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寫在「Kilo」日記出版之前
很多人寫自己的回憶錄,也有不少人為他人寫傳記。但是,你讀過為小小孩而寫的婆孫日記嗎?
我寫日記的習慣,源自於小學五年級導師的規定。任職於國際性律師事務所而對客戶按時計酬之後,我須於睡前填寫當天為每位客戶工作的內容及時間,也因而不時記錄當天令我省思的客戶言行。這個習性讓我每天複習了人生的精彩片段,也練就我成為察顏觀色的筆記快手!
2009年1月,我的獨生女Serena與女婿Ian生下他倆的第一個孩子Kilo,讓我幸運地參與了一個新生命的成長歷程。K七個月大時,有一晚我在記錄客戶嘉言之餘,偶然寫下了K的笑容。從此以後,記錄K稍縱即逝的童言童語,就成為律師阿嬤義無反顧的重要工作。
為Kilo寫日記,本是為了日後可以和K一起回憶和家人共渡的溫馨歲月!未料去(2020)年九月間,格林文化的郝廣才竟催生了這本書!他十分巧思地建議,在每篇日記加上一個「問句」作為標題,並冠以「如果愛是答案,問題是什麼?」的書名。以Kilo為主角的片言短文,就這樣瞬間成為一本吸引人的可愛小書!尤其,郝廣才對於本書繪圖及序文所作的真情投入,更令我由衷感謝!
本日記式手札的內容,是我從Kilo 7個月大到7歲10個月間,挑選了象徵一年的365則記事。其中包括,K
1歲3個月,我帶他去國家音樂廳觀賞《芊芊的夢想世界》;2歲4個月,由坐在書店地板上的我,抱著他坐在我的大腿上看童書;2歲半的K化身為導演,指揮三爺和我演出《鷄城故事》中的肯德鷄及鷄婆婆,劇終還帶領我倆向模擬觀眾謝幕三次;3歲2個月的K,對著自己弄倒的樂高玩具說:「國破山河在」、把小人放在樂高床上說:「床前明月光」;5歲的他,最喜歡的日常大事是,傾聽我唸出報紙上的重大時事;6歲那年,K堅持要我替他和三爺在入浴前拍一張兩人裸照,因為三爺兇他時,他就可以把裸照送給三爺的公司同事。其中也有三爺第一次帶K外出吃烤肉過量,以致急診打點滴的擔憂;我和K玩帳篷內抓壞人的遊戲太high,造成他半夜受驚難眠,而我費心求助於兒童心理醫師的療癒。往事歷歷,無不珍藏在心。
郝廣才說,Kilo日記最動人的是:三爺和玉婆對孩子樂在其中,把「愛」像「球」一樣丟給Kilo,不管他能不能接到?也不在意他能不能回傳?
校對完365則日記之後,我決定加寫「後記—Kilo眼中的玉婆」,因為我要證實:Kilo不只穩穩地接到了「球」,還把「球」快速地回傳給他所深愛的玉婆和三爺了!
走筆至此,我回看郝廣才為Kilo日記所定的書名:「如果愛是答案,問題是什麼?」
我毫不思索地回答:「問題是:陪伴有多久?付出有多少?」
我把這兩個問句,融合成一句肯定的格言:愛=陪伴+付出。
「愛是陪伴與付出」,這句話正是我出版這本Kilo日記想和大家分享與共勉的訊息!
陳玲玉Lindy
2021年4月18日
推薦序
心中有愛,陽光也會快樂跳舞!
為什麼最感人的電影和文學,裡面都有小孩?
因為在真實的世界,小孩就是未來!孩子快樂美好,生命就可以傳續;孩子痛苦毀壞,說故事者、讀者和觀眾,也會同樣滅絕。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社會的希望、夢想、抱負都會投注在兒童的幸福。
思想越高的人,越明白這個道理;眼光越遠的人,越願意為兒童付出!
陳玲玉,就是我認得,思想越來越高,眼光越來越遠的人!我們第一次見面,她幽默的說:「不可以叫我大律師,否則吃完飯,你會收到我的帳單!」我們投緣,越來越常吃飯聊天,我自動叫起「姊姊」,她對我也以「姊姊」自居。
她和夫婿洪三雄經常邀宴各方人傑,席間總是問的多,聽的多,說的少。但有一個例外,只要一談起孫子Kilo,興致就特別高,整個人就如尼采所說:「當內心有愛,周圍的陽光也會跳起快樂的舞蹈!」
她可以說出一串孫子可愛好玩的事,而且每回故事都不同,我忍不住問她:「你說的細節這麼清楚,是你記憶力超強,還是你有筆記下來?」
她說:「我記憶力超強,我也有筆記下來。從Kilo出生到八歲,我幾乎每天觀察,只要有趣的、有意義的就隨手寫成日記,少說有二十萬字!」
我以「福爾摩斯」的鼻子,嗅出一本好書的存在。我請她把稿子給我看看,然後,我收到厚厚一疊十萬字的文稿。我看完上一半,感覺這是「不帶苦味的佐賀超級阿嬤」。看完下一半,感覺她和洪三雄是沒有受過訓練,自然天生的「蒙特梭利老師」。他們的愛像陽光一樣,包圍著孫子,同時給孫子燦爛的自由。
如果貪快,直接出書就行。但我想到陳玲玉的另一個強項「問問題」!我發現每一篇短文射中的靶心是同一個,就是「愛」。愛是答案,不是問題。問題是每一支箭在不同的時空如何對應?怎樣才有能力去「愛」?
如果能用「問問題」的方式帶出來,一個問題就是一道門,打開就能多一個思考和探索。發現帶孩子,不是代替他成長,而是幫助他,讓他自己成長。於是請她精選365篇日記,精心提出365個問題,配上可愛自在的插圖……一步步完成這本以小孩為主角的作品。
過程中,我感覺,我很快樂。過程中,我發現,我的快樂不光是能出一本好書,而是我和Kilo一樣,童年是外婆外公帶大的。我和Kilo一樣幸運,是被外婆外公的愛所包圍。我看到陳玲玉寫Kilo,反射在我內心的是,我小時候,我的阿嬤阿公也是用同樣眼光看著我,問怎樣會讓我快樂長大?
我這麼樂在做這本書,也是為自己而做,也是為我思念阿嬤阿公而做吧!
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而我已經飛過,思念是翅膀飛過的痕跡。
Kilo比我幸運,他有「陳玲玉」這樣的外婆,寫下了Kilo翅膀長大、張開,飛過天空的痕跡。她因愛而寫,也要把愛傳出去,作者版稅全數捐贈「財團法人紙風車文教基金會」,要讓更多孩子和Kilo一樣幸運,留下童年美好記憶!
一再重看這本書,想著一個孩子比我更幸運,如此快樂美好,想著很多人會喜歡這本書,更多孩子會快樂美好,心頭也跟著跳起快樂的舞來!
郝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