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兩漢文選(上)(下)

序李隆獻
版本說明潘美月
周易繫辭傳選
尚書金縢
論語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長沮、桀溺，耦而耕
禮記為人子之禮
晉殺其太子申生
曾子寢疾
不食嗟來食
公羊傳宋人及楚人平
穀梁傳晉殺其大夫里克
左傳鄭伯克段于鄢
秦晉韓之戰
晉公子重耳之亡
晉齊鞌之戰
國語邵公諫厲王弭謗
秦穆公立晉惠公
申叔時論傅太子之道
戰國策鄒忌諫齊威王納諫
豫讓報恩復仇
觸龍說趙太后
樂毅答燕惠王書
老子二十七章
墨子兼愛‧上
非攻‧上
公輸
孟子義利之辨首章
齊人有一妻一妾
揠苗助長
莊子逍遙遊
養生主
秋水
荀子天論
解蔽
性惡
韓非子五蠹
顯學
呂氏春秋去私
察傳
列子愚公移山
楚辭湘夫人
少司命
山鬼
涉江
宋玉對楚王問
風賦
賈誼過秦論上
服鳥賦
枚乘七發
鄒陽獄中上書自明
董仲舒賢良對策‧第三策
司馬相如長門賦並序
東方朔答客難
司馬遷伯夷列傳
商君列傳
魏公子列傳
太史公自序
報任少卿書
楊惲報孫會宗書
王褒僮約
劉歆移讓太常博士書
揚雄解嘲並序
王充逢遇
班固藝文志序
李陵傳
蘇武傳
許慎說文解字序
張衡歸田賦並序
鄭玄戒子益恩書
蔡邕郭有道碑文
趙壹刺世嫉邪賦
孔融論盛孝章書

序

李隆獻

　　望著辦公桌上兩大疊翻檢再三的《先秦兩漢文選》待定稿，以及旁邊幾本民國六十九年至七十年間臺大中文系縫製的手工線裝書，我的思緒不覺飛回了三十多年前……

　　民國六十九年以前，臺大中文系廣義的「文選」課，計包含一年級的「中文系大一國文」、二年級的「歷代文選及習作（一）」以及三年級的「歷代文選及習作（二）」，日夜間部皆然；教材則由任課教師決定，並未統一。民國六十八年八月，葉慶炳先生榮膺主任，銳意興革，認為先前的課程規畫與銜接未盡理想，遂透過「課程小組」（今「課程委員會」前身）的審慎討論、規畫，並提經系務會議通過，決定自六十九學年度實施：一年級教授「明清文」，二年級教授「唐宋文」，三年級教授「漢魏六朝文」，由淺入深，循序而進，並與一年級的「現代散文選」銜接。因坊間選本不盡符合教課需求，遂起意自編選本，由葉主任與吳宏一先生、梅廣先生、潘美月先生、邵紅先生共同選定篇目。

　　葉主任覺得「線裝書」是中文系的象徵，決定讓臺大中文系新生入學時人手一冊線裝書，遂委請嫻熟版本之學的潘美月先生至全國各圖書館精選善本，進行影印。但在尋找裝訂工廠時遇到了困難，當時線裝書漸趨沒落，大部分工廠早已關閉，少部分則獅子大開口，費用成了難以承受之重。葉主任是思慮縝密、籌劃周延、劍及履及的人，這個棘手的問題，當然困擾不了他。

　　民國六十九年七月，系上的三位助教葉國良先生、劉翔飛先生、張蓓蓓先生同時升任講師，由洪國樑先生、沈冬先生續任助教，筆者亦敬陪末座。葉主任把裝訂的問題告訴我們三人以及辦事員林碧珠女士。林小姐處事勤敏敬慎，我們三個新任助教當時都是初生之犢，異口同聲答應，連已榮升講師的張蓓蓓先生也主動請纓加入行列，於是六個人通力合作，做起「線裝書裝訂工人」。

　　歷經幾年的寒暑假，終於依序製作完成《明代散文選》、《清代散文選》、《唐代散文選》、《宋代散文選》、《魏晉南北朝文選》等手工線裝書。經過幾年試教，發現手工書也有其缺點：因當時影印科技水準不高，字跡不是十分清楚，而且只能單面印刷，頁數不免繁多，而魏晉南北朝選文的分量又十分龐大；加上三個年級同時使用，數量眾多，同學加入製作行列，裝訂時間又相當迫促，水準難免未盡統一。葉主任幾經考量，決定改由印刷廠製版、仿線裝書形式印刷，計出版了《明清散文選》、《唐宋散文選》、《魏晉南北朝文選》、《先秦兩漢文選》等。又因實際教學之後，發現由明清教起，許多先秦兩漢的典故，解釋頗費周章，於是授課次序更改為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唐宋、明清；後來甚至因為必修課程的改動，「歷代文選」由兩年縮減為一年，於是又有了《先秦兩漢文選》、《魏晉唐宋明清文選》的編印，乃至後來因內容過多，授課不易而停止採用。

　　筆者自民國八十一年起，承乏夜間部中文系大一國文，亦採用系編《先秦兩漢文選》為教本。民國九十二年八月，葉國良先生榮膺主任，與筆者分別負責中文系大一國文，共同約定採用《先秦兩漢文選》為教本。當時系中已無存書，於是打算再版，卻遍尋不著當年影印的原稿，只得以印刷本重新製版。出版之後發覺不少頁面模糊不清，甚至幾達難以辨識的地步，一時之間也無良策，只是心中總覺得品質似乎有待提升。

　　民國一百零一年，教務處與臺大出版中心共同推動「教科書出版提升計畫」，曾邀約筆者編輯出版，但因深感「選文」與「版本」皆牽涉甚廣，一直不敢貿然接受。幾經折衝，終於敵不過出版中心的盛情，在一百零一年底勉強答應。

　　民國七十年代編纂的《先秦兩漢文選》計收選文二十五家三十七篇，大抵足夠一年教學之需，不過內容以子書與政治、歷史文獻為主，較少文學作品。我們商定原來的選文一律保留，而增選部分篇目，如先秦時代增收了「經書」──《周易》、《尚書》、《論語》等 ── 與「文學」，如《楚辭》等，兩漢時期也略微增選數篇，計收錄三十八家七十一篇，既便上課，也供延伸閱讀之用。先秦以前大致以經、子、史、文學為序，兩漢以降則略依作者生年為序。有些篇目本無篇名，為了方便，我們也斗膽擬了篇名。至於該選用什麼版本，筆者與李先生皆自覺非所擅長，為了達到最佳效果，於是由筆者商請當初選定善本的潘美月教授重出江湖。

　　潘先生認為「版本」方面此次可以稍作改變，不再如之前傾向採用宋元善本，而改用臺大圖書館館藏的善本。臺大圖書館所藏宋元善本雖不多，但有不少明、清，乃至清末民初的覆刻本，潘先生認為應該藉此機會展現臺大圖書館的善本，既讓同學知道，也讓學界了解臺大館藏的特色，我完全贊同這種想法。我們在書本的單數頁，都註明該文的版本，既讓同學認識版本，也供目錄、版本教學之用。關於「版本」，潘先生另有扼要而精審的說明。

版本說明

潘美月

　　此次編輯出版《先秦兩漢文選》，在選擇版本方面，以本校圖書館典藏之古籍善本為主。本校收藏的古籍善本，宋元本甚少，明版書則有四百多種，其中有價值的版本，不在少數。清葉德輝在《書林清話》卷五，列出〈明人刻書之精品〉，因明正德、嘉靖年間，覆刻宋本之風頗盛，且大抵出於私家。臺大收藏此類精品為數不少，而最具特色者為吳郡袁氏嘉趣堂之《六家文選》，本書有關《昭明文選》的選文，近半採用此本。此外，尚有明末虞山毛氏汲古閣所刊之《十三經注疏》，其中《易經疏》、《尚書疏》、《孟子疏》、《春秋疏》、《公羊疏》、《穀梁疏》及《說文解字》，均為本教材所採用。毛氏汲古閣刻書，清代學者雖大多加以抨擊，而《明代版本圖錄初編》則指出毛氏「雕槧布寰宇，經史百家，祕笈琳瑯，有功藝林，誠非淺尠，江左文獻所繫，有明十三朝無出其右者。」其價值是可以肯定的。

　　清刊本是本校收藏的古籍中數量最多，也是最有價值的。清人治學，捨宋明理學，而返乎樸學。其刻書亦率能訪求善本精校慎刻。本校收藏之清刊本具有以下特色：（一）海內孤本。（二）原刊本。（三）清初刊本。（四）晚清局刊本。因此，本書所選之清刊本，不管清初、清代中葉或清末刻本，都是極有價值的。其中以晚清局刻本最具特色。清代從同治至光緒年間，各省設官書局刊印古籍，數量之多，遠超過前代。官書局的開設，全由各省重臣慎重主持其事，他們均為碩彥鴻儒，十分重視中國的傳統文化，因此局刻本校勘精審，嘉惠學林者甚多本文選採用了不少浙江書局、湖北崇文書局、金陵書局等刊本。

　　本書之完成，是經過多人之努力，圖書館特藏組從開始便協助我們搜集文獻，然後掃描，並提供電子檔，讓我們得以古籍善本方式呈現在這本《先秦兩漢文選》中。希望藉以培養學生閱讀古代刻本的能力，並增進中國版本學、目錄學之基本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