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隱含一種巨大的力量,我無不探索文字更大的無限可能,所謂:人格即風格。
我手寫我心。文學本如是。
厭惡世俗,這是我的,傲慢以及堅執。」
在《歲時紀》,
春夏秋冬,象徵生生不息的循環。
林文義的創作也進入一個循環,來到「寫作起點」的初衷。
他寫散文、寫小說、寫詩,宛如四季邅遞,變幻深刻多彩的文字。
然而林文義永不重覆自己,
當《遺事八帖》拔高他散文的新境界,
他卻以極驚險之反差,回到這本《歲時紀》,
他透過手記體回到純淨的初衷。
對他而言「沒有理想國度,不會有烏托邦,
只有在文學書寫過程中,始能編織一方淨土。」
在《歲時紀》,
讀到他書房禁地之小物和意象。
讀到他反骨的品質。
讀到他行走在豁達與憂鬱間的思路。
讀到他活得像一行信手拈來的詩句。
這是《歲時紀》,
這是最純淨的文體,
這是未曾發現的林文義,
這是一本不小心被出版的私手記。
內容簡介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林文義
1953年生於台灣台北市。少時追隨小說、漫畫名家李費蒙(牛哥)先生習繪,早年曾出版漫畫集6冊,後專注於文學。曾任《自立副刊》主編、廣播與電視節目主持人、時政評論員,現專事寫作。著有散文集:《歡愛》、《迷走尋路》、《邊境之書》等37冊。短篇小說集:《鮭魚的故鄉》、《革命家的夜間生活》、《妳的威尼斯》3冊。長篇小說集:《北風之南》、《藍眼睛》、《流旅》3冊。詩集:《旅人與戀人》、《顏色的抵抗》2冊。主編:《九十六年散文選》等書。2011年6月出版大散文《遺事八帖》,榮獲2012台灣文學獎圖書類散文金典獎。
序
序
散文家的生命絮/續語 郭強生
該如何閱讀在實驗了以「大散文」述志立言的《遺事八帖》後,林文義最新的這本看似相對袖珍溫婉的《歲時紀》?
答案是,不要被這樣隨筆式的看似和藹可親騙去了。
有幸先睹為快,但掩卷時的我心情可一點也不輕鬆。雖題名《歲時紀》,以春夏秋冬分卷,但四季的輪迴牽動的依然是作家的長懷千歲之憂。在一句不經意的「生命過往,悔憾曾經」後,憶舊可能就驚動了天地之心,成為了「如果人云亦云,那麼你著力一生的文學有何意義?」這樣的自問。「點亮一桌燭光,就有美夢」的詩情,不時就有歷史的夢魘來侵踏,不得不「冷冷一笑。就是如此荒謬之世。誰是惡鬼?誰是霸王?」
心情的起伏跌宕,殘念的起落糾纏,因為不能割捨而最終成了如今的文字樣貌。
我會說,札記隨筆式的《歲時紀》儼然就像一部史詩電影完成後,又出現的一部幕後拍攝過程的紀錄片。詩人/散文家的生命絮/續語,如同自我的側拍,一格格盡是流離的剪影。
印象中文義過去的散文形式工整,文辭富麗多典,如攀峰,過了一山還有一山,峻險但又盪氣迴腸。此回,他相較之下揮灑得更寫意;呼風喚雨,用更直接的速寫,沒有構圖底稿,也不假召喚繆思女神的儀式,落筆成章。但生活情趣終究不是他的書寫重點,品茗訪友,鶼鰈情深,只是偶爾喘口氣的逗點。作者雖在《遺事八帖》後又完成了詩集《顏色的抵抗》,但太多的人情弔詭與悖理依然如幽靈,得著機會就滲透進文學家的所思所想。
也難怪。張瑞芬教授在評《遺事八帖》時就提到:「學院裡感受的是學院的腐敗,文壇裡自然可嗅出文壇的銅鏽,但林文義不只在文壇打滾四十年,又和政治沾上一點邊,知道的事也太多了一點,多到犯愁的地步了。」這本《歲時紀》沒有文壇或政壇的解密,但卻是作者在「打滾四十年」後的沉澱之書,告別那些禍毒亂象,並鄭重宣告文學創作才是後半生的重心。但我不免想起了他另一部短篇小說集的書名,《革命家的夜間生活》;文學究竟能不能成為革命家未竟之夢的另一種出口呢?曾於政界與媒體界顯過身手,再回歸文學後,又豈會對「文學」沒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閱讀何以?我在反思,關於人與人之間的詭異多端,心與心的冷和熱。」
「孤獨隱含一種巨大的力量,我無不探索文字更大的無限可能,所謂:人格即風格。
我手寫我心。文學本如是。
厭惡世俗,這是我的,傲慢以及堅執。」
「情欲,如是美麗,如此哀傷。
文學,如是隱約,如此雄壯。」
「活著,為了知心之人以及,僅存的文學。」
「在早無政治制約、自由民主的台灣,持續半生的文學書寫以及信念,依然是個『永遠的反對者』。
流亡。我在愛與恨交織的島鄉活著,我的心自問:流亡多久了?」
………
對於作家心中不時翻湧的無奈與喟嘆,作家之妻謂:「憂鬱,是因為完美主義。」但我要對文義說:「文學,是因為人世的不完美。」也許文學永遠無法提供最後的答案,但書寫卻給了我們一個可以將現實變形,讓眾生發聲的特權。
我特別注意到書中有一則談到「真日記」與「偽日記」的問題,而文義也立刻自覺地寫下:此時我所撰寫的《歲時紀》,是真是假?讀到這段時,我心裡立刻閃出了對話方塊:是真是假,交給後世來決定吧!散文家念茲在茲的忠於自我與流亡,難忘還是相忘,何妨換一種心境,管那個獄中總統是不是要出書,做為台灣作家幸或不幸,誰曰秋天不可以有春鬧,冬來嚐夏釀豈不是更有滋味?
歲末,偶有寒流與霪雨,但萬物生命蓄勢待發。初升級當了祖父的作家,一定更能感受到這種生生不息的驚喜,無怪乎全書以「最後祈盼,不分季節」二句為結語,是否也意謂著,心頭遺憾終於可以還諸天地?
精彩的文章不必然要長篇大論,這本《歲時紀》讓我更認識了這位作家勇於自我探索的勇氣與率真。全書在一種信手拈來的風流與感性中,流蕩著屬於他的獨特風格。雖是短歌之行,仍難掩文人天生的那股豪氣。
內容連載
春.鏡 12
Santa Fe。書之命名。
場景似曾相識,合該是美國與墨西哥接壤的邊陲之地,紅色的岩岬、尖刺巨大的野仙人掌、瑪雅式民族風鏤空的塔狀長窗、糾結的老樹以及綠郁、豐實的羊齒類矮叢漫生。
裸女,陽光金色光束照亮瑩潔的乳房,純淨的溫潤,反而是間列於彩照冊頁後的黑白影像;若有所思,微鬱或者露齒而笑,還是小女孩的嬌羞。裸女,意外地呈露一種罕見的未曾訴之全然情慾的稚氣。
那是宮澤理惠的18歲,1999年3月初版第二刷朝日出版社印行;是攝影家張蒼松從日本東京帶回給我的禮物。
青春、瑩潔的女體反令我想起馬奎斯《百年孤寂》小說中驚豔的絕美──裸身的女孩全身泛出白光幾近透明,緊擁著雪色被單升天而遠去……年方37歲的小說家在巴黎書寫時,他,想到什麼?
奉馬奎斯為典範,形容其文學風格讓他敬服且迷惑的作家老友王定國如此告白且提示「吾輩儘可私淑卻不能因循摹擬」這樣的定義竟來自於手機簡訊而非面對論述,亦如馬奎斯之魔幻寫實,的確是彼此心有靈犀。
是啊,美人兒瑞美迪奧絲緊擁被單,眩亮升天如天使……或者那就是文學史上難以抵達的絕美之境,吾輩追尋的無上幸福?
帶走消遁的青春,如今華年泛銀。
夏.花 18
整理書房,為了尋出一冊遺忘久矣的絕版詩集;不經意之間,竟然在書與書緊偎的空隙中掉落了一封久違的遠方來信,關於一本小說的讀後感──
阿義:
你的新著《藍眼睛》我連續三天,以每天一百頁的速度看完了,這麼「好看」的小說在這個文學荒涼的時代已不多見了;不過我更驚訝於你竟敢挑戰這麼「大」的題材,似乎在這本書中,才看見了你的文學能量源源不絕的流出,相信可以期待更巨大而有力且深沉的作品出現。
用藍眼睛的女子象徵了被殖民的兩個島嶼,那種和東方女性一樣堅韌、包容且咬牙奮鬥的心志,的確令人動容!而男人終究和帝國主義者一樣令人失望吧,在留下無法抹平的傷痕之後,我像風一樣的走了──我擔心的不是這本書沒有讀者,而是一般讀者未必讀懂這些呢。
你的確是寫女性的高手,尤其是靜子在電話中向國會議員要求「你欠我一個道歉」的一幕,可說是這本書的經典畫面。我想你如果能寫一個歷經二二八、白色恐怖及美麗島的三代台灣女子(並非男性哦!)的史詩故事,一定會非常精彩吧。
我仍然每週寫作,寫旅遊,寫與村上春樹的對話,也寫孤寂的中年男人心境;今年底內會交出我的第一部長篇吧。知道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奮力執筆,就覺得不那麼寂寥了。也祝福你持續筆健,再有佳作。
苦苓 03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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