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個傳奇顯赫的家世,然而終其一生,愛玲沒有過多地言及於她,那不過是沁入靈魂里的力量,一種不動聲色的奢華。
她的人比她的小說,更像一個傳奇。在那樣的時代,沒有人像愛玲敢於大聲喊出「出名要趁早啊,來得太晚,快樂也不那麼痛快」的來。然而,在絢爛之后她又能即刻歸於平淡,像煙花開過之后留在里冰冷的驚艷一樣。
還有她的愛情,如此短促,卻又如此熱烈,兩年時間卻需要花一生她的死亡也是如此詭異。她安靜地躺在那個狹小的公寓里,無人知人韶華極勝到一切盡歸塵埃,毫不在意。她對自己竟是這樣的淡漠。
她是殘忍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命運之神,主宰着筆下蒼生。她看着小說中的人物在手心翻覆,卻能不動聲色,置身度外。
她也是慈悲的。她以俯視的姿態端倪世人,卻是冷眼熱望,幽暗中有幾許明亮的顏色。那種光明是真的光明。與陽光普照下的無知歡愉不同,她對人世間的眷念是透徹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