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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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位于奧斯陸的挪威圖書俱樂部組織了一次“最值得一讀的小說”評選。經過來自54個國家的大約100名著名作家的推選，《堂吉訶德》以超過50%的得票率在100部入選作品中雄居榜首。組織者在宣布這一結果時說︰“如果說有一部在死之前必須要讀的小說的話，那就是《堂吉訶德》。《堂吉訶德》故事的構思最為奇妙，最引人入勝，同時又十分簡單。”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評論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時這樣說︰“到了地球的盡頭問人們，‘人們可明白了你們在地球上的生活？你們該怎樣總結這一生活呢？’那時，人們便可以默默地把《堂吉訶德》遞過去說，‘這就是我給生活做的總結。你們難道能因為這個而責備我嗎？’”

《堂吉訶德》描述了一個看來是荒誕不經的騎士，但它並不僅僅是一部諷剌騎士文學的小說。它很不同于其他文學作品。從創作手法看，它本身的兩重性，或者其種種強烈的對比，也許能說明這一點。主人公是個無視社會現實、日夜夢想恢復騎士道的瘋癲狂人；但就像書中介紹的那樣，只要不涉及騎士道，他又是非常清醒明智的，而且往往能高瞻遠矚地針砭時弊，道出了許多精微至理。

堂吉訶德余勇可賈，結果丑態百出，令人捧腹，最後改歸故里，直到壽終正寢之前才幡然悔悟。這仿佛是喜劇，卻更像悲劇。窨是喜是悲，讀者可自下結論。但譯者以為，它就像人們說《紅樓夢》那樣，嬉笑怒罵皆成文章，人們肯定會從跌宕詼諧的故事情節中領略到它的堂奧。

有的作家評論說，塞萬提斯在《堂吉訶德》一書里最大限度地發揮了人類的想象力，杜撰出了各種超常規的奇遇。也許這是作品能夠流傳于世的原因之一。作者這種超常的創造想象力至今很少得到超越。它為讀者提供了廣闊的想象空間，讓人回味無窮，不忍卒讀，也激發了讀者的興趣和想象。同時它也為許多作家的創作手法開拓了先河。

塞萬提斯是受到文藝復興人文主義影響的幾位重要作家之一。同時，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叉對後來的一些著名作家產生了影響。笛福曾自豪地稱魯濱孫具有一種堂吉訶德精神；菲爾丁曾寫過一部名為《堂吉訶德在美國》的喜劇；陀思妥耶夫斯基說，若想看懂他的《白痴》，必須首先閱讀《堂吉訶德》；福克納更是每年讀一遍《堂吉訶德》，聲稱“就像別人讀《聖經》似的”。

作者塞萬提斯命途多舛，一生坎坷，曾做過士兵、軍需官、稅吏，度過了多年俘虜生活，又數度被陷害入獄。據說，甚至連《堂吉訶德》這部小說也始作于獄中。作者最後竟落得個墳塋不知下落的下場，更是讓人感到了一種暑民苦雨。

作者逝世于4月23日，與另一位文學巨匠莎士比亞同日駕鶴西征。這一天被募全亙蔫定為“世界讀書日”。

塞萬提斯曾戍虐說，中重葑皇帝希望他把堂吉訶德送到中國去。譯者以為這表達了作者的一種願望，企盼他這部作品能夠流傳到整個世界。因為在西方人的觀念里，中國是最遙遠的地方，能夠傳到中國，就意味著已經傳遍了全世界。可以令作者欣慰的是，他這部舉世公認的不朽名著迄今不僅在中國一直是最為人們熟知的西班牙文學作品，在世界其他國家也是如此。

前不久，世界各地都舉行了各種活動，紀念《堂吉訶德》發表四百周年。這使人想起在貝多芬的誕辰紀念日，來自世界各地的歌唱家們曾聚集一堂，同聲高歌《歡樂頌》。一個作家或藝術家的生命力，一部作品的不朽精神也就表現在此吧。

現在堂吉訶德已經成為一種精神，一個代名詞。這里有悲壯，也有自豪。有些人笑稱別人是堂吉訶德，也有很多人以自詡為堂吉訶德為驕傲。總之，堂吉訶德已經被賦予一種深刻的社會意義，遠遠超過了當今無存的騎士範疇。

我曾兩度懷著一種朝聖般的感覺，徜徉于西班牙的“堂吉訶德之路”上。我也曾數次拜謁塞萬提斯的故居，听管理員如數家珍地講著作者家族　逸事。每次，我都有種靈魂得到了淨化和升華的感覺。當我對這部作品送行縮寫時，心靈也再一次受到了震撼。

《堂吉訶德》已經被改編成為電影、話劇及其他藝術形式，顯然那是要對作品進行認真揣摩和提煉之後才能做到的。而我對于縮寫《堂吉訶德》倍感吃力，就像當年翻譯它時一樣。對于這部巨著的各個部分，也都難以割舍。什麼是忍痛割愛，這次有了深刻的體會。

當然在這個縮寫本里，讀者可以領略到這部精華作品中的最精華部分，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它的精髓。不過如果讀者以後能夠再讀一下它藥全本，大概可以獲得更多的收益。我想無論作者還是我這個譯者都有這個願望。

至于對作品內容的理解，我不做什麼指導，一是因為本人才疏學淺，二是因為讀者也會因此失去一種品味的享受，同時這也是對作者的一種不奉甚至是褻瀆。現在言歸正傳，該閱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