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的《國學概論》講演錄,共分《概論》、《經學的派別》、《哲學的派別》、《文學之派別》、《國學之進步>五部分。
在《概論》中,章太炎說明「《國學概論》分做兩部研究」,一是「經學的本體」,二是「治國學的方法」。說是「經史所載,雖在極小部分中還含神秘的意味,大體並沒神奇怪離的論調。並且這種小部分底神秘記載,也許使我們得有禮的解釋」。「經典諸子中有說及道德的,有說及哲學的,卻沒曾說及宗教」。「中國自古即薄於宗教思想,此因中國人都重視政治」。「孔子對於宗教,也反對;他雖說祭祀等事很注意,但我們味『祭神如神在』底『如』字底意思,他已明白告訴我們是沒有神的。」所以「經史非神活」、「經典諸子非宗教」、「歷史非小說傳奇」。
至於「治國學的方法」,則需:一,辨書籍的真偽,經、史、子、集「四部底中間,除了集部很少假的,其余經、史、子三部都包含著很多的偽書,而於子部為尤多」。「以假為真,我們就要陷入迷途,所以不可不辨別清楚。」二,通小學,「讀唐以前的書,都非研究些小學不能完全明白。」研究小學的方法是:通音韻、明訓詁、辨形體。三,明地理。四,知古今人情變遷。五,辨文學應用。
第二章是「經學的派別」。章太炎信奉「六經皆史」之說,認為「在六經里面,《尚書》、《春秋》都是記事的典籍,我們當然可以說他是史。《詩經》大半部是為國事而作,《國風》是歌誦各國的事,《雅》、《頌》是諷詠王室的,也可以說是史。《禮經》是記載古代典籍制度的。《樂經》雖是失去,想是記載樂譜和制度的典籍,也含史的性狀。只有《易經》一書,看起來像是和史沒關,但實際上卻也是史。」接著,指出漢代今文經學和古文經學的派別,並簡要地敘述東漢、三國、南北朝以至隋、唐、宋、元、明、清的經學歷史,說:「自漢分古今文,一變而為南北學之分,再變而為漢、宋學之分,最後復為今古文,差不多已是反原。」
第三章是「哲學的派別」。章太炎說:「討論國學的,在國學以子學為最多;經部中雖有極少部分與哲學有關,但大部分是為別種目的而作的。」他對先秦諸子分析較詳,秦漢以降的哲學發展,也有較多敘述,並謂「研究佛學,非有經學為之助不可。」
第四章是「文學之派別」。章太炎以為「有文字著於竹帛叫做『文』,論彼底法式叫做『文學」』,並以官制、儀注、刑法、樂律、書目為「數典之文」,以算術、工程、農事、醫書、地志為「習藝之文」。他對西漢以降的文學派別也作了探述。接著,章氏認為有韻文「就是詩。有韻文雖不全是詩,卻可以歸在這一類」,並對白話詩還提出了批評。
第五章結論「國學之進步」。章太炎說:「中國學術,除文學不能有絕對的完成外,其余的到了清代,已漸漸告成,告一結束。」他「對於國學求進步之點有三:一,經學以比較知原求進步;二,哲學以直觀自得求進步;三,文學以發情止義求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