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昂蘇爾•瑪阿里的《卡布斯教誨錄》是一部世界名著,英、德、法、西、俄、阿等通用文字均有譯本。筆者的中文譯本曾於1990年交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後被列入「漢譯世界學術名著叢書」。記得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為5000冊,由於很快銷罄,第二次印刷便是8000冊。第三次印刷之後,就出版社來說,因責任編輯退休後,交接工作沒有做好,而我又由於主要精力用到《紅樓解夢》系列論叢(筆者名紫軍)的撰寫上,沒能顧及與出版社及時聯系加印此書,中間空了幾年。在新舊世紀交接之時,這部書再次加印,銷售情況仍不減當年,如第五次印刷為2003年,第六次印刷便是2005年。真不愧是永遠暢銷不衰的世界名著!
寧夏人民出版社擬計划出版一套波斯教誨性的系列叢書「波斯經典文叢」,為此我於2006年譯編了兩部波斯名著:《瑪斯納維啟示錄》和薩迪的《果園》。這兩部書原都是詩歌,現均改編為散文加詩句的體裁。《卡布斯教誨錄》一書,已於2005年5月與原出版社的合同期滿,亦曾電話詢問該社,是否續訂合同,沒有回音,恰好遇到上面兩部書出版之機,於是便合並一起,形成內容與風格都很相近的新的系列叢書。
我的《卡布斯教誨錄》是直接從波斯原文翻譯成漢語的。據說由於受到歡迎,有人又從其他文字(可能是英文)轉譯出版。雖然轉譯之書,其詞義的准確程度可能打些折扣,但因市場的需求,估計此書的銷售情況,也不會太壞。——從中可以看出人們對於波斯教誨書籍寫作風格的喜愛。
中國歷來注重對子女的教育,希望能培養成為品學兼優,於家於國均有益的人才。但教育方法偏於生硬,大多帶有濃厚的說教特點。這種風格,大約是從孔子時就是如此。孔子的話很多是格言式的語言,如:「身修而後齊家,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誨人不倦,百學不厭」,等等。就是文學家,只要涉及到教誨內容,必定也是板起面孔,講些大道理,如李商隱《詠史》雲:「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近代一些名人,仍是延續著這種教育方法,如黃炎培寫過一首《教兒詩》:「理必求真,事必求是;言必守信,行必踏實;事閑勿荒,事繁勿慌;有言必信,無欲則剛;和若春風,肅若秋霜;取像於錢,外圓內方。」
教育是一種方法,目的是為使孩子成才。《卡布斯教誨錄》這部書能使父母和師長了解:除卻板起面孔,口述先哲的語言,向子女反復重復什麽應當,什麽不應當這種枯燥的教育方法之外,還有一種比較活潑的方法。卡布斯也是教育孩子,既教誨,道理當然不能不說,但他夾雜進自己的經歷、各種故事,使道理形象化,並用詩歌加以概括與總結,讀來就很有趣味,使孩子願意聽,聽得進,效果也就會更好些。
《卡布斯教誨錄》有一種理念,很值得借鑒。只要翻一翻目錄便會發現,這實際是一部波斯古代社會的百科全書。作為父母、師長要教誨子女、學生,教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