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字曉嵐,一字春帆,晚號石雲、觀弈道人,直隸獻縣(今河北省獻縣)人,生於雍正二年(一七二四年),卒於嘉慶十年(一八○五年)。自三十一歲中進士後,擔任過多次鄉試、會試同考官或正考官,五次出掌都察院,二任禮部尚書,並曾擔任短時間兵部尚書,最後在內閣協辦大學士任上辭世,謚號「文達」。他的一生在事業上最輝煌的時期,是自乾隆三十八年任四庫全書總纂官開始的近二十年時間。
紀曉嵐被後人喻為「清代第一才子」,可見他在文學上的造詣是相當厚實的。雖然是朝廷的大官,但民間卻流傳他無數的詼諧故事,可見他深得人緣、平易近人,是個讓人感到親切的人物。
紀曉嵐身處清朝由盛而衰、由治而亂的過渡時期,以天縱之聰明,在複雜多變的封建官場中,隨機應變,方圓相濟,上得天道,下媚黎民,生前顯赫,死後留芳。他傳奇般的成功就在於他巧妙地將「方圓」與「圓」有機地結合起來,達成了天理與人欲、品德與才華、生活與事業、為學與為官等一系列看似對立的事物之間的高度統一。從方圓的角度看待紀曉嵐的為人處世之道,方可知道--
就人際交往而言,紀曉嵐認為,一個人與最要好的朋友之間也有對立面,與最仇恨的敵人之間也有依賴面。處理好人際關係,主要就是根據彼此依賴面大還是對立面大, 巧妙地把握「方」與「圓」的轉化。
就事業與生活的關係而言,事業宜方,生活宜圓。紀曉嵐認為,只有自由自在的人生才能快樂無比,也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潛力。恬淡自守、清心寡慾是一高尚的氣節;但過分冷淡避世,就顯得毫無抱負,無法救助世人,報效天下。嘔心瀝血,兢兢業業是一種美好的品德;但過於忙碌苦做,則會喪失人生之樂趣,無法陶冶情操。
就思想與行動的關係而言,思想宜方,行動宜圓。人的思想往往與行動有著很大的距離,思想上考慮成熟的東西有時卻無法轉化為行動;情感也往往與理智不能和諧,理智上認為正確的,情感卻執拗地與它相抵觸。紀曉嵐認為,要解決這種矛盾,就要以行動之「圓」助思想之「方」,要善用高尚的思想提高行動的價值,善用圓滑的行動落實先進的思想。
就天理與人欲的關係而言,紀曉嵐認為,理就在欲中。宋明理學家的一基本觀念是將天理與人欲視為對立,要體現天理,就必須排斥人欲。紀曉嵐認為,這無異於「以理殺人」。「理者,存乎欲者也。」「理者,情之不爽失者也,未有情不得而理得者也。」他主張以情統治理。他不僅僅停留在理論上,而是和魏、晉時的知識分子一樣, 把理論在行為中付諸實踐,其放蕩與曠達,與阮籍、嵇康有神似之處。
就德與才的關係而言,紀曉嵐認為,應當看其事功。儒家傳統,重德而輕才。司馬光說:「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苟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曹操心目中「賢」的標準恰與儒家所持者相反,重才不重德。他認為,有德行者未必能進取,能進取者未必有德行。紀曉嵐認為;有德行中的偉人,也有功業中的偉人。漢、唐英雄於德行雖有虧,但他們創造了歷史,影響了人類的命運,我們不應忽視其偉大之處。
紀曉嵐是個傳奇的才子,他雖然不是一位具有深邃哲學思維的思想家,也從來沒有創立過文學、哲學或者史學的理論體系,但是他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在《四庫全書》編纂中,他以睿智的眼光掃視了中國流淌千年的學術文化長流,並做出了涵蓋經學、哲學、文學和史學等各科領域的規模宏大的理論總結。在清代筆記小說和民間傳說中,紀曉嵐機智、幽默,而且十分正直,一身正氣。他出口成章,妙語連珠,不僅在乾隆皇帝的刁難下對答如流,而且不懼權勢,對和珅之類的奸人冷嘲熱諷。
本書分為「機智篇」、「處世篇」兩部,除了詼諧生動的小故事外,也十分有系統地將紀曉嵐一生為人處世的妙方公諸於各位的面前,所以除了有趣、可看性極高,你也可以從中得到有別於紀曉嵐傳奇之外的新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