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阿奎那自然法思想研究

序一
序二
引言 托馬斯·阿奎自然法思想研究總論
第一節 托馬斯·阿奎那生平、著作及中外阿奎那思想研究
一、托馬斯·阿奎那生平主要著作簡介
二、托馬斯·阿奎那思想研究概述
第二節 自然法概念及研究意義
第三節 托馬斯·阿奎那生平、著作及中外阿奎那自然法思想研究狀況分析
一、法哲學、政治哲學維度
二、倫理學維度
三、歷史學維度
四、本體論維度
第四節 研究方法
第五節 篇章結構
第一章 自然理性與神學理發的匯流
第一節 托馬斯·阿奎那自然法思想淵源
一、古希臘早期的自然觀念及自然法意識
二、人文主義的自然法觀念
三、斯多噶激的倫理自然法思想
四、自然法的神聖化
五、《聖經》與自然法
第二節 自然法在托馬斯·阿奎那法律體系中的地位
一、托馬斯·阿奎那法律體系的基本環節
二、自然法乃永恆法與人定法的中介
第二章 阿奎那自然法的形而上學架構
第一節 「分有」與自然法
一、「分有」界說
二、「分有」學說的歷史回顧
三、托馬斯·阿奎那分有觀的傳承與特色
四、托馬斯·阿奎那分有觀的國項基本元素
五、托馬斯·阿奎那的分有理論
第二節 「類比」與自然法
一、傳統經院哲學的看法
二、當代經院哲學家的意見
三、托馬斯·阿奎那之類比思想
第三節 實有與應然間形上的本體傾向
第四節 永恆法與自然法：存在意義上的潛能與實現
一、亞里士多德「變動」的形上原理
二、新柏拉圖主義存在之間的因果關系
三、存在意義上的「潛能與實現」
第三章 阿奎那自然法作為「本性之律」的倫理旨趣
第四章 阿硅那自然法的特征與歷史影響
第五章 新托馬斯主義的自然法
結語 阿奎那自然法思想的現代啟示
附錄 托馬斯·阿奎那的大事年表
參考文獻
等你（代后記）

劉素民博士要我為她的新著《托馬斯·阿奎那自然法思想研究》寫一個序，我很惶恐，因為自己對自然法沒有什麽研究，更談不上對托馬斯的自然法的專門研究。但我對這本書的主題和內容很有興趣，因此最終同意寫一小文，權當之為序。

我對托馬斯的自然法思想的興趣來自對西方文化傳統的一個看法，那就是，現在我們所說的西方文化傳統實際上是三個民族傳統的整合，即希臘理性精神、羅馬法治精神和希伯來宗教精神在中世紀經過基督教的整合，才變成一個具有統一性和連續性的思想傳統；自然法是這個整合過程的一個重要產物。在被基督教整合之前，希臘哲學和羅馬法已經整合出了自然法的思想，主要表現在斯多亞派的哲學之中。托馬斯作為中世紀神學的集大成者，非常看重希臘羅馬的自然法思想，他在《神學大全》中，用了很大篇幅，專門討論自然法的問題。

托馬斯的神哲學使自然法在神聖和世俗兩個方面獲得了新意。他肯定上帝是自然法的立法者，自然法來自上帝的永恆法。斯多亞派雖然也承認自然法的神聖性，但他們沒有神聖「立法者」的觀念，自然法好像是中國古代「大化流行」之道，如《中庸》中的「神鬼之為德，其盛矣乎」。基督教「三位一體」上帝，至高無上的權威意志，使得自然法更為神聖；並且，神聖性更為具體，更加權威。另一方面，上帝對人類的普遍之愛又使自然法更貼近百姓日用。斯多亞派的格言「按照自然生活」的意思其實是要人「按照理性生活」，主張用理性壓制欲望和情感。 自然法的采源既被歸為上帝的意志和愛，它就不能不覆蓋人類的意欲行為，舉凡趨善避惡的道德，與人類自我保存和繁殖後代相關的飲食男女和社會習俗，都受自然法的支配。但托馬斯是理性主義者，主張用理智控制意志和欲望。《周易》中有「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這樣的話，用托馬斯的術語說，「日用·而不知」是conscien-tia，「君子之道」是syneidesis；前者是不自覺的，可導致錯誤的行為，可改變的；而後者是自覺的，不錯的，不變的。

托馬斯的自然法思想在西方思想史上具有承上啟下的地位，上承希臘羅馬倫理思想之余序，下開近代政治法律思想之先河。關於托馬斯的自然法思想的具體內容及其歷史地位和影響，劉素民的書中有很好的闡述和評論，我就不多說了。

劉素民師從武漢大學的段德智教授。段德智教授在國內高校宗教學系中，第一個明確以「阿奎那與中世紀思想」為主要研究領域，成立了「基督宗教與西方宗教文化研究中心」，主持翻譯《神學大全》和《反異教大全》等巨著，以及托馬斯的其他著作，培養了一批研究中世紀哲學的人才。劉素民以托馬斯的自然法為主題，完成了博士論文。她到華僑大學後，成立了一個「托馬斯·阿奎那與中世紀思想研究中心」，繼續開展基督教哲學的研究，對托馬斯哲學的研究尤為突出。她到北京大學進行博士後研究，參加了我主持的教育部重點研究基地的重大項目「西方哲學文獻研究和翻譯」，她的工作對我很有幫助和啟發。這次讀了她的這本新作，收益良多，希望有更多的讀者能與我分享這些精神成果。是為序。

趙敦華
2007年1月31日於北京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