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曙光 甦醒 生命綻放
春夏之交,晴空朗朗,無意間穿過命相街,女相師迎面而來,我自然而然坐下,卻無一事想問,無一事想求。
相師喃喃自語, 說我此生福祿壽俱足,活越老命越好,要保養身體,長命百歲云云。
半小時過去,句句皆是人間美夢,最終要離開了,隨口說再見,她卻回答,你不會再來了,命好的人不會來算命。
那時的我,已經安靜了一段時間,正決定徹底告別世界,不是放棄肉身,而是放下所有為生存而建構的想望。彷彿是「天問」,老天藉此給我關鍵性的決定,再度啟程時,要盡享人間美夢?還是要恢復真實生命?
我要真實生命。
世界早已走向末日。人們在相對的思議裡,追尋永遠不會到來的絕對幸福,保住了此生的流程,卻保不住必然死亡的結局,所有為生存而精心擘劃的安排,豈不是早早注定失敗?這一生,怎能團團轉轉的消耗在如此荒謬邏輯?
原本一帆風順中疾行前進的我,先是脫離軌道而行,接著放慢腳步,最後停在看不見道路的原點,再也無可前進,無可張望,於是我坐下來,捲起身體,閉上眼睛繭居、冬眠。那一段時空,只有很薄的一層皮相行走地球,和物質界之間,一團透明果凍隔離,紛紛擾擾都在千里之外,人群穿梭猶如太空漫步。偶有人問我是什麼修行,一時無言以對,沒有師父,不在道場,不認識法門,也不研究境界。
當「天問」來時,我已無可看之書,無可說話之人,一確定此生大願,炳宏就出現在我的世界。他是摯友、兄長、教練、導師與終極無可說的究竟。他應我之請而來,示範一個全然恢復自主的生命;因為這個生命體來到地球,永夜的暗黑,曙光乍現。
我們不斷的深談,既廣大又精細,過程中並不完全用腦,更多時候由心輪、五臟六腑或細胞直接納入,既然不用腦,也就沒聽得懂、聽不懂的問題,意會到了瞬間涅槃,意會不到的也如梵唱福音,自然安頓有形無形。
炳宏大量運用東方的文字、語言、圖騰表達生命內涵,但若有必要,切換到西方文化熟悉的表達方式也毫無困難。
已經非常安靜的我,自此開啟智慧之眼,觀照此生累世,看不見,或者說是不敢看見,重重疊疊,覆蓋在生命上的重擔。當來下生,當生活中大小考題進來我的心念時,可以覺知,可以穿越,可以放下,最後轉化成生生不息的力量。
教練說,剝落覆蓋的過程,最初會因為不熟悉而辛苦,有些震盪會讓人倒退三步,只要不退轉躲回慣性圈,接下來可以因應各種震盪而不被牽動,最後會越震盪越前進,展現生命完全自主的威能。
阿媞是我在內化極深時交會的摯友,她以自身的清澈和至誠,對生命鍥而不捨的終極叩問,讓這本書得以問世,藉此引領無數即將甦醒、共行共願的夥伴。
原本想用一己之力,出版炳宏五千本巨作,即使多數看起來似懂非懂,也要隻字不改的完整傳達。然而老天有更殊勝的安排,最終由專業的出版團隊接下這一棒,仍以最深的尊重,以「隻字不改」付梓。這樣的年代,這樣的氛圍,鬧市裡開講中道,需俱足非凡的魄力。
終於我們都來到要對世界發聲的時候了,表相荒蕪,終有盡頭,有機土壤,枝芽昂然。
凌晨夢境中,粉紅與嫩綠的衣衫鮮明,無染自主的生命,終將綻放。
張端筠
前言
如何閱讀這本書
到目前為止,《生命系列》有五本書,是我向陳炳宏老師叩問生命而產生的內容,我以自身生命的困惑為出發點向他叩問,再問大環境都在談論的二○一二年的事情,沒想到,這一問就開啟了我們共同寫書的緣分,面向也越來越深,既深且廣,每一本書都是不可思議的經典之作,完全不是用思議預設的內涵。
《生命系列》的五本書中有深有淺穿插其中,除了第二本書專門講男女之間與女相解脫,其他的部分都是綜合性的,都是我這個愛問問題的人或其他夥伴遇到的問題形成的,天南地北的,從西方問到東方,從生活問到生命的一切,涵括所有人類存在生命的關鍵議題,問到哪裡,或磁場對應到哪裡,書就寫到哪裡,所以,書裡面既談到主,又講到如來佛,也包括生活中的一些介面,涵蓋的層面很廣。所有對談的內容,都已將我對話的部分刪除,因為不想讓我的識性形成對讀者的干擾,只保留陳炳宏老師最純粹的內涵與法流,希望讀者在看這些書的時候,也能夠體會到那種來自本然生命的智慧法流。
我們覺得,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以識性在讀書,即使讀的是心靈層面的又如何?如果識性不放下,學會再多的佛學知識或生命知見都只是識性慣性的覆蓋加重而已,因此而形成這系列文體很特別的書,在口語化的中間穿插獨特的法流內涵,以不同的字體呈現,目的就是不想增加更重的識性。我們也不想增加一些名詞解釋或注解,因為生命的內涵不是一種學問與知識,如果我們解釋了某一個層次,卻沒有表達別的層次,反倒會誤導與框住讀者,因為,這系列書最大的善意就是不再增加識性的負擔,而是遞減思議的思維,但也同時尊重每一個人用他既存的生命基礎來對應這個系列的書,看這樣的書,等同對自己生命的叩問。
所有書中傳達的生命內涵,有些詞句用語也許與一般人的用法不太一樣,因為那是一種密碼式的表達,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刻會有不同層次的領悟與解碼,請讀者們以直心的覺受來納入,讓它們直接穿透到你的內在,不必用任何的頭腦思議去揣摩到底在講什麼,也不要預設讀後的結果會如何,慢慢的體會,慢慢的領悟,急不得,哪一天說不定會引動你的如來性出來,自然就會懂,但也無法強求。重點是,遞減閱讀時的慣性。生命的內涵無需學習,無需辨證,所有生命的答案,都在存在的本身。
序言
生命的答案誰知道?
大約十年前,我的心裡開始出現一股聲音,催促著我要趕快改變,我當時不知道到底要改變些什麼,只知道因為工作壓力大、身體狀況不好,又面臨感情上的痛苦,很需要尋求一些心靈的療癒,於是開始了我追求生命答案的旅途。
奇怪的是,我不喜歡跑任何的宗教道場和教會,不論是篤信基督的朋友或虔誠信佛的母親如何利誘和勸說,我都無動於衷,只是專注在心靈書籍上,當然,這期間我也花了不少錢在一些所謂的身、心、靈的課程。這些書籍和課程曾經幫助過我,療癒過我,感動過我,至少,在那個時候是這樣的,協助我走過那一段痛苦的歲月,因此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沉浸在其中。我覺得自己總是不停的往前走,從一個階段到下一個階段,再到下一個階段,從沒有停止過,我當時以為,所謂生命的成長就是這樣的——不斷的尋找生命的答案。
那個心裡面催促著我的聲音也從沒有停止過,只是有時大聲,有時小聲,有時隔很久才出來一次,有時一直不斷的縈繞,讓我很困擾,我只知道這個聲音要我為二○一二年做準備,卻不告訴我要準備啥,而且逼我離開職場,這可不得了,心裡頭的不安恐懼隨著這個催促的聲音日益緊迫而不斷擴大,在積蓄有限的情況下,我不知道我中年離開職場後還能做什麼來營生,但同時我也強烈的感覺到若是不離開,我的生命會日漸枯萎,而我很討厭那樣的自己。一直到二○○九年的五月,我終於決定直接面對我的不安恐懼,帶著它一起離開我做了十多年的工作。
離開職場後,我有一年半的時間,只要不下雨,每天都帶著書和水壺到湖邊坐著,有時不看書,看著天上的雲,一發呆就是一個下午,心靈方面的書,我比較偏愛由西方引進的思想,因為讀起來感覺很溫馨,很具療癒效果,我也會去參加讀書會,聽演講,像朝聖一樣的看看這些厲害的大師。一直到某一天晚上,我突然情緒崩潰,像發瘋一樣的大哭,把所有的書摔一邊,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翻譯自西方的所謂重量級的內涵大部分都是由通靈而寫下來的,不管是通靈天使、高靈、地內或地外文明,或是什麼樣的知名歷史人物,難道,生命的答案都來自那些通靈訊息嗎?為什麼我們人類自己的生命卻生不出任何有關自己生命的答案呢?難不成那些外星人真的全都比我們人類更高階更有智慧嗎?但是,釋迦牟尼佛是怎麼成佛的呢?祂是如何知道生命答案的?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佛陀會通靈,更沒聽過祂靠什麼神通而成佛啊!那麼,為什麼我所聽說的某些宗教道場或氣功門派都一個勁兒的在練神通呢?難道,我們這些沒神通也不會通靈的人就比較沒智慧嗎?在二○一二年就不會得救嗎?都得一輩子仰賴別人給答案嗎?
我不服氣,從此不去讀書會,不再看任何的心靈書籍,我感謝這些書曾經幫助過我,但是現在,我無言的對天哭泣吶喊,決定不再往外尋找,不再向任何外在的力量祈禱,我只想恢復我內在真正的力量,管它叫佛性,或如來性,或本體,或自性,或是基督力量,甚至是主,都無所謂,我只想要我自己有一天能夠由內而生發出自己生命的答案。在經過那麼多年的生命成長的過程,在這一刻,我終於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再不突破,就快要窒息了,而這個時候,我之前所看過的書沒有任何一本可以幫助我,也沒有任何一門課程能幫助我,什麼祈禱都沒有用。
我想,如果要我寫一本書,這些內涵一定不會是來自什麼通靈,而是由自己內在的力量——那個真正的本然的通曉一切的我所寫出來的,但是,我如何恢復自己的自性?我不知道,更別說什麼寫書,我覺得自己也滿可笑的,居然發了一個自己都不知如何完成的願。但不可思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二○一○年的秋冬時節,因為朋友的關係,我認識了陳炳宏老師。
我們對談的第一天,他很莊嚴的講了一堆我似懂非懂的話,他問我:「妳聽得懂嗎?」
我指了指我的腦袋:「這裡不太懂,」又比了比我的心輪:「但是,這裡好像懂,而且很喜歡聽你講這些內容,好像你剛剛講的話會直接穿透進去一樣。」不但如此,我在聽他講話的時候,全身好像有能量在竄,整個發麻,我的視線突然像照相機一樣會自己調整焦聚,一下zoom in,一下zoom
out,也覺得自己好像不斷擴大,又時而縮小,一直在調整,很奇特的感覺,我跟他形容,他說:「我了解,我看妳的眼神就知道了,妳的如來性剛剛直接撥開妳的慣性出來,當下直接穿透妳,從內在湧動出來,不可思議的示現某種特殊的時空結界,先讓妳的慣性有某種層次的放下,不讓慣性干擾,了義的跟我在當下有一種不思議的相應,這應該是彼此生命有某種層次的共振,透過妳的眼神與我對應,而且妳剛剛全身周圍亮晶晶的,有一種清亮的磁場。我剛講的內容妳不透過頭腦思考,直接穿透進妳的內在,那叫做納入,恭喜妳,妳的如來性剛剛是第一次被引動出來。」他的神情充滿了自信與不可思議的莊嚴。
我頓時知道,從此,我真的不必再去找任何的書本了,也不必再尋找什麼大師,眼前這個人,就是可以幫我恢復生命本然的人,而當初我發願想要寫的書,現在還沒有辦法,也不知道哪一天,但是這個人卻可以,因為,他就是一個完完全全恢復生命本然的人,反正他不會電腦,需要一個人幫他,而我把我們之間對談的所有重要內容寫出來,一方面算是記錄我生命的恢復過程,另一方面,與我想寫的來自於自性內涵的書沒太大差別,只是內涵來自於陳老師,不是我。我突然之間知道為什麼當初我的內在一直催促我辭掉工作,如果沒這麼做,我根本遇不到他,我也才意識到,當我把所有外在的追求全都放下,包括對自己心靈的追求,決心不再往外的時候,我內在的力量才能真正開啟,否則,只是識性與慣性不斷加重覆蓋而已。
我們互相很樂意的彼此配合,對談生命,記錄內容,不到一年半,我們就完成了五本書,從一剛開始的第一本,我請問陳老師有關於我之前所讀之書上的一些讓我很困惑的問題,像是主、通靈、夢、靈魂、輪迴、二○一二的毀滅……等等一般人在接觸心靈時常會遇到的問題,當然也有一直讓我很不安的金錢問題,一直到他引導我什麼是真正的本然生命的很深很深到我根本聽不懂的什麼空性啊、壇城啊、無關性啊、皈依境啊……等等後面兩本書的內涵,陳老師時常提醒我:「阿媞,放下妳的腦袋,不要用識性來理解,妳要直接納入,這些所謂看不懂的內容是要用不思議的自己來納入的,是要引動妳如來性出來用的,它是一種本然生命的韻律與節奏,是一種生命的密碼,看不懂的這些落差,就是妳生命恢復的空間,不要急,時間一到自然而然就會懂,只要妳不斷的遞減慣性和識性。」他最常跟我們這些夥伴講的一句話就是:「仔細聽哦!用你的如來性聽。」
當然,自從那一次如來性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像那次殊勝奇特的經驗了,雖然偶爾有幾次,但都不明顯,我知道這些都不能強求,因為我的覆蓋還很重,不是我想要如來性出來就能夠出來的,如來完全不在我的預設或思議裡面,那一次是因為我們的如來性初次「相逢」,彼此確認為共願者,之後,我就只能一步一步乖乖的面對自己的課題——觀照自己的識性和慣性,然後逐步放下它或遞減它,無論身、口、意各方面大的小的粗的細的日常生活中的所有一切,都要觀照到,絲毫不能馬虎,否則一下子就被生活、工作和世界的慣性拉回去,如來性又被覆蓋,變成退轉。
我面對自己整個能量的演化過程,一方面打破自己的執著與慣性,一方面自己的經絡與輪脈也逐步的相應各種層次的磁場與能量,這裡面「覺他」的部分,不管來自任何時空的磁場,都是我自身畏因納入提點的法緣,陳老師要我以不思議去觀照覺受,而「自覺」的部分,要觀照到自己用思議去思維的部分,而當下放下,老師說:「一切自身或非自身的能量磁場都因自身遞減慣性而縮短能量來去的過程,不管任何的覺受與境界,唯一的關鍵就是放下被牽動的自身的身、口、意,這是對所有『自覺覺他』的一切法緣的能量場最莊嚴的法供養。」
剛開始,我不太能理解,陳老師說:「這是一種『身覺受』,這些一定都是在妳如來允許的情形下,磁場才進得來,妳自身的能量場在進化的過程,會有『自覺覺他』引動相應而來的磁場來和妳對應,是為了要打開妳肉身的某一些結界,也訓練妳的覺,擴大妳的能量,加強妳承受的能力,這是不可思議的,不要以不安恐懼來看待。妳解密解碼這些磁場與妳共振的過程,也是妳生命恢復的過程,因為這些無形磁場都是來與妳一起共同圓滿的,妳有形的肉身與他們無形的磁場一起共修,妳永遠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與妳在某個過去生曾經有過法緣,當妳圓滿了,他們也會與妳一起圓滿,但是因為妳還在一個恢復的過程,所以還有承受的相,會不舒服,但這也表示妳的肉身具有反應問題的能力,是很殊勝難得的。」
我這才了解,自小時候,我的身體常會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我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很差,常常這裡痛,那裡痛,原來早就有無形的磁場在與我對應,只是我當時不了解,把它當成一般的病痛,看病吃藥,沒有以正確的知見來對應,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真的病,據陳老師說,現在這個世代,很多人的病相都是這樣累積來的。
通常在磁場退了之後,我會繼續和他深化沉澱整個過程,然後他就會有非常精彩的內容突然跳空出來,要我立刻錄音,然後我再整理成文字,在這個系列的書中,除了我和夥伴們向陳老師請益的問題之外,很多精彩的內容幾乎都是對應磁場之後而產生出來的,可以說是這些無形的磁場參與我們一起做書,供養出了這些有關生命的深刻內涵,不可思議,也讓我感恩不盡。
和陳老師一起寫書,讓我見識到什麼是「當來下生」的「生」,那種毫無思議而能當下立刻生生不息出深刻的生命內涵,我只能瞠目結舌,不知道這些又像佛經又像文言文的內容打哪兒冒出來的,但對他來說卻是那麼地自然而然又理所當然,絲毫不費工夫,平常國語也說不標準,台語也說不標準,愛說不好笑的冷笑話,口才並不好的他,在講起生命的時候,卻滔滔不絕,像變了個人。他另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的腦袋結構和人類不一樣。」他還說:「當我生命全面性恢復的那一刻,這些內容就突然全部都在我腦袋裡了。」我只知道,這些內容全是他的內在法流生生不息流動出來的,沒有任何識性的思議,就像他講的,這是「本然生命的韻律與節奏」,連想一下下或搜尋一下下記憶體裡面內容的工夫都不必,因為他的腦袋從不記憶,除了保留生活中的基本面之外,從不放進任何世界識性與慣性的東西在他腦袋瓜子裡面,奇特之至。也因而他的生活非常簡單樸實,沒有不必要的東西,因為他從不讓任何世界的慣性攀緣上他,所以有時候在生活中的一些面向,我覺得他幾乎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單純。
而且他也不「讀」書的,或者說,他「讀」的方式很奇特,通常我整理完的文字,會先給老師看看有沒有錯誤,誤解老師的話之類的,密密麻麻的一堆文字,他快速翻動頁面,就知道個大概輪廓,如果有錯誤的地方,很奇特的,他的眼睛就會一下子盯到那裡,我好幾次問他:「你不用再仔細從頭到尾看一遍嗎?」他都說不用,說那是一種「觀」與「覺」的能力,他從來不花時間看太多裡面的枝微末節,而是綜觀大方向,直接覺受到那裡面的磁場,就知道裡面有沒有問題,有沒有需要增補或修改刪除的地方,而且因為他的「空性」、「無關性」和「無上智」,完全不落入其中,所以,一眼就知道了,根本不必花時間「讀」,不像我們一般人落入其中,在裡面繞啊繞的,繞出不來。
看人、看事也是這樣,他從來不看表面,不受制於對方慣性的覆蓋,而是直接看到對方的如來性,直接了義事情背後的密因,只是他說不說出來而已。常常,他的觀照能力,都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完全沒有覆蓋」、「完全不落入」、「完全不受制」和「完全的自主性」,但是他的境界我無法體會,也只能讚嘆不已。
他說他並不是以單純來形容那麼簡單,他說:「妳想想看,以我的觀和覺的能力,我的內涵當下就是從無分別湧動出來不思議的表達,所以如果有絲毫一點相對性的心念在自己的心海中,那就像我讓世界的一點點慣性和覆蓋攀緣上來,瞬間我心海中的痛苦也會是一般人的數千百倍之深,因為,這些內容都只有在不思議中才能當下湧動,所以我的心海是無法存在任何相對性的心念。」我理解老師說的,就好比一池清水若滴了一滴黑墨進去,清楚易見,而我們一般人已經是無量劫的累積成一池污水,再怎麼滴黑墨進去,也看不出更髒,因為已經夠髒了。我從小到大唸書,一直到後來上班,都是個用腦過度的人,識性的慣性覆蓋很重,就連讀有關心靈或生命的書,都很習慣用思考的方式來反省內化我的生命,陳老師還曾經開我玩笑說:「妳乾脆改名叫阿題,因為,啊妳真的很愛問問題。」所以對我來說,陳老師的某些文字內涵不管是艱澀難懂或韻律優美,我一邊打字的時候,一邊覺得很痛苦,因為每打一個字都好像這些內涵在撞擊我的識性,震盪我的識性,非要我放下識性不可,否則我就會頭痛到不行,甚至很想哭。有時候,要我直接納入那些看不懂的內容也有困難,常常會讓我變成一個「呆媞」或「瞌睡媞」,不過既然老師叫我不要急,我也慢慢的體會,不把他的深奧內涵再當成我深化時的壓力,否則,又成了我另外一種用力過度反省自己的慣性。
與陳老師認識的這一年多來,我們從不為寫書而寫書,是我或夥伴們以自身生命的輪動對應磁場,而與老師共振出這些書的內涵,幾乎可以說是我以自身生命叩問出這些寶貴內容的,但有時我會很沮喪,因為我的境界層次與書中內涵的落差太大,老師所謂的自性法流我也從未體會過,雖然我親手整理出這些內容,卻不等同我的生命已經恢復到一樣的層次,無相對性等等之類的境界,我的如來只讓我淺嚐幾秒鐘,一下子就又會打回到一般的狀態,老師也說:「那是妳的如來不要妳落入喜悅的法執。」所以我知道,重點是在於我生命快速的輪動一圈,先對應出重要的內涵,因為這是我的願力,我盡一己之力,將老師如何恢復生命自主的重要內涵先寫出來給這個世界,我就不算負了這個世界。至於我自己生命的恢復則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來,只要慣性不斷的放下,覆蓋不斷的解除,也許我的如來有一天會應許我完全恢復也不一定。
書中的一切,全是老師的內涵,完全由他的存在、自性的法流湧動而出,不靠任何的神通或通靈,沒有任何外來的力量給他答案,也沒有任何的引經據典,他以「覺」、「觀」而回答我一切的疑惑,甚至他連「覺」、「觀」都不必,就是以他本身的存在,以他生命的本然來回答我。他也不要我祟拜他或仰望他,不要我自以為矮一截,他說:「我們是等同的生命,只是妳還在一個過程當中。」這樣的表達是他對所有生命最大的尊重與敬意,因為在他生命恢復的那一天,以他的眼睛望出去,所有一切的人類,包括非人、非非人的生命,都是「肉身佛」的存在,散發著無比的光芒,等同於佛陀世尊一樣的尊貴,他雖然知道現在人類無比的沉淪與覆蓋之重,但是同時也對人類有著無比的信心,因為他知道所有的眾生早已成佛,只是覺與未覺而已。
老師是來自台南麻豆的鄉下小孩,他母親的娘家原是台南鹽水的首富,嫁到不富裕的陳家之後,因為是長媳,背負著婆婆施予的強大壓力及家族中的其他因素,過得非常不快樂,老師是特殊體質,自小就能夠百分之百感同身受他母親的苦,當他母親痛不欲生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感到同樣的悲痛,所以,從小也就與一般的小孩不同,特別早熟,從上了小學之後就開始在問:「生命是什麼?」一直想找到生命的答案給他的母親,盼能減輕他母親心裡頭的苦,一路問到高中,考上台南一中之後,離家一個人住在台南市,就開始無心在課業上,當時班上的同學每個人都想考醫科或當律師,只有他仍在思考著生命,常常下課後跑到成功大學去旁聽,繼續問大學教授和大學生:「生命是什麼?」可是沒有一個答案能讓他覺得滿意。
他的第一次大學聯考敷衍了事,進去考場不到十五分鐘就出來,本來他根本不想考的,只是因為是長子,不得不給他父親一個交代,拒絕聯考的這一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思考生命,但是如果第二年再不上大學,可能得去當兵,他知道自己需要大學的四年期間當作一個緩衝期,因為他需要這個時間,於是第二年,在聯考的前十五天,拼命K書,考上了當時倒數第二的志願,文化大學戲劇系,上了大二就轉到文化哲學系,當然就更可以理所當然的繼續思考著生命。
然後他大學畢業,當兵回來後暫時住在台北木柵親戚家,不到幾個月,在民國七十五年的某一個冬天,他走在路上,突然之間,似乎是時間到了一般,瞬間就完全恢復了,在那一刻,所有的生命答案都湧現在他的腦海裡面,包括他的前世今生,此生來這裡的願力,未來要做什麼。
當時他以為人人都像他這樣,思考生命一陣子之後就可以突然之間什麼都知道,後來才發覺只有他是這樣,別人都仍在重重的覆蓋之下,追求著名與利。他的母親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知道她可以完全不用擔心他,就在他生命恢復之後沒多久,他的母親就往生了,結束了二十多年在陳家的苦。他母親的死,像是一種成全,從此不讓他有後顧之憂,也像是選擇以無形的身分在他身邊護持他,給他提點。
生命恢復之後,他的肉身、他的腦袋結構完全改變,身體變得非常柔軟,法流在他體內流動,他可以很自然快速的打出別人學不會的手印,像舞蹈一樣的優美,所有有關於生命的智慧也很自然的從他口中流出,那些完全不是靠著學習而來,而是一種本然。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做一般男生能夠做的任何工作,每次找工作都像是有無形的阻礙讓他形成不了,而且,所有有關於人世間的一切識性慣性,也在生命恢復的那一刻全都不見了,只保留了最最基礎的能夠生活下去的基本常識。以世間的角度來看,他有點笨笨呆呆的,有點像剛到達地球的外星人,只是有著人類的外殼而已,我剛認識他沒多久之後,就跟他開玩笑說:「你讓我想起以前看的電視影集『外星戀』的男主角。」因為他連地球上一般日常生活中的簡單事情都做不好,東西南北都分不清,讓我懷疑他根本不是地球人,他也常跟我們開玩笑說他才二十五、六歲,從生命恢復的那一年起算。因為無法像一般人工作賺錢,所以,他生命恢復後的早期生活很拮据,靠著與別人結緣、朋友的供養而生存,雖然身邊沒幾個錢,可是他每每想起他腦袋裡面那些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的生命智慧,就非常非常的感恩他能夠擁有這些內涵,也不敢稍稍對這些內涵有一點點的不敬,因為,他很清楚,他這一生中唯一的一件工作就是致力在人類的自性恢復和女相解脫上,將這些內涵傳達給人類,所以,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注在將內涵寫成書,但是他知道時間未到,所以沒有出版任何一本。
自他生命恢復二十多年以來,一直以低調行走在世間,從不成立任何宗教道場或門派,只是默默的渡化有緣人,因為他母親一生的苦給他提點,因此,他也致力於女相解脫,並且推廣「互為世尊,互為主」的理念,他講的世尊是一種世間尊重的生活態度,而所謂的「主」也不是任何宗教裡面所稱的主,而是一種非常中性的表達,他知道我們在生活中早已是自己的主人,只是覆蓋過重,不知自己是自己的主,處處受制於外在世界,仰望外在的力量。他也不覺得人一定要進入宗教或任何系統裡面,反而在家、在工作、在生活中更能照見到自己無法自主的部分,更能檢視放下的真功夫。他也從不要求別人一定要照他說的話去做,會給予對方最大的自由、最大的尊重,由對方的如來性引領,或由對方的慣性引領,因為他認為既然每個人都已是自己的主,對方的如來自有安排,自有妙用,所以他從不強求。從這一點來看,我覺得最大的慈悲與最大的殘忍是等同等持的,這個意思就是說,世間尊重有兩個層次,一種是尊重生命在世間因果的完整性,要提升就畏因共精進,一種是如果生命選擇無盡的沉淪,任何人說了也無法傾聽,那也是尊重對方在自身因果上所需面對的時間與空間,所以,在世間尊重對應每一個生命的當下,生命有沒有機會面對自己,都決定在生命用怎樣子的態度面對自己,而決定了生命自我判別的機會,所以,最大的慈悲與最大的殘忍是一體兩面的,但抉擇在每一個人自己面對生命的態度,這也是另一種自主性,這裡面,有對生命所面對自己成就所需時間空間的尊重。
如果,用盡一切誠意、方式請託某人去面對生命,但是對方根本不當一回事,也沒有感覺,甚至起了反感,而形成對立的狀態,這是沒有必要的,不必用那麼大的力道去要求誰要面對什麼,只會造成自身與對方的消耗,這表示緣起不夠俱足,應無求而無為,更重要的是應該把所有解脫、解苦的權利義務交還給每一個生命,在他的日常生活中,這就是陳老師說的:「互為世尊,互為主」的意思,就是說,人與人之間當下在生活中互為世間尊重的生活態度,互為人格自主的生命尊重,因為每一個生命有他無量劫來的因果,如何成就?需要多少時間成就?只有他自己內在的自主性最清楚,我們應當以感同身受、無所住的誠意尊重,讓所有生命在彼此無消耗、無來去、無牽動的人生對應中,相應而形成彼此世間尊重的生活,而恢復自主的生命。
我們幾個一起共同沉澱深化生命的夥伴,在這一年多來與陳老師的相處,對應了不少無形的磁場,還曾經,我的某個過去生的磁場能量直接來與我對應,表達要與我此生等同等持,一起圓滿。我多年前從催眠中知道自己曾是一個英國的學者紳士,也知道自己當時帶著未完成的志願抱憾而死,但知道了又如何?也只是多了一個故事而已,對此生的自己沒有太大幫助,老師也說:「重點不在於妳知道自己曾經是什麼,但是如果妳能『觀』或『覺』到那時的慣性是什麼,而現在的妳又能在當下放下或遞減同樣的慣性,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為現在的妳是過去無量世的妳的總集合,妳若在此世圓滿,或至少往圓滿的方向走,那時候的時空也會跟著改變。」與陳老師的對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