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是第二個千年中意義最為重大的創造。900多年前,它平平淡淡地出現,到如今大學已成為現代社會中平靜卻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催化劑,成為現代社會有效運行和順利發展的關鍵因素。大學既不發動政治運動,也不制定政策,但是它提供二者發展所依據的知識和信息;大學不制造工業產品,但它創造生產產品所依賴的科學和技術;大學不制作大量發行流通的報紙、雜志和電視節目,但是它培養這些流通品的出版者、寫作者和制作者。大學傳播公眾看法,培養公眾愛好,並促進了社會的健康發展,這是由於大學不僅穩定而持續地培養和訓練出鼓吹者、夢想者、實干者、退學者、父母、政客、傳道者、預言家、社會改革者、空想者和志願者,它還培養訓練了一代代新的建築師、藝術家、作家、商業領導者、IT程師、農民、律師、醫生、詩人、科學家、社會工作者和教師,正是他們的影響、推動、塑造了公眾生活的進程。
大學不再是象牙塔了,它在荒漠地帶示范農業計划,關注城市中的社會問題,開發替代性能源,提供最為有效完備的醫療,監控自然災害,保護並開展關於公眾生活中困惑問題的爭論,提供大部分基礎科學的和生物科學的研究。在美國,大學還對1/2的人口進行直接教育,又對另外1/2的人口進行間接教育。大學珍視社會賦予它的獨立與自治,9個世紀以來,它一直是「進行充分而公正調查研究的場所,也是給人類世界帶來智慧」的地方。
事實上,這一時期美國的大學正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成功。全世界優秀學生都強烈要求進入美國大學學習。正如美國教育委員會主席斯坦利•依肯貝瑞(stanley Ikenberry)最近所總結的,美國的大學「正處於事業的頂峰」。
知識已經成為最具優勢的經濟力量。因此,新千年里,大學的重要性只能增加,其影響力也必將增強。並且這種增長,將在快速變化的環境中出現。美國高等教育即將不再受大學的控制。大學所享有的幾個世紀的教育壟斷結束了,這是因為出現了新的學習渠道(信息技術和互聯網)和新的學習提供者(特別是美國公司和營利機構)。當其巨大的研究機構和教職人員的專業技能與專門知識成為大學的代表時,大學曾一度控制了通向知識的道路。它們不僅對認證、畢業和授予文憑擁有控制權,同樣也控制著學習的地點、時間、風格和內容。但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那種適齡學生報考以全日制為基礎的、住宿的、遵從嚴格順序的傳統學習模式,已被新的模式所代替。這種新模式是適應需求的、隨時開展的,並且常常是一種源於日益具有競爭力的「知識商業」的聯機學習。對於有成本意識的各年齡段的求知者來說,技能是作為滿足更換職業和工作要求的必需品而被獲得。
在知識已成為新經濟資本的千年里,大學——知識的傳統提供者——既面臨著必須迎接和適應的罕見挑戰,也面臨著它們必須抓住的難得機遇。自然選擇在社會領域的運行比在生物王國中更為敏感和微妙,但其發揮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適者生存。只有那些更好適應環境的事物才能繁衍生息,不適應環境的只能遭到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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