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和民主理論

推薦序言
第一章 民主的最近的理論和「古典神話」
第二章 盧梭、約翰·斯圖亞特·密爾和G.D.H. 科爾：參與民主理論
第三章 工作場所的政治效能感和參與
第四章 工業領域的「參與」和「民主」
第五章 南斯拉夫工人的「自我管理」
第六章 結論
參考文獻
譯後記

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本《參與和民主理論》（Participation and Demo-cratic Theory），作為「參與民主」（participatory democracy）理論的奠基作，是較早對當代西方主流民主理論提出質疑和挑戰的政治學名著之一，也是當代民主理論的重要文獻之一。本書於1970年出版後迄今被重印20余次，在西方政治學以及社會科學領域具有很大的影響。陳堯博士將此書譯移到國內，可謂獨具慧眼，對於我國政治學特別是民主理論研究是一個獨特的貢獻。

本書作者卡羅爾·佩特曼（Carole Pateman）教授是國際知名的政治理論家，1996年當選為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2004年獲得英國政治研究會終身成就獎。她先後擔任過澳大利亞政治學協會主席和國際政治科學協會（IPSA）主席（1991—1994年），也是國際政治科學協會的第一位女主席。佩特曼女士出生於英格蘭，早年獲得牛津大學博士學位，曾在歐洲、澳大利亞和美國的大學和研究所從事教學和研究工作，目前任教於加利福尼亞大學落杉磯分校政治學系。其主要研究領域為民主理論、契約理論和女權主義理論，主要著作除本書外，還有《政治責任的問題：對自由理論的批評》（1979年）、《性契約》（1988年）和《女性的失序：民主、女權主義與政治理論》（1989年）等。

顧名思義，《參與和民主理論》是對政治參與和民主理論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的專著。從表面上看，民主意味著參與，這似乎是一個不言自明的命題。然而，在民主理論的發展長河中，民主和參與實際上存在著巨大的張力。要深刻理解本書的價值和要義，首先要對民主理論本身進行梳理和分析。

民主理論的流變：從共和主義到自由主義

「民主」是當今時代人們使用很高的政治學術語，但也是被濫用得最厲害的一個概念。從古至今，民主理論可謂形形色色，並有各種不同的稱謂，如直接民主、代議民主、精英民主、多元民主、自治民主、參與民主、協商民主、自由主義民主、共和主義民主、馬克思主義民主、保護型民主、發展型民主等等。其中，共和主義民主和自由主義民主的分野與爭論，是民主理論演化的主線。

從學理上說，在政治思想的歷史長河中，民主究竟意味著某種大眾化的權力（如人民當家作主、人民的統治、自治等），還是為達成政治決定而作出的制度安排（如通過選舉競爭領導權），存在著根深蒂固的沖突。前者代表了古典民主理論的傳統，發源於古代雅典的城邦，根深蒂固；後者則代表了現代民主的新模式，濫觴於英美等早發現代化國家，並被西方以外的政治體系廣泛采用。

古代雅典的直接民主是建立在公民大會直接表決、全體參與的基礎上，這種公民表決式的民主得到了許多人的贊賞，被認為既服從理性主義又服從經驗主義的原則。可以說從古典時代到17世紀，當人們思考「民主」的時候，基本上只是把它同公民在議會和公共會議場所的集會相聯系，就像雅典的城邦民主那樣。但是，古代雅典的民主制在人類政治社會的歷史上並不是常態，城邦是一個集宗教、政治和道德於一體的嘗試，而這種嘗試被證明並不長久，也是脆弱的。在亞里士多德那里，雅典式民主是一種腐朽的、暴民統治的變態政體。

更為重要的是，近代以來政治共同體龐大的公民數量必然會實際限制這種古典民主形式的發展，以致像盧梭那樣的人民民主的捍衛者最後只能認為民主只適合於小國寡民。同時，這種形式的民主在近代也受到更多的懷疑和批評。在美國「憲法之父」麥迪遜的著作中，「純粹民主制」（他用這一術語指代「由數量不多的公民構成且公民們親自組成並管理政府」的社會）一直是不寬容的、不公正的和不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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