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迷人的70年代中期——在這一時間點上,大衛•鮑伊、布萊恩•伊諾或者“發電站”樂隊正在重新定義什麼是流行和搖滾樂的樣式類型。某種程度上,這是要將實驗性的歐洲式敏感,注入一個基本被美國文化塑造了概念的媒體當中。自從1960年代早期湧現出波普藝術革新者,殿堂藝術和通俗藝術就開始不停地互相傾軋互相滲透。不過,如果說60年代是藝術帶上波普審美在貧民窟信步閒逛,那麼70年代則是反過來了。波普學藝術。而鮑伊的專輯《低》標誌著這場進程的至高點:它的現代派疏離感,它的表現主義,它對節奏布魯斯、電子合成、極簡主義和過程驅動技術的折中融匯,還有它對敘事的懷疑。
本書作者雨果•威爾肯聽到這張專輯是在15歲。15歲是一個人躲進臥室的年紀,而《低》當中5首有配詞的歌曲裡,就有3首用“撤回臥室”來當作孤獨的象徵符號。15歲也是一個極度渴望求知的年紀,狼吞虎嚥各種書本、藝術和音樂以期抵達幻景新世界。《低》似乎是望向那個作者無甚所知的世界的一瞥,超出他理解範圍地顛覆了其對一張流行唱片的預期。這也是為什麼威爾肯要在本書裡圍繞《低》,盡其所能地談論它——看看它是如何在文化矩陣裡與其他各個端點相關聯,它從哪裡出發,它是如何嵌入鮑伊的藝術發展之路當中。簡而言之,是哪些元素集合在一起,造就了這張唱片——在鮑伊口中,它捕捉到了“一種對未來的渴望之情,而我們都知道那樣的未來永遠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