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Ⅱ》,書名本身就不言而喻。和《外面的世界》一樣,它收錄了瑪格麗特‧杜拉斯1962—1993年間寫的報刊文章、序言、書信,隨筆,有的已經發表過了,有的從來沒有刊行過。有的文章源于政治或社會事件,出于義憤,有的是因為一部心愛的電影,一幀看了良久的畫作,一次相逢,一夜寂寞。這些文字,這些作品集中遺漏的短章,是瑪格麗特杜拉斯為身外的世界寫的,它們構成了她的作品集的一個補充。
這些托付于我、還有我自己重新找出來的文章看似散亂,其實蘊涵著一種延續。這種延續並不限于時間的先後順序。它來自于主題本身。主題間或許未必真的存在著某種聯系,然而它們相互交錯,相互回應。
全書所要展現的主題或許就是對法蘭西的某種想法吧。《凡爾賽宮的巴拉丁公主,皇族的寫照》眼中的法蘭西,《聖特洛貝的特洛貝先生》眼中的法蘭西,1968年5月,80年代,穿越歷史喧囂事件的法蘭西,雅尼娜‧尼埃普斯和拉爾大‧吉布森�影作品中的法蘭西,像吊洛朗或巾萊松那樣的創造者眼中的法蘭西。這是一個被展示更多于被講述的法蘭西,這是一個對所有的風都敞開的民族。
在其他的一些章節里,瑪格麗特‧杜拉斯把自己擺在自我世界和與之生活對應發生的外界大事的半途。在此,我們隱約窺到童年回憶中常常出現的風景。我們在那里再次看到了大海和死亡、兄弟和河流、母親和愛情。在這里,我們得以踏上從《阿嘉塔》到《大西洋人》到《埃米莉‧L》的道路。在這里,我們可以听到作家不停地躲開他人探問,卻在暗地里作出的回答。心靈深處的點點滴滴都圍繞著中心,時而在前,時而在後,相和相酬。
由此,《外面的世界Ⅱ》,是內在包裹了外在,就像旋律包容了歌詞,此書的脈絡不拘泥于邊邊界界,寫作的風格賦予它勃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