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電影：阿爾莫多瓦談電影

序者序
欲望電影（代序）
生活是一部喜劇
談《佩比、路西、邦及其他不起眼的姑娘》（1980）
《激情迷宮》（1982）
干我┅┅干我┅┅干我┅┅蒂姆
電影雄心
談《黑時差籠罩》（又譯《在黑暗中》）（1983年）
《我為什麽命該如此》（1984）
《斗牛士》（1985）
新超現實主義的另類喜劇
欲望的主人
談《欲望的法律》（1986）
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
馬德里之夏
影棚的牧歌和偶像
談《神經臨崩潰的女人》（1987）
《綁住我》（1989）
高跟鞋與緊身短裙
人工搭景及其負面效應
談《高跟鞋》（1991）
《基卡》（1993）
馬德里激情
談《我的秘密之花》（1995）
《顫抖的肉體》（又譯《活色生香》）（1997）
地圖
街角
敞開心扉
談《關於我母親的一切》（1999）
二十年
我母親的最後一個夢
秘密的時代
談《對她說》（2002）
《不良教育》（2004）
作為藏身所和鏡子的電影
附錄：佩德羅·阿爾莫多瓦作品目錄

一年前，人民文學出版社的胡真才先生與我聯系，表示他們計划出版一本關於西班牙著名導演阿爾莫多瓦的書，希望由我來推薦，並負責翻譯。我翻閱了自己收藏的數本關於論述阿爾莫多瓦電影的書籍，然後又查閱了西班牙的出版書目單，最後選定了這本極具代表性的《阿爾莫多瓦談電影》。值此期間，我赴西班牙參加巴里亞多里德國際電影節，而胡真才也正在馬德里進行學者訪問，我們便趁此機會一起去「欲望電影公司」與公司的經理、佩德羅·阿爾莫多瓦的弟弟阿古斯丁先生洽商購買該書的版權事宜。當阿古斯丁先生聽到人民文學出版社擬出版《阿爾莫多瓦談電影》時，他表示願意鼎力相助。他坦誠地告訴我們，近幾年來，西班牙和法國出版了一批關於佩德羅·阿爾莫多瓦電影的書籍，但阿爾莫多瓦本人最認可的就是這本《阿爾莫多瓦談電影》。因為該書是阿爾莫多瓦電影創作之路真實的回放，是他對自己作品真實的坦言。

由於工作關系，我從八十年代中期就開始關注阿爾莫多瓦的影片，但真正目睹他的作品已是1989年。那一年我與同事代表中國電影資料館去西班牙為在1991年舉辦的第一屆西班牙電影回顧展選擇影片，當時佩德羅·阿爾莫多瓦的影片《神經瀕臨崩潰的女人》正在西班牙各大影院熱映，在飛機上、大學中、電影圈里到處都可聽到人們饒有興趣地談論這部影片。從他們的談吐和表情看出了喜愛的程度。當我在看了阿爾莫多瓦的《我為什麽命該如此》、《黑暗籠罩》、《神經瀕臨崩潰的女人》等五部影片後感到為之震動，因為影片給人一種全新的審美感受，徹底擺脫了西班牙一些電影中慣有的沉重、壓抑的感覺。從這時起，我就對阿爾莫多瓦的影片興趣倍增，收集他的資料，研究並撰寫了多篇關於佩德羅·阿爾莫多瓦作品的評論文章。

雖然現在佩德羅·阿爾莫多瓦已是世界知名導演，但他從不隱諱自己貧寒的出身和坎坷的經歷；也不隱瞞在自己的作品中「抄襲」過他喜愛的好萊塢影片的片段。他從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待他的影片，他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和激情用電影來講述欲望的故事，講述他的人生，講述身邊的現實。因而他的有些作品「野性十足」，被一些人視為電影聖殿中的另類。阿爾莫多瓦沒有學過電影，但他天資聰慧，從小就喜歡文學、音樂、美術，視電影為自己的生命。他完全靠著要成為電影人的強烈欲望奮斗探索不息。因而他的作品、特別是早期作品明顯帶有他所受到的環境和一些流派影響的烙印，如馬德里新潮派、「波普藝術」、「地下電影」等。這也使得他在創作上不拘一格，形成了具有後現代印記的獨特風格。我們在他的影片中可以看到瑰麗多姿的拼貼畫面，人物扭曲的變異性格，各種電影類型的混合，故事通俗易懂。表現人的欲望是他影片的主題，而圍繞這個主題的人物是各式各樣的，有女人，有男人；有變性人，也有同性戀者。阿爾莫多瓦在講述欲望的故事時，大膽地展示了周圍的現狀，揭示了人的隱蔽的情感。同時他在自己的作品中也特別關注家庭，關注新的生命，特別關注女人之聞的友情和母愛，這在《關於我母親的一切》中表現得尤為突出。在阿爾莫多瓦的十五部作品中，描寫女性世界的電影占了絕大部分。他以新的視角展現了女性人物的喜怒哀樂，這些女人從為了情感，神經瀕臨崩潰到面對喪子之痛而仍去幫助別人。阿爾莫多瓦不是以理性的目光審視芸芸眾生，而是以飽含激情、充滿愛心地看待人生。在這些奇思妙想的故事中，充滿了幽默，諷刺，同時也展現了他對生存的思考。對於阿爾莫多瓦的評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不論說他是西班牙電影的傳奇人物也好，還是稱其為「鬼才」也罷，毋庸置疑的是，他都在西班牙影壇上創造了幾項之「最」。一是他的影片在國際電影節獲獎最多，他的《神經瀕臨崩潰的女人》、《高跟鞋》、《我的秘密之花》、《顫抖的肉體》、《關於我母親的一切》先後獲威尼斯、戛納、卡羅維·發利等國際電影節大獎。特別是《關於我母親的一切》不僅獲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還奪得了第12屆歐洲電影節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演員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美國金球獎，西班牙「戈雅』』獎等桂冠。在許多人認為阿爾莫多瓦已江郎才盡之時，他推出了《對她說》，該片在舒緩的節奏中孕育出了強烈的情感暗濤，令人回味無窮。《對她說》獲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第15屆歐洲電影節的最佳影片、最佳導、最佳改編劇本獎等。他本人也先後榮獲了西班牙國家電影獎、拉曼恰卡斯蒂利亞金獎章、法國文化部授予的文學藝術勛章、法國榮譽軍團騎士勛章、法國愷撒榮譽獎等。這一切證實了他不愧為當代電影藝術大師。二是他的有些影片如《神經瀕臨崩潰的女人》創下了西班牙電影史上最高票房收人。三是他的影片《斗牛士》和《基卡》受到最多的爭議。這一切讓阿爾莫多瓦成為一位引人矚目的公眾人物，同時也使西班牙電影走向世界。

《阿爾莫多瓦談電影》全方位地展示了這位西班牙導演發自內心的創作激情，他對電影的痴迷，他的自信，他鮮明的個性及幽默的語言。我和謝強在共同翻譯中也被他的「敢言」所打動，相信讀者在讀後，一定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