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經濟歷經1990年代的轉型,在高科技領域的技術不斷提升,即使面臨二十一世紀初的經濟衰退,台灣在技術創新的能力依然持續進步。其中一個重要指標是:台灣獲美國商務部專利商標局核發的各項專利總數,從1997年的兩千五百件激增到近年的六千逾件。前面第三章提到,台灣在全球資訊產業中,依然掌握許多關鍵技術,更是這個產業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就如中東對於全球石油的影響一般。
未來中國大陸勢必要從勞力密集往技術密集的階段走,在這個過程中,台灣可以扮演重要的合作伙伴。「兩岸共同市場」為台灣科技產業進入中國大陸建構制度性保障,也為兩岸產業研發創造合作基礎,這對中國大陸未來產業結構轉型是相當重要的。
台灣多數人都很理性地認知到:外貿是台灣經濟之本,中國大陸是目前全球最重要的生產基地,也是最有潛力的市場,台灣不能在這個亞洲最重要的經濟中心缺席。台灣要進一步參與東亞經濟整合,一定要先與大陸取得經濟合作的協定,更應以兩岸經濟整合做為參與東亞經濟整合的基礎。對台灣而言,「兩岸共同市場」必須視為核心要務。
替和平共存奠基
「兩岸共同市場」更有超越經濟的重要意義:它為兩岸經貿做制度性規畫安排,為兩岸的政經統合開創新路,也為台灣海峽的和平、兩岸長久統合奠下基礎。這是兩岸經濟合作可長可久之路,更是條具體解決兩岸制度差異的道路。
政治不只是意識型態,更重要的是制度,若想最終實現政治統合,就要在制度上達到彼此共容協調。而藉由影響雙方現實利益的經濟議題出發,具體調合各種制度歧異,建立兩岸更密切的連繫整合,這是最可行的一條路。
在二十一世紀初,我們看到美日中在西太平洋的關係愈見緊張,夾在中間的台灣,要扮演一個主動創造和平機制、主動消弭緊張關係的積極角色,而非被動捲入、甚或主動攪進這場衝突中。全世界都希望兩岸不要發生衝突,就如美國《商業周刊》所言,兩岸衝突對全球經濟的傷害有如核彈爆炸。假如兩岸藉由經濟這個「下層結構」的合作來突破兩岸困局,在利益上密不可分,更有經常性的平台用以處理經濟矛盾,協調政策與制度的歧異,雙方在基礎的結構上形成緊密相容,自然難以導致戰爭衝突。因此,「兩岸共同市場」等於是運用經濟合作做為維繫區域集體安全的力量,透過制度化的經濟合作,以追求和平。
本人閱讀歷史書籍,常常為人類在亙久的歷史長河裡展現智慧與慈悲,以致造成文明躍進而感到莫名的興奮。當看到魯莽與憎恨導致戰爭,以致生靈塗炭、文化浩劫時,則不免掩卷長嘆!
1950年法國外長舒曼為了歐洲的和平統合與歐洲人民福祉,高瞻遠矚,提出「舒曼計畫」,經過無數人、五十餘年的持續努力,終於達成歐盟今天劃時代的新局面。從歷史中找尋寶貴的經驗後,本人堅信對台海兩岸而言,「兩岸共同市場」就是創造和平與兩岸人民福祉的最具體作為。
今天,這個機會在兩岸人民和兩岸政治家的手上。讓我們共同以理性、平等、友善的態度,相互尊重、相互提攜,共同創造解決問題與協調統合的機制,進而在這些堅實的基礎上,共同實現二十一世紀兩岸的和平繁榮。
專業治國
台灣當前最需要的是什麼?是政治認同?是統獨大戰?是兩岸決戰,命運決定?還是經濟發展,好好過日子?
為什麼民進黨執政後,最初的「清廉勤政愛鄉土」的理想消失了?是腐化太快?還是他們太天真不了解政治?不!他們的政治理論比誰都多,辯論比賽不曾輸過。
是他們不了解兩岸關係,才去挑動緊張神經?不!他們比誰都知道兩岸的「神經線」,才能那麼準確無誤的挑動起衝突,讓美國和中國緊張。
是他們不懂得財經金融?不!他們在切割利益的時候,準確的以二次金改為名,讓國家資產在合併中,迅速變成私有資產,這是何等準確的政策。
一切一切,都不是不懂,而是缺乏一種現代性的「專業精神」。什麼是「專業精神」?專業精神就是,做為一種行業的領航者,一定要比別人更早的預見這個產業,在五年後,會有什麼變化,我們要如何因應?十年後,整個產業與國際競爭的情勢會有什麼變化,我們要如何準備?這是產業界人人皆知的基本原則。學者大前研一稱之為「先見力」。
現在的台灣,有誰為我們指出,五年後的台灣,會有什麼變化?有誰為我們規劃出未來的方向?還有最重要的是,有誰以十年為期,來建設台灣,讓孩子長大以後,有一個良好的環境與條件,來迎戰世界?
當年蔣經國先生進行十大建設的時候,台灣還未發展起來,但高速公路的建設,卻讓台灣的交通南北貫穿,形成一種新的生活形態,讓後來的經濟發展有足夠的條件。而高雄港、台中港等,都是為了迎戰世界經濟環境的轉變而做的十年準備。新竹科學園區則是一群忠誠的「治國專業」者,如李國鼎、孫運璿等人,為台灣籌劃未來時,從小小的破舊的豆漿店聚會開始的。他們沒有什麼資源,沒有多大的權力,卻有一種熱誠,一種使命感,一個無私無我的內在精神,去推動未來十年台灣最需要的產業,吸收人才,為台灣營造經濟轉型的基礎。
這就是「專業治國」。更準確的說,現在的台灣,缺乏一種「專業治國」的精神,以致於國家缺乏方向與願景,我們沒有為未來的挑戰,做好準備。這樣的台灣,怎麼可能迎戰不斷更迭、不斷創新、時時刻刻變化的新世界?
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麼那麼多人懷念李國鼎、孫運璿等早期的政務官。因為他們希望有人出來領航,來開創台灣經濟,不要再虛耗空轉了。
是的,時間不會等待。在亞洲的國家與城市競爭中,台灣正在邊緣化。雖然還不至於晚到無法趕上,但如果,再蹉跎四年,到了2012年,當韓國、新加坡、香港、泰國、印度、中國等,都發展起來以後,台灣恐怕再沒有競爭的機會了。台灣啊台灣,一定要急起直追,全力向前!
我們要一改泛政治化的治國方法,拋棄空洞的「口號治國」,用專業精神來治國,用「先見力」為台灣的未來打好基礎建設,讓專業者出頭。台灣一定不能落後。
為了子孫的幸福,台灣一定要好好發展!
開放的台灣
從經濟發展大歷史看,台灣從來就不是一個封閉的島嶼,而是以貿易起家的亞洲經濟島。大航海時代,荷蘭、西班牙開啟了台灣與歐洲的貿易接軌;鄭成功以台灣為基地,開啟「廈門、泉州∕台灣∕日本∕菲律賓∕東南亞」到世界貿易的路線。他從來不是鎖國的,而是用開放政策經營台灣。清朝時期的台灣一樣靠貿易維持經濟成長。糖業、茶葉、樟腦早已行銷東南亞國家,甚至遠至紐約。日據時期更不必說了,整個經濟結構是和日本緊緊相連結的。而1949年之後,台灣的國際貿易更是以美國、歐洲等資本主義國家為主。
這個歷史說明,台灣是靠貿易立國的地方,外交與國際關係因此特別重要。在幾十年的從政經驗裡,我認為有幾項特質是台灣一定要把握的。
第一,務實。所謂「務實」是客觀估量自己的能力,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不要空言,不要不切實際的幻想。了解自己的能力有多大,可以挑重擔的,不會少也不會多,勇敢承擔起來。這是我們對兩岸問題也好,國際關係也好,國際經貿談判也好,一定要把握的。務實,正是台灣的內在精神所在。
第二,順勢。台灣是一個小島,只是一個小小的經濟體,本身沒有足夠的市場與資源,所以我們不能逆勢操作,而是要借力使力,利用國際大經濟體的市場與需要,來壯大自己。
第三,開放。世界各國的大趨勢愈來愈清楚,改革開放,經濟就會發展起來。中國大陸如此,東歐國家也是一樣。新加坡是一個典型。它本來只是東南亞國家之中,最小的一個,沒有腹地,沒有資源,缺乏足夠勞動力。但它硬是靠著開放的政策,由政府帶領到世界投資,成為亞洲的一顆鑽石。
這二、三十年來,在處理國際經濟貿易事務時,我主要的原則,即是依循上述的三原則。以國際談判來說,我們只是小國,無法逆勢和大國對抗,因此不能「務虛」,只想講「面子」;而是要務實,注重「裡子」。有了裡子,無形中才會有面子。有實力,才有發言權。民進黨不懂這個原則,只想務虛,只講面子,到處搞烽火外交,到最後我們的邦交國逐漸萎縮,國際關係不斷惡化。一個小國家的元首,拼命向美國挑釁,多次被警告,要他遵守「承諾」,連過境的層級也不斷被降低,這是多麼沒面子的事。
小國的生存,不是靠蠻力和口號,而是靠智慧。「務實,順勢,開放」,是我們一定要掌握的三原則。
恢復專業倫理
「專業治國」絕對不是一個口號,而是得落實下來,成為現代社會所必須的基本精神。
我們可以觀察日本社會。這些年來,日本的政壇不斷更迭變換,派閥政治高於政黨政治,但整個社會的經濟活力未受到影響,反而持續成長,原因何在?因為日本有專業精神的傳統。文官系統具有處理國政的專業,公司職員有基本的專業倫理,甚至像計程車司機,也把車子擦得乾乾淨淨,就像一部專業的計程車。正是這種專注專業的精神,使日本有些產品依然領先世界,無法被取代。
台灣要發展起來,其實很簡單,台灣民間有那麼多創意的人才,那麼多有國際經驗的人才,也培養了非常多的科技、財經、藝術、文化、研發等的專業人才。人才,我們有;資本,台灣也有;技術,台灣也有;但缺乏的是什麼呢?是一種對專業的尊重,和開放的政策環境。
舉例來說,財經專業者,在這幾年就吃了非常多的苦頭。他們眼看著非財經專業的人,一個個位居要津,只因為他們政治上靠對了邊,或者,敢於表態,就成為政壇明星。這樣的社會,如何讓默默做事的人甘心?如何讓專業者口服心服?如何讓文官安心於位置,為國家籌劃長遠的未來呢?
專業倫理的喪失,讓整個價值觀為之沈淪。所幸,台灣仍有一個很好的傳統,那就是「務實精神」,一直是台灣這個移民社會的根本,因此人們仍會從生活與實際的感受,來分辨好壞是非。人們看得見歷史上真正為台灣奉獻的人,也肯定真正為台灣做事的人。這便是為什麼蔣經國先生已經故去二十年了,卻反而得到民間更高的評價。而李國鼎、孫運璿先生在財經與建設上的努力,至今仍讓人深深感念。只要這種價值觀還在,就仍有一個價值標準,台灣還是充滿希望的。我們就是要用這種精神,建設台灣,把專業務實的精神,傳給下一代。
台灣未來大藍圖
在馬先生與我所擬定的未來國家經濟建設大藍圖裡,我們規劃了一個全新的未來。那是結合了基礎建設、創新產業、永續發展與社會公義原則而擬定的未來十年大戰略。其中包含了基礎建設的愛台十二大建設,產業再造,全球連結,社會公義和永續環境等五大架構。
舉例來說,在基礎建設的愛鄉十二大建設部分,我們打算從十二個面向,來做好台灣的基礎建設。它包含了:
1. 全島便捷交通網
2. 高雄自由貿易及生態港
3. 台中亞太海空運籌中心
4. 桃園國際航空城
5. 智慧台灣
6. 產業創新走廊
7. 都市及工業區更新
8. 農村再生
9. 海岸新生
10. 綠色造林
11. 防洪治水
12. 下水道建設
相關的經濟建設大藍圖,可以參考附錄一。此處,我仍想回來談「專業治國」的理念。
首先,為了迎接未來的挑戰,教育是首要之務。我們一定要加強教育投資。教育一定要公平公義,讓所有孩子站在一個公平的起跑點上。現在的教育和以前最大的不同,是有利於有錢的人,不利於窮苦的人。我們一定要改革這種現象。所有的投資都可以增減,唯有教育投資,是未來人才的培養,絕對不能少。我們一定要給下一代一個健康的未來。
其次,我們要建構成熟的公民社會,加強公民教育,讓公民更具有現代社會的公共參與能力與素養。更要讓所有公民透過公共參與,建立一個共同的價值標準,台灣就不會被政客的各種口水操弄了。
第三,要培養國際觀。在全球化的時代,未來的年輕人不只是要和本地的精英競爭,更要和亞洲國家,如香港、上海、首爾、東京、北京、新加坡等等的城市競爭。我們不能讓下一代失去競爭力,所以必須在一開始,就培養好他們的國際觀。
第四,長遠宏觀的大視野。一個國家要有好的發展,一定要有長遠宏觀的大視野,在世界趨勢剛剛開始的時候,你先做好基礎建設,做好人才的準備。等到時機來臨時,你已經準備好迎接未來了。以台灣來說,我們先做了電子產業的科學園區,等到國際市場成熟,我們就可以成為國際電子產業的大國。這就是「先見力」。蔣經國先生晚年已經非常衰弱,甚至兩次吐血了,卻依然不改其志,為台灣未來的典章制度、經濟建設、民主改革,做完整的籌劃。如果不是他開始規劃民主改革,開放兩岸探親,這重大的政策改變,不知道還要拖多久。
這就是「先見力」。一個「專業治國」者,絕對不是媚俗的政客,只會討好選民,而是要長遠的規劃未來。他必須守得住寂寞,守得住原則與堅持。更要看見長遠的未來。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機遇,是不會重新來過的。
台灣的全球定位:「經濟小巨人」
在一個全球化的時代,任何一家企業都必須隨時思考自身在全球分工中的「定位」,重新檢視自己在世界競爭中的強項與弱點,尋找發展方向,重新定位中長期目標,再以此規劃未來。企業如此,更何況一個國家。
然而,台灣已經失去「全球的自我定位」很久了。許多人批評執政者缺乏全球視野,政策鎖國,無法帶領台灣走出困局。然而,執政者何嘗不知道全球化之下的世界競爭時代已經來臨;他們何嘗不知道,當前全球經濟以中國大陸為主要動力,台灣處於地緣政治的最敏感地帶,毫無迴避可能;他們何嘗不知道,出走的許多企業是為了迎戰全球競爭,而不是愛不愛台的表態。
問題是:執政者做了錯誤的「定位」。台灣在迎戰世界競爭,與對抗鎖國之間,做了一個錯誤的抉擇。這一錯,就讓台灣離世界競爭愈來遠。當世界快步向前,台灣已經遠遠落在亞洲四小龍的最後。
這就涉及如何「自我定位」的問題。台灣面對的課題,清楚無比:第一,全球化大趨勢,台灣無從逃避。台灣要不是縱浪全球,逐浪而起,要不就是失去競爭力,被大浪淹沒。企業要佈局全球,台灣更要思考全球經濟分工下的大戰略。第二,當前全球經濟動力在大陸,台灣無法閃躲,唯有迎接挑戰。第三,台灣可以抗拒大陸,自外於亞洲與全球潮流,但得有明白對策,而不是一味抗拒;或者,台灣可利用大陸崛起的趨勢,以及全球佈局大陸的需求,利用地緣關係,成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經濟小巨人」。
這便是抉擇與定位的智慧。台灣已經虛秏八年了,我們的抉擇非常清楚:唯有站在巨人肩膀上,才能成為世界的「經濟小巨人」。
站在巨人肩膀上
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當然不是一句空話。這些年來,台灣與大陸一方面是產業互補,另一方面是互相競爭。在人力、資源、資本、技術、市場流通、國際資訊等各方面,台灣所擁有的優勢,已經不多。台灣仍擁有的兩大優勢,其一是台灣的國際化條件,讓台灣可以成為世界資本進入大陸的窗口。台灣可以提供人才與經驗,結合國際資本,一起進軍大陸。
其二是大陸目前與短期內都無法取代的,那就是「開放自由的環境」,以及隨之而來的創新精神。
開放自由的環境,讓台灣有更好的條件吸收新資訊,了解世界趨勢,走向國際。而開放自由的環境更讓台灣擁有更佳的創新精神。或許台灣本身並不自覺,但我們必須指出,創新,是台灣最佳的「精神資產」。創新,是台灣最大的驕傲。
它讓台灣的農民,可以創造出以前未曾想像過的水果;讓台灣設計的生活產品揚名全世界,讓台灣有的工業產品可以行銷全球;讓台灣電影,可以走向世界影展;讓台灣文化人參與國際展覽,毫不遜色……。
創新不僅是一種創意,更是一種精神自由與開創所顯現出來的共同價值。唯有一個尊重文化,尊重精神自主的社會,才能讓創新更為顯現。
台灣的未來,就是要利用這個不斷開創,不斷創新的內在精神,在文化創意產業、生活智慧、新能源產業、生物科技等各方面,推動新興產業。
更明確的說,台灣必須掌握優勢,不斷創新,創造出兩岸的經濟差距,才能維持領先優勢,成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經濟小巨人」。
打造台灣的未來
最近一段時期以來,全世界經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衝擊。美國次級房貸所形成的風暴,已經席捲全球。台灣與所有亞洲國家一樣,都無法再依賴美國為成長動力,尋求新出路,將目光轉向中國大陸、俄羅斯、亞洲諸國、金磚四國等,就成為解決這一波經濟衰退的新思路。這一本書原名為《一加一大於二》,所談的主要是「兩岸共同市場」如何互助互補的課題。然而,最近的國際經濟局勢,卻讓我更確信唯有擴大視野,從亞洲與世界格局出發,我們才能找到出路。換言之,兩岸共同市場,絕對不是「兩岸」的課題,而是世界要共同關注,全球會一起期待的發展趨勢,也是台灣的一種出路。
此書的再版,因而有它非常特別意義。我特地將它改名為《專業治國—為下一代打造台灣的太平盛世》就是期待讀者不僅可以從兩岸看問題,更可以放大視野,從更遠的、更大的世界經濟與全球脈動,一起來思考台灣未來的出路。
我當然希望讀者可以在這一本書中,看見一個希望的未來,一起發願,「為下一代打造台灣的太平盛世」。這才是我最大的願望。
我們只有一個台灣,我們只有共同的未來。
為了下一代的幸福,讓我們一起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