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出色的書充滿著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和新鮮的思考,表達了其對中西文化某些普遍觀點的大膽質疑。作者的一個結論就是大儒們都是“審美的”,而非西方意義上由某種表面理性秩序規範支配的所謂“道德的”。
對于它的中國讀者來說,《通過孔子而思》域外視角的當代重構,不僅同樣勇敢地刷新了習常對自我傳統的麻木認知,其對儒家思想的積極發現所蘊積的對文化有效溝通這一當代問題的思考,則更具深省價值。
在《通過孔子而思》一書中,我們試圖穿梭在中西兩種文化空間,在某種明顯的歷史參照框架下進行文化比較研究。因此,如同其他從事思想考古的學者一樣,我們也嘗試通過把中國傳統與西方文化歷史發展過程對照的方法,正確評價中國文化傳統。由于從事思想考古的學者們通常會把哲學技巧與完成某特定工作所需要的文化興趣相結合,就此,他們基本上可被稱為漢學家。這就引起受西方哲學訓練的哲學家們相當一致的反應,他們對這些學者的資格表示懷疑︰“他們是真正的哲學家嗎?”這一方面原因在于,這些詮釋者所表現出的對思想史的強烈興趣通常跟他們的學術背景有關,而同時中國哲學本身的特點又進二步助長了他們的這一傾向。因為,傳統上,中國哲學就特別重視歷史,而不強調某特殊方法論的應用。至少某些觀點認為︰中國式的“理性”無法用那種超歷史、超文化的人類官能或諸如此類的一套概念範疇來解釋。它必須借助于“合理性的歷史實例”。“人性”不是某種神授的本質,而是具體社會環境中人類社群的歷史和文化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