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厄威特的巴黎

艾略特·厄威特的巴黎
定價:1188
NT $ 939
 

內容簡介

從著名紀實攝影師艾略特·厄威特職業生涯中精選188張拍攝於巴黎的作品,以跨頁、單頁、留白的形式交錯編輯而成,交織出巴黎的方方面面:憂鬱的行人、自在的狗、寂靜的博物館、熱鬧的咖啡廳……盡顯這個偉大城市的複雜多樣性。




 

作者介紹

艾略特·厄威特(ElliottErwitt)出生於1928年7月26日,童年在米蘭度過。1938年他隨全家搬回巴黎,次年移民到紐約,1941年搬到洛杉磯。他對攝影的興趣始於生活在好萊塢的少年時代。1948年厄威特搬到紐約,在那裡他遇到了愛德華·史泰欽(EdwardSteichen)、羅伯特·卡帕(RobertCapa)和羅伊·斯特賴克(RoyStryker)。1949年遊歷了法國和義大利之後,厄威特回到紐約開始職業攝影師的生涯。
 
1951年他被徵召參軍,在法國和德國服役期間繼續攝影創作。厄威特在1953年受羅伯特·卡帕邀請加入馬格南圖片社。從那時起,作為這家聲名遠播的機構的一員,厄威特曾多次擔任主席。在競爭激烈的雜志攝影領域厄威特成為領軍人物,四十多年間他的新聞攝影、插圖和廣告刊登在世界各地的出版物中。
 
除攝影師的工作外,厄威特在1970年開始創作影片。他出版了多本書籍,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和畫廊舉辦過個人展覽,其中包括紐約的現代藝術博物館、史密森學會、芝加哥藝術學院、巴黎的現代藝術博物館和蘇黎世美術館。厄威特以富有幽默感的紀實攝影聞名。2002年,他被皇家攝影協會授予百年紀念獎章和榮譽高級會士(Hon FRPS),以表彰他對攝影藝術的持續、重大貢獻。2011年,國際攝影中心授予他攝影無限獎的終身成就獎。厄威特生活在紐約,熱愛旅行。他喜愛小孩和狗。

王雨辰,米蘭理工大學物理系在讀博士,同時為自由譯者。
 

目錄

法國巴黎,1949年
法國巴黎,1969年
法國巴黎,1989年
法國巴黎,1951年
法國巴黎,1949年
法國巴黎,1958年
法國巴黎,1969年
法國巴黎,1970年
法國巴黎,1951年
法國巴黎,1966年
(上)盧浮宮,法國巴黎,1997年
(下)羅丹博物館,法國巴黎,1998年
(上)盧浮宮,法國巴黎,1975年
(下)盧浮宮,法國巴黎,1967年
尚·丁格利(Jean Tinguely),法國
巴黎,1961年
大皇宮的展覽,法國巴黎,2010年
拿破崙的標本馬,榮軍院博物館。法
國巴黎,1967年
……
 

厄威特在巴黎

大概一个世纪之前,英国智者和诗集编者(以及温斯顿·丘吉尔的长期私人秘书)爱德华·马什(Edward Marsh)在第一次造访巴黎之前见到了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詹姆斯正处于他多年文学生涯的末年,但他独到的辨别力仍处于鼎盛时期。“不要,”詹姆斯对马什强烈建议道,“不要被巴黎的所谓浮浅外表迷惑 ——换句话说,”他很快纠正自己似地说,“因为巴黎的美貌和浮浅极具魅力——用我的话说,不要被巴黎的浮浅外表的浮浅外表迷惑。”

马什评论道,这 个看法独到至极,也细腻至极——但詹姆斯的说法仍然是关于巴黎的最深刻坦诚的一种完美陈述。巴黎生活的美妙表面,如马戏、时尚、侍者和橱窗——灰蒙蒙的细 雨和麦格雷探长(乔治·西姆农[Georges Simenon]的系列侦探小说中的人物。——编注)式的冰冷长日——本身更像是观光,很难被接受。一些自以为是的人甚至会说,忽略咖啡厅、马戏团、卢浮 宫和花园,你就可以看到另一个更深刻、某种程度上更真实的巴黎。但走马观花也存在于本地人中,一部分属于这座城市无意中散发的魔力,一部分属于它有意散发 的戏剧性魔力。巴黎街景的戏剧性最早只是作为巴黎人的戏剧消遣和日常娱乐,Boulevard 杂志中的生活才是人们的理想生活方式。记录这种生活不仅是外来者的工作——如杜瓦诺(Doisneau)、卡蒂埃-布列松(Cartier- Bresson)和爱德华·布巴(Edouard Boubat)的摄影展现出的——它也是本地人的活动。这种记录的选择性并不意味着它是一个筛子;现实主义是一个很灵活的概念,我们选择呈现的东西和我们 过滤掉的东西同样重要。

艾略特·厄威特凭借他标志性的些许乖张的机智,决定仅仅把巴黎作为出生地,而不生活在那里。因此,在五十多年里,他造访巴 黎的身份是……一个访客。他看待巴黎和我们这些热情的朝圣者一样,陶醉其中,但也有一种我们没有的幽默的、疏离的、反浪漫的视角——陶醉,可能吧,但绝不 廉价地撩人,也绝不一本正经或说教。那么,迂腐的学究脑袋会问,厄威特的巴黎和杜瓦诺的、布巴的或是路易斯·斯泰特纳(Louis Stettner)的巴黎又有什么不同呢?答案是,它们完全没有不同。他们属于同一风格,他们不需要互相对比而被定义,就像不需要区分15 世纪圣母画家弗拉·菲利波·利比(Fra Filippo Lippi),和他的儿子15 世纪圣母画家菲利皮诺·利比(Filippino Lippi)一样——他们是同一个美好事物的两端,描绘同一张美丽面孔的不同侧面。

如果我们可以在一瞬间认出一幅厄威特的巴黎画面,也能够将他与 他的同行们区别开来,那是因为——简单来说——它看起来如此好笑,又保持着距离感——我们笑,却没有被要求轻易地痴迷其中。尽管广义上他属于20世纪四五 十年代以纽约和巴黎为舞台的、非摆拍的即兴的街头摄影的伟大潮流——我深信这个潮流会在历史的眼中显得鲜活而奇妙,就像那两位15 世纪画家的作品一样,诙谐而多样,富于本地性和永恒性——他的特别贡献是他的机智:他的特点不是那种决定性的瞬间,而是愉悦的瞬间:在那个瞬间,两个本没 有共同点的事物突然合二为一,在一张照片中引发无声的爆炸。

机智一直是廉价煽情的敌人,或者说是解毒药。厄威特视角中的巴黎在某种程度上是反浪漫 的,为了把吹得过涨的气球放出一些空气:一个男人的剪影在雨中欢快地跳过特罗卡德罗广场,偶遇一对恋人,他们的雨伞被巴黎的风撕扯着;另一对迷失在公园中 的恋人,被孤独而隐蔽的观察者(或许是摄影师自己的替身?)不安地审视;而另一个男人和他的女孩像在弗雷德·阿斯泰尔(Fred Astaire)的电影里一样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不过当男人歌颂春天的时候他并没有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而是熟练地、满不在乎地甚至有些贪婪地放在了 她的左臀上。厄威特的巴黎是一个关于探索、窥视、观望、潜伏的真实地方。

但他的巴黎也经过了精心考量,其中流露出的机智不是事先准备的笑料——没 有比那更无味的了——而是现成的双关语。厄威特是个罕见的人物,一位视觉智者,他的母语是图像双关语。最有代表性的一幅作品——在这些关于建筑相似性或被 路人围观的笑料中也算是有趣的——展示了一排屋顶上的烟囱,每个都像戴着一顶斗笠,与背后轮廓相似的埃菲尔铁塔优雅地争夺着欣赏者的注意力。在另一个角 度,一座教堂的尖塔、荣军院(拿破仑现在沉睡其中)的金色穹顶和埃菲尔铁塔在巴黎的天空中又一次分享着荣誉——这也不仅是一个玩笑,因为它捕捉到一些重要 的场景,那是巴黎的旧与新、民用建筑与工程建筑的视觉交汇,和巴黎景致日常偶尔流露出的雍容。就像皮埃尔·施耐德(Pierre Schneider)和巴尔扎克(Balzac)细致展现和歌颂的,现代巴黎的首要特征是旧和新的意外重叠:当你走进一条小街,高大的铁塔出现在你面前; 坐船航行在塞纳河上,穹顶忽然飘过屋檐和头顶。(在纽约,与此类似的是无处不在的水塔,不过如果你把水塔放在前景,克莱斯勒大厦放在背景中的话,结果可能 更多的是不协调而非幽默:那些四方的水塔像笨拙可爱的野草,而高耸的大厦却是经过培育的独特花朵。纽约被华丽和肮脏分割而开,而巴黎则通过错误和惊叹融合 为一。巴黎的奇迹是似乎一切都很协调,从后路易时代的到近现代的都能互相交融。它的证明就是反例:丑陋的蒙帕纳斯大厦顽固地让所有协调视觉的努力功亏一 篑。)

不过厄威特的机智不止于他发现相似性的眼光。厄威特的巴黎有一种喜剧性,不过它是巧妙的雅克·塔蒂(Jacques Tati) 式的芭蕾喜剧,而不是关于街边醉鬼的滑稽剧。他有一个自己的小剧场,有自己偏爱的演员和独创的剧情。在巴黎,最引起厄威特的兴趣、完美配合他的短剧的五种 群众演员是:行人、侍者、狗、博物馆参观者和情侣。

厄威特的行人,即巴黎的行人,似乎为这个城市增添了一种特有的忧郁——也许这是所有欧洲城市的 共性,巴黎只是碰巧成了第一个。有一张诡异的照片,其中一个男人独自走过一个地铁站,它从一个不寻常的角度捕捉到了巴黎下午五点半的伤感——巴黎是一座属 于陌生人和日落的城市,这种感觉更常见于西姆农的小说而非摄影之中。当我们看到一对情侣走过画着笑脸的廉价海报,或一位普通的典型的嘴唇紧闭的巴黎职业女 性不屑地走过圣日耳曼广场前的哑剧演员,我们又该如何理解?人们走在去往别处的路上,而梦想紧锁在心中。

……狗,比其他任何生物都更善于模仿人类 情感,又能同时置身其外——它们完美地身兼局内人和局外人的角色,是摄影师的理想替身。(超级酷的流亡艺术家索尔·斯坦伯格[Saul Steinberg]笔下的猫也同样是他的第二自我,因为猫是纯粹的局外人,绝不逢迎讨好;厄威特则像其他也想自娱自乐、忙忙碌碌甚至迎合别人的艺术家一 样,具有狗的灵魂。)小巧、邋遢、坚定而不过分谄媚的巴黎狗对厄威特来说代表了巴黎人的本质,它们成功地在无意间继承了它们主人的举止仪态,是这座城市的 精灵。它们让那些对外界漠不关心的巴黎行人心不在焉地抚摸着,给严肃的一天带来一丝偶遇的欢愉;它们端庄地站在街上,巡视着属于自己的城市。一只狗与拖着 玩具的小男孩在艺术桥上面面相觑,它的耳朵和后背似乎在不屑地说,那些是什么?巴黎的狗以完全平等的身份自由进出于餐馆和咖啡馆:厄威特有一张绝妙的照 片,拍的是一只咖啡桌边上的拳师犬,正盯着摄影师。你可能会想象它带着不温不火的目光,一只爪端着一杯干邑,另一只拖着一份《队报》(L’ quipe)。在一组精彩的照片中,一位老人在讷伊的街上走近一只年轻的狗;他们互相打量、对视、交流了一瞬间,然后老人走远,而那只狗神情自若地继续在 人行道中间休息。最妙的可能还是那些车中的狗,它们像是已经准备好开车冲进拥挤的交通中一样。

餐馆和咖啡厅——在那里,狗毕竟畅行无阻——在巴黎 也有它们的戏份。没有比厄威特的五位微笑侍者(和他们之中的一位厨师)的照片更能描绘仅存不多的老式高级法国餐厅了。他们在中午营业前一齐凝视着窗外丽兹 花园的某个不寻常的状况,头向前伸的样子几乎像是埃及的壁画人物。他们利落完美的法国人轮廓、疲惫的神态、经过打磨的服务意识,和对无论端上什么菜都一定 内容丰盛且服务长久的那种笃定——他们是美食军团的士兵和军士,在今天的世界已不多见。他们的日常任务被一个意外的欢乐瞬间打断:他们在看什么?我们感到 好奇,也更加敬佩他们能够在放下面子的这一刻仍然没有破坏规矩。不过翻到下一页,我们可以看到另外一个经典(且仍然存在)的巴黎景致:烟雾缭绕的咖啡馆 里,啤酒杯、水杯和放红酒的玻璃瓶以各自的独特形状挤在小圆桌上,客人越过它们向外眺望,而侍者则在其间穿行。

接下来还有博物馆参观者,他们疲惫 地在莫奈的作品间小憩,在罗马雕塑前卑躬屈膝,或是成群结队拖着沉重的脚步,甚至面对米洛的维纳斯也累得漠不关心。还有公园的椅子,空荡荡的,吸引人坐下 ——它们是监督员会走过来收取半小时歇脚费的时代的遗迹。这些全部都是巴黎……不过,作为一个前巴黎人,一个永远有亲法情结的人,我对厄威特的巴黎记录中 的一幅情有独钟,它拍摄的是一个简单场景,冬季马戏团中的四位乐手仰头看着正在表演的小丑的剪影。(对厄威特来说剪影至关重要,因为它们是另一种现成的双 关语:人们浓缩成他们的基本形状。)小丑们用椅子搭起了一座岌岌可危的金字塔,并暗示出女性小丑似乎正在嘲笑她的“丈夫”。

这四位专业乐手——毫 无疑问他们已经在很多个夜晚看过这个场景——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剪影,享受着内敛却真实的愉悦。低音提琴手拨弄着琴弦,推着风箱的手风琴手看上去也十分快 乐:他们在演奏中的严肃和投入忽然消除了,飞走了,其他疲惫的城市职业人士和拥有喜剧技巧的小丑为他们带来了轻松。就此而言,我想这样的情境在布达佩斯或 者波士顿也可以看到,不过那些郁郁寡欢的脸色、精湛连贯的表演、在责任和专注中突显的愉悦和智慧,让这张照片看上去——至少我认为——是巴黎独有的。这些 含蓄的场景、对从丰富的线索构想出故事的引导,最终源于德加(Degas),他终生致力于寻找标新立异的切入点,照片中的陌生感和不确定性大概也会受他赞 赏……不过这里面的剧场感——喜悦中的喜悦——是厄威特的独特之处。
之后是五扇巴黎的窗系列作品,这些美国人说法中的“法式窗户”是厄威特最令人 难忘的作品之一,超越双关语成为纯粹的诗。每一扇窗都有窗帘的轨道;每一扇都有一个小栅栏——不是名副其实的阳台但象征着阳台——同时每一扇都望着街对面 的……另一扇窗,跟这扇一样——一排又一排,真的。没有人影,没有戏剧性,毫无浪漫的元素,但这些有窗的场景却是关于巴黎的照片中最浪漫的,比任何偷吻镜 头都更有深蕴。光线,巴黎的灰暗光线,倾入或探进昏暗的房间,在一扇扇大同小异的窗户和街对面的镜像中,我们感觉它们既可以相互替代,就像任何历史悠久的 大城市中的房间一样——我们可以在这里生活,我们曾在那里生活……,它就是那扇曾通往我们的早餐、生活、爱恋和烦恼的窗。它们是我们的窗,(在窗后)妻子 对着丈夫低语,书页翻过;尽管它们并不真正属于我们,其实它们一直都属于我们。

如果说摄影相比其他艺术形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的话,那就是可以把即 时的、眼前的、特定地点的立马变成永恒的、符号性的、任意地点的。写作是把“我”变成或试图变成“你”,而伟大的摄影师则是谦和地让“那里/ 那时”变成“现在——直到永远!”,并且用最少的符号、编剧的才能或蓄意的夸张在一瞬之间实现。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就像狗漫步街头,侍者穿梭桌间,生 活在城市中继续。曾经在那里,此刻在这里。摄影是一种不起眼的街头魔术,强有力的又有些巴黎式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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