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歷史,那怪物有沒有過去呢?如果有,那他們又是長什麼樣子?「怪物」絕對不是屬於現代的新鮮產物,也更不可能會在遙遠的未來中消失,因為,只要在人類的世界中還有「未知」的存在,只要人類還熱衷於將自然界中的一切歸納出一定的規則;只要人類世界中還存有疑惑,還有想要解答的欲望;只要人類還有想像力,還有恐懼的情緒,那麼,怪物就會以不同的面貌,一直一直的綿續在每一個世代。為了瞭解他的今生,便要找尋他的前世,圖畫書,這本怪物的相本……要一頁一頁的翻。本書為「怪物˙怪物」繪本系列的深度閱讀,深入剖析怪物的產生的背景及象徵意義,充滿趣味,又有助於親子共讀及教學上的參考。
序
咦?闖進圖畫故事書中的怪物
有一天……
哈利波特不再發現稀奇的生物與怪玩意兒,魔戒遠征隊一路上也說說笑笑的到達了魔多,藍熊船長一帆風順的繞行地球完成了旅程,還有掉進魔衣櫥的四個孩子手牽手走過了森林,若無其事的再回到了房間裡……。
怪物,消失了。
沒有了怪物,奇幻刺激的旅程勢將變得平淡無奇,哈利波特與哈比人不再會是英雄,藍熊與納尼亞孩子們的故事也將沒沒無聞。這些個性單調的怪物角色,雖然在故事中往往是一面倒的大反派,但卻又是成就英雄與功蹟的大推手,正像安德魯.米勒(P. Andrew Miller)和丹尼爾.克拉(Daniel A. Clark)所言:奇幻、恐怖與科幻小說的作者經常要為他們故事中的主角尋找障礙,而還有什麼障礙會比存在於數世紀以來的恐怖和想像中的怪物更加適合的呢?
在冒險小說中的怪物是搞破壞的大壞蛋,那麼在圖畫故事書中的怪物呢?他們應該可愛?他們應該奇怪?他們應該愛破壞?他們應該被打敗?或是,他們應該與人類對立?我們對於圖畫故事書中的怪物都有所期望與想像,但是,他們真的都是這樣符合期待,他們真的都會在人類盼望的眼神之下乖乖束手就擒?我懷疑。怪物既「怪」,怎能不在意料之外?
怪里.怪氣.怪可愛
那是一九七八年的冬天,我在美國北部威斯康辛州的陌地生,晚上九點走在史鐵街上,我打完工走路要回家,發現那天是萬聖節,那是大家都在裝神弄鬼,怪物滿街走的節慶日,我站在冷風中,欣賞那異國特有的鬼怪氛圍時,有一隻大怪熊從對街向著我走過來開口說:「你裝扮的是什麼人?我知道是東方人,我的意思是,你是裝扮成哪一國的怪物?中國的嗎?日本的嗎?或是印度人?」我說:「我是台灣人。而且,我沒有裝扮什麼。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他的大熊嘴似笑非笑地說:「今天晚上,不裝扮者最怪。你的本來面目最怪。你怪可愛。」
「怪可愛」,我重複這三個字快三十年了,尤其在閱讀圖畫故事書的時候,看到怪物時,我總是先說出「怪可愛」三個字。因為圖畫故事書裡的怪物真的都怪可愛的。
圖畫故事書裡的怪物為什麼總是怪可愛的呢?怪物在人類文化裡面是很重要的,我們在接觸怪物圖畫故事書的時候,大多可以感受到怪物的怪可愛,這種可愛跟一般的可愛不太一樣,我們可以說怪可怕,怪可憐,怪兇惡,怪噁心,怪美麗,怪醜惡,怪脆弱,怪軟弱,怪強壯,怪……,怪字成了「極端」的形容字眼。啊,應該是副詞,因為怪是用來形容形容詞,可是我在心裡一轉,如果把可怕、可憐、兇惡、噁心、美麗、醜惡、脆弱、軟弱、強壯等,以柏拉圖的學說來看,它就變成理型的存在,成了名詞,那怪就是形容詞。
其實認真來看圖畫故事書裡的怪物,很多是情緒、感覺、觀念在想像中的具體化,是以精采誘人的形式吸引我們走進想像中的花花世界,因為「怪」讓我們體會到的不只是怕,有時是奇特,有時是出乎意料,有時是難以相信,不管如何,終究都更能讓我們領會接近「正常」的意義。我們知道在醫學裡面,最難定義的就是「健康」,對行為的認知最難定義的則是「正常」,現下由於圖畫故事書的閱讀,使我們更容易藉著對怪物的領會跟接觸而對正常的概念有更深入、更有趣、更實用的了解。
怪物在圖畫故事書之中,不只是情緒和概念的具體化,怪物本身在人類文化中,不管是語言系統或是思維模式都是一種隱喻。一個好的怪物故事會隨著閱讀者產生多樣的詮釋,意義因而豐富,意像因而複雜。一個經常出現在我們談話中的「怪物」,他們的意義就像是一種學門的關鍵詞,會隨著使用者判準的改變而產生了解的差異。如同德國哲學家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中說的:「凡是學術上的關鍵詞,都不應該有一個形式完備的定義,不應該有一個本質定義。它會隨著使用者的意圖和素養產生變化。」簡單的說,怪物在人類的文化中是個隱喻。兒童在接觸怪物故事的時候,其實是在接受一種文化教育,在鍛鍊思維系統和語言系統的隱喻藝術。
我們在怪可愛系列所選的書,除了「怪」之外,也涵藏著相當的幽默成分,這些幽默都不是搞笑,不是智巧,而是不平常與平常接觸的情況下所產生的判準遞變,思維跳升的驚異之感。
在文化以及語言概念系統中,文化的老成員往往見怪不怪,而文化的新成員(兒童)總是大驚小怪,當新舊成員一起「搞怪」的時候,自然要經營出「怪可愛」的文化現象。怪字可以拿來稱讚,也可以責罵人或批評事物,不管是讚許或是責罵,其表面層次是藝術的化身,其隱喻層次則是新境界的一個種子。我相信在閱讀的領域裡,常常接觸怪物,尤其是當代圖畫書的怪物,對了解大部分的意義系統,會有很大的幫助,容易成為思維清明,善於領會幽默的人,因為意義系統最重要的基石,就是隱喻的機制。
〈怪可愛〉繪本系列策劃人──楊茂秀
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創辦人。
矮矮的個子,長長鬈鬈的頭髮有五分之一是白的。外號「歐巴桑」,其實是男的。1944年生。已婚,有個女兒。求學過程一直不算順利,初一時留級過一次,博士論文寫了好幾遍才通過。一生好讀雜書。曾任教美國蒙特克萊大學兒童哲學促進中心(IAPC) 、輔大及清大、教授心理與哲學、美學、兒童哲學、兒學文學與思考實驗、父母學等。現任教於國立台東師院語文教育系。喜歡寫故事、說故事、和朋友走山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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