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這是一部關於當代職業女性的小說,表現了她們在社會轉型中所承受的壓力,她 們的創傷與隱痛、焦慮與呼喊、回憶與訴說。 北京記者老黑被報社解聘,為了生存,她離別了幼女去深圳找工作,與女友南紅 住在一起。南紅原來是藝術學院的學生,畢業後到深圳闖蕩。 深受傷害的南紅不停地向老黑敘述她闖深圳的經歷,而老黑則在傾聽中不斷地回 憶自己極不和協的婚後生活。老黑在深圳沒有找到工作,又重回北京,南紅則在一次 意外中死亡。整部小說以極其精細的身體感受敘述出發,直達當代女性心靈的最深處。內文 許森不能算是我的情人,但他是我在這座城市?聯繫最多的一位男性。 我在半年的時間?到他家去過幾次,我跟許森算是一種工作關係,組稿。跟工 作沒有關係的地方我就去得很少了,有孩子的女人都這樣。 許森沒有家人,獨住一套一居室,我總覺得稱為房間比稱為家更合適。許森看 起來也是四十上下的人了,我不知道他的老婆孩子在哪?,一開始這就是一個懸念 ,這個懸念掛在他的單人床上,他的門廳只是一個狹窄的過道,只夠放下一臺電冰 箱和一個書架,這樣他唯一的房間就兼著臥室、書房、客廳的功用,大多數人都是 這樣,我來到這個城市之後就習慣了一進門就看見床,並且常常落坐在別人的床上 (隔著床罩,使主客兩方都覺得沒有直接坐在床上,床罩同時是床和心的屏障), 但許森的床使我心驚膽顫,我本能地感到這上面曾經仰臥過不同的女人,我自己是 否在將來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個? 曖昧的想像使我心跳不已。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像,是不是因為離婚 ?還是他的房間性場(姑且這樣說)特別強? 一個結過婚的獨身男子的居室,總比在婚姻之中而妻子出差或上班的男人的房 間有更濃厚的女性氣息,後者房間中的女性物品總是擺在明處,是光明正大的,乳 罩晾在陽臺上,有一點風它們就會飄來盪去,在房間?一眼就會看到;衛生間?女 性的化妝品一應俱全,從洗面奶到睫毛膏,浴液洗髮水面霜,不是奶白就是粉紅, 它們羅列在洗臉架上,還有新打開的衛生巾,但我們知道,所有這一切,都是那個 照片上的女人的東西。 這個女人有時懸掛在牆上,她多半和房間中的這個男人依偎著停留在相框?。 他們的結婚照,雙方總是很甜蜜,那個女人化了淡妝,披著白紗。 白紗這樣一種非日常生活的事物簇擁著女人,把她從日常生活中抽取出來,使她 使像仙女一樣既美妙又神秘,不同凡響。 有時她在一個臺式的小鏡框?,這樣的小鏡框放在書架的某一格,但有時候又 放在書桌上,書桌的左側,它甚至沒有灰塵。 (經常被拿起,擦拭,這究竟是一個出國的女人,還是一個出差的女人,抑或 是一個逝去的女人?)小鏡框?的女人總是和孩子在一起,這也是把它放在書桌上 的理由,因老婆是別人的好,兒子是自己的好,再好看的女人也經不起幾年中天天 看,男人漫不經心的目光比時間本身更能加速女人的衰老和陳舊。 女人和孩子坐在草地上,陽光很好,孩子的衣服很鮮艷,像草地上盛開的一朵 大花,這樣的畫面常常是幸福的注解,幸福就像陽光打在女人的臉部和全身,這使 女人本來就有的美麗加倍放大了,這種美明明白白,它的來處和去處都清清楚楚, 不像那種常常被讚美的憂鬱的美,彌漫著陰氣,令人既壓抑又緊張,在電影或者畫 展上看看還可以,若掛在房間,氣氛馬上就會不同,若調子再陰暗一些,你永遠也 別想高興起來。 就是這樣。 言歸正傳,那個擁有女主人的房間,雖然女性物品無所不在,但它們統統擺在 了明處,最大限度地正大光明,它們的氣息每到達一處,就被陽光和空氣同時稀釋。 因此在婚姻中的男人的家?我們所嗅到的女性氣息總比獨居的男人(性取向異 常者不在此列)的房間?的少。我們知道這類男人沒有妻子,許森的妻子是離婚了 ,還是出國了,我一直沒有問過他,他也從來不說。 他的房間?沒有什麼一眼可見的女性物品,是典型的單身漢的房間,但在這個 房間?我總是一再地看見一些女性的身影,她們不是我無中生有的產物,她們的皮 膚、頭髮和字跡隱藏在這個房間的某些地方,它們是一些小小的痕跡,雖然小卻十 分清楚,它們散發的氣息比起一個活人在跟前更有一種點到為止的簡約效果。 簡約、含蓄、朦朧、神秘、引人遐想。 她們的皮膚和頭髮就是這樣出現在衛生間的洗臉架上的,一小瓶面霜,一小瓶 洗髮水,它們毫不成系列,在剃鬚刀什麼的男性用品中顯得孤零零的。它們的不成 系列表明了一種非日常性,缺乏那種主婦式的全面滲透,表明了偶一為之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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