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讓自己晚許,詩在鍋巴觸碰野心
黑洞裡衝浪的決心,還不具備語言佈滿的形成或許已經超過了本質和印象,手腳成形,道德卻不一定成形,也別認定本質存在,某些因為在黑洞裡衝浪的人們總會濺出自己的身世,像也許之後會有的黑洞琴,可能作成一種樂器,也可能是桌遊,遊戲的玩法是每個人以說出多少實話來決定抽幾張牌,然後把那些牌都交給對方,對方則需要在那一張牌的背面寫出自己說過的謊,四個人必須站著像一把琴,讓自己的所有全部都被彈了出去。
那個人在黑洞裡寫詩,沒有出口和入口,有詩,喚醒任何生肖、拐彎自己的殼,是不是要當一個看不懂字典的人,才能真正的去疼愛一本柔軟的字典呢?
海都要自我了,真正的詩跟美學無關、美學也不存在,黑洞比人類還更了解詩,彷彿從每日睜眼看到第一個數字時,就會開始相信創新可以補充一顆日落的遺棄。
我能理解路,但我真正嚮往的是詩,流行會讓詩誤導給認為語言無法靈活的人們,寫詩的人只相信旅行,是沒有辦法看見真正的詩。
詩在夢中集合、在雨傘擁抱、在末日賜予、在懸崖拉扯、在晚安反射,在汽門戀愛,都像我的骨骼重整一棵少了年輪的樹還要用自己的詩添上黑洞跨過的鸚鵡形狀的年輪,生鏽、遊蕩、晚許。
晚許是我的感概、也是我的伸展、我的發現,發現七年裡面醜熬著一顆彈珠用力地維持黑洞的明亮;這本詩集像一隻鯨魚形狀的鸚鵡,但我想給這隻鸚鵡鍋巴,或許牠是鍋巴鸚鵡,可以飛到一首詩結束的地方在哭泣,像我自己想像著如果夢境裡沒有夢,詩就會停在指針,充電、保溫、裝假牙、尋找科技之外的執念;寫詩寫了多久,其實跟時間無關,年分也不是獨木橋不需要背負每個身體的完整,牆壁的堅固也會讓霧氣產生更讓人虛懷的點滴呢
「邊」這個字我初學時總把他寫得很寬,像是鸚鵡去模仿人類看到落日時的每一個表情,現在我只要寫起了「邊」似乎又讓這個字變得更難以用寬來形容時間這個夢和一台冰箱打開時發現:拿掉這些東西之後,才是自由。
在我發現人類的盲從之後,黑洞卻還是那麼矜持地告訴我:慢慢地晚許、慢慢地等待,為什麼人類會寫真相會寫無知,其實人類多半都不會寫「真相」、「無知」。詩有了地圖,在五個馬克杯都亮起的七點五十一分,我的方位是相信自己可以對方向感晚許、對鍋巴鸚鵡這本詩集擁有晚許。
搖多了鹽就有了謠言,人心一定要甜但要甜得像自我的呼吸道,有時候在某條街迷路會讓我更看見詩,也可以說我吃甜點時是我在寫詩,我迷路的時候是我夢見我寫詩。
羅盤告訴過我:「要給自己留後路。」
羅盤陪伴我書寫毛筆字的擁擠、陪伴我聆聽竹子開拓的秘密。
美不要學,觀念也不要失去自我,我想倒著說晚安之後,我還可以把晚安放到無法倒著的地方嗎?或許我還在觸碰地圖像在某間店的門口找尋自己的牙齒,也像不喜歡照鏡子的自己,把所有東西都當成會飛的鏡子。
七個夜晚了,出版了書,夢只會更遠,萊特兄弟如果還醒著他們還會想要發明飛機嗎?康德如果看到了今日的陰天還會有光的樣子嗎?我還是走在詩給我的睫毛裡,給自己一個新的詞:「晚許」
其實我看過的鸚鵡不多,反而我吃過的鍋巴比較多,縫隙不應該縫而是應該給他們一條有著道德的通道讓所有的老可以超越老。
這是一本相當緩慢的詩集,相較之前挑選作品過程也好,思考詩與未來的防曬霜也好,都已經讓時間晉升成鍋巴,那鸚鵡呢?他在這一段時間內有提醒世界收拾幾朵花草嗎?有珍惜人類給予牠的夢嗎?那些電影裡出現的燈和街道裡出現的燈,都讓我在鍋巴鸚鵡在哭泣這詩集名取成之前未解,但內心訂了這個詩集名後我知道了所有的燈都在調整每一棵樹面對著陽光的姿態呢。
寫過情書的人他們或她們還寫著詩嗎?有沒有看到一隻鍋巴鸚鵡在哭泣呢?我已許久沒有聽見鸚鵡的叫聲,但我還能清楚的聽見詩的飛行,看過海的戀人或者旅人,都願意相信黑洞了嗎?黑洞不會吸收物質,黑洞只會讓詩更具備全新的方位,就像我永遠會記得自己學會綁鞋帶那一個夜晚,一雙灰色系的球鞋踏在水泥地,桐花黏住屋頂的星星,我會在哪裡呢?詩找到我還是我找到詩?晚許就好,像餐廳外的草原或許已經留下一棵詩的年輪給我,讓我凝視著鍋巴鸚鵡對牠說:相信一切的晚許、相信黑洞裡的自己。
我此刻也晚許的寫下以下的詩句:
那些讓讓讓是一顆貝殼茂密的湖
我們的挨餓都在第二個人之後結束
一隻鍋巴鸚鵡消化了一盞黑洞
龍不是傳說了、淚水是傳說了
愛過飼養螞蟻的那一個女子
像我修剪的指甲貼住了夢境
折過污漬的學問:繁榮呢?
自我的排序在鸚鵡懂得離別時
我們還不要學會分辨左邊或右邊
不訂下有風聲的題目和柔軟
咬碎自己眼前的鍋巴像拉出弧線
我煮冷的稀飯像妳還在找尋妳
鍋巴鸚鵡想起黑洞富有的碎冰
我找到了晚許、我不看見氣候的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