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研究論稿

序
語法篇
第一節 現代漢語副詞研究
壹 副詞的連用問題——副詞的組合研究
貳 現代漢語副詞的結構·語義分析
參 現代漢語副詞的語用義初探——副詞的聚合研究之一
肆 情態副詞的語義特征與再分類——副詞的聚合研究之二
伍 再談「就」和「才」的語義問題——個體副詞的研究之一
陸 「至少」和「至多」——個體副詞的研究之二
柒 副詞「大」與「不大」——個體副詞的研究之三
第二節 現代漢語語法散論
壹 句法結構「V+也（都）+VP的否定形式」
貳 「懶得」與「懶得VP」的語義分析
參 「着」的語用意義
修辭篇
第一節 修辭與邊緣學科的義叉研究
壹 「表象」與情感符號——符號學、心理學與修辭
貳 整句與聯想的問題——心理學與修辭
參 節奏——語言音樂美的特質——音樂與修辭
肆 序數詞的心理思維標記作用——邏輯思維與修辭
伍 課堂數學語言的言語行為與信息傳播——信息傳播學與修辭
陸 態勢語的代替和復指在言語交際中的作用——非語言手段與修辭
第二節 關於詞中辭格多層轉化的問題——辭格內部規律的
方言文化篇
第一節 方言語法研究
壹 四川話中「兩個」的特殊用法及所在句式的形成——探索特殊句式形成的語義語用基礎
貳 樂山話中的一些句法和語用成分
參 四川話語氣詞「球」的語法化
第二節 方言詞匯與文化
壹 談談「擬聲成語」從四川方言中的「擬聲成詞」談起
貳 四川樂山鄉士地名考察——兼論鄉土地名的形成、功能特點及文化內涵
第三節 方言語音與文化
壹 談談樂山方言語音的偏移
貳 樂山人的氣質與相應的方言語音因素
第四節 方言與文學作品
郭沫若早期詩作「陰氣過重」嗎？
后記

21世紀90年代以來，漢語研究呈現出多樣性和多元化的趨勢。學者們的研究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各自為政、畫地為牢，局限於自己所熟悉、所從事的研究領域，而是盡可能地將語言研究的各個層次、各個方面互相打通。既有共時和歷時、現代和古代、近代相結合的研究，又有共同語和方言、漢語和民族語、中文和外語相印證的研究，還有在語言內部將語法、語音、詞匯、修辭等領域相交叉的研究。這樣的多角度、綜合性研究，無疑促進了研究的發展，開拓了研究的領域，提高了研究的效率，使當代中國的漢語研究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而賴先剛先生的這本著作，當是這種多元化研究中的一項重要的研究成果。

早在十多年前，還在我撰寫博士論文之時，在研究現代漢語副詞的連用和共現時，我就開始關注賴先生在副詞方面的研究成果，而且獲得了不少有益的啟迪。自此以后，我一直比較注意賴先生所進行的研究，尤其是有關副詞和語法化的研究。現在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部專著，正是賴先生多年來對漢語語法、修辭、方言和文化等領域長期思考、勤奮探索的結果。綜觀全書，我覺得，這本書值得稱道的地方大致有以下幾個方面：

內容豐富，涉及面廣。本書既有關於漢語虛詞功能和用法的探索，也有結合符號學、心理學、邏輯學，乃至信息論、音樂理論方面的修辭研究；還有結合四川方言虛詞的語法化和語用功能的研究，更有一系列的漢語副詞和旬法結構的個案研究。這表明作者的研究興趣十分廣泛，知識積累非常豐富，研究領域相當寬廣。

視角多樣，方法新穎。本書不但涉及的范圍很廣，而且作者觀察語言現象的角度也比較多樣：有時着眼於宏觀，譬如探討副詞的結構、語義和義場系統，其研究范圍涉及到所有常用副詞，可謂提綱挈領；有時着眼於微觀，譬如從三個平面分析句法結構「V十也／都十VP的否定形式」，堪稱細致深入。或者從語用現象和語言環境入手，譬如分辨「着」的「持續狀態」和「靜態狀態」，深中肯綮而又高屋建瓴；或者從方言現象的比較研究入手，譬如討論四川方言中起復指作用的「兩個」及其虛化過程，鑿鑿有據而又鞭辟入里。

勇於探索，追求創新。本書研究的不少問題都是漢語研究中的重要課題，有些則是長期以來的熱點和焦點所在。為此，作者在充分汲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深入思考，多方借鑒；不囿成說，獨辟蹊徑；提出了一系列很有研究心得和獨到體會的看法和解釋。譬如情態副詞再分類，一直以來見仁見智，作者結合情態副詞的使用語境、語義特征和語義指向，運用語義分布的原理提出分類標准，應該講都是很有見地的。

觀察入微，分析細致。這主要體現在本書的一些副詞比較和方言虛詞的討論中。在共同語探索中，作者對「着」、「懶得」以及副詞「就」和「才」、「至少」和「至多」、「大」和「不大」都作了的深入的探討和詳細的比較，顯示出獨到的見解。在方言語法的討論中，作者對一些疑問語氣詞、祈使語氣詞的語法化現象作了認真細致的闡釋，對於方言虛詞的研究，無疑具有一定的示范意義。

該書不足之處在於：書中所涉及的各個不同領域的語言問題，雖然在作者寫來，既各有所屬，又渾然一體，既各有所長，又互相協調；但總的說來，討論的語言現象畢竟略嫌分散，缺乏一個一以貫之的討論中心和研究議題。又由於涉及的研究課題性質各有不同，因而在行文風格上存在着一些前后差異。當然，暇不掩瑜，上述缺點正是與其優點結合在一起的。重視和突出了某些方面j就很有可能難以顧及到其他某些方面。

賴先剛先生曾從吾師張斌先生進修研究生課程，后又作為訪問學者再次來到上海師大訪學，並參與了張先生主編的《現代漢語虛詞詞典》的編纂工作，因而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共事。這些年來，我對賴先生的為人、為學還是比較了解的；而且，對這本書所探討的大部分內容，尤其是有關現代副詞的研究一直比較關注。所以，我很樂意為之作序。

是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