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

大海
定價:260
NT $ 160 ~ 288
  • 作者:約翰.班維爾
  • 原文作者:John Banville
  • 譯者:黃正綱
  • 出版社:印刻
  • 出版日期:2008-12-01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6631397
  • ISBN13:9789866631399
  • 裝訂:平裝 / 240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往事像第二顆心,在我胸口不停跳動。」

  這是對記憶、對生命、對生命中的成長與愛恨一場至為深情的注視與回顧。那些你以為早已塵封的住事,總在生命中的某些時刻,由朦朧到清晰地一一再現,猶如童年鐵皮戲院裡喀啦喀啦地通過放映機片門的褪色影片。

  當攜手走過半輩子的妻子因癌症病逝,藝術史學者麥克斯?莫登帶著無以排遣的憂傷,回到童年夏天度假的愛爾蘭海濱小鎮。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在這裡邂逅了葛雷斯一家,對跟不快樂的父母親住在破農舍裡的他而言,葛雷斯一家就好像神話人物一般;他成了葛雷斯家雙胞胎姊弟的玩伴,也逐漸走進他們家的生活,當中有暗戀、幻想、不安,還有朦朧的性啟蒙。就在夏天即將結束前,一件悲劇讓這段夢幻般的童年往事戛然而止,也留下永遠無解的疑問。透過回憶,莫登重新面對了死亡以及生命中的種種傷痛,最後也從中得到救贖。

  小說以一位年過五旬的中年男子的心態,挖掘了人在面對死亡與記憶時的省思。單純的情節、單純的故事,卻讓人感覺永遠的隱痛。巂永的文字、深刻的冥思、獨特的敘事風格,使本書獲得了二○○五年布克獎,同時也被英國媒體公認為文字藝術的臻品。

作者簡介

約翰.班維爾(John Banville)

  1945年生於愛爾蘭威克斯福,曾任《愛爾蘭時報》文學編輯,也長期為《紐約時報》副刊撰寫書評,現居都柏林。自1970年出版處女作《人魔龍狼金》(Long Lankin)至今,已寫了十九部小說,其中包括屢屢獲獎的「科學革命三部曲」:《哥白尼博士》(Doctor Copernicus)獲布萊克紀念獎(James Tait Black Memorial Prize)、《克普勒》(Kelper)獲衛報小說獎(Guardian Fiction Prize)、《牛頓書信》(The Newton Letter)改編成電視影集;此外還有《證據之書》(The Book of Evidence)入圍一九八九年布克獎、獲一九八九年Guinness Peat航空獎。二○○五年,班維爾以《大海》獲得曼布克獎。《波士頓環球報》讚譽他是「當今最偉大的英文作家」,他也被公認為最有可能奪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愛爾蘭作家。

譯者簡介

黃正綱

  台灣大學園藝學研究所碩士,曾任《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主編,現專事翻譯。譯有《一先令蠟燭》、《歡愉的代價》。

 

導讀

小說作為一種繪畫 耿一偉
──談班維爾的《大海》

  「這是一部關於傷痛、回憶與舊愛的傑作。」約翰.蘇特蘭(John Sutherland)如此形容《大海》。蘇特蘭是倫敦學院大學學院(ULC)英文系的榮譽教授,曾獲女王冊封勳爵,他也是二○○五年布克獎評審團的主席。蘇特蘭稱讚班維爾展現了大師的氣勢,文字在他手中揮灑自如。

回憶與洛莉塔

  我驚訝地發現《大海》和納博科夫經典小說《洛莉塔》(Lolita)之間,有著驚人類似之處。首先,這兩部小說都是關於一個男人的回憶,以第一人稱的方式書寫;第二,他們都被青少年時期的一段愛情所冰封住,以致於他們對現實的描述也帶著回憶的眼光;第三,禁忌之愛的背景都在海邊,而且涉及文學典故。

  《洛莉塔》開頭提到的「濱海王國」(In a princedom by the sea),實際上引自愛倫坡的詩〈安納貝爾.李〉(Annabel Lee),並構成小說的主題。《大海》牽涉到莎士比亞的《暴風雨》,我們在小說最後讀到主角形容自己時,他說:「彷彿我自己就像空氣那樣的東西,一個四處遊蕩的靈魂,重獲自由卻悵然若失的愛立爾(Ariel)。」只有從《暴風雨》的孤島背景出發,才能明瞭為何小說一開始會稱葛雷斯一家人是諸神。我們也才會注意到,主角提及自己是精靈愛立爾之後,突然出現的一句:「幹得好吧……嗎?」(Was’t well done?),實際上是《暴風雨》最後一幕,愛立爾向主人普洛斯帕羅詢問自己魔法施行如何的問話。結果話一問完,魔法師就決定釋放他。

  《洛莉塔》開頭與結尾都是「洛莉塔」這三個字。《大海》也不遑多讓。主角第一次碰到卡羅?葛雷斯,和回憶至尾聲時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都是:「該死的,我看……」(這句話和「悵然若失的愛立爾」與「幹得好吧……嗎」,出現在一段文字裡)。所以在《大海》的小說世界中,時間沒有任何前進。在主角的意識裡,現實與回憶都打成一片。終結也是回到開端。

  所以到底主角麥克斯.莫登(Max Morden)在回憶中悲傷什麼呢?難道不就是那失去的愛嗎?

一切都歸於大海

  基本上,《大海》的故事非常簡單。一名年邁的藝術史家麥克斯.莫登,在老婆安娜(Anna)得癌症過世後不久,回到童年渡過暑假的濱海小村巴里少(Ballyless),住在當年曾是度假別墅的雪松居,於那裡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五十年前,他在那裡碰到同樣來度假的葛雷斯(Grace)一家,結識了異卵雙胞胎的姊弟麥爾斯(Myles)與克蘿伊(Chloe),以及他們的父親卡羅(Carlo)和母親康妮(Connie),還有家庭教師羅絲(Rose)。麥克斯原本暗戀葛雷斯太太,最後卻和克蘿伊在一起。因此,小說向讀者湧來的第一道波浪,即是在呈現這段過程。

  但是還有另外一道大浪,在小說中洶湧浮現,那是主角回憶和太太從認識、結婚、到她得癌症的過程。而且,這兩道波浪會互相交疊。在閱讀過程中,經常在沒有任何提示下,於文字間奮力游泳的讀者,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一波回憶沖到另一波回憶裡。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三道大浪還在後面等著。那就是麥克斯住在雪松居的當下,與管理人瓦瓦索小姐(Vavasour)和上校房客的相處點滴,偶而還夾帶著和女兒克蕾兒(Claire)的互動情節。

  海不但是故事背景,也是文學主題與書寫技巧。最後關鍵的外海游泳,將會為這部原本看似平淡的追憶逝水年華,達到猶如偵探小說般的驚奇結局,使得讀者享受到長途游泳後的一種快感。唯有讀到小說結束的那一刻,我們才終於完全融入大海。因為小說最後一句話:「這時一個護士出來找我,我於是轉身跟著她走進去,感覺彷彿又走進了那片海。」也是在描述讀者心境。結局揭曉後,我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再重新讀一遍小說,品味作者的精心布局,享受這片一切歸於寧靜的《大海》。

小說作為一種繪畫

  藝術是班維爾小說中經常出現的題材,因為它牽涉到想像力的問題。班維爾的幾本重要作品,像是曾獲布克獎提名的《證據之書》(The Book of Evidence 1989)、《鬼魂》(Ghosts?1993)、《雅典娜》(Athena?1995)都與繪畫有關,前兩部的主角是偷畫的殺人犯,後一部是藝術史家。麥克斯也是藝術史家,他研究的題材是法國畫家波納爾(Pierre Bonnard)。

  藝術的主題在《大海》中若隱若現,是推動書寫的暗潮。我們閱讀《大海》的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幅畫的形成。班維爾以文字作為顏料,一筆筆地以塗抹這部小說,有時這邊加點顏色,有時那邊畫點線條。一開始,我們可能不太清楚整個布局,可是隨著閱讀的過程,畫面越來越清楚,許多先前的疑惑,都會逐一解開。

  波納爾向來以日常生活作為他繪畫的題材。如同小說中提到的,即使波納爾妻子死後,他還是在畫她畫了好幾年,關於她在泡澡的系列畫。於是繪畫和回憶在《大海》中,成為互相呼應的主題。所以麥克斯在回憶羅絲時,他說:「那年夏天那幅被鹽分漂洗得褪了色的三聯畫中有三個人物,說來奇怪,這三人之中,她是在我記憶之牆上刻畫得最清晰的。」

藝術與看的方法

  當麥克斯追憶往事時,他總是透過藝術的眼光在觀賞。例如洛可可畫家提也波洛(Tiepolo)成為他對第一次和女兒返回雪松居時,對天氣感受的形容(第二章);未來岳父的家中擺滿畫作(第三章);他將克蘿伊的外表和波納爾的一幅畫做比較(第四章);或把一場暴風雨感受為華格納的《尼貝龍指環》(第五章)……等。

  可是回到殘酷的現實,藝術對初戀的美化,馬上就被攝影的紀實所曝光。在小說中,班維爾透過描述安娜對攝影興趣,巧妙地建構了這個對比。安娜罹患癌症時所拍的照片,是她在醫院病房裡見到的真實人生,是病患的各種醜態。不過安娜勇於面對這個現實世界,甚至藉著攝影控訴命運的不公。

  班維爾精心雕琢了繪畫與攝影在隱喻上的反差,勾勒出角色神韻。所以他安排麥克斯討厭攝影,甚至讓安娜拍了麥克斯的照片。攝影真實捕捉的結果,反而讓麥克斯感受到自我在想像與現實中的差異,以至於他覺得「照片中的我好像在正準備逃跑之際被抓住攔了下來……」(第四章)

結論

  班維爾的故鄉是都柏林附近的海港小城威克斯福(Wexford),《大海》的諸多細節,即是來自他的童年經驗。對此他表示:「我們都需要給自己創造出一個生活的模子,於是我們吸收了自己在幼年時的經歷,然後便開展對生活的想像。」小說作為一門想像的藝術,是讓我們重新學習看自己與世界的方式。閱讀《大海》的過程,就是一個讀者學習調整自己眼光,透過想像力重新體驗生活的歷程。小說的藝術教導我們可以像波納爾一般,在平凡中看見奇蹟。這也是《大海》的精采之處,其實它是再平凡不過的散文故事。可是透過班維爾的妙筆,看似平靜大海在想像力的照耀下,變得閃閃發亮。忽然間,水面躍出一尾精采的結局,讓所有人都回味無窮。

  海,是神祕的。想像力,也是如此

(本文作者為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與華梵大學哲學系兼任講師,譯有約翰?班維爾的旅記《布拉格畫像》)

 

內容連載

第一章

那一天,那些鳥看起來白得很不自然。
波浪沿著水線堆積出一道污濁的黃色泡沫。
遠處的海平面上一艘船也沒有。我不游泳了,再也不游了。

引我來到這裡的是一場夢。夢裡,我走在一條鄉間道路上,就這樣而已。那是冬天,黃昏時分,不然就是在一個奇異的、光芒四射卻又朦朧昏暗的夜晚,那種只會出現在夢裡的夜晚,而且還下著潮濕的雪。我正意志堅定地往某個地方走去,好像是要回家吧,雖然我不太確定家是什麼樣子或在哪裡。我右方是一大片毫無特色的平地,放眼見不到一棟房子或小茅舍,在我左方,路旁是不見盡頭的一排陰鬱詭譎的樹。

雖然是冬天,樹枝並未全禿,濃密的、幾近黑色的樹葉積滿了雪,成團成團地低垂著,雪已經化為鬆軟透明的冰。好像有一部汽車拋錨了,不對,是腳踏車,一個男孩的腳踏車,我一方面是現在的我這個年紀,但同時又是男孩,是的,一個笨拙的大男孩,正在回家的路上,那一定是家,或者某個曾經是家的地方,等我到了那兒我就認得出來。還有好幾個鐘頭的路要走,可是我不介意,因為這趟旅程重要無比,儘管我說不出它重要在哪裡,總之我非走這一趟不可,而且我知道終究會完成的。我內心很平靜,相當平靜,而且自信,雖然不是很清楚我要去哪裡,只知道我正要回家。路上只有我一個人。雪緩緩飄落了一整天,但雪地上什麼樣的痕跡都沒有,不管是輪胎痕、鞋印,還是蹄印,因為沒有人經過這裡,也沒有人會從這裡經過。

我的腳有點怪怪的,是左腳,一定是受了傷,不過已經滿久了,因為並不痛,只是每走一步,我都得怪模怪樣地把腳甩個半圓形出去,讓我走不快,雖然影響不是很大,但也夠大了。我覺得自己很可憐,應該說正在作夢的我覺得夢中的我很可憐:這傻大個兒就憑著前方的路,在日落時分的雪中不知死活地往前衝,但根本沒把握到得了家。

夢裡就只有這些。旅程沒有走完,我沒有到達任何地方,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只是走啊走的,抱著失去親人的傷痛勇往直前,無止境地在雪地和冬天的薄暮中跋涉下去。但我在黎明的黑暗中醒來的時候──和我最近睡醒的時間不一樣──感覺像在夜裡被剝掉了又一層保護皮,可是卻多了一分踏實感,確信我達成了某件事,至少有了個起頭。就在同一時刻,不知道多久以來的第一次,我想起了巴里少,還有車站路的那間屋子,想起了葛雷斯一家人,還有克蘿伊‧葛雷斯,我想不出理由;彷彿我一下子從黑暗裡走了出來,進入一片白蒼蒼、灑滿鹽粒的光斑之中。這輕鬆愉快的感覺只維持了一分鐘,還不到一分鐘,不過已經讓我知道我有一件事要做,以及有一個地方是我非去不可的。

第一次見到她──克蘿伊‧葛雷斯,是在海灘上。那一天光線很亮,風吹個不停,葛雷斯一家人在沙丘上被風和潮水侵蝕成的淺凹內休憩,透著幾分俗氣的模樣,使人覺得那裡就好像是古代劇場的鏡框式舞台。他們的設備叫人肅然起敬:兩根柱子中間掛了一塊褪色的條紋帆布,用來抵擋寒冷的海風,幾把折疊椅和一張折疊桌,一只和小型行李箱差不多大的草編野餐籃,裡面有酒瓶、保溫瓶、裝了三明治和餅乾的鐵罐,甚至還帶了真正的茶杯,連托盤都有。這一帶的海灘,大家都有默契是高爾夫飯店的房客專用的,沙丘後面就是飯店的草坪了,因此附近不斷有人對這群冒冒失失地帶著時髦沙灘用具和葡萄酒闖進來的別墅房客投以異樣的眼光,而葛雷斯一家人完全無視於這些眼光,說不定根本就沒發現到。葛雷斯先生──卡羅‧葛雷斯,是這家人的爸爸,他又是穿短褲,套一件條紋運動衫,胸膛除了兩大團濃密的捲毛,形狀像一對伸展開來、毛茸茸的翅膀之外,其他地方都光禿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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