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的天才:女人,科學家,居禮夫人
- 作者:芭芭拉.高史密斯
- 原文作者:Barbara Goldsmith
- 譯者:方祖芳
- 出版社:時報出版
- 出版日期:2006-01-19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1344303
- ISBN13:9789571344300
- 裝訂:平裝 / 256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巴黎,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日。從蘇福洛路到先賢祠前,一路鋪上了白色地毯,三色旗從先賢祠的拱形圓頂披垂至地面。在〈馬賽曲〉的樂聲中,共和近衛軍沿著白地毯前進,街道兩旁數以千計的群眾出奇地安靜,不時有人將花朵丟向遊行隊伍。居禮研究院的教職員走在前頭,後面是巴黎的高中學生,高舉四英呎的藍、白、紅希臘字母,分別代表α、β和γ射線。 遊行隊伍在先賢祠前面分散開來,群眾凝視著巨型圓頂下的觀禮台,各方權威人士端坐其上,法國總統密特朗也在其中。密特朗當時已患有癌症,在他為四年的總統任內最後幾個星期,他決定把最後的演說獻給「法國的女性」,並大張旗鼓,把居禮夫人和夫婿皮耶的骨灰移到先賢祠。瑪麗.居禮(原名馬雅.沙羅米.斯克洛多斯卡)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自身成就,下葬在先賢祠的女性。他們將居禮夫婦從索鎮郊區移靈至此,加入法國先賢的行列,諸如米拉波伯爵、盧梭、左拉、雨果、伏爾泰、皮蘭和朗之萬。
歷史總是把瑪麗.居禮塑造成一位神祕的天才,好像她是從宙斯的腦袋突然蹦出來,或是因為她的丈夫而誕生。高史密斯則給了讀者一位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女人,她的生命和工作充滿啟發性。瑪麗.居禮對現代科學的貢獻,在於發現了鐳和幅射;高史密斯的貢獻則是發現了瑪麗.居禮。--史坦能,女權運動者,《內在革命》作者。
◎追尋完美形象背後最真實的女人;她深受法國人敬重,五百元法郎上印著她的肖像;她的故事廣為後世傳頌,是所有想從事科學工作的女性永恆的典範,這一切,真如表面上所見的嗎?
◎很少人記得,她在成為居禮夫人之前,名字到底是什麼;很少人知道,她以波蘭移民的身分,在本位主義強烈的法蘭西社會處境為何;更少人探究這位從小得不到母愛滋養,進入婚姻面臨為人妻、為人母的責任,在事業上身處男性競爭者環伺的科學領域,剛毅不屈的她,究竟燃燒著什麼樣偏執的熱情?
◎她的身上包圍著一層光冕,時而真切,時而迷離。這層光環是由許多人共同打造,包括好萊塢電影、紀錄片、傳記,甚至她自己,都為塑造居禮夫人的神話略盡了一份力量。
◎隨著居禮家族檔案解密,這位女士面前蒙上的薄紗即將被揭起。如同高史密斯所寫的︰「過去一個世紀以來,居禮夫人的形象已經被過度完美塑造,但是,完美的形象背後有個真實的女人,那正是我想要追尋的女人。」
◎新世紀再看居禮夫人,於焉開始。
國際佳評
歷史總是把瑪麗.居禮塑造成一位神祕的天才,好像她是從宙斯的腦袋突然蹦出來,或是因為她的丈夫而誕生。高史密斯則給了讀者一位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女人,她的生命和工作充滿啟發性。瑪麗.居禮對現代科學的貢獻,在於發現了鐳和輻射;高史密斯的貢獻則是發現了瑪麗.居禮。—史坦能(Gloria Steinem),女權運動者,《內在革命》作者
一本發自真誠,充滿共鳴的科學英雄傳略,誠屬難得。—費瑞斯(Timothy Ferris),《銀河系大定位》作者
高史密斯以絕佳手法探究這位令人神往、留名青史的女性,她的真實人生,遠比她所激發出的想像更為引人入勝。《偏執的天才》是部令人沉迷的作品。—塔利斯(Gay Talese),《王國與權力》作者
偉大的科學生命不外乎熱情和追根究柢的決心,這兩種特質,在出生於波蘭、首先發現鐳的居禮夫人身上分外強烈。在科學研究的過程,居禮也開啟了原子能量的祕密,奠定原子彈的發明,因而在人類科學史上最重大的轉捩點占有一席之地。高史密斯精采地捕捉了這位女士和她的科學發現。—鮑爾斯(Thomas Powers),《海森堡的戰爭》作者
作者簡介
芭芭拉.高史密斯(Barbara Goldsmith):美國作家、歷史學家、記者,著作包括《強生對強生》、《小葛洛麗亞》、《其他權力》、《稻草人》等,獲得多數知名文學獎肯定。關切人權和言論自由,為筆會寫作自由獎的發起人,並榮膺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傑出美國歷史女性紀念委員會成員。現居紐約市。
譯者簡介
方祖芳英國國立University of Northumbria at Newcastle企業管理系畢業,現為自由譯者。
一 早年的影響
二 我問心無愧
三 巴黎
四 皮耶
五 精彩的意外
六 全新的課題
七 短跑冠軍
八 美麗的顏色
九 能量從何而來?
十 我要為他造一個幫手
十一 我們生命中的大災難
十二 那時我們很快樂
十三 蛻變
十四 孩子無法喚起我的生命力
十五 隱形化學
十六 榮耀和恥辱
十七 她真的很頑固
十八 全心奉獻
十九 製造迷思
二十 薪火相傳
二十一 瑪麗的傳世成就。
巴黎,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日。從蘇福洛路(rue Soufflot)到先賢祠(Panth?n)前,一路鋪上了白色地毯,三色旗從先賢祠的拱形圓頂披垂至地面。在〈馬賽曲〉的樂聲中,共和近衛軍沿著白地毯前進,街道兩旁數以千計的群眾出奇地安靜,不時有人將花朵丟向遊行隊伍。居禮研究院(Institut Curie)的教職員走在前頭,後面是巴黎的高中學生,高舉四英呎的藍、白、紅希臘字母,分別代表α、β和γ射線。
遊行隊伍在先賢祠前散開來,群眾凝視著巨型圓頂下的觀禮台,各方權威人士端坐其上,法國總統密特朗也在其中。密特朗當時已患有癌症,在他十四年的總統任內最後幾個星期,他決定把最後的演說獻給「法國的女性」,並大張旗鼓,把居禮夫人和夫婿皮耶的骨灰移到先賢祠。瑪麗.居禮(原名馬雅.沙羅米.斯克洛多斯卡,Marya Salomee Sklodowska)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自身成就,下葬在先賢祠的女性 。他們將居禮夫婦從索鎮(Sceaux)郊區移靈至此,加入法國先賢的行列,諸如米拉波伯爵(Comte de Mirabeau)、盧梭、左拉、雨果、伏爾泰、皮蘭(Jean-Baptiste Perrin)和朗之萬(Paul Langevin)。
居禮夫人原籍波蘭,波蘭總統華勒沙也出席了這場盛會,坐在密特朗旁邊。最後是這兩位接受奉祀的科學家的親人:他們的女兒伊芙(Eve)、已逝女兒伊蓮娜(Ir?e)與女婿菲德利克.約里奧_居禮(Fr??ic Joliot-Curie)的一雙兒女:海蓮娜.朗之萬_約里奧(H??e Langevin-Joliot)和皮耶.約里奧(Pierre Joliot),兩位都是傑出的科學家。
巴黎物理暨化學工業學校(EPCI)是瑪麗和皮耶發現輻射、鐳、釙的地方,該校的校長熱納
首先發表演說。他說,居禮夫婦代表「全體法國人的回憶,以及自我犧牲之美」。華勒沙提到居里夫人的波蘭血統,並稱她是波蘭和法國的愛國志士。接著,密特朗起身致詞:
把皮耶與瑪麗.居禮夫婦的骨灰遷到我們的最高聖殿,不僅為了向他們致意,也代表法國肯定居禮夫人對科學的信念和研究態度。同時,我們再次肯定我們對此處先賢的敬意,尊崇他們的力量與生命。透過今天在先賢祠的儀式,我們向光榮歷史中最偉大的女性致上崇高的敬意。舉國關注的另一個象徵意義在於,她代表了一位身處於個人能力、知識探索、公共責任都專屬男性的社會當中,依然決心要展現才能的女性,她的奮鬥,足以成為典範。
密特朗演說時,他所站位置的正上方,也就是先賢祠正面的銘刻清晰可見:舉國向偉大的男性致謝(Aux Grands Hommes La Patrie Reconnaisante)。諷刺十分鮮明。
演說結束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街頭。低調的皮耶.居禮要求長眠在索鎮,因為他厭惡「噪音和儀式」,他一定很不喜歡現在這個場面。但不管他們喜不喜歡,這對夫婦已被奉為神祇,特別是居禮夫人。她是時代的偶像、女性的感召,女人在她身上隱約看到自己的夢想和願望可能實現,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青少年時期的我,在布告欄的廢紙片中、一幅梵谷〈星夜〉的複製畫和保齡球館週五晚間通行證之間,釘著一張瑪麗.居禮的照片。她坐在榆樹下,手臂環繞在女兒腰際—二歲的伊芙和九歲的伊蓮娜。我不知道這張照片為何吸引我,但那絕對和科學無關。居禮夫人是我的偶像,如同其他偶像一樣,你毋需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崇拜。也許是瑪麗的保護和環抱讓我覺得溫暖,當時我的母親因為車禍身受重傷,住在離家很遠的醫院。誰知道呢?
照片裡沒有如常的笑容,三個人都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憂傷,當時我不知道原因,但現在知道了。我在照片下放了二段居禮夫人的名言:「生活中沒有可怕的事物,只有需要理解的東西」;「生活中有夢想、並且實現夢想非常重要」。我直到撰寫此書蒐集資料時才發現,後面這句話是皮耶.居禮所寫,並非瑪麗。
無論如何,瑪麗.居禮的一生十分啟發人心,這是毋庸置疑的。她在科學界就像獨角獸一樣罕有。她出身自貧窮的波蘭家庭,工作八年存夠了錢,才進入法國巴黎索邦大學(Sorbonne)唸書。她克服了難以置信的困境,一八九三年,瑪麗.居禮成為第一位得到索邦大學物理系學士學位的女性,隔年又取得數學系學位。她是索邦大學首次任命的女教授,也是首位得到諾貝爾獎的女性,而且不只得到一次、還是二次諾貝爾獎:第一次是因為發現輻射,和夫婿皮耶與貝克勒爾(Henri Becquerel)共同獲得諾貝爾物理獎;第二次是在八年後,因為分離出釙和鐳元素獲得諾貝爾化學獎。她是法國國家科學院二百二十四年以來首度提名的女院士。洋洋灑灑的職業生涯外,瑪麗幾乎是獨力扶養兩個女兒長大的單親媽媽,她很重視女兒必須擁有強健的體魄、接受良好的教育,並且獨立自主。
這些都是發生在居禮夫人生命中的真實事件,但是事實又轉變成浪漫而神祕的神話,只是為了符合許多人的信仰和想法,無論是記者、科學家、醫療從業人員、女性主義者、商人、企業家,甚至居禮夫人本人。大家把她奉為科學界的聖女貞德;巴黎街道以居禮夫人和她的先生皮耶.居禮命名;五百法郎鈔票(現在是收藏家的珍品)印有她的臉孔和她形容成「悲慘舊倉庫」的實驗室,以及一些她生活的畫面;她的肖像出現在郵票和硬幣上;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由她改造、裝戴 X 光設備的車輛是「小居禮」;半紀錄片和劇情片更造就了她的傳奇故事。小時候,我非常迷戀一九四三年的電影《居禮夫人》,由葛麗亞嘉遜(Greer Garson)飾演瑪麗,華特皮金(Walter Pidgeon)飾演她的先生皮耶。我仍記得在電影裡,瑪麗攪動一大桶滾燙的礦物、臉上汗水閃動的模樣。我永遠不會忘記其中一幕:夜深人靜時,瑪麗和皮耶走進實驗室,看到一個小小發亮的斑點凝結在盤子上,瑪麗大喊:「喔,皮耶!是嗎?是這個嗎?」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沒錯,那就是了,就是鐳!
當年那個傻女孩被好萊塢塑造的女英傑感動,至今已經好多年過去了,現在我筆下的主角多半是女性,還有她們所處年代的社會風俗和歷史。為何有些女性被困在大環境裡,有些則能掙脫、智取,或對困境置之不理?社會和家庭給了她們什麼啟示?為何有些女性尋求獨立自主,有些則遵照指令前進?還有,居禮夫人到底觸動了人們心中哪個部分,尤其是引起女性的共鳴?這些都是我很感興趣的問題。
我個人也執著於探究神話與真實之間的莫大差異。神祕的居禮夫人算得上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女科學家,大家都認為鐳是她最偉大的發現、鐳在放射線治療癌症上居功厥偉,但是,果真如此嗎?那是她對科學最主要的貢獻嗎?毫無疑問的是,過去一個世紀以來,居禮夫人的形象已經被過度完美塑造,但是完美的形象背後有個真實的女人,那正是我想追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