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希望
劉美瑤
一、故事的起點
其實,《希望偵探隊》是一篇切割的故事。
幾年前,我喜歡的日本推理作家宮部美幸出了一本小說《無止境的殺人》,這本小說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宮部用十個不同的錢包當作故事的敘述者,編織十篇各自獨立卻又彼此牽連的小說。因為說故事的人是「錢包」,所以觀察事情的角度很特別。當時讀完之後我心中浮現了一個想法,如果也仿照這樣的方法寫故事一定很有趣,所以我就找了十個垃圾桶敘述十個短篇故事,藉由這些故事串起一宗探案。故事完成後就一直躺在我的電腦裡,後來,我決定聽從「高人」的意見,決定為這篇主題過於龐雜繁複的小說動手術,將故事的一部分切割,將多重敘述觀點改為第一人稱觀點「我」,說故事的人從垃圾桶變成小男孩賴執安,由他為大家講故事。觀點改變了,故事方向當然也只好改變,不變的是裡面依舊有濃濃的偵探味,以及我最在意的,關於公道、正義的辯證。
二、偵探一二三
一般說來,偵探小說必須具備三大咖:偵探、兇手、受害者。故事內容則包含兩個部分:謀殺與偵查。
美國作家艾倫坡所寫的《莫格街謀殺案》被公認為最早的偵探小說,兇案發生現場是一間密室,而兇手則出人意料,竟然是……。
艾倫坡開啟了偵探解謎與邏輯推理的趣味,繼他而起也享譽盛名的偵探小說家有艾勒里.奎恩、柯南.道爾、莫里斯.勒布朗、阿嘉莎.克莉絲蒂等人,小朋友們熟悉的神探福爾摩斯就是柯南.道爾筆下的人物,另一名同樣受兒童喜愛的怪盜亞森羅蘋則是莫里斯.勒布朗所作。上述這些故事的形式大概都是某個地方發生了殺人事件,然後偵探出馬搜查線索,最後合乎邏輯地推理出誰是兇手。故事謎團的焦點在於兇手是誰,這類型的故事,我們一般稱作「古典推理」,又可稱作「本格推理」。這類小說的閱讀樂趣即在於偵探(亦或讀者)如何從為數眾多的嫌疑犯中,合理地找出兇手,兇手的身分愈出乎意料,難以推知,那麼閱讀的滿足感也就愈高。直至今日,「whodunit」仍然是推理作家創作的公式與重點之一。
綜觀偵探小說一百多年來的歷史,可以發現偵探的類型越來越多變,有強調故事應以批判社會現象為重的社會派偵探小說,日本的松本清張就是公認的社會派大師,而被譽為「松本清張的女兒」的宮部美幸也是社會派推理小說家。除此之外尚有冷硬派偵探小說、警察偵探小說、法醫偵探,甚至還有夾雜了奇幻元素的吸血鬼偵探。
有風格多變的偵探,當然也有許多出乎意表得兇手和數也數不清的詭計與謎團,然而,不論故事怎麼走,對「真相」、「正義」、「罪惡」的探索始終不變。
三、希望微光
在價值多變的現代社會,偵探小說的「答案」 已不再只有一個,有時候甚至沒有「解答」,見微知著的偵探在解謎的過程中,同時也在批判社會,自我反省,隨著探案進行,偵探與讀者都不斷重新定義「公道」與「真理」,找出自己認同的答案,也尋找自己的希望,尋找自己的人生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