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目的是說明近20余年來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最有意義的發展線索。引言對這一領域的實質性內涵做了探索。但是從更為嚴格的編選角度略述一下本書的構思,可能會對讀者有所助益。
本書試圖表現馬克思主義傳統的多樣性:活動的國際品格,明晰的理論脈絡,與其他學術思潮(政治的或非政治的)的復雜關系,分析過程的多才多藝,跨越時間、空間和文化史領域的研究范圍,同時,強調馬克思主義在本質上的連續性,沒有這種連續性,馬克思主義就根本不可能成為一種傳統。
對於編選者來說,觀念是極為實際的東西。觀念差異的無限性必須最終服從於一個有限的明確模式。由於本書的通用性,構思的一個主要問題是不難預先想到的:怎樣在一個極其有限的空間中容納可接受的最少的多樣性?對於這個問題,回答總是不止一個,而且很少是真正令人信服的。對本書目前的框架,我所能補充說明的是,我已經盡力減少了回顧的幻想,希望照本來的樣子,而不是任何特別的興趣和偏愛,來引述具體的時代。第二個主要問題看起來也是明顯的,但只能在進行的過程中逐漸被發現。在抽象的、總是期待挑戰的狀況下,完全可能界定一種「馬克思主義的」學術身份。但要用有限范圍的作家和文本來闡述這一定義則是另一個問題。在大多數情況下,對那些自稱馬克思主義者的作者生產出的可以辨識的馬克思主義著作,作出超越一般壓力的選擇並非困難之事。但我們時代的一個顯著特征是,有些馬克思主義者,出於某種原因並不特別按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和論辯傳統進行著述;而另一方面,有些拒絕接受馬克思主義者的頭銜、也不忠於馬克思主義的人,卻以近於馬克思主義傳統的思想和方法著述。作為左派文化的一個常見特征,這種復雜情況無疑在總體上豐富了人們的生活。與別人不同,人類學家必須划清二者的界限,但就我來說,若遇到上述情況,則要依據文本而不是名號來進行選擇。
本書選擇的11個文本,除了一個之外,都是未加縮減的原文和原章節。但為了避免混淆,並與前面的格式保持一致,或者為了局部的明晰,本書對一些文本稍稍做了潤飾。為使意義更加顯豁,編者給第二篇、第五篇、第九篇加了副標題或小標題,其余各篇標題(包括副標題或小標題)一仍其舊。標題下括號中的年份也是編者加的,指首次出版的時間,但對某些篇章,則指完成的時問。各篇文前小注介紹了作者,也對該文做了簡略評述。各篇編排順序大體依照主題和時間先后,表明從較一般論題到較具體論題的傾向。就其他編排而言,則是隨意的,編者也無意強調某種閱讀的順序。
我的補充說明到此結束,現在只能由他人來確定我的選擇是否明智了。但我仍然要說,本書編選的責任應該由我個人來承擔;我的任何決定與陳述都和各篇的作者無關,他們的文本應該被讀作他們撰寫該文時個人觀點的表述。克拉拉·康諾莉、奧伊賓·奧凱恩、彼得·奧斯本、斯坦·史密斯、瓊·托尼尼和彼得·韋多森以不同方式對本書的編選惠予支持,編者在請求獨立承擔責任的同時,也對他們表示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