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的改造

英文版前言
鳴謝
1 維特根斯坦與解釋學的理解問題
2 科學學、解釋學和意識形態批判:認知人類學視野中一種科學理論的綱要
3 從康德到皮爾士:對先驗邏輯的指導學改造
4 科學主義還是先驗解釋學？——論實用主義指號學中指號解釋的主體問題
5 作為社會科學之先驗前提的交往共同體
6 喬姆斯基語言理論與當代哲學:一個科學哲學的案例研究
7 交往共同體的先天性與倫理學的基礎:科學時代倫理學的合理性基礎問題
再版后記

本書作者卡爾一奧托·阿佩爾（Karl-Otto Apel）1922年出生在德國杜塞爾多夫，現任法蘭克福大學哲學教授。生平事跡並無特別驚人之處。在西方，人們一般把阿佩爾與哈貝馬斯放在一起，視之為「批判理論」或「新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阿佩爾本人似乎對此不以為然。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他是1972年前後才作為一個「局外人」進入法蘭克福大學的；他更願意把自己看作哈貝馬斯在解釋學和先驗哲學方面的一個「討論伙伴」，而不是霍克海姆和阿多諾的法蘭克福學派在當代的「傳人」。阿佩爾自有其特色。

這里譯出的《哲學的改造》是阿佩爾最重要的著作。自1973年問世以來，它已被譯成）全譯或選譯）英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日語等多種文字，在世界范圍內產生了比較重大的影響。

除本書外，阿佩爾已經出版的專著有：《從但丁到維科的人文主義傳統中的語言觀念》（1963年）；《語言分析哲學和「人文科學」》（1967年），《皮爾士思想之路》（1975年）；《作為第一哲學的先驗指號學》（1977年）等。阿佩爾是《皮爾士文集》德文版（二卷本，1967年，1970年）的編纂人（他為這個文集寫有兩個長篇導論，對皮爾士思想在德國的傳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另外還編有《語言語用學與哲學》（1976年）；《從先驗語用學看「說明一理解」之爭》（1979年）等。與人合作的著作有《實踐哲學和倫理學》（1980年）；《合理性行為與社會理論》）（1984年）等。至1989年，阿佩爾公開發表的哲學論文已達106篇。

有心的讀者從上列書目中就能看出，阿佩爾是一位「雜家」。確實，阿佩爾哲學的最大特點就是「博」。他的研究所涉及的領域之廣闊，在當代哲學家中恐怕更無第二人了。阿佩爾是一位有「野心」的哲學家，其目標是要綜合現代西方哲學諸家，取長補短，合成他的一「家」。

就基本傾向而言，在現代西方哲學中存在著兩大思潮的基本分野，即以英美為主體的分析哲學與以歐陸）歐洲大陸）為主體的人文哲學的基本分野。長期以來，這兩大思潮的哲學家之間極少有溝通和接觸。但兩者在根本上也並非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相隔。特別是最近幾十年來，無論是在英美分析哲學內部還是在歐陸人文哲學內部，都已經有人喊出了「對話」的呼聲，作出了「綜合」和「溝通」的努力。做得最起勁的，在英美一派可舉理查德·羅蒂（R．Rorty）；而在歐陸，當推本書作者阿佩爾了。

羅蒂的著作在中國已有了些譯介，他的思想也逐漸為中國學者所了解。阿佩爾還少見關心，仍有待我們去認識和研討。在此譯者不擬對羅蒂與阿佩爾作比較討論。我們僅想指出，即便同樣有「綜合」的企圖，但羅蒂對分析哲學傳統的「反動」和對歐陸人文哲學的汲取，與阿佩爾貫通分析哲學與人文哲學的「綜合」努力，也還是有差異的，而這種差異仍然植根於他們各自所置身其中的不同的哲學傳統。如果說提倡「後哲學文化」的羅蒂是一位「後現代主義」的多元論者，那麽，提出「語言交往共同體」這一先驗觀念的阿佩爾就是一位「現代主義」的一元論者。

阿佩爾給自己的思想冠以「先驗解釋學」或「先驗語用學」之名。這個名稱本身就很有綜合性。我們在其中可以看出阿佩爾思想中的多重因素:先驗哲學，解釋學，語言分析哲學，實用主義等等。在他的思想中復合了康德、海德格爾、維特根斯坦和皮爾十等人的思想因素。這是一個奇特的、復雜的組合。它其實涵蓋了整個現代西方哲學。

所謂「哲學的改造」，說到底就是對康德「先驗哲學」的改造。這是阿佩爾的一項根本任務。在現當代西方哲學家中，像阿佩爾這樣積極明確地重提「先驗」問題，標榜「先驗哲學」的，估計也是獨一無二的了。「先驗問題」即人類知識的可能性條件問題，它是近代哲學的根本問題。在阿佩爾看來，這個康德問題依然沒有得到解決，依然是現代哲學的一個中心課題。那麽，現代哲學對此問題的解決提供了何種可能性？現代哲學如何可能改造「先驗哲學」，從而解答知識的可能性的先驗條件問題？阿佩爾的「先驗解釋學（語用學）」力圖對此有所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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