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朱皇帝

自序
一、傳奇人生
朱重八名字的由來
虛幻的光環與現實的苦難
逼上梁山
嶄露頭角
「申嚴號令，以戢貪暴」
禮賢下士，知人善任
「赤心以待，隨其才而任使」
「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
驕兵必敗
二、躬覽庶政
躬覽庶政，加強集權
宦官為禍誰之過
分封諸王的遺患
從「天枝」到「棄物」
大打折扣的諫諍
「不禁貪暴，則民無以遂其生」
抑制和打擊豪強勢族
明中都的營建與廢棄
「自從出了朱皇帝」
胡惟庸黨案的真與假
真假混淆的藍玉黨案
「居安慮危」的憂患意識
「威德兼施」的民族政策
「共享太平之福」的睦鄰外交
明朝的海禁不是閉關鎖國政策
三、休養生息
安民為本，休養生息
戒奢行儉
大槐樹的傳說
軍屯的開展與邊疆的開發
失敗的貨幣改革
四、文教百態
重教興學
改革文風
科舉制度的推行與完善
對人才的網羅使用與摧殘扼殺
從賜徐達食蒸鵝的傳聞說起
以孝治天下
「學向勤中得」
五、人物春秋
度量狹窄、目光短淺的郭子興
「贊成大業，母儀天下」的馬皇後
朱文正之死
第一開國功臣徐達
朱升的出山與退隱
第一開國文臣劉基
李善長的功與過

筆者研究朱元璋有年，先後出版過《朱元璋研究》、《洪武皇帝大傳》和《洪武大帝朱元璋傳》，得到許多同行和朋友的好評。他們認為，這些著作在廣度和深虔上都超越了前人，把朱元璋研究向前推迸了一步，同時又覺得前下部著作為論文集，除同行外，罕有人讀，後兩部人物傳記，篇幅又都過大，前者50萬字，後者更多達70萬字，怕也很少有人能擠時間讀，勸我把研究心得寫成一些短小精悍、雅俗共賞的東西發表，便干皆通大汆抻了解。今年3月，恰好王春瑜先生打來電話，邀我為他策划的《讀了明朝就屍月白叢書》軍一本《占水出了朱皇帝》的專題小品、隨筆集，就承應了下來。

讀者一看書名，就知道它出自鳳陽花鼓《鳳陽歌》的一句歌詞。《鳳陽歌》在「自從出了朱皇帝」之後，緊接著的歌詞是「十年倒有九年荒」，把朱元璋說成是「十年倒有九年荒」的罪魁禍首。其實，《鳳陽歌》里的「朱皇帝」是指清朝的愛新覺羅皇帝，而不是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因為這昔歌產生於清中葉，當時清朝的統冶已由盛轉衰，吏冶敗壞，貪風盛行，土地兼並日趨嚴重，自然災害頻繁發生，百姓生活困苦不堪，但迫於大字獄的高壓統冶，敢怒而不敢言，鳳陽的花鼓藝人便借罵前朝皇帝束冱足當朝皇帝，以發泄心中的不平與憤懣。指桑罵瑰．圭是丈乏劍作常用的一種手法，無可厚非。值得泣意的，臾是一些當代文人學者筆下的朱元璋形象。在許多歷史小品、隨筆、雜文中，常常一提到朱元璋就是猜忌多疑，嗜殺成性，獄案頻發，血流成河，幾乎沒有什麽歷史功績可言。有部《傳奇皇帝朱元璋》趵電視連續劇，更把朱元璋塑造成一個好色凶殘的淫棍暴君，他除了不擇手段地追逐女人，就是盤算著如何誅滅異己，呈現在觀眾面前的，凈是一些盯著漂亮女子發呆的鏡頭，人頭落地的場面。速顯然不是真實的朱元璋，否則我們就無法理解：貧寒出身的朱元璋何以能在元末農民戰爭中脫穎而出，由弱變強，掃滅群雄，椎翻元朝統治，創建大明王朝？他又何以能弼成「洪武之治」，使全國的耕地面積達到850萬余頃，超過了宋元時代的水平？他開創的大明王朝何以能維持長達277年的統治，成為中國封建社會僅次於唐朝的第二個國祚綿長的朝代，並在農業、手工業、商業、科學技術和文化藝術上取得輝煌的成就，成為東方的強國？清聖祖曾為明孝陵題詞曰：「治隆唐宋」，這又該作何解釋呢？

本書采取歷史小品、隨筆的寫法，每篇文章或者只講朱元璋經歷或做過的一件事，或者只寫朱元璋身邊的某個人物，就朱元璋一生的活動來說，不過是吉光片羽。但把這一篇篇文章連綴起未，則可構成一軸元末明初的歷史長卷，大體反映出朱元璋一生的活動軌跡、性格特點、是非功過和歷史影響。文字的表達力求簡潔流暢，生動有趣，但絕不虛構、杜撰或戲說，使用的史料都經過嚴格的審核考訂，力求史實的准確可靠，做到思想性、學術性與可讀性的統一，能夠「飛入尋常百姓家」。希望讀者讀後，能夠明白真實的朱元璋究竟是怎樣的歷史人物，有哪些突出的貢獻與重犬的過失，留下哪些經驗與教訓，對明代和後夾的歷史產生了怎樣的影響，進而得到有益的啟迪。

陳梧桐
2007年8月25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