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心靈的浮現:談卡巴拉祕術哲學與精神傳承
「卡巴拉(Qabalah)」對於華文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來說,無疑是非常陌生的一個詞彙,甚至對於已然接觸過西方神祕學的群眾來說,這個詞彙背後所指述的內涵,也顯得艱深晦澀,難以一言以蔽之。
但它卻是西方傳統神祕學之中,至關重要的一脈精神傳承,可以說,西方神祕學的世界觀、神學觀、妙體觀;乃至於西方具體實踐的儀式魔法工作,及其實踐工作所要朝向的目標,都受到了卡巴拉這脈傳承的影響。
那麼,卡巴拉究竟在講些什麼呢?
簡而言之,用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來解釋,它是猶太民族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經歷種種苦難與顛沛,長遠的慢慢積累而成的精神與流風,之所以不用一種「宗教」來定義它,是因為卡巴拉一開始是奠基於一種直接而純粹的宗教心靈體驗,它涉及到各種靈視意境(vision)在原初心靈的浮現。
我們甚至可以說,所有信仰的根源,都來自於這種靈視意境的浮現,在這樣的意境之中,我們經歷到某種非常深具寓意的場景或形象,並且深深的參與其中、認同其中,這樣靈視意境的浮現,在最初期被稱之為薩滿乃至巫術信仰的階段;而隨著人的理智漸漸成長堅固,我們開始為這樣具有象徵寓意的靈視意境,賦予種種文字語言上的形容與紀錄,甚至彙整與統合,這就進入到了宗教信仰的階段;而在我們開始在理智上、文字上建構意義,理解所謂神性的同時,在我們於儀式中麻痺的行禮如儀,卻失去了最一開始深深參與其中、直接與神聖的意境或存有面對的時候,祕術哲學的階段就來臨了。
祕術哲學之中,嘗試以各種默觀冥想的想像工作、當然還有與之相應的儀式工作,來試圖觸發那曾經浮現於我們原初心靈之中,直接且純粹的宗教體驗;但在此同時,仍保留了宗教歷程中,盡力以理智與意識去詮釋、去紀錄的部分,因為那是我們意識的路標,也是精神的傳承載體。
人的意識發展過程是有意義的,完全的沉浸於神話的世界之中,回到理智之前,從而無法落實到自身的生命,無法銜接到自身的現實,並不是一種明智的做法;同樣的,完全訴諸於自身的理智,否定任何自身思維範疇之外的「可能性」與「非主流」,也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也因此,祕術哲學誕生於宗教信仰的階段之後,藉由宗教早先關於靈視意境的紀載,在意識中對於這些神聖象徵沉思冥想,從而不只是在理智上理解其意義,更是在儀式與冥想的過程,參與到這個世界背後所蟄伏的,無形且永恆的精神意志;在這樣深深參與的過程,我們的意識心靈,也逐漸的加深對於永恆層面的記憶與經歷的印痕,這使得我們可以在凡塵的僵固與凝滯中,幫助你洞見生活乃至生命的其他向度與可能性。
而也在我們以想像與儀式工作,慢慢的銜接起自身存在的永恆與轉瞬、精神與物質之間的裂隙時,用自身的生命實證了這個傳承,而脫胎其框架,越發豐富了其中的精神內涵,這對於每個在後世中接觸到這門學問的人而言,都會是非常珍貴的指引路標。
而卡巴拉,就是基於猶太教傳統而開展出來的祕術哲學,並且經由後世的實修者,不斷完善豐富其內涵的一脈傳承。
我們可能會想,時至今日,已經有許多宗派與傳承,是距離我們較為相近且淺顯易懂的文化,為何又要煞費苦心的去理解卡巴拉這門傳承,但實際上,那些古代的哲思與精神傳承,反映了當時的原初心靈,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自身、對於內外虛實之間的,直觀的洞察與感受;它不盡然符合科學,但它符合人性的深度。
這顯然是處於當代意識心靈的我們,所難以銜接上的深度經歷;而卡巴拉這脈精神的傳承在經歷許多整合與內涵的豐富之後,更成為了一座堅實的橋樑,在我們面對自身存在的各個面向時,自身存在之中精神性與物質性之間的裂痕、以及自身意志在永恆面與世俗面的矛盾衝突時,適時的提供給我們一些建議與指引。
它呈現了一幅神祕學世界觀的地圖,為我們揭示了世界的真身,在長遠的發展與整合過程中,生命之樹的內涵越發豐富,當中最關鍵的一環,莫過於彙整進赫密斯派之中的天體模型世界觀,亦讓古老的希臘哲學思想,成為卡巴拉派,甚或應該說是整個西方傳統神祕學更加完善的一塊拼圖。
透過這樣的祕法世界觀,我們知曉了世界不只是眼前可視的層面,亦有蟄伏於物象背後的無形且巨大的作用力,正如人類有形肉身的行動,是受到無形思想、意志或傾向的影響,這個世界也是如此,除了有形的物質世界、更有無形的精神領域,以及介於之中的象徵層面。
象徵、形象是一種很有趣的存在狀態,它有形卻不具體,就像我們的記憶與想像,它不是現實的存在,但它不盡然不真實,事實上我們的行動與創造,都基於這個有形無體的想像與願景的浮現,甚至可以說,世界之所以不斷的變動與前進,都是基於這些深富寓意的象徵在我們意識中的浮現,而在其背後則是更加抽象無形的精神領域,是生命力與智慧純粹流動的場域。
我們的生命,不可能只生存在物質層面的僵固與凝滯、也不可能天馬行空的馳騁於理想之中,生命的失衡與偏差,絕大部分來自於橫亙於兩界之間的象徵系統,無法以啟蒙與教誨的方式運作,從而導致了極端或迷妄的狀態。
而卡巴拉生命之樹,正是一門平衡且完善的象徵系統,使我們在探索象徵與精神領域的過程中,能夠洞見力量的平衡之道與流變銜接,一個完整的精神傳承,不僅僅是呈現出一幅世界觀的路徑,它亦同時反映出我們自身存在的各個意識層次,也就是我們妙體觀的結構。
卡巴拉的傳承之中,係認為人身乃是人格、情感、智慧都臻至完美的「全人」,象徵著宇宙本身的光輝之子、太初的原型之人——亞當.加達蒙(Adam Qadmon)的碎形,人就是宇宙在某種程度上的倒影與反映,正因如此,我們才能夠透過自身不同的意識層次,來接觸其他層面的現實。
而隨著我們的意識,逐漸的探觸到不同層面的現實中所存在的場景或形象,我們也等同於是與另一重現實之中的活物與力量相接觸,而當我們回歸到自身的現實,便會發現物質凡塵背後的各種作用力,甚至當我們的意識統合到一定的程度時,更能夠辨認出平凡與庸俗背後潛在的神聖痕跡。
這對於超出自身之外的,更為巨大的平衡與更全面的神性意志的洞見,乃至於反映到成就自身之所是的終極責任,就是卡巴拉的傳承之中所揭示的神學觀;從而一步步的銜接自身存在之中的各個面向,也讓理想與現實、精神與物質之間愈發和諧、平衡、有序的運行,從而對人的生命品質產生一種「精妙的質變」。
但相對來說,要介紹這麼一個平衡且完善的象徵系統,其學術涵養與實修經歷也必須相當扎實穩健,卡巴拉這一派精神傳承,之所以對大多數人來說顯得艱深晦澀,正是因為要引導修習者進入這般精妙的象徵世界,不只是需要理論的闡述、更需要深切實踐並內化於心的實修經歷,才有辦法從抽象的理論信念,銜接到我們的生活與生命之中。
而大多數關於卡巴拉的論述與介紹,不是偏向理論性的——大量且繁雜的資料,這導致了修習者難以理解與內化,其中各種派別論述的歧異與矛盾,更導致了種種偏誤與迷惑:要不然就是偏向通靈性的——缺乏深度的理解與探索,從而迷失在靈視意境互相重疊染汙的世界之中。
而這都取決於,一個人有沒有辦法將自身所接承到的精神傳承,一次次的落實到自身的生命現象之上,從而逐漸開展自身生命的越發全然性的眼界與觀點,去洞見這個傳承在你身上所展現出來的信仰核心。
而《祕法卡巴拉》的作者Dion Fortune,成功擔綱起為我們指引路徑的導航者角色,作者以簡明、嚴謹卻不失靈動的行文方式,引領著讀者進入到卡巴拉生命之樹中,精妙且細緻的象徵世界,並且為讀者揭開在儀式工作或冥想工作之中,修習者會如何運用到卡巴拉生命之樹這個象徵系統。
這是唯有經歷過實修驗證與內化的工作者,才有辦法在教導與傳承的過程中,做到如此妥善且精妙的權衡與取捨。
Dion Fortune被公認為是二十世紀初最重要的神祕學家與儀式魔法師之一,其著作與學說理念,更催生了後世許多祕術哲學的結社,甚至就連現代巫術——威卡Wicca亦受其理念脈絡所影響,對於有心於探索、理解卡巴拉這脈精神傳承,並且運用其象徵系統,來整合完善自身身心靈的讀者而言,本書的中文化出版,著實是華文世界西方神祕學尋道者的一大福音。
於此誠摯推薦。
FB「一個台灣巫師的影子書」版主/丹德萊恩
導讀(節錄)
卡巴拉是西洋神祕學的核心,墊基於猶太教的神祕主義傳統,而出身於英國黃金黎明協會的女性作家荻恩‧佛瓊則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畢業於倫敦大學,在那裡學習精神分析與佛洛伊德,後來又轉往榮格的分析心理學,並以諮商師(counselor)為業。但很快地,神祕學及靈修的經驗更加吸引她,從而逐漸成為一個傑出的神祕學家。
國內的卡巴拉之學一直以來仰賴國外著作中出現的簡短介紹,並不完整。近年來雖有出版社譯介通論性的書籍,但卡巴拉思想的演變史及大師們的修行心得離我們仍非常遙遠,更別提卡巴拉的心理學分析及意義了。如果沒有卡巴拉,塔羅牌不過是一算命工具,猶如失了《易經》的占卜,將毫無深度及啟發性可言。因此神祕學團體以研習卡巴拉,冥想生命之樹為修行核心絕非偶然,因為那是神祕學的重中之重。而今國內能迎來第一本大師作品,而且在我看來是一位正派的大師作品(原因容我下文再述),這實在是國人之福。
卡巴拉是猶太教神祕主義的代稱,但要詳述「卡巴拉」絕非易事。猶太教是西方宗教及文明的基石,因而猶太教與天主教會發展出來的靈修方式共同主導著西方的靈修傳統。但由於前者的誨澀及中世紀前濃重的族群傾向,因此一直以來只侷限在特定地區與人士(也就是猶太族裔的社區中)手裡,影響力遠不如天主教會。所以要理解卡巴拉,不談猶太教的神祕主義是不行的,鑑於本書內容未及交代卡巴拉的思想史,我將在下文中緊接著為國內讀者做個簡短說明。同時為了滿足現代人的「理性」需求,我也會在導讀的最後一部分以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卡巴拉及生命之樹的象徵意義。讀者可以根據您的個人需求從標題中找到想要理解的內容。
#猶太教神祕主義源流
根據學者劉精忠的研究,卡巴拉是中世紀以後才出現的名詞,但猶太教的神祕主義傳統卻遠遠早於此。歷史上,猶太教神祕主義的最早形式被稱為「默卡巴」神祕主義。默卡巴(Merkabah)在希伯來語中原指上帝的「戰車」,在《以西結書》所描繪的異象中,上帝曾駕著祂的戰車在嘉巴魯河畔(Chebar)顯現。被後人視為偽經的《以諾書》也在描述伊甸園、天使、以及世界末日等內容時,反覆提及上帝坐在祂榮耀的寶座上,書中的託名人物以實瑪利在漫遊天庭時,更是直接見證了上帝的寶座和戰車。這些異象因此被猶太教的靈性經驗視為最重要的內容。上帝的戰車、特別是王座中的上帝形象,因此成為早期猶太教神祕主義自我建構的重要依托。
默卡巴神祕主義的出現年代是在猶太歷史上被驅逐出聖殿祭祀的祭司們的宗教作品。在羅馬人摧毀了猶太人的第二聖殿之後(西元70年),宮殿文學的作家們就開始撰寫這類著作。它們企圖將聖殿崇拜中被剝奪的宗教儀式轉換成一種永恆的天堂式的崇拜。也就是說,將那些不能再重演的外在宗教儀式轉為內心永恆的天國儀式。在此轉換中,天堂界的描述總是與被放逐的先知以西結所描述的戰車異象有關。以西結成為了一個被放逐者的典範形象。
這些作品全神貫注於天堂中沒有受到塵世影響的七重宮殿,在那裡,天上的儀式維持永恆的運作。這些作品裡也反覆地出現被驅逐、或被廢棄的光明之子與竄位者或黑暗之子間的衝突,這一衝突反應著撒督家族被廢棄的祭司與取代他們的非法祭司,也就是希臘化祭司和哈斯蒙尼王朝(活躍在西元前167年~西元前37年)間的宗教政治鬥爭。
一直到中世紀後,德國的猶太社區出現了名為「虔誠者」的宗教運動,嚴格強調禁欲、平靜、與利他。於此同時,法國的普羅旺斯地區也開始出現一種被稱為「卡巴拉」(Kabbalah)的神祕主義運動。卡巴拉一詞原為「傳統」,顧名思義,是在吸收猶太教傳統資源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神祕主義神智學體系。它產生不久後就迅速擴張到西班牙的猶太社團,在那裡獲得了蓬勃發展。
#卡巴拉思想的現身與完備
就其思想淵源來說,雖然卡巴拉標榜對自身傳統的重視,但學者卻指出它實際上更多地包含了諾斯替教派、新柏拉圖主義乃至某些異端邪說的影響。而在法國南部的普羅旺斯猶太社區,在當時正處於一個非常適宜創造的文化沃土。猶太教的學者們在這裡一步步地將不同的哲學概念給卡巴拉化,最終完善了自身的神祕學體系,卡巴拉才正式地現身了。
其理論的最早著作可以追溯到《光明之書》,這部匿名作品中,該書可能出現在西元1150到1200年的普羅旺斯,它將歷史上的默卡巴傳統轉化為一種涉及神光中上帝之力量的猶太諾斯替傳統。其中最重要的方法就是對以往的輝耀(sefirot,又譯為聖質或流溢層,本意為「計數」,是卡巴拉中的10種屬性)概念做出幾乎全新的解釋。在此書裡,輝耀的流溢現象開始成為某種內在於上帝本身的力量與屬性,由十個數字所代表的輝耀被解視為上帝創造世界的容器。從此神性創造的王國就被視為一種具有結構性的統一體,而非原本那種單純的統一體。在這種神祕祈禱中,祈禱者並不僅僅立足於字母的數值計算或祕名方法,而且立足在祈禱中做為集中意象的手段。
西班牙卡巴拉給猶太教神祕主義留下的最偉大遺產則是被稱為《佐哈爾》(Zohar)的《光輝之書》。本書約完成於1280年前後,其主體是圍繞《律法書》所展開的卡巴拉式神祕主義詮釋,目標在「敘述創世之功的奧祕。闡釋造物主的十次流溢,以說明創世過程和宇宙的存在;兼論罪惡問題並從宇宙論角度論述祈禱和善功的意義。」本書的成功之處在於,全書旁徵博引,以卡巴拉的方式出色地詮釋了西班牙卡巴拉主義者對《托拉》的內在精神和寓意的神祕主義領悟。該書是西班牙在13世紀前半葉卡巴拉思想發展的頂峰。
這個經濟繁榮、文化高度發展的時代後來被我們稱為「文藝復興」,文藝復興時期的人們不滿中世紀神學的枯燥,因此熱烈歡迎重新翻譯面世的古希臘哲學與各種「異端」思想,而卡巴拉正是在此時融合了不同的哲學觀點,在義大利結合了塔羅牌,深化了這項占卜工具。並在16世紀時,於巴勒斯坦的小鎮薩非德(Safed)迎來了理論的第二次高峰。
#黃金黎明協會與迪恩佛瓊
除去這大段的歷史背景,卡巴拉在近年的西方被視為重要的靈修材料。受益於新時代運動的興起與引介,以及傳統基督宗教的衰頹,世界各地的靈修傳統在過去的150年間都有在歐美復甦的趨勢。創建於於倫敦的黃金黎明協會更是當代神祕學及魔法學的先驅。該協會是近代史上最知名的神祕學團體,不論魔法、占星、塔羅、還是卡巴拉都是他們的研究主題。在此類團體中,卡巴拉被視為最重要的文本和宇宙學架構,他們有嚴格的考核機制以及資格授與,用來判定每個成員的位階。
如果仔細閱讀這些神祕學團體的文獻就會發現他們有幾個共同特徵:第一,他們多會強調自己與傳說中的「玫瑰十字協會」有聯繫,藉此抬高社團的地位與內容的真實性;第二,他們皆會以「靈啟經驗」做為第二層的背景支撐,用神祕經驗來說服外人自身解讀的可靠;第三,他們皆以卡巴拉為宗,明顯地自外於教會的靈修傳統,用語多半晦澀,而且理論性濃重。
正是這樣的背景,讓我可以肯定的的說,這本《卡巴拉祕法》的翻譯是國內愛好者的福音。作者荻恩‧佛瓊是黃金黎明協會的晚期成員,而且是一位女性。我為什麼特別強調她的性別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些早期的男性成員們所寫的書籍有時流於用語生硬,甚且喜歡貶抑他人、自吹自捧,而且內容明顯地僅滿足於理論的建構。為了引起注意,這些現象在宗派創立的初期並不罕見。但神祕主義與宗派建立往往是相互敵對的。因為與神聖接觸的經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真正碰觸到神聖,體會到完整的人,不會四處嚷嚷,也不會去抨擊別人。他們知道真正的「道」一說就破,無人可以描繪全貌,更別說用一套理論將它清楚表明。但若不行諸文字又無法跟外人溝通,因此神祕經驗的理論化也是一種必要之惡。
僅以此文獻給這條路上的所有朋友,以及即將打開這本書的你。
愛智者
作者序
生命之樹形塑出西方奧祕傳統的基底藍圖,也是敝人的內明社(the Society of the Inner Light)用於訓練學生的系統。
這本書及其他書冊是敝社教導體系的基礎,想要了解敝社詳情者,請寫信到以下地址:Society of the Inner Light, 38 Steele’s Road, London, NW3 4RG。
將希伯來文字轉成英文的音譯方式有多種說法,而每位學者看來都有屬於自己的系統。我在本書所用的字母表,係取自麥克葛瑞格.馬瑟斯(MacGregor Mathers)的《卡巴拉揭密》(Kabbalah
Unveiled)一書,因為它是修習西方奧祕傳統的學生常用的書籍。然而,馬瑟斯並不會有系統地依循自己所建立的字母表,甚至還會出現同一個字拼法不一的情況,這對於想要使用希伯來字母代碼闡釋法(the Gematric method of
elucidation)將文字轉換成數字的人們來說會有相當程度的混淆。因此馬瑟斯也有給予替代的音譯方式,不過我仍依循跟他的字母表一致的音譯方式。
此外,文章中使用的大寫文字也許看似不太尋常,然而這是西方奧祕傳統的學生常用的書寫方式。在這系統中,一般文字的字首若予以大寫,像是地(Earth)或路徑(Path),代表這是在技術層面用於指稱它們在靈性原則的意思。在使用時,字首大寫的文字是用來指稱特定的事實,而字首沒有大寫的一般文字則照平常一般意義來理解即可。
雖然我在神祕主義方面中常援引麥克葛瑞格.馬瑟斯以及阿列斯特.克勞利(Aleister Crowley),不過我還是要把自己的位置跟這兩位作者之間的關係解釋清楚。
我曾是馬瑟斯創立的組織成員之一,然而從未跟克勞利有任何關聯。我個人跟這兩位男士並無私交,馬瑟斯在我加入他的組織之前已經過世,而克勞利跟那個組織的關係在那時候也已經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