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語言學家
- 作者:丹尼爾.梅爾森
- 原文作者:Daniel Meyerson
- 譯者:張瑞林
- 出版社:時報出版
- 出版日期:2006-05-11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1344737
- ISBN13:9789571344737
- 裝訂:平裝 / 208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埃及總是會在歷史恰如其分的機會點上,吸引史上已經征服群雄的各國曠世霸主。無論在亞洲或西方世界,沒有一個已具相當實力的霸權,會錯過埃及……。--傅立葉,〈歷史序言〉 然而,深受埃及吸引的不是只有強權霸主,還有嚮往東方古文明的心靈。
稱霸歐洲、意氣風發的拿破崙,一心媲美亞歷山大大帝的成就,同時為了箝制強敵英國,決定進軍埃及。一七九九年,拿破崙征服埃及的翌年,法軍在羅塞塔挖到一塊石碑,碑上以三種文字--古埃及象形文、埃及文草書和前征服者的文字希臘文,記錄一道敕令。將近一千五百年無人能解的古埃及文字,頓時來到了解密的大門前,接下來的問題便是,由誰來打開這扇門?
誰也想不到,是一個當時和文盲差不了太多的少年。覺得上學很無聊的商博良,卻是個語言天才,他對古代語言情有獨鍾,打從第一眼看見這來自埃及的文字,就發出豪語:「我一定會破解埃及的象形文字!」羅塞塔碑文,終將使商博良成為近代解讀古埃及文字的第一人,以及埃及學的開山祖師。
法國皇帝拿破崙與語言學家商博良,不同世界、一樣傑出的兩顆心靈,因為對古埃及文明的渴望而相互碰撞,醞釀出羅塞塔碑文的解謎之旅,開啟了文明史的新頁。
作者簡介
丹尼爾.梅爾森(Daniel Meyerson)
哥倫比亞大學艾里斯(Ellis)研究學者,並在哥倫比亞大學、紐約大學、班寧頓學院教授寫作。著有《鮮血與光輝》(Blood and Splendor: The Lives of Five Tyrants, from Nero to Saddam Hussein)。現居紐約。
譯者簡介
張瑞林
台大政治系國關組學士。現為法國史特拉斯堡暨德國海德堡大學莎草紙學博士候選人。譯作包括《天堂的歷史》(新新聞)與《東進韃靼》(台灣商務)。
<序曲> 007
<第一部>
第一章 話說從頭 013
第二章 甦醒 029
第三章 應許之地 041
第四章 雙向起步 059
第五章 沙漠之獅 075
<第二部>
第六章 最強者為王 095
第七章 亞歷山卓之樂 107
第八章 〔科普特文〕 127
第九章 士兵肩頸上 141
第十章 不朽的名聲 157
第十一章 世界的重量 171
第十二章 神聖的字謎 185
<終曲> 203
<作者附註> 204
<拿破崙與商博良年表> 206
陋室裡,語言學家夢想著皇帝,想著這位手掌至權的人,夢想權力與權力帶來的自由。
御座上,皇帝夢想著語言學家,想著那位心悟萬理的人,夢想知識與知識揭曉的意義。
然而,兩人的世界南轅北轍。他們是誰?
這問題重要嗎?他們代表永?的典型,縱貫過去、現在與未來。
姑且說這位皇帝就是亞歷山大大帝:年輕俊美的初生之犢,甫成年就在希臘傾權江山。在侍從隨侍下,他前去探訪犬儒狄奧金(Diogenes)。馳馬奔上俯瞰雅典的山丘,見到童山濯濯的老哲學家赤裸躺在地上,他問好說:
「我是亞歷山大。」
「我是狄奧金,一條狗。」
「什麼狗?」
「我見貪婪的人就吠,見愚蠢鄙夫就咬。」
士兵與跟班低聲議論紛紛,但是亞歷山大若無其事地繼續說:「您要我為您做什麼,請儘管說,別客氣。」
「你能為我做的,」老哲學家狂聲說:「就是站到一邊去,別擋住我的陽光。」
遭到怒斥的亞歷山大,轉身離開,同時敬畏地說:「我若不是亞歷山大,就非化身成狄奧金不可。」
他的士兵義憤填膺,永遠無法暸解他為什麼仰慕這種人士。這些硬漢嘲笑亞歷山大的隨行學者:這些寄生蟲哪有什麼豐功偉業與彪炳戰績,憑什麼這麼受禮遇?亞歷山大征服埃及時,吩咐這些學者解讀碑銘,只是徒勞;即便當時,碑銘使用的符號意義也已遺佚近半。這些孱弱禿頂的學者又隨行到巴比倫,直到東方,直到少年英雄因為再也無境供他征服而泣。學者永遠無法感受亞歷山大的悲哀,因為學海無涯,與思想一般無窮盡。
將士心有不干地保護這些「隨營者」,這票看不出有何功用的跟班。但這是大帝的命令,只能忍氣吞聲。
約兩千年後的另一批將士也必須忍氣吞聲,他們在另一位皇帝麾下:拿破崙。他邀請一百六十七名學者隨行前往埃及,全是法國知識界的翹楚,藏身在他的戰艦上。這些詩人、數學家與建築師的吊床,就掛在乾糧箱與成排架起的戰槍之間。他們將在埃及立下非凡成就,一絲不苟地繪製、測量與記錄所聞所見。然而,他們薈集的整套知識,是在另一位未參與此行的學者手中獲得至極發揮。
這位學者,當時還只是個孩子。
故事才剛開始:法國革命年曆第七年—新曆開元並非救世主耶穌誕生,而是自由與斷頭臺的戰勝。當時是花月(floreal)。視春季與愛情如無物的嚴肅革命份子稱五月為花月,並非出於感性,而是為了向主持冷血革命的「大自然」女神祈願。
第七年花月,也就是一七九八年五月。商博良還未成為語言學家,他只是因為任性陰鬱又不服管教而遭懲罰的男孩。同時,皇帝還未成為皇帝,而只是波拿巴將軍(General Bonaparte),為了法國的光榮展開埃及之征。
兩人都還年輕,卻都預見自己未來的成就,預感清楚得就像背脊上一股寒意,或是革命春季的襲人花香。
「我感覺大地旋轉,離我而去,我似乎飛在空中!」波拿巴初嚐戰役滋味時表示。他出神地站在瀕死者與死者之間,遙見未來而動彈不得。
一如拿破崙,商博良直覺預見到自己的命運。「我一定會解讀埃及象形文!」他初見這套神祕文字時高聲宣布。當時他十一歲,手撫一具棺木,棺中的女孩死於數千年前。
這就是語言學家與皇帝的開始。兩人都感到未來疾衝向他們,感受到未來的榮耀。但是,隨同榮耀到來的,是巨大的痛苦、夢想破滅與絕望。這是兩人命運的開端,但是,他們將再也無法像現在這麼快樂。他們站在未來的門檻,凝神望穿神祕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