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論辨

他序
自序
致謝
康拉德的導論︰在停止殺人之前
範‧登‧哈格的導論︰死刑而非酷刑
第一章 報應主義者反對死刑的言說
第二章 刑罰的目的
第三章 死刑的威懾效用
第四章 死刑的威懾盜用余論
第五章 真的需要用死刑來威懾嗎？
附錄
第六章 威懾、死刑和相關數據
第七章 死刑的憲法問題
附錄
第八章 歧視與公正
第九章 公正與平等
第十章 特殊案件
第十一章 反對死刑的幾種流行觀點
第十二章 激情犯罪
第十三章 死型，犯罪人改造，聖經，以及人類尊嚴
第十四章 死刑的象征意義
附錄
第十五章 死刑廢除記者辯論完畢
第十六章 死刑保留論者仍要倡導死刑
名詞和人名索引
譯者後記

這是一場關于死刑的爭論。在可預見的將來，死刑問題仍不可能淡出公眾的注意範圍。大多數美國人都已經堅定了自己的觀點，或支持或反對。我們和我們的辯論對手也是這樣，都已經堅定了毫不動搖的立場。或許我們中的某人或另一人會將那些尚未確定立場的讀者吸引到自己一邊。或者我們甚至還可能動搖一小部分自認為已經確定了立場的人們的信念。然而，我們的目的，是希望影響那些善于思考並關注刑事司法現狀——刑事司法的效力、刑事司法的人道性，以及刑事司法的公正的公民。我們希望能夠幫助讀者至少對刑事司法諸多問題中的其中之一形成更為清晰的思考。

為了理解我們在這場論辯中希望達成的目標，讀者需要了解其緣起。1980年，在紐約的一場研討會中，康拉德（死刑廢除論者）結識了琳達‧里根（Linda Regan），後者就是這本書的編輯。在論及刑事司法的公共利益問題時，里根問到關于就死刑問題出一本書的可行性。康拉德回答說，所有關于死刑的可以討論的東西都已經反復再三地被人說到過了。已經不大可能再發現什麼新的論據來證明有必要再出一本新書了。

在飛回加州的途中，康拉德回想起這次談話，他注意到雖然對死刑采取一種立場進行論證的專著或者論文都已經過剩了，但是兩種互有聯系的對立觀點卻從未在一本書中同時展現過。關于死刑的論述已陷入如此夸大其辭、誤解重重以及感情用事的程度，以至于根本無法對此問題進行理性的思考，而論辯將對這些論述加以澄清。于是他向里根建議，讓他自己和範‧登‧哈格之間進行一場論辯將有很大價值，總體上會為刑罰問題，特別是為死刑問題增添思考的活力。範‧登‧哈格堅定的認為在刑事司法大廈中應當保留死刑，由此而在刑事司法界享有盛名。相反，康拉德則堅定地認為死刑無法實現那些通過長期監禁同樣也無法實現的有效目標。我們兩人準備充滿熱情並詳細地——我們想在這本書中已經表現地很明顯了——從這兩種立場出發進行辯論。

在詢問過範‧登‧哈格之後，里根發現他也有此意願。倆人初步約定在舊金山舉行一次會晤，因為1980年秋天我們倆恰好都要去那里。我們都認為在此論辯中不適合采用嚴格的學院式討論。沒有應當贊成或否定死刑的定式結論；也不應簡化美國關于死刑所涉及的紛繁問題。我們沒有運用人們在開展辯論時所熟悉的單一話題結構，而是試圖對所有意義重大的論題進行討論，從我們各自所持的不同立場出發論證這些論題的意義。

從那時開始，我們就一直忙于交換各自的觀點綜述、進行反駁以及回應反駁。論辯進程曾因有其他相沖突的任務，無暇兼顧辯論而數度中斷，有時候中斷持續了很長一段期間，但是我們誰都沒有對我們之間的辯論失去熱情。盡管我們都不確信能夠說服對方，但我們都希望自己的觀點能夠影響讀者的想法。不論我們的讀者的信念如何，我們都希望至少我們能夠進一步深化自己對死刑問題的思考。

我們確定的規則很簡單。我們先各自寫下基本的幾章，來概述我們所持立場包含的各種要點。然後對對方寫的幾章內容作出回應，回應導致了辯駁以及更多的回應。所有這些會一直持續到雙方都暢所欲言說完要說的為止，然後問題將會留給讀者。我們的目的是向讀者呈現合乎邏輯的並受經驗支持的觀點，從而使得理性的讀者能夠在自己頭腦中得出合理的結論。

我們莊嚴地立約，堅決杜絕從個人偏好出發的論辯策略。並且自論辯最初，我們就已約定這場論辯將在文明並尊重雙方的誠懇的情況下進行。我們曾經有過尖銳的爭執，但是基本的論辯氣氛是平和的。我們在分開的時候已經成為了朋友，而或許我們會在將來某一天在其他問題上繼續我們之間的爭論。

我們需要提醒讀者注意的是，盡管我們小心翼翼地以腳注指明材料來源，但是我們兩人都未曾刻意提供詳盡的參考書目。其他一些作者——比如，雨果‧亞當‧貝鐸就包括在這個“其他”中 （Hugo Adam Bedau，among others）——已經提供過這類參考書目了。想要知道其他人持何種觀點、有哪些著作須得看看其他的書了。我們只在需要用相關著作來支持我們想指出的觀點的時候，才引證參考資料。我們倆誰都沒有假裝我們閱讀了與該主題相關的所有鴻篇巨著。我們是作為以學識的武器武裝自己的角斗士，而不是作為百科全書編纂者或者圖書目錄的整理者，來直面彼此。假如我們成功激勵了讀者，使他們在事實和觀點上看得更遠，我們就已經達到我們的一個小小目標了。然而，我們的主要目的則是，進一步促進這一以往充斥著過多的錯誤、感情用事、夸大其辭，以及各種形式的愚昧和偏見(從各執一詞的雙方的情況來看都如此)的論題，在明辨是非的情況下進行對話。

歐內斯特‧範‧登‧哈格
（Ernest van den Haag）
約翰‧P‧康拉德
（John P．Conr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