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貧困:逃出溜滑梯的社會

反貧困:逃出溜滑梯的社會
定價:280
NT $ 55 ~ 252
  • 作者:湯淺誠
  • 譯者:蕭秋梅
  • 出版社:早安財經
  • 出版日期:2010-09-30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6613348
  • ISBN13:9789866613340
  • 裝訂:平裝 / 256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沒有「殘障」的人  只有「殘障」的社會
  滑一跤就永遠站不起來
  這樣的社會不可能有希望

  有一種產業專門乘人之危,將貧困者當成剝削對象,
  用「給他們一個夢想」的美麗口號,掩飾自己的真面目。
  這種產業,我稱之為「貧窮產業」。

  ※本書榮獲日本「大佛次郎論壇賞」、「平和協同新聞基金賞」等多項大獎!

  「這是叫窮人快點去死的意思嗎?」
  二○○七年七月,在福岡縣北九州市小倉北區,
  發現一具死亡時間超過一個月、早已變成木乃伊的屍體,
  死亡的五十二歲男子,在日記上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因為肝硬化無法繼續工作,卻被終止社會救助的這名男子,
  在寫下最後一句「好想吃飯糰」後,告別了人世。

  只要一不小心踩滑了腳,就會毫無阻攔地一路跌落到最底層的生活。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溜滑梯社會」。這個「貧窮產業」不斷坐大的社會,還製造出什麼呢?每天接觸的犯罪新聞,往往就隱藏在貧窮的陰影中。究竟是要對那些陰影視而不見,說聲「沒想到有這麼殘忍的人」就結束,還是要真心追求一個不會發生這種悲劇的社會?

  貧困不在人,在社會。

  長年投身最前線、積極推動解決貧困問題的社會學者湯淺誠,對「不是過勞死,就是貧窮」的現況已經忍無可忍,決心以獨特的眼睛,深入挖掘潛藏在「溜滑梯社會」中的貧困。以「人人都應活得有尊嚴」為理想,提出強有力的批判與建言!

  這本書,是他消除貧困問題的藍圖……

作者簡介

湯淺誠

  1969年生,東京大學大學院法學政治學研究科博士課程學分修畢。長期投入社會運動,關心貧窮、失業等議題。

  1995年開始協助遊民運動。2001年起,協助的對象不再限於遊民,所有淪落貧困狀態的人,都是提供協助的對象。擔任志工團體「反貧困網」事務局長、NPO法人自立生活支援中心「繫舟」事務局長等。

  2008年12月底,在東京日比谷公園舉辦「派遣村」活動並擔任村長,提供飲食和衣物給露宿街頭的大批失業者。透過媒體的大幅報導,引發日本社會對貧窮問題的關心,也讓湯淺誠成了貧窮、弱勢族群的代言人。他探討貧困問題的著作《反貧困》一出版,便震撼了整個日本社會,並榮獲「大佛次郎論壇賞」、「平和協同新聞基金賞」等多項大獎。

  2009年,民主黨贏得政權後,延攬湯淺誠入閣擔任參與,為日本政府擬定失業、雇用對策提供建言。

  著作:《你也可以!給真的束手無策者的生活扶助申請手冊》(□□□□□□□□!本當□困□□□□□□□生活保護申請□□□□□)(同文館出版)、《貧困襲來》(山吹書店)等等。

譯者簡介

蕭秋梅

  國立政治大學教育系畢業。日本國立九州大學碩士。私立輔仁大學翻譯學研究所碩士。譯著有《i-mode贏的策略》(經濟新潮社)、《日本半導體教父─川西剛》(大塊)等。

 

目錄

導讀 那揮之不去的「貧困感」 沈雲驄
前言 從一個沒用的爸爸談起
活在國際貧窮線之上,不代表你不貧困/「反貧困」潮流正在蔓延/如果整個社會都沉陷,想獨善其身,可能嗎?

I 來自貧窮問題的現場
第1章 從小窮到大

在貧困中成長的人們/踏上派遣生涯……/到網咖過夜,在街頭遊蕩/沒錢,要找誰諮詢/貧困,真的只能怪自己?

第2章 溜滑梯社會
失業?誰鳥你……/當企業不再雇用正式員工/破洞,不足以形容的慘況/滑一跤,你將摔到社會最底層/一個貧困蔓延的社會/犯罪新聞的背後,都有個貧困的故事/「殺害最愛的母親」的理由/住家裡卻挨餓/虐待兒童的父母/是誰讓惡性循環下去?/貧困的世代連鎖效應

第3章 這是叫窮人自己去死嗎?
好想吃個飯糰/當社會殺人時……/自殺也和貧困息息相關/從一段很「過分」的發言講起……/那些一一被剝奪的人生選項/沒有「選擇的自由」,就是貧困/在孱弱的足球選手列陣後方當四分衛/久旱不雨,怎麼種得出欣欣向榮的農作/貧困為什麼隱形起來/摸摸良心,你只靠自己嗎/這真的是「你自找的」?/引用國外粗糙報告的離譜官員/不承認貧困,貧困就真的不存在嗎?

II 來自「反貧困」的現場
第4章 什麼都不做,就一定不會有改變
一介「公民」的力量/我想靠自己,不要靠政府/沒有住址,可以寫在履歷表上/無家可歸不等於遊民?/適得其反的防波堤政策/與貧困產業誓不兩立/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人際關係上的貧困,也是貧困/為什麼不早點來求助呢?/鎖在保險櫃裡的申請書/只要有咖啡壺和杯子/自己掐住自己脖子的社會

第5章  這樣的日子,要如何翻身?
我在派遣公司臥底的日子/擺明了在坑勞工的血汗錢/不讓窮人擺脫貧窮的「貧窮產業」/勞工運動與「反貧困」/顧飽肚子,就不能顧好尊嚴?/麵包與玫瑰/靠自己努力當然很好,但是……/難道我們做得愈多,政府愈有藉口?/舉發北九州市政府「遺棄致死」/餓昏的女遊民身上,丟著一小包米/公家單位視如蛇蠍的生力軍,加入!/這些「反貧困」的主要舵手們/扭轉「社會救助」的負面印象/與厚生勞動省的攻防戰/不是過勞死,就是貧窮,這就是現況/被「重新發現」的最後一道安全網/社會救助金基準可視為最低生活費/對貧窮問題的重視程度,甚至還沒站到起跑點上/救助金再怎麼調降,也死不了人?/乾毛巾再怎麼擰,也擰不出東西來

終章 漠不關心,是反貧困最大的敵人
被切割掉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手腳/沒有「殘障」的人,只有「殘障」的社會/製造貧困的社會,免疫力也會降低/反貧困,不是要政府與企業置身事外/貧困大舉侵襲,再也不能忍受!/反貧困的最大敵人,是「漠不關心」
後記
(附錄)書中登場的相關團體聯絡方式一覽表

 

導讀

那揮之不去的「貧困感」 沈雲驄

  我們未必貧困,卻有強烈的貧困感。

  明明有工作,生活卻老是捉襟見肘;天天早出晚歸,照樣連間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每個月的收入扣掉開銷,就算有剩也少得可憐;不管怎樣努力拿學位考證照,還是沒有什麼生涯安全感;再怎麼儲蓄又理財,距離想像中的無憂無慮,還是有一大段距離。這是怎麼回事?

  更糟的是,我們今天擁有的一切,看起來也沒什麼保障的樣子。房子,不是租來的,就是還在背貸款;車子,遲早得換;工作,天曉得還能撐多久?說是政府有在管,但為什麼那些工廠說關就關,要外移就外移,害得這麼多人失業?今天是別人失業,明天會不會降臨到我們身上,貧困會不會接踵而來?

  會的。照日本著名的「反貧困運動」發起人之一、本書作者湯淺誠的長期觀察,假如我們繼續對貧困現象不理解,選擇獨善其身地對社會上的貧困問題保持距離,我們自己也會掉進一種「向下競爭」的狀態中。有一天倘若一個不小心,就會滑落到這個社會的最底層,我們自己或下一代,也將終身與貧困為伍。
今天的貧困者,都曾經不貧困

  這不是危言聳聽。我們今天的貧困感,也許就是明天真正的貧困。

  湯淺誠目前是日本最權威的「反貧困運動」領袖之一,他長期投入社會運動,關心貧窮與失業。最早,他以協助遊民改善生活為主,後來才將服務擴及所有淪落貧困的人。

  多年來,他一邊協助貧困者,一邊追蹤這些人陷入貧困的過程,並完成了這本震撼日本、獲得多項大獎的著作。在這本書中,湯淺誠揭露了一個讓所有中產階級家庭看了都會冷汗直流的事實:今天陷入貧困的人,並不是代代貧困的。相反的,都是來自「曾經不貧困」的家庭。

  例如第一章所講的真實故事中,男主角新田久的父親,還曾經是個「底下有二十幾名員工的工頭」,但在一場意外摔斷腿之後,從此一家兩代三口才會全陷入貧困。還有秋田縣的裁縫師鈴木勇治,辛苦工作了四十年,卻受到與他無關的泡沫經濟牽連,被迫關門歇業,加上太太失智,醫藥費有增無減,最後落入貧困的他哀傷地感嘆:「窮人只有死路一條呀!」

  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湯淺誠信手拈來,卻怵目驚心。讀了難免心想,萬一我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家人與孩子會怎樣?萬一公司被什麼金融風暴給拖垮,失了業的我,會有什麼下場?

  湯淺誠所說的,不只是日本。全球經濟實力最強的美國,在他看來也是個「貧困大國」,有著數量龐大的「窮忙族」;更別談其他更窮的國家了。身在華人圈的我們捫心自問,又何嘗不正面臨同樣的恐懼?
問題是,既然心中有恐懼,為什麼我們仍然對貧困問題不夠理解?我們或許偶爾會向路邊的殘障朋友買抹布,停在紅燈時會買一兩串玉蘭花,但我們真的關心窮人嗎?還是,我們心中多少以為,自己不會落入到賣玉蘭花、坐著輪椅賣抹布的地步,因此選擇與貧困現象保持距離?

  正因為我們選擇保持距離,湯淺誠說,才會讓我們的社會,成了一個「溜滑梯社會」──當一個人不幸往下墜,過程中沒有任何阻礙,會一路滑到底。

  仔細瞧瞧,我們這溜滑梯的社會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過程中沒有人能幫忙。人民對貧困不關心,政府也樂得袖手旁觀,把消滅貧困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日本如此,我們何嘗不是這樣?

  人民的不關心,原因很多。湯淺誠認為其中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貧困,是自己的責任。「誰不是窮過來的」、「要拚才會贏」之類的觀念深植人心;那些工作不穩定、家裡開銷大而存不到錢的人,會被視為一種「個人管理」問題,而不是社會問題;是因為自己不夠拚,而不是社會不給機會。

  當然,有些貧困者是不值得同情的懶惰鬼,但湯淺誠在本書第三章,用一個個的真實案例證明,有更多的貧困者就跟你我一樣,願意努力工作、承擔責任,以換取安定的收入與較好的生活。但實際生活中,他們就是無法獲得所需要的機會──有人因為健康惡化,無法工作;有人因為從小孤苦,不像一般人那樣有父母、親人能伸手扶持;有人今天連飯錢車費都沒著落,要怎麼去好好應徵找工作?

  草率地批評他們自己不夠努力、不肯動腦筋、像草莓族似的承受不了壓力,所以才會陷入貧困,並不公允。而且也給了政府官員可乘之機,輕易地就把貧困的責任推給個人,而沒有好好建構一套能幫助貧困者脫離困境的機制。

  說到政府,別說幫助貧困者了,眼前從經濟政策到勞工政策,幾乎全朝著惡化貧困的方向前進中。

  舉例來說,政府的眾多政策中最讓人不安、讓湯淺誠嚴厲抨擊的,莫過於縱容「派遣業」的存在與坐大。所謂的派遣業,號稱能讓企業的雇用更「彈性」,經營能更「有效率」。政府與大企業口口聲聲說,有了這些彈性的政策,國家經濟才會好,企業獲利才會佳,才有人願意來投資,才會創造就業機會。

  但實際上,真的是如此嗎?大企業的資金在世界各地來了又去,哪個國家的條件更好,就拍拍屁股遷廠搬總部,誰管你國家經濟好不好,失業率高不高?在這種情形下,試想想:假如一般受到勞基法保障的正式勞工都已經充滿了不安全感,收入朝不保夕;那些擺明了隨時可能捲鋪蓋走路、而且企業不必負擔任何資遣費的派遣勞工,要怎樣擁有安穩的生活?

  別向下競爭,攜手反貧困吧!

  為了深入調查日本派遣業的真相,湯淺誠曾親自到派遣公司「臥底」,並把所見所聞透過本書公諸於世(詳見第五章)。

  他發現,原來派遣業的算盤打得如此之精,除了要賺佣金,還會巧立各種名目,把勞工們的薪資扣下來。而在精準的算盤七扣八扣之下,派遣業者們賺得荷包飽飽,十幾年來迅速壯大;但派遣勞工們卻仍然一窮二白,不管過程中如何辛苦付出,最後都很難換來安穩的生活。

  湯淺誠提醒讀者:不要以為你自己不是派遣員工,就能置身事外。有一天,當嘗到雇用有「彈性」、經營有「效率」甜頭的企業食髓知味,誰還會聘請正式勞工──既得背負一堆什麼勞保健保退休金,要辭退你時還得與你、與工會囉囉嗦嗦?

  這就是為什麼,今天人們的「貧困感」如此揮之不去,而真正的貧困也在我們身旁虎視眈眈。

  要避免你我在這個「溜滑梯社會」中掉落,湯淺誠說,我們必須為貧困的責任劃條界線。界線的一邊,是貧困者自己該負的責任──努力工作、用心服務社會;但在界線的另一邊,則是整個社會所該負起的使命──營造一個能對貧困者伸出援手的環境。

  所有人都該覺醒,他說,要跳出「向下競爭」的惡性循環,拋棄「隨人顧性命」的想法。此刻有工作的,不要對失業者幸災樂禍,說人家不夠努力;很努力、卻還是失業中的人,也不要對上班的人眼紅,而是應該大聲讓社會理解自己的困境,並且──照湯淺誠的主張──要求政府的介入。

  「因為假如不介入,」他說,企業將會更貪婪地得寸進尺。「就像拿著劍,刺向手無寸鐵、毫無招架能力的對手一樣。」

  別再對貧困冷漠。除非你自認有招架之力,一起「反貧困」吧。

前言

從一個沒用的爸爸談起

  前幾天,我們收到一封從日本某縣市寄來的電子郵件。寄件者是位三十五歲的先生,已婚,有三個分別是三歲、四歲、六歲的小孩。這位一家之主說,他每個月的收入大概在五萬日圓上下,但「這個月因為感冒休息,所以收入可能會是零,無法維持生活」。

  平常的收入是五萬日圓,感冒休息就會變成零?這未免太不尋常了。是因為他的工作很特殊,還是因為他沒有認真在工作?

  經過我們詢問後才知道,他有正當工作,實際上每月收入大概在十七萬到二十萬日圓之間。不過,因為他是個派遣工,又住公司宿舍,所以要扣掉每月住宿費七萬日圓、瓦斯費和電費各兩萬日圓,外加家具租金、社會保險費等其他開銷,林林總總加起來,每月大概要被扣掉十五萬日圓。這位先生所謂的「五萬日圓」,指的就是扣掉這些費用之後實拿的錢。

  他最大的孩子今年四月就要上小學。在電子郵件中,他寫道:「我連學校指定的八千日圓書包都買不起,我是個沒用的爸爸。」

  活在國際貧窮線之上,不代表你不貧困

  我從一九九五年開始投入協助「遊民」──也就是無家可歸而得露宿街頭的人--運動,但從二○○一年起,我們所協助的對象就不再局限於遊民。所有淪落貧困狀態的人,都是我們提供協助的對象。

  以前,來找我們的多半是被就業市場排除在外的失業者,其中尤以打零工的工人、遭受家暴兩手空空倉卒逃出的單親媽媽(先求保命,根本還沒有餘力工作)占大多數。然而近年來,我們所接觸的案例中,有愈來愈多人明明有工作,卻還是無法維生。這些求助者當中,家庭結構也愈來愈多樣化──過去,是中老年單身男性、母子單親家庭居多;現在,從單身青年、高齡家庭到一般家庭都有。

  這種「有工作,卻還是無法溫飽」的情況,今天已不足為奇。貧困,正深入、廣泛地在整個社會蔓延。投入「反貧困」運動之後,我深深感覺,我們整個社會的基盤早已沉陷。

  「貧困勞動階級」(working poor,本書譯為「窮忙族」),正逐漸在日本社會蔓延。「窮忙族」,指的就是那些雖然有在就業或處於可就業狀態,但賺取的收入卻在日本憲法第二十五條所保障的最低生活費(即社會救助金基準)以下的族群。

  以住在東京都二十三區,年紀在二十到二十九歲、三十到三十九歲的單身青年為例,每月最低生活費為一三七四○○日圓。如果是先生三十三歲、太太二十九歲、小孩四歲的一般標準家庭,每月最低生活費為二二九九八○日圓。換言之,如果把各種扣繳稅額也計算在內,只要是住在日本大都會區,年收入低於三百萬日圓的一般標準家庭,都可以說是處於「窮忙族」狀態。

  一般「推測」,目前日本社會中,在這種狀態下生活的人每天都在增加。之所以說是「推測」,正是因為政府一直不願意進行普查,不願面對貧困日趨惡化的現象。

  這,就是日本政府長期以來的態度。只憑著薄弱的證據,不斷重複主張「日本的貧困現象還不是什麼大問題」。

  沒錯,很多人都同意,相較於全球整體的貧困問題,我們的貧困現象還不算太嚴重。這種想法雖然不能說不對,但如今卻反過來被政府所利用。或許,很多人會認為,我們的收入只要超過聯合國所明定的「絕對貧窮線」(也就是每天一美元)之上,即使生活困苦,我們也不能自稱為貧困。但問題是,我們不應只從「收入」這個單一面向來理解貧困;代表著貧困的指標,也不是只有一個。

  本書想要提醒人們注意的一個事實就是:即便每個人的收入都超過「每天一美元」,也不代表日本沒有貧窮。我們不能讓全球對貧困問題的關注,成為政府坐視貧困問題的藉口。

  「反貧困」潮流正在蔓延

  本書由兩大部所構成。在第一部「來自貧窮問題的現場」中,主要針對以下幾個問題,提出分析與探討,包括:為什麼貧困會在日本社會蔓延?在貧困蔓延的情況中,有什麼問題產生?何謂貧困?政府對貧窮問題採取何種立場?

  雖說是「探討」,但我畢竟不是研究人員,只是一名在貧困現場推動運動的社會運動者。不管是書中所列舉的案例或是探討問題的角度,都只限於我透過活動的所見所聞、從中獲得的想法與感受。這當中也有一些是唯有直接與淪落貧困狀態的人接觸之後,才可能了解的觀察所得。寫作時,我一直謹記,務必要如實、直接地傳達出我所目睹的實際狀況。

  在第二部「來自『反貧困』的現場」中,則報告了在貧困的衝擊下,人們如何面對及迎擊貧困問題。

  貧困問題日趨嚴重。面對這個現象,發出聲音、提出主張的人也日益增加。許多背景不同、專長互異的人,開始分別在勞動領域、社會保險領域、公家救助領域,展開抵抗貧困的「反貧困」運動。雖然,一個個的活動都只是微小的行動,但已經開始透過相互串連、建構網絡,迫使長期漠視貧困問題的日本政府必須正視現況、尋求對策。我置身這股潮流中,也深盼這場「反貧困」運動,能普及到社會各個角落。

  如果整個社會都沉陷,想獨善其身,可能嗎?

  我們認為,在這個一旦不小心,就會直接墜落萬丈深淵的「溜滑梯社會」中,社會整體充斥著「繼續這樣下去,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不安。但是,與此同時,那些認為「光憑一己之力,不管做什麼都是白費力氣」、「不管怎麼樣,自己都得苟活」的人也仍然很多,正因為這麼想,所以也就放棄了改變現狀,選擇接受現狀,並在其中找尋苟活之道。

  然而,當社會整體沉陷,愈來愈多人被逼入貧困境地的情況下,想要獨善其身、苟活殘存,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我們不曾有過大幅改變社會的經驗,正因如此,所以很難抱持這樣的希望。但我們一定可以在「繼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和「反正都是白費力氣」這兩者之間,找到一條可行之道。假如能將這類的反貧困運動擴大普及到整個社會,政府對貧困問題的關注應該也會提高吧!

  希望我們能跨越「關心的人愈來愈關心、但不關心的人依然停留在不關心」的狀態。貧困是每個人都不樂見的,也是不應存在的。正因處於這個緊要關頭,所以更應展現我們的社會還是「不容小覷」的氣勢。

  本書用「強大的社會」來表現這個「不容小覷」。假如接下來將閱讀本書的讀者,都能在閱讀後更堅定地實現「強大社會」的信念,我就至感欣慰了。

 

內容連載

第一章 從小窮到大

新田久(假名)跟他太太,是在二○○五年秋季,於東京都內一家平價旅館(Guest House)相遇的。那是一家在東京都內有八十家連鎖店的平價旅館,當時,四十歲的新田久住在四人房,太太直美(二十六歲)住在兩人房。

在日本的平價旅館,是類似青年旅館的簡易旅館,出現於一九九○年代,當時主要供外國背包客使用,但是現在,「住宿者當中有八、九成是日本人。」新田久說。平價旅館可以「月」為單位簽約,又免押金、禮金、仲介手續費等,因而成為沒錢的人暫時遮風蔽雨的居所。夫妻兩人居住的平價旅館除月租三萬八千日圓之外,還需另外先支付五千日圓的清潔費,換句話說,每個月一開始先繳四萬三千日圓,就可以住一個月,確實相當便宜。

然而,為什麼夫妻兩人會住到平價旅館去?新田久當時三十八歲,同齡的人很多可能已經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了。難不成是因為他過去自甘墮落,以致落得這般自食惡果的下場嗎?

如果急於下這樣的結論,必然會讓「人生自己負責論」有機可乘。然而,人生並非這麼單純。這對夫妻的人生,反映了現代日本創造貧窮的過程。在「人生自己負責論」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看不見的問題呢?

◇在貧困中成長的人們
一九六六年次的新田久,有個在兵庫縣從事建築業的父親,生於一九三○年,有段時期曾是旗下擁有大約二十名員工的「工頭」。但他在三十五、六歲時,因工作中失足從煙囪摔下,失去了一隻腳,不得不收掉公司。後來他父親去上職業訓練學校,學到了修理鐘錶的一技之長,並在該校認識了他母親。

婚後新田久的父親修理鐘錶,母親送貨或跑業務經營生計。所以孩提時候的新田久,腦海中父親的身影總是一直在工作。

小學三年級時,新田久的父親在工作中突然腦溢血而過世,留下母子兩人。母親後來帶著他搬到別的縣市,改經營文具店維生。但就在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母親也辭世了。他母親只有一片肺葉,身體本來就不好。「她成天工作沒片刻休息,跟操勞過度致死沒兩樣。」新田久說。

沒有兄弟姊妹的新田久在十二歲的小小年紀,就無依無靠、孑然一身。他說當時在母親去世的醫院裡,「就已經隱約覺得,自己從此以後恐怕要過苦日子了。」

新田久後來雖由姑姑一家收養,卻沒有受到太好的對待,姑姑一家甚至還曾因嫌棄有氣喘毛病的他咳嗽太吵,把他趕到儲藏室睡覺。他說,當時只有在國中的美術社團裡畫畫,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到了上高中的時候,新田久雖然想就讀可研習美術的高中,但姑姑不答應,反而把他送去住宿高中。無法適應住宿高中的新田久,只讀了一個月就退學。他回到無人居住的舊家,才十五歲三個月的年紀,就開始獨自一人生活。

按理說,他父母的保險是姑姑經手管理,但姑姑卻不曾對他做過清楚完整的交代。大約二十歲左右時,姑姑交給他幾萬日圓,說保險金就剩那些了。他請姑姑解釋,姑姑卻連合約書也不給他看。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加油站打工,時薪六九○日圓。因為工作認真,所以被挖角到加油站對面的冶鍍工廠。十八歲離職,為了「加入自衛隊」。

在自衛隊待了三年,退伍後新田久回到大阪,從賣玩具、柏青哥,到溫泉旅館,他換過一份又一份的工作。一直到二○○五年上東京為止,十七年中他大約換過三十份工作,生活過得十分艱苦。雖然他也曾經租過公寓,卻付不出租金,幸而當時找到包住宿的柏青哥店工作,暫時熬過難關。

新田久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在困苦時所遭受到的無情對待。他曾因沒地方睡,跑進教會求助。牧師卻對他說:「這裡沒辦法讓你留下來過夜,不過我會為你祈禱。」然後就把他趕了出來。他也曾去找警察協助,卻換來「只要爬上生駒山,再下山,天就亮了」的奚落。講這些話的人,或許早已忘記自己曾說過的話,但是新田久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

三十八歲時,他來到東京,並結識了妻子直美。直美是東北人,一家人住的雖是自己的房子,生活卻非常困苦。她父親在執行保全勤務途中發生車禍,從此無法工作;而由於祖母臥病在床,所以母親也無法出外工作,唯一的收入只有父親的身心障礙年金。一家人過著三餐難以溫飽的清苦生活,常常飯只能盛半碗,再注入熱水讓米飯膨脹,好讓肚子有飽足感。

直美在高中時期,就常為精神疾病所苦。那段時間,父親離開了任職二十五年的公司,還沒到後來的保全公司上班,多愁善感的高中女生因為無法接受父親領失業津貼賦閒在家,從那時起,開始出現精神疾病的症狀。

高中畢業後,直美雖然進了服裝專科學校,卻在讀了兩、三個月後便退學。其後她開始過著宅在家裡、足不出戶的生活。二十歲那年,她曾試著打工,卻只做了短短三個禮拜。二十五歲那年春天,她重新進專科學校就讀,但也因為病症不見改善又退學。同年秋天,她抱著希望能重新振作的心情來到東京,一面找工作,一面住在平價旅館,並在那裡和新田久認識。
網路書店 類別 折扣 價格
  1. 二手書
    2
    $55
  2. 二手書
    31
    $88
  3. 新書
    44
    $124
  4. 二手書
    46
    $130
  5. 二手書
    54
    $150
  6. 二手書
    64
    $178
  7. 二手書
    64
    $178
  8. 二手書
    64
    $180
  9. 二手書
    68
    $190
  10. 新書
    85
    $238
  11. 新書
    9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