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年代
- 作者:瑪格麗特.愛特伍
- 原文作者:Margaret Atwood
- 譯者:呂玉嬋
- 出版社:天培
- 出版日期:2010-08-01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6385124
- ISBN13:9789866385124
- 裝訂:平裝 / 464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洪水來襲的那晚,毫無預警,強烈且夾帶著死亡的氣味。
一夕之間,病菌猶如生了翅膀,以跋扈卻悄然無聲的速度讓世界瞬間化膿,變成屍體橫成的屠宰場。社會體系癱瘓,人類文明毀於一旦。
舉目所見,四周霧氣瀰漫,有種混雜焦糖、柏油與灰燼的燃燒氣味;棄守的城市如老暗礁上的珊瑚,黯淡、了無生氣。
可是,還有「生命」:有著人類髮絲的魔髮羊、看似溫馴但實際凶猛的綿羊獅……
還有人類活著嗎?
一群號稱「園丁會」的宗教團體預測出地球即將因這場天然災害改變,於是在領袖亞當一的帶領下,仿效諾亞方舟,致力保全所有生命,建立了「屋頂崖伊甸園」,試圖找出新的烏托邦。災難果真降臨!多數人類慘遭滅絕,但仍有人倖存。年輕的舞者芮恩被反鎖在工作的性愛夜總會裡而逃過一劫,芳療館主管桃碧則躲入館內,以大量可食的保養品為生……只是,她們能在變樣的世界裡找到生命的出路,獲得心靈救贖?
在《洪荒年代》中,愛特伍打造出如幻似真的未來世界,人類近乎野獸,而人性尚存者反成亡命之徒。故事聚焦在兩位主角桃碧與芮恩於惡夢般世界裡的危險處境和艱難旅程,在悲觀和溫柔間交替,時而充滿智慧,時而在不安中夾雜滑稽。藉由時代和物種快速演變,社會契約與環境穩定性愈來愈薄弱的狀況,試圖警示人類關注世界的偏激和錯亂:對全球暖化的視而不見、暴力的蔓延、濫用基因科技,以及赤裸裸的唯利是圖。堪稱愛特伍最卓越、別出心裁的作品!
作者簡介
瑪格麗特.愛特伍
1939年出生於加拿大渥太華。高中時即展現文采,在校刊發表散文及詩作,後就讀多倫多大學維多利亞學院,並繼續於拉德克利夫學院攻讀維多利亞時期英國文學,獲碩士學位。1966年自從她的第二本詩集《圈戲》(The Circle Game)出版後,愛特伍在加拿大文學界嶄露頭角。而她的小說創作更是引人入勝,寫作風格獨特,大量採用意識流和寓言式寫作技巧,女性主義色彩濃郁。獲獎紀錄無數,1996年以《雙面葛蕾斯》獲加拿大文學吉勒大獎;2000年8月《盲眼刺客》甫出版,便得到英國布克圖書獎;2008年更榮獲西班牙阿斯圖里亞斯王子獎。 作品有《盲眼刺客》、《使女的故事》、《末世男女》、《雙面葛蕾斯》、《當半個神不容易——愛特伍隨想手札》、《女祭司》等,共出版作品四十餘種,在世界三十五國出版,是最被看好的諾貝爾獎候選人。目前擔任國際筆會副會長,並與夫婿作家格姆.吉伯森(Graeme Gibson)同為世界鳥盟「稀有鳥類俱樂部」榮譽主席。
譯者簡介
呂玉嬋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耶魯大學藝術史碩士。喜愛戲劇、文學及旅行,譯有《偷書賊》、《第十三個故事》、《債與償》等書。
推薦的話
不一樣的愛特伍?
【東華大學英美文學創作所教授】郭強生
瑪格麗特愛特伍又有新作了。從一九七○年代《使女的故事》開始,加拿大籍的愛特伍在英語小說上的成就在在讓人驚豔,她能揉合不同文類的敘事技巧,讓流暢的故事與當代種種不容忽視的議題攜手聯袂,從女性主義到生態批評,科技到後人類倫理,她都像預言家般,先同儕一步拔得頭籌。
熟悉評論思潮與文學書寫脈絡的她,這幾年似乎已坐穩「生態-科幻-女性主義」第一人寶座,成為諾貝爾文學獎呼聲極高的候選人。不像《地海巫師》的作者烏蘇拉勒瑰恩(Ursula K le Guin)已不再有與先前作品齊名的新作,或是高齡八十九始獲諾貝爾獎的朵樂絲萊辛(Doris Lessing)一度心血來潮也以外太空想像為題材,愛特伍的科幻寫作一直持續且成績不凡。但是,她對「科幻小說」一詞加諸其身,始終盡力辯駁,指稱她所寫的是「科推小說」(speculative fiction),而非「科幻」。根據她的說法,兩者差別在於,「科推」是有根據的推想,甚至合理懷疑這些推想已存在且正在發生中!
我們究竟能不能從二○○九年她最新推出的這本《洪荒年代》中,更清楚理解她宣稱的「科推」為何呢?
讀完本書,赫然發現這是她先前之作《末世男女》的另一種版本。其聰明處在於,即使你從未讀過前作,《洪荒年代》也可獨立成冊閱讀。基本上講述的是同一段歷史,發生在不曾言明的一個未來末世,但這回是從兩名女性的觀點看這段人類浩劫,而這兩位女性與《末世男女》中兩位男性主角又有著不過於緊密、但互為表裡的牽扯。也就是說,《洪荒年代》既不是《末世男女》的前傳或續集,而是開啟了一個可以永續經營的系列,以同樣的一個未來設定,每次可以再找出一個不同的觀點,再說一次那個人類已被不知名傳染病近乎滅絕、基因造人成功而將人類取而代之的時代裡的點滴面向。
或許,愛特伍下回可以嘗試以黑人或北美原住民為主角?
無怪乎愛特伍要強調她寫的不是科幻小說,因為能讓這個故事一再繁衍的重要條件,不是一再翻新的科技奇想,而是一切災難與人類文明的瓦解都似曾相識,不必特別解釋是怎樣的瘟疫,因為我們都已於媒體耳濡目染下熟悉N1H1、禽流感與SARS一旦失控的後果。人造人也不是新鮮話題,除非讀者有興趣閱讀實驗室裡執行的繁複過程。愛特伍的企圖或許仍是在人性的描寫,尤其在《洪荒年代》裡女性意識又再一次浮出,暗喻女性的互助堅忍才是重新點亮生命意義的力量。人類早已處在水深火熱了,何需科幻來教導?愛特伍彷彿在呼籲。
然而,愛特伍的這個「科推」之說,在《洪荒年代》裡留下了許多問號。我不敢說這是她的刻意安排,還是她欲與「科幻」這個隱含次文類、商業的標籤劃清界線時的倉促不周。《洪荒年代》的敘事結構或文字技巧不在話下,是她強調「非科幻」這個自我說明的註腳,留給我們更多討論的空間。
科幻小說或許絕大多數不在正統嚴肅文學經典的範疇,但成功之作如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歐威爾的《一九八四》等,都警告了後世一種特定的人類存亡之秋,這些科幻小說的價值建立在提醒我們,用科技打造的烏托邦並非表面如此安全美好。但是愛特伍現在告訴我們的是,她寫的這些災難雖未發生在眼前,但應該沒人會懷疑它們在未來發生。如果都已是我們聽多看多的「必然災難」,那愛特伍之末日書還有暮鼓晨鐘的效果嗎?
書裡有許多的生態災難,如果你是好萊塢影迷,想必倍感熟悉,例如蜜蜂如果絕種?或政府被企業集團所取代?愛特伍的故事發生時代遠在不知名的「洪水二十五年」,但卻是此時2010的我們隨處可見的「科學推想」,這裡頭便產生了一個有趣的弔詭:如果科幻小說是反烏托邦的幻想,那麼愛特伍的科推小說,豈不是在廢墟中建立閱讀 / 書寫樂趣的一種烏托邦?
《洪荒年代》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宗教團體「園丁會」,全書不斷出現他們領袖人物的佈道與眾園丁們的讚美詩歌,要不是讀了愛特伍書後的致謝詞,她很高興有作曲家為這些讚美詩譜上了曲,發行了CD,歡迎大家到網路上收聽,我還以為愛特伍是在嘲諷宗教狂熱。顯然她也很愛那些讚美詩。讚美詩CD肯定是不會與科幻小說一同出版的吧?還是說,愛特伍的小說出現了宗教福音伴讀CD,這正是整件事最「科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