒辦法準備的。」上帝說。
「真的嗎?例如像什麼?」我追問。
「像生和死,大部分的人都沒辦法規畫好自己什麼時候生,也沒辦法準備好去面對自己的死亡。」上帝語氣肯定。
「如果您真的是上帝,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你什麼。」我還是不信他是上帝!所以想盡辦法讓他出糗。
「大部分的人都以為我是萬能的,事實上,我很少會使用奇蹟,我也很少去改變這個世界,我相信也尊重這世界上的人們自己的決定,而我,通常只有看,不去影響和干預。」上帝說。
「那上帝的例行工作是什麼?」我問。
「大部分的時間我只是傾聽人們的聲音,看著世界上的人們不斷的從生到死。」他說。
「然後?」我問。
「然後我就是一直看。」他說。
「您只是觀察家?」我問。
電話那頭忽然靜了下來,顯然我那句話讓他有些感覺。
「聽著!我如果要有求必應來照顧每個人的話,這地球上來一百萬個上帝也不夠用,但是我可以激勵人們,用他們自己的力量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只要他們相信我的存在。」他說。
「用什麼方式?」我問。
「讓所有的人相信上帝永遠與他們同在,只要他們相信我。」他又重覆說了一次。
「所以相信上帝有什麼好處?」我問。
「好處就在於您相信了上帝,其實也等於你相信了自己。」上帝對我說。
「好,上帝,那我想問您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姓別,年齡,身高,體重,還有,你是那一國人?」我問。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我就是一種存在,你相信我的時候我就在,你不相信我的時候我就不在,所以我沒有任何形體。」他說。
「那您的MISSION(使命)是什麼?你的VISION(願景)又是什麼?」我忍不住問了這個和領導有關的問題。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下來。
「這是你的問題了,或許也是我的問題。我是上帝,同你們在一起,看著生命不斷的開始和結束,讓你們感覺我的存在而讓生命的過程更加地美好,這一直是我的工作,我沒有代班人,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休年假,更沒有想過什麼使命和願景,這就是我的生活。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一定要有目的和結果嗎?有時候過程反而更迷人,不是嗎?」
「我正在寫您和Cher(王雪紅的英文名)的故事,您有什麼建議?」我問他。
「千萬別向任何人說我打過電話給你,或是說你採訪過我!」他以命令的口吻對我說。
「為什麼?」我好奇。
沒有人會相信,我不想讓人覺得你寫書寫到變阿達、變得怪怪的。第二,我不想打破我的服務原則,通常我不會主動和人溝通。但你也沒有讓我失望,你不像一般人,遇到我只會要求我實現他的願望,或者問自己的未來會如何。」他說。
後來,上帝就把電話掛了,再也不理我了。這是我唯一一次和上帝的對話,也是我和上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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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則故事,當然是虛擬的,是我在尋找上帝如何與王雪紅連結的思路中,透過朋友、朋友的朋友,或是網路,不斷查詢有關《聖經》故事,想像我碰到上帝時,可能會出現的對話內容。
我始終認為,上帝是最有智慧的領導者。拋開科學知識和高科技,站在領導和管理的角度來看,上帝的領導哲學的確值得人們學習。這也是我採訪近三十年產業新聞歲月中,一直要探索的領導議題之一。
細數台灣最有權勢、最有錢、最成功的女性企業家,威盛、宏達電創辦人王雪紅肯定名列前三位。她一出生,就注定是不平凡的命格,原因只有一個,她是台灣經營之神王永慶、王楊嬌所生的小女兒。即使她不做什麼,全世界的人還是會觀察她、注視她、研究她,更何況,她曾轟轟烈烈地做了許多令人意外的大事。
***
王雪紅,生長在一般人無法了解與體會的環境中,想獨自脫離自家企業的台塑集團與大眾集團,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之後的創業路更是布滿荊棘,箇中的酸甜苦辣,實在不是外人能體會。
她不諱言,這一路走來的顛簸和起伏挫折,直到她全心全意信仰上帝、經歷生命的重生、更新,才找到自己一生的價值,並找到內心深處的自我。
王雪紅常在公開場合讚美上帝:「一路走來,宏達電、威盛的成功,在還沒有相信耶穌的人看來是運氣和努力,但在我看來,是十分踏實的神蹟。」之所以她有勇氣走出台塑集團,白手起家,成立威盛電子、宏達電,除了受到王永慶的直接影響,更重要的是,上帝對她的啟發,讓她找到自己心靈深處的真正喜悅,並勇敢創造屬於她自己「生命的經驗」。
事實上,上帝給王雪紅的測試,一如祂對其他人,有時甚至更嚴酷,但最終王雪紅都能一一克服,並且找到信仰的力量。在《聖經》裡有句話:「信,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也就是說,真正有信仰的人,是因所信的對象產生信心和力量,不被眼前環境左右。
王雪紅曾幫查爾斯.曼茲(CharlesC.Manz)所著的《慈悲領導》(TheLeadershipWisdomofJesus)撰寫中文版的推薦文。其中,她特別講到「寬容勝於批評」,強調「愛」與「服務的心」的重要性。她認為,在一個企業裡,一個好的領導絕非只是稱王而已,不光是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而且更要謙卑地知道自己不能夠做什麼。這是王雪紅第一次公開分享上帝的領導哲學,也透露出她對謙卑領導的獨特領悟。
大家都知道,《聖經》中許多比喻和故事,並非只是為了領導而寫,但王雪紅以經營事業近三十年的體驗,巧妙詮釋《聖經》裡古老的領導智慧。例如,她常常與別人分享「尊榮之前、必有謙卑」、「因為知道患難生忍耐,忍耐生老練,老練生盼望;盼望不至於羞恥」、「忘記背後、努力向前」等生活化的經文。
《聖經》上的話,王雪紅不但背起來,還融入自己的經營管理,成為她獨特的領導智慧。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些領導智慧更像是上帝給她的十堂課題。透過這十堂的領導課,不僅讓她更堅信自己的信仰,也讓讀者有機會親炙上帝的智慧之光。
***
一般的思維總認為,領導是一個人孤單地往前走,後面的人只要追隨即可。事實上,領導不只是要帶著人往前走,也要細心陪著這些跟隨者,並且期待這些被領導人,有一天能成為一個成功的領導人。正如王雪紅常說的:「一個真正的領導者,是要有影響力的人。」
我不是基督徒,一開始對於王雪紅與上帝的接觸,抱著旁觀者的態度,雖然不認同,但尊重每個人的信仰。採訪王雪紅近二十年,對於她常故在嘴邊的「感謝主,這一切都是主的安排」,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直到二○一二年,宏達電由盛而衰、各種嚴苛挑戰接踵而至,她雖感到挫折,但始終感謝主、不斷自我檢討,連一向講究科技、深信自我的宏達電執行長周永明,也在太太和女兒引領下,全心信服上帝,這下我才驚覺,上帝(信仰)給王雪紅的功課,正是上帝想告訴世人的真諦:
只要人們相信上帝的存在,人們可用他們自己的力量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
放眼全球,像王雪紅這麼成功的企業家,卻毫不避諱、公開地讚美上帝,歸功一切都是「神的恩典」,並且把領導、企業經營與《聖經》完全結合,實在是屈指可數!尤其她的事業大都是高科技產業,這是集合理性、科技、知識於一體的事業,她卻能傾聽上帝的聲音,樂於把所有榮耀奉獻給上帝。
這是矛盾、不合理性、難以解釋的信仰和領導,但是深入王雪紅的世界後,赫然發現,她本身就是不斷出現「矛盾但協調」的綜合體。
舉例來說,王雪紅出生在企業世家,卻白手創業;攻讀企業管理,卻深信上帝的領導;她有著愛撒嬌、恣意而為的么女天性,但是經營事業卻決斷明快、當機立斷的企業家特質;她是台灣最有權勢的女首富,卻過著比一般上班族更簡樸的生活;她走路快、講話聲音低沉,穿著打扮專業單調,但她感情充沛、多情而念舊,多愁而善感,個性溫柔且充滿母愛。
這麼多矛盾而衝突的王雪紅,在她身上卻十分自然協調。這種令人驚訝又意外的組合,就像王雪紅經營企業、追求股東最大利益的同時,既要有創新競爭力、深切執行力、市場影響力的科技市場一較高下,還要面對窮追不捨的強大跨國對手不斷纏訟,更要廣納使用者的期許和批評。
商場上的競爭法則,和上帝教導的信條,基本上是矛盾而衝突的,例如,上帝告訴信徒要保持謙卑、維持內心的潔淨、愛人如己、寬容、僕人式的領導等基本精神。但在王雪紅的身上,卻顯得協調、合理,自然而不容懷疑。
沒錯!王雪紅獨一無二的特質,就像是上帝的組合。她是王永慶的女兒,更像是「上帝的女兒」。
***
年輕時的王雪紅,敢衝、敢拚、敢言、敢怒,自我要求高,又不肯服輸的個性,讓她第一次創立威盛,就寫下台灣科技市場許多空前紀錄,十分風光。但此時,也使她陷入有形、無形的空前巨大壓力,不但自己處於緊繃態勢,也令她周圍的人備感壓力,可是,王雪紅本人並不知道。
這個時期的王雪紅,就像一般企業第二代,努力打拚,想要證明自己。尤其是來自於父親的光環,社會對她的期許硬是比其他人更高,衡量她的和眼光比別人更嚴厲,這些天生無可避免的壓力,督促王雪紅比其他人更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凡事積極、事必躬親、嚴以律己,追求「競爭優勢」、「數字績效」、「聰明人才」這些商場上的經營法則。
從社會上「一般眼光」來看,這樣的王雪紅是非常成功的;可惜,她並不快樂,甚至夜不成眠、獨自哭泣。直到她完全相信上帝,甚至把《聖經》記在腦海中,並落實到經營企業、帶領員工跨過一次又一次風暴。這時,王雪紅才逐漸找到自己的方向,認清自己的使命。
由於家族的信仰關係,王雪紅注定一輩子要跟上帝連在一起,但一開始,王雪紅只是很自然地認識上帝,她承認,直到四十歲以前,她並不能算是虔誠的基督徒,還懷疑過上帝的存在,直到上帝不斷地給她功課、磨練、希望、再磨練、再給功課、再給希望和挑戰,才慢慢全然地被信服。
她曾經如此形容,《聖經》是神所默示的,是藉著眾先知把祂的話紀錄下來並傳給世人,《聖經》不僅僅是歷史書,更是一本愛的書信,有恩典,有權柄,也帶著上帝的應許。正因為如此,因著信仰而遵循上帝的話,就能夠得到全部的祝福。
許多人問:王雪紅憑什麼成功?王雪紅說:「感謝主!忘記背後(成功),努力往前衝。」這樣答案,聽起來太簡單,簡單到令人覺得「不夠誠懇」。不過,對於了解上帝的基督徒來說,或許能明白其中的真理,但對於一般人來說,就有點茫然若失了。
大家都知道,成功一次或許是靠運氣,成功兩次或許是三分運氣、七分執行力。但是王雪紅創立威盛、宏達電兩家公司,居然雙雙都成為台灣股王,甚至宏達電一度進入全球百大品牌。今日的王雪紅累積無數次成功,除了靠上帝和一分運氣,更多是靠執行力、創新力、品牌力、決策力的高度結合。
王雪紅把成功歸於上帝,如同管理大師詹姆.柯林斯(JimCollins)在他著名的《從A到A+》書中提到「窗子和鏡子」理論。他說,卓越企業領導人在公司營運順境時,總是指著窗外,把功勞歸於自己以外的其他因素;同時,當遇到橫逆時,他們會照鏡子,反省自己該負的責任,絕不會把一切歸咎於運氣不好。
當威盛、宏達電從營運高峰走下坡之際,外界常以事後諸葛的先見之明,分析、指點王雪紅應如何經營、管理時,王雪紅不斷拿起「鏡子」仔細檢討,二○一三年十月起還親上戰場,擔任宏達電行銷、業務主帥,重新打造宏達電企業文化,繼續準備下一回合的競賽。
宏達電能否再度重返榮耀?王雪紅引用《聖經》的話告訴所有員工,「就是在患難中也是歡歡喜喜的;因為知道患難生忍耐,忍耐生老練,老練生盼望;盼望不至於羞恥。」她進一步強調:「為什麼要悲觀呢?覺得樂觀、覺得有希望,那就真的很有機會!」
「基本上,很多事情我都是為神而做,不是為了我自己,這是我的心態,我都是要把事情做到最好,要對上帝有交代,我要盡力為上帝把公司做好,因為這是神交給我的責任。」談到未來,王雪紅如是說。
這是一本有關信仰、創新、堅持夢想的書。透過王雪紅成功、失敗、挫折後再站起來的故事,希望讓勇於追求夢想、堅持熱情、永不放棄的人有所啟發;尤其是她創立威盛、宏達電的過程,可以看到台灣IC設計、行動通訊產業,如何從無到有、如何從默默無聞走到全球大品牌。
王雪紅就像台灣IC設計、行動通訊產業的發展史,而她正在寫「上帝的女兒」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