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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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是日本近代文學名著，在日本文學史上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被稱為第一部真正的日本自然主義小說。該作品與田山花袋的《棉被》一起，確立了日本自然主義文學的發展方向。

《破戒》的作者島崎藤村(1872—1943)原名春樹，出生在日本長野縣的一個山村。9歲到東京求學，15歲進入基督教會創辦的明治學院學習。在此期間，他既傾心於西方文學思想，又研讀西行、芭蕉等人的古典詩作，並開始發表習作。明治學院畢業后他執教於明治女子學校，並與詩人、評論家北村透谷一起，創辦了文藝雜志《文學界》，並在該雜志上發表一了些濤劇和隨筆。島崎藤村真正投入文學創作是到仙台的東北學院任教之后。1897年，他出版了第一本詩集《嫩菜集》，奠定了作為浪漫主義詩人的基礎。從此以后，他的作品接連不斷。體裁涉及詩歌、散文、小說，而創作時期更是橫跨明治、大正、昭和三個歷史時期，是位真正的跨時代的文學巨匠。

《破戒》是島崎藤村創作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正是這部被夏目漱石稱為：「明治第一部小說」的作品，使34歲的島崎藤村躋身一流作家的行列。1899年，島崎藤村來到信州的小諸義塾任教。在這段時間里，他加深了對人生和自然的認識，覺得抒情詩這一形式難以充分表達自己的思想，他的創作也從詩歌轉向散文，轉向了小說。當他了解到部落民出身的青年教師受到歧視之事時，便萌生寫一部相關的小說的念頭，並借以表達他自己內心的煩惱。為了《破戒》的創作，他在朋友的幫助下，舉家來到東京。此時，他已是j個女兒的父親。精神上的痛苦和經濟上的拮據，使島崎一家不得不節衣縮食。由於營養不良，妻子患了夜盲症，而三個女兒也在小說創作前后相繼病故。可以說，這部作品的創作充滿了艱辛，島崎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破戒》自費出版后，馬上轟動了文壇，並得到了極高的贊譽。

《破戒》的情節並不復雜。小說的主人公是一個叫瀨川丑松的出身部落民的小學教員，他曾牢記父親的告減，一直隱瞞着自己的出身。因為一旦暴露，他將被趕出學校，難以在社會立足。他的內心充滿了對社會歧視和偏見的不滿，也充滿了隱瞞出身的自責。憤恨和自責交織在一起，使他陷入無比痛苦之中。他缺乏勇氣站出來公開自己的出身，對志保姑娘的愛也只能深埋心底。他十分崇敬同是部落民出身，卻能大膽表明身份，敢於向社會偏見做斗爭的豬子蓮太郎。蓮太郎使他感到鼓舞，也得到慰藉，但他仍缺乏公開身份的勇氣，甚至因內心的矛盾和煩惱，曾想到自殺。蓮太郎被政敵害死的事件，終於促使他痛下決心，打破父親的告誡，向學生們公開了自己的出身，離開學校、離開飯山鎮，前往美國的德克薩斯尋求新的生活。

關於這部作品主題，一開始就有分歧。有人指出，這是一部「社會小說」。島崎藤村塑造受歧視的部落民丑松這一形象，描寫他內心的悲哀，同情蓮太郎、敬之進、志保等生活在底層社會的人，厭惡小學校長、郡督學、議員候選人高柳等權貴和官僚，表明了他對當時社會的批判。還有人指出，這是一部作者的「自我告白」。他把自己內心的隱秘通過塑造丑松這一特殊人物加以客觀化，作品主要描寫的是隱瞞還是告白的精神苦斗過程。其實，這兩者並不能截然分開。如果社會中沒有對部落民的偏見，就不會有丑松痛苦和最后告白的過程，而這部小說正是把對社會封建觀念的斗爭轉化為了丑松個人內心的苦斗。而結尾處丑松前往德克薩斯的尋求新生活，應視為面對打不破的封建壁壘只好逃避的無奈之舉。

《破戒》筆調流暢，對話富有人物特色，適當加入的方言也恰到好處，而大段的內心獨白和對北信州自然風光的細膩描寫，更是該作品的一大特色。尤其是作者喜歡用色彩的變化來描繪大自然的變幻，這也給翻譯帶來了很大難度。盡管譯者竭力想保持原有的風貌，但仍覺譯文很難充分展現原文之精妙。譯者雖力求忠實完美，但譯文仍會有諸多「誤讀」之處，還望各位讀者給予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