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是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二十三卷的基礎上,根據《馬克思恩格斯全集》1991年歷史考證版第二部分第十卷重新校訂的。
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第一章節選4.商品的拜物教性質及其秘密最初一看,商品好像是一種很簡單很平凡的東西。對商品的分析表明,它卻是一種很古怪的東西,充滿形而上學的微妙和神學的怪誕。商品就它是使用價值來說,不論從它靠自己的屬性來滿足人的需要這個角度來考察,或者從它作為人類勞動的產品才具有這些屬性這個角度來考察,都沒有什麽神秘的地方。很明顯,人通過自己的活動按照對自己有用的方式來改變自然物質的形態。例如,用木頭做桌子,木頭的形狀就改變了。可是桌子還是木頭,還是一個普通的可以感覺的物。但是桌子一旦作為商品出現,就變成一個可感覺而又超感覺的物了。它不僅用它的腳站在
地上,而且在對其他一切商品的關系上用頭倒立著,從它的木腦袋里生出比它自動跳舞還奇怪得多的狂想。
可見,商品的神秘性質不是來源於商品的使用價值。同樣,這種神秘性質也不是來源於價值規定的內容。因為,第一,不管有用勞動或生產活動怎樣不同,它們都是人體的機能,而每一種這樣的機能不管內容和形式如何,實質上都是人的腦、神經、肌肉、感官等等的耗費。這是一個生理學上的真理。第二,說到作為決定價值量的基礎的東西,即這種耗費的持續時間或勞動量,那末,勞動的量可以十分明顯地同勞動的
質區別開來。在一切社會狀態下,人們對生產生活資料所耗費的勞動時間必然是關心的,雖然在不同的發展階段上關心的程度不同。最後,一旦人們以某種方式彼此為對方勞動,他們的勞動也就取得社會的形式。
可是,勞動產品一采取商品形式就具有的謎一般的性質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顯然是從這種形式本身來的。人類勞動的等同性,取得了勞動產品的等同的價值對象性這種物的形式;用勞動的持續時間來計量的人類勞動力的耗費,取得了勞動產品的價值量的形式;最後,勞動的那些社會規定借以實現的生產者的關系,取得了勞動產品的社會關系的形式。
可見,商品形式的奧秘不過在於:商品形式在人們面前把人們本身勞動的社會性質反映成勞動產品本身的物的性質,反映成這些物的天然的社會屬性,從而把生產者同總勞動的社會關系反映成存在於生產者之外的物與物之間的社會關系。由於這種轉換,勞動產品成了商品,成了可感覺而又超感覺的物或社會的物。正如一物在視神經中留下的光的印象,不是表現為視神經本身的主觀興奮,而是表現為眼楮外面的物的客觀形式。但是在視覺活動中,光確實從一物射到另一物,即從外界對象射入眼楮。這是物理的
物之間的物理關系。相反,商品形式和它借以得到表現的勞動產品的價值關系,是同勞動產品的物理性質以及由此產生的物的關系完全無關的。這只是人們自己的一定的社會關系,但它在人們面前采取了物與物的關系的虛幻形式。因此,要找一個比喻,我們就得逃到宗教世界的幻境中去。在那里,人腦的產物表現為賦有生命的、彼此發生關系並同人發生關系的獨立存在的東西。在商品世界里,人手的產物也是這樣。我把這叫做拜物教。勞動產品一旦作為商起來生產,就帶上拜物教性質,因此拜物教是同商品生產分不開的。
商品世界的這種拜物教性質,象以上分析已經表明的,是來源於生產商品的勞動所特有的社會性質。
使用物品成為商品,只是因為它們是彼此獨立進行的私人勞動的產品。這種私人勞動的總和形成社會總勞動。由於生產者只有通過交換他們的勞動產品才發生社會接觸,因此,他們的私人勞動的特殊的社會性質也只有在這種交換中才表現出來。換句話說,私人勞動在事實上證實為社會總勞動的一部分,只是由於交換使勞動產品之間、從而使生產者之間發生了關系。因此,在生產者面前,他們的私人勞動的社會關系就表現為現在這個樣子,就
是說,不是表現為人們在自己勞動中的直接的社會關系,而是表現為人們之間的物的關系和物之間的社會關系。
勞動產品只是在它們的交換中,才取得一種社會等同的價值對象性,這種對象性是與它們的感覺上各不相同的使用對象性相分離的。勞動產品分裂為有用物和價值物,實際上只是發生在交換已經十分廣泛和十分重要的時候,那時有用物是為了交換而生產的,因而物的價值性質還在生產時就被注意到了。從那時起,生產者的私人勞動真正取得了二重的社會性質。一方面,生產者的私人勞動必須作為一定的有用勞動來滿足一定的社會需要,從而
證明它們是總勞動的一部分,是自然形成的社會分工體系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只有在每一種特殊的有用的私人勞動可以同任何另一種有用的私人勞動相交換從而相等時,生產者的私人勞動才能滿足生產者本人的多種需要。完全不同的勞動所以能夠相等,只是因為它們的實際差別已被抽去,它們已被化成它們作為人類勞動力的耗費、作為抽象的人類勞動所具有的共同性質。私人生產者的頭腦把他們的私人勞動的這種二重的社會性質,只是反映在從實際交易,產品交換中表現出來的那些形式中,也就是把他們的私人勞動的社會有用性,反映在勞動產品必須有用,而且是對別人有用的形式中;把不同種勞動的相等這種社會性質,反映在這些在物質上不同的物即勞動產品具有共同的價值性質的形式中。
可見,人們使他們的勞動產品彼此當作價值發生關系,不是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物只是同種的人類勞動的物質外殼。恰恰相反,他們在交換中使他們的各種產品作為價值彼此相等,也就使他們的各種勞動作為人類勞動而彼此相等。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他們這樣做了。價值沒有在額上寫明它是什麽。不僅如此,價值還把每個勞動產品變成社會的象形文字。後來,人
們竭力要猜出這種象形文字的涵義,要了解他們自己的社會產品的秘密,因為使用物品當作價值,正象語言一樣,是人們的社會產物。後來科學發現,勞動產品作為價值,只是生產它們時所耗費的人類勞動的物的表現,這一發現在人類發展史上划了一個時代,但它決沒有消除勞動的社會性質的物的外觀。彼此獨立的私人勞動的特殊的社會性質表現為它們作為人類勞動而彼此相等,並且采取勞動產品的價值性質的形式——商品生產這種特殊生產形式所獨具的這種特點,在受商品生產關系束縛的人們看來,無
論在上述發現以前或以後,都是永遠不變的,正象空氣形態在科學把空氣分解為各種元素之後,仍然作為一種物理的物態繼續存在一樣。
產品交換者實際關心的問題,首先是他用自己的產品能換取多少別人的產品,就是說,產品按什麽樣的比例交換。當這些比例由於習慣而逐漸達到一定的穩固性時,它們就好象是由勞動產品的本性產生的。例如,1噸鐵和2盎斯金的價值相等,就象1磅金和1磅鐵雖然有不同的物理屬性和化學屬性,但是重量相等一樣。實際上,勞動產品的價值性質,只是通過勞動產品作為價值量發生作用才確定下來。價值量不以交換者的意志、設想和活動為轉
移而不斷地變動著。在交換者看來,他們本身的社會運動具有物的運動形式。不是他們控制這一運動,而是他們受這一運動控制。要有十分發達的商品生產,才能從經驗本身得出科學的認識,理解到彼此獨立進行的、但作為自然形成的社會分工部分而互相全面依賴的私人勞動,不斷地被化為它們的社會的比例尺度,這是因為在私人勞動產品的偶然的不斷變動的交換關系中,生產這些產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作為起調節作用的自然規律強制地為自己開辟道路,就象房屋倒在人的頭上時重力定律強制地為自己開
辟道路一樣。因此,價值量由勞動時間決定是一個隱藏在商品相對價值的表面運動後面的秘密。這個秘密的發現,消除了勞動產品的價值量純粹是偶然決定的這種假象,但是決沒有消除這種決定所采取的物的形式。
對人類生活形式的思索,從而對它的科學分析,總是采取同實際發展相反的道路。這種思索是從事後開始的,就是說,是從發展過程的完成的結果開始的。給勞動產品打上商品烙印、因而成為商品流通的前提的那些形式,在人們試圖了解它們的內容而不是了解它們的歷史性質(人們已經把這些形式看成是不變的了)以前,就已經取得了社會生活的自然形式的固定性。因此,只有商品價格的分析才導致價值量的決定,只有商品共同的貨幣表現才導致商品的價值性質的確定。但是,正是商品世界的這個完成的形式——貨幣形式,用物的形式掩蓋了私人勞動的社會性質以及私人勞動者的社會關系,而不是把它們揭示出來。如果我說,上衣、皮靴等等把麻布當作抽象的人類勞動的一般化身而同它發生關系,這種說法的荒謬是一目了然的。但是當上衣、皮靴等等的生產者使這些商品同作為一般等價物的麻布(或者金銀,這絲毫不改變問題的性質)發生關系時,他們的私人勞動同社會總勞動的
關系正是通過這種荒謬形式呈現在他們面前。
這種種形式恰好形成資產階級經濟學的各種范疇。對於這個歷史上一定的社會生產方式即商品生產的生產關系來說,這些范疇是有社會效力的、因而是客觀的思維形式。因此,一旦我們逃到其他的生產形式中去,商品世界的全部神秘性,在商品生產的基礎上籠罩著勞動產品的一切魔法妖術,就立刻消失了。既然政治經濟學喜歡魯濱遜的故事,那末就先來看看孤島上的魯濱遜吧。不管他生來怎樣簡朴,他終究要滿足各種需要,因而要從事各種有用勞動,如做工具,制家具,養羊駝,捕魚,打獵等等。關於祈禱一類事情我們在這里就不談了,因為我們的魯濱遜從中得到快樂,他把這類活動當作休息。盡管他的生產職能是不同的,但是他知道,這只是同一個魯濱遜的不同的活動形式,因而只是人類勞動的不同方式。需要本身迫使他精確地分配自己執行各種職能的時間。在他的全部活動中,這種或那種職能所占比重的大小,取決於他為取得預期效果所要克服的困難的大小。經驗告訴他這些,而我們這位從破船上搶救出表、賬簿、墨水和筆的魯濱遜,馬上就作為一個道地的英國人開始記起賬來。他的賬本記
載著他所有的各種使用物品,生產這些物品所必需的各種活動,最後還記載著他制造這種種一定量的產品平均耗費的勞動時間。魯濱遜和構成他自己創造的財富的物之間的全部關系在這里是如此簡單明了,甚至連麥·維爾特先生用不著費什麽腦筋也能了解。但是,價值的一切本質上的規定都包含在這里了。
現在,讓我們離開魯濱遜的明朗的孤島,轉到歐洲昏暗的中世紀去吧。在這里,我們看到的,不再是一個獨立的人了,人都是互相依賴的:農奴和領主,陪臣和諸侯,俗人和牧師。物質生產的社會關系以及建立在這種生產的基礎上的生活領域,都是以
人身依附為特征的。但是正因為人身依附關系構成該社會的基礎,勞動和產品也就用不著采取與它們的實際存在不同的虛幻形式。它們作為勞役和實物貢賦而進入社會機構之中。在這里,勞動的自然形式,勞動的特殊性是勞動的直接社會形式,而不是象在商品生產基礎上那樣,勞動的共性是勞動的直接社會形式。徭役勞動同生產商品的勞動一樣,是用時間來計量的,但是每一個農奴都知道,他為主人服役而耗費的,是他本人的一定量的勞動力。繳納給牧師的什一稅,是比牧師的祝福更加清楚的。所以,無論我
們怎樣判斷中世紀人們在相互關系中所扮演的角色,人們在勞動中的社會關系始終表現為他們本身之間的個人的關系,而沒有披上物之間即勞動產品之間的社會關系的外衣。
要考察共同的勞動即直接社會化的勞動,我們沒有必要回溯到一切文明民族的歷史初期都有過的這種勞動的原始的形式。這里有個更近的例子,就是農民家庭為了自身的需要而生產糧食、牲畜、紗、麻布、衣服等等的那種農村家長制生產。對於這個家庭來說,這種種不同的物都是它的家庭勞動的不同產品,但它們不是互相作為商品發生關系。生產這些產品的種種不同的勞動,如
耕、牧、紡、織、縫等等,在其自然形式上就是社會職能,因為這是這樣一個家庭的職能,這個家庭就象商品生產一樣,有它本身的自然形成的分工。家庭內的分工和家庭各個成員的勞動時間,是由性別年齡上的差異以及隨季節而改變的勞動的自然條件來調節的。但是,用時間來計量的個人勞動力的耗費,在這里本來就表現為勞動本身的社會規定,因為個人勞動力本來就只是作為家庭共同勞動力的器官而發揮作用的。
最後,讓我們換一個方面,設想有一個自由人聯合體,他們用公共的生產資料進行勞動,並且自覺地把他們許多個人勞動力
當作一個社會勞動力來使用。在那里,魯濱遜的勞動的一切規定又重演了,不過不是在個人身上,而是在社會范圍內重演。魯濱遜的一切產品只是他個人的產品,因而直接是他的使用物品。這個聯合體的總產品是社會的產品。這些產品的一部分重新用作生產資料。這一部分依舊是社會的。而另一部分則作為生活資料由聯合體成員消費。因此,這一部分要在他們之間進行分配。這種分配的方式會隨著社會生產機體本身的特殊方式和隨著生產者的相應的歷史發展程度而改變。僅僅為了同商品生產進行對比,我們假
定,每個生產者在生活資料中得到的份額是由他的勞動時間決定的。這樣,勞動時間就會起雙重作用。勞動時間的社會的有計划的分配,調節著各種勞動職能同各種需要的適當的比例。另一方面,勞動時間又是計量生產者個人在共同勞動中所占份額的尺度,因而也是計量生產者個人在共同產品的個人消費部分中所占份額的尺度。在那里,人們同他們的勞動和勞動產品的社會關系,無論在生產上還是在分配上,都是簡單明了的。
在商品生產者的社會里,一般的社會生產關系是這樣的:生產者把他們的產品當作商品,從而當作價值來對待,而且通過這種物的形式,把他們的私人勞動當作等同的人類勞動來互相發生關系。對於這種社會來說,崇拜抽象人的基督教,特別是資產階級發展階段的基督教,如新教、自然神教等等,是最適當的宗教形式。在古亞細亞的、古希臘羅馬的等等生產方式下,產品變為商品、從而人作為商品生產者而存在的現象,處於從屬地位,但是共同體越是走向沒落階段,這種現象就越是重要。真正的商業民族只存在於古代世界的空隙中,就象伊壁鳩魯的神只存在於世界的空隙中,或者猶太人只存在於波蘭社會的縫隙中一樣。這些古老的社會生產機體比資產階級的社會生產機體簡單明了得多,
但它們或者以個人尚未成熟,尚未脫掉同其他人的自然血緣聯系的臍帶為基礎,或者以直接的統治和服從的關系為基礎。它們存在的條件是:勞動生產力處於低級發展階段,與此相應,人們在物質生活生產過程內部的關系,即他們彼此之間以及他們同自然之間的關系是很狹隘的。這種實際的狹隘性,觀念地反映在古代的自然宗教和民間宗教中。只有當實際日常生活的關系,在人們面前表現為人與人之間和人與自然之間極明白而合理的關系的時候,現實世界的宗教反映才會消失。只有當社會生活過程即物質
生產過程的形態,作為自由結合的人的產物,處於人的有意識有計划的控制之下的時候,它才會把自己的神秘的紗幕揭掉。但是,這需要有一定的社會物質基礎或一系列物質生存條件,而這些條件本身又是長期的、痛苦的歷史發展的自然產物。
誠然,政治經濟學曾經分析了價值和價值量(雖然不充分),揭示了這些形式所掩蓋的內容。但它甚至從來也沒有提出過這樣的問題:為什麽這一內容要采取這種形式呢?為什麽勞動表現為價值,用勞動時間計算的勞動量表現為勞動產品的價值量呢?一些公式本來在額上寫著,它們是屬於生產過程支配人
而人還沒有支配生產過程的那種社會形態的,但在政治經濟學的資產階級意識中,它們竟象生產勞動本身一樣,成了不言而喻的自然必然性。因此,政治經濟學對待資產階級以前的社會生產機體形式,就象教父對待基督教以前的宗教一樣。
商品世界具有的拜物教性質或勞動的社會規定所具有的物的外觀,怎樣使一部分經濟學家受到迷惑,也可以從關於自然在交換價值的形成中的作用所進行的枯燥無味的爭論中得到證明。既然交換價值是表示消耗在物上的勞動的一定社會方式,它就象匯 率一樣並不包含自然物質。
由於商品形式是資產階級生產的最一般的和最不發達的形式(所以它早就出現了,雖然不象今天這樣是統治的、從而是典型的形式),因而,它的拜物教性質顯得還比較容易看穿。但是在比較具體的形式中,連這種簡單性的外觀也消失了。貨幣主義的幻覺是從哪里來的呢?是由於貨幣主義沒有看出:金銀作為貨幣代表的一種社會生產關系,不過采取了一種具有奇特的社會屬性的自然物的形式。而蔑視貨幣主義的現代經濟學,一當它考察資本,它的拜物教不是也很明顯嗎?認為地租是由土地而不是由社會產生
的重農主義幻覺,又破滅了多久呢?
為了不致涉及以後的問題,這里僅僅再舉一個關於商品形式本身的例子。假如商品能說話,它們會說:我們的使用價值也許使人們感到興趣。作為物,我們沒有使用價值。作為物,我們具有的是我們的價值。我們自己作為商品物進行的交易就證明了這一點。我們彼此只是作為交換價值發生關系。現在,讓我們聽聽經濟學家是怎樣說出商品內心的話的:
「價值〈交換價值〉是物的屬性,財富〈使用價值〉是人的屬性。從這個意義上說,價值必然包含交換,財富則不然。」「財富〈使用價值〉是人 的屬性,價值是商品的屬性。人或共同體是富的;珍珠或金剛石是有價值的┅┅珍珠或金剛石作為珍珠或金剛石是有價值的。」
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化學家在珍珠或金剛石中發現交換價值。可是那些自命有深刻的批判力、發現了這種化學物質的經濟學家,卻發現物的使用價值同它們的物質屬性無關,而它們的價值倒是它們作為物所具有的。在這里為他們作證的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情況:物的使用價值對於人來說沒有交換就能實現,就是說,在物和人的直接關系中就能實現;相反,物的價值則只能在交換中實現,就是說,只能在一種社會的過程中實現。在這里,我們
不禁想起善良的道勃雷,他教導巡丁西可爾說
「一個人長得漂亮是環境造成的,會寫字念書才是天生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