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和馬克斯‧瓦托夫斯基(Max Wartofsky)以敬賞之情推介了約瑟夫‧阿伽西(Joseph Agassi)的著作《科學的變遷》(Science in
Flux)。我們形容他是一位批評家,一只牛蠅,一個善于揭穿假面具的人,一個挫人傲氣的人,一個風趣的壞家伙,他尖銳而凌厲,令人費解,性格乖張,極具煽動力。他在其著作和論文中積極探索一條建設性的道路,然而他很少走直線。牽枝扯蔓是他所喜歡的言歸正傳的方式,《科學與文化》這本新編的研究薈萃將使讀者踏入曲徑通幽的花園小徑,引之入勝,深為著迷。但是正如我們過去所言,我現在依然要重申︰緊緊追隨他的思想,因為阿伽西總是言其所指。
阿伽西對亞瑟‧柯斯特勒(Arthur Koestler)論述科學革命的著作《夢游者》(The
Sleepwalkrers)展開了深刻批判,他將偉大天文學家開普勒的豪言壯語作為自己的座右銘︰“如果一門科學非要依靠欺騙的手段來維持,那就讓它毀滅去吧!”盡管此言如此平實,但在他對各種科學的社會、歷史和文化情境展開蘊涵真知灼見的沉思冥想時,我們可以听見阿伽西在喃喃自語。在其稍後出版的第二本文集《科學與社會》(Science and Society)中,阿伽西緊扣馬克斯‧韋伯(Max
Weber)的經典講演“作為一種職業的科學”,將其翻譯為韋伯的“科學的宗教”,為韋伯的極端非理性主義定位,並用情感的霓虹燈向我們宣揚韋伯的“作為一個癲狂者的科學家的畫像”(Picture of the Scientist a s Mani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