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

第一章 傳教士與福州方言
第一節 19世紀的福州鳥瞰
第二節 英語與福州方言的接觸
第三節 傳教士留下的福州方言文獻
一、《福州的中國話》
二、《福州方言拼音字典》
三、《榕腔初學撮要。
四、《福州方言入門二十課》
五、《英華福州方言詞典》
六、帕柯的論文
七、福州方言《聖經》譯本
第四節 資料的選擇和甄別
一、語音研究的資料
二、語法研究的資料
第五節 19世紀的福州方言雜字
一、方言形聲字
二、方言表意字
三、方言表音字
四、結語及本書的用字說明
第二章 語音研究
第一節 材料依據
第二節 聲母系統
一、1870年的聲母系統
二、關于塞擦音聲母的發音部位的討論
三、一個多世紀以來聲母系統的變化
第三節 韻母系統
一、1870年的韻母系統
二、一個多世紀以來韻母系統的變化
三、1870年的韻母系統與中古音的比較
第四節 聲調系統
一、1870年的聲調系統
二、關于調值的討論
三、一個多世紀以來聲調系統的變化
第五節 語流音變
一、車間聲母在語流中的變化
二、韻母在語流中的變化
三、連讀變調
第六節 1870年的福州話音節全表
第三章 同音字匯
同音字匯索引
第四章 語法特點描寫
第一節 人稱代詞
一、基本的三身代詞
二、謙稱
三、人稱代詞的所有格
四、人稱代詞的復數形式
五、反身代詞的形式
第二節 指示代詞
一、名詞性的指示代詞
二、形容詞性的指示代詞
三、復合的指示代詞
第三節 疑問代詞
第四節 數量詞
一、數量詞的句法特點
二、數詞與稱數法
三、量詞
第五節 否定詞
一、懷
二、無
三、未
四、繪
五、莫
第六節 介詞
一、氣
二、共
三、替、幫
四、將
五、快
六、處所
七、起訖經由
八、依據
九、材料工具
第七節 助詞
一、動態助詞——體標記
二、處所助詞
三、結構助詞
第八節 語氣詞
一、嚇
二、者
三、叭
四、（口羅）
五、呢
六、其他
第九節 疑問句
一、正反問
二、選擇問
三、是非問
第十節 話題句
第十一節 比較句
第十二節 復雜謂語句
一、雙賓句
二、連謂句
三、兼語句
四、主謂謂語句
五、緊縮復句
第十三節 重疊與詞形變化
一、重疊式名詞
二、重疊式副詞
三、動詞重疊
四、動詞衍音
五、形容詞重疊
六、分音詞
七、形容詞生動形式
第十四節 小稱後綴
一、虛實並存的“囝”
二、文白兩讀的“兒”
三、變調的“子”
第五章 語法演變專題研究
第六章 分類語匯集
參考文獻
附圖
後記

澤平先生的《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是一部研究福州方言歷史演變的著作。如書名所示，全書闡述福州方言一個多世紀以來的變化。筆者有幸得見書稿，覺得這是一部優秀的著作。細讀以後，以為全書還有兩個明顯的特點。

特點之一是，作為方言歷史演變的研究之作，《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中細節之豐富，遠非同類研究著作所能比擬。一般的方言歷史比較研究，逼常只涉及百余年間某些音類的變化，內容無多，篇幅也有限。《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則對一百多年前福州方言的語音、詞匯、語法等現象做了全面的描寫。麗且自《戚林八音》至今，19世紀時福州方言中哪些語言現象已經完成變化，哪些正在發生變化，哪些尚未發生變化，無不清楚說明，提供了一幅方言變化發展的詳細畫卷。這樣的寫法，是其他漢語方言的歷史研究值得借鑒的。

當然，《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能夠提供百余年前方言如此豐富的細節，也是因為有這樣的文獻材料可用。這就是當時傳教士記錄的有關的方言材料。傳教士研究漢語方言的目的雖然是為了宗教宣傳，但他們具有現代語言學的知識，記錄分析漢語方言的能力是我國傳統的方言研究者所不能比的。他們又具有宗教的熱忱，為了掌握傳教所需的方言，他們對這一方言的深人觀察，細致描寫，廣泛收羅，往往令人驚嘆。比如R．S．Maclay（麥利和）和C，C．Baldwin（摩憐）《福州方言拼音字典》（1870）收有福州方言8311個字頭，即使刪除其中的生僻字和異體字，再補充方言俗字，據此整理的同音字匯也可收字達3千多，和《方言調查字表》相仿，而從《字典》的3萬余詞語中刪除大量書面語詞後，也得以收人6920條詞語。此外，從前述兩作者的《榕腔初學撮要》（1871）和C．S． & A．E．Champness夫婦的福州方言入門二十課》（1904）中，還能提取約800個短語和句子，用作語法的觀察。如杲沒有以上傳教士豐富的方言記錄，《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要進行如此全面的歷史研究，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

《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特點之二是著作中不限于語言材料的羅列，也不限于語言事實的比較，而是還有一系列的分析和論述。比如澤平先生對福州方言塞擦音聲母ts、tsh發音部位移動的觀察，陰去、陰人調曲折段升降變化的分析，疑問語氣詞“叭”消失過程的推測，“個”和“只”形二實卞的判斷，都顯見研究的深厚功力。對詞語歷時屬性的標注則是一個創舉。澤平先生對科學方法有一種自覺的追求。在甄別、取舍、分析材料時，他總能提出方法上的理由。這就保證了作品的水平。

作為一部歷史語言學的著作，《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對福州方言發展變化規律的探索，具有很高的水準。它也為其他方言區的同類研究提供了很好的榜樣。

澤平先生多年來致力于漢語方言研究，尤以閩方言為主要領域，成績卓著。作為福州人研究福州方言，既有內在要求；又有優越條件，所以有關方面的成果也多。數年前發表了《福州方言研究》和《福州方言詞典》（合著）及眾多的論文，圭要是描寫語言學方面的研究。《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則及時轉向了歷史語言學方面的研究。一個作者能這樣從共時和歷時兩方面研究方言，將會促進研究水平的進一步提高。

　 祝賀澤平先生《19世紀以來的福州方言》的出版。期待澤平先生不斷有更新的作品問世。

王福堂
2009年5月26日
北京大學承澤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