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之爪

骸之爪
定價:350
NT $ 140 ~ 315
  • 作者:道尾秀介
  • 原文作者:SYUSUKE MICHIO
  • 譯者:王蘊潔
  • 出版社:皇冠
  • 出版日期:2008-11-10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573324830
  • ISBN13:9789573324836
  • 裝訂:平裝 / 352頁 / 15 x 20.8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復仇是一種罪嗎?

  ●繼《背之眼》後,最令人期待的『真備庄介』系列最新力作!
  ●探偵小說研究會2007年度十大本格推理小說!

  拿著各種法器的千手觀音,充滿著令人駭異的震撼力!
  但奇怪的是,這尊佛像竟散發出鬼魅般的氣息……

  如果說《背之眼》多少還有點京極夏彥況味的話,那麼本作則幾乎是回歸到純粹的本格解謎小說的畛域了。

  半封閉式的佛像製作工房、沉默寡言的佛像師、夤夜邪笑的千手觀音……

  在在讓人聯想到橫溝正史、(魚占)川哲也、二階堂黎人等古典推理大師的知名作品,加上作者雜糅宗教學、民俗學、歷史學知識的著力渲染,以及道尾本人獨有的自然科學內容的解說(他在大學裡修的是林業學),沒有多餘的廢話和冗言,使得本作整個似極了一小壇醇正綿古的佳釀,卻又異香撲鼻。

  恐怖小說作家道尾,為了採訪而來到滋賀縣的佛像雕刻所『瑞祥房』。當天晚上,他想去給佛像拍照,卻看到千手觀音咧嘴笑了起來,而在黑暗中拍下的照片,沖洗出來後更驚見佛像的頭上流下了鮮血!開設『靈異現象探求所』的好友真備庄介聽說後立刻動身前往查看,卻發現了一樁二十年前發生的失蹤懸案。而幾天之後,工作房的天花板上竟突然出現了血跡,並且有一位雕刻師下落不明!難道,真的有帶著怨念徬徨遊盪了二十年的亡靈在作祟嗎?

作者簡介

  道尾秀介SYUSUKE MICHIO

  1975年出生於東京都。他是近年來日本推理文壇最炙手可熱的新銳作家,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推出了四部長篇小說,其中三部更同時入選年度十大推理小說,被譽為『本格推理的新希望』。

  道尾屬於天才型作家,一部長篇小說往往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完成,字數長短也能控制自如。他最怕讀者讀到一半就不想看了,所以常會在陰鬱恐怖的情節中添加一些幽默的元素,同時他也很擅長描寫人物的內心情感,而這也是他以自己為第一人稱主角的『真備庄介』系列的特色。

  道尾結合了恐怖、懸疑和本格推理的獨特風格,受到讀者和媒體極高的評價,並期待他能成為刺激日本推理界的王牌。除了為他贏得第五屆『恐怖懸疑小說大賞』特別獎的成名處女作《背之眼》之外,其他作品有《Ratman》、《向日葵不開的夏天》、《獨眼猴》、《Shadow》、《所羅門之犬》等。

譯者簡介

  王蘊潔

  在翻譯中自得其樂的全職譯者,譯有《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上)》、《不眠的真珠》、《現在,很想見你》、《太陽之歌》、《如果整個世界都下雨》、《100次的哭泣》等書。

 

導讀

由『混沌』造就的本格推理新希望
【推理愛好者】天蠍小豬

  『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儵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莊子.內篇.應帝王》

  傳說混沌(亦作渾沌)是中國天地初開時的怪人,他天生沒有眼、鼻、口、耳等七竅。倏和忽是混沌的朋友,經常受其厚遇,二人欲報其恩,於是替混沌『日鑿一竅』,七日後七竅鑿成,混沌卻死了。這則通稱《混沌之死》的寓言,雖篇幅極短,卻是《莊子》中幾個聞名世界的篇什之一,稍有點古代文學知識的讀者應該都看過,即便是很少讀書的朋友也或多或少聽別人說起過。對於這則寓言,有兩點頗值得關注,因為這也正是日本年輕推理作家道尾秀介希望通過其作品要告訴我們的。其一,倏、忽二人先入為主地認為,與自己身體結構不一致(沒有七竅)的混沌,一定活得不怎麼自在,遂貿然對混沌施加『通竅』手術,此為混沌之死的外因。其二,混沌本人也自我認知不明,沒有意識到身體結構與活法之間並無根本上的因果關系(自己沒有七竅也能視聽食息),因此任由倏、忽二人處置,此為混沌之死的內因。而上述兩點正可以發展為『混沌』一詞的最常用定義——無知無識而不自覺的狀態,即所謂的『混沌現象』。

  混沌現象本身所具備的不確定性、非自覺性的特點,被西方科學家用以解釋發生在確定性系統中的貌似隨機的不規則運動,進而形成了眾所周知的『混沌理論』、『蝴蝶效應』等著名概念。一九七二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E. N.洛倫茲在某次國際學術會議上提出了一個貌似荒謬的論斷:在巴西一只蝴蝶翅膀的拍打能在美國德州產生一個龍捲風,並由此提出了天氣的不可準確預報性。時至今日,該論斷仍為人津津樂道,而混沌學也已發展成為一門影響深遠、發展迅速的前沿科學。混沌學認為,初始條件十分微小的變化,經過不斷放大,對其未來狀態會造成極其巨大的差別。西方有首民謠是這樣說的:『丟失一個釘子,壞了一隻蹄鐵;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輸了一場戰鬥,亡了一個帝國。』馬蹄鐵上一個釘子是否會丟失,本是初始條件的微變,但其經過一系列『蝴蝶效應』之後的結果,卻是一個帝國存與亡的根本巨變。

  以上講的是自然科學、政治軍事學等領域的『混沌學說』,這可能也是今日的我們最熟悉的內容。但請別忘了,『混沌學說』最早是由文學或者哲學發端的,在老莊的話語體系中,『混沌』的主體是人類,也就是說,人性之複雜多變和認知機能之缺陷是『混沌』產生的淵藪,而這一點正可以應推理作家所需,形成各式各樣非物理層面的詭譎華麗的『誤導藝術』,如『敘述性詭計』、『暗號詭計』、『心理密室』、『多重解答』等。在《骸之爪》一書中,作者借小說人物之口言道:『即使發現了世界的真理,也猜不透人心──即便釋迦牟尼佛亦如是。』真可謂一語中的,沒有那麼多『混沌』的人心,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那麼多的誤解、那麼多的猜忌,更不會有讓主人翁真備莊介滿負無奈、遺憾之情的殺人事件了。道尾秀介筆下的世界觀正是以這種『混沌學說』為主幹部分,這也是作者自處女作《背之眼》以降始終貫徹的創作思路,日本文藝評論家所冠以的『認知科學推理』,差不多理應是同一個意思。關於這一點,倒也值得再贅述一番。

  初讀道尾秀介作品的讀者,或許還分不大清楚『敘述性詭計』與『認知科學推理』的區別。一般意義上的敘述性詭計,是推理作家挑戰推理讀者的特殊形式,即作家刻意利用文學上的混沌元素,包括語言的多義性、人物信息(姓名、性別、年齡等)的曖昧性、時間的無差別性(如每年都有春季、每月都有一號等)和線索的近似性(如以不同人為視點的敘述中出現同一個人或同樣的事件),隱去破解謎團的重要內容,直到『解說部』再和盤托出,使得讀者最終形成『世界崩壞』的感受。亦即,『敘述性詭計』欺騙的是讀者,而讀者之所以被騙,則歸因於自身的閱讀『混沌』,對故事的走向產生了認知偏差甚至於認知錯誤。相比較而言,『認知科學推理』欺騙的卻是小說人物和讀者兩方,看似隱藏起來的解謎重點其實並未隱藏,而是因為兩方在主觀認知上的誤解遭到忽略。換句話說,『認知科學推理』的作品中所有混沌元素都不是作者製造的,而是角色們和讀者們自己製造的,即在『雙重混沌』的狀態下而形成的『自以為是的世界』,身處這樣的世界之中,事件真相將離我們越來越遠。這裡可以借用道尾在《骸之爪》中所引用的事例來說明這一點:『關於聖母像的事實是,許多人都去看熱鬧,也的確看到了聖母像流淚、流血的情景。對他們來說,聖母像流下的是奇蹟的眼淚、奇蹟的血,但這和客觀的真相是兩回事。說得通俗易懂一點,那是徹底的造假……只要觀眾不管面對怎麼樣的情況,都選擇相信,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所謂一犬吠形,百犬吠聲──這是典型的集體幻覺。』我們知道,英文中有這樣的兩個句子——Seeing is believing(眼見為實)/Believing is seeing(信以為真或心誠則靈)。如果試著用『混沌學說』予以觀察,再對照那個聖母像流淚事件,我們將發現上述兩種說法都不足取,表面的事實和客觀的真相往往是不一樣的。真備系列的小說中,主人翁靈異偵探真備莊介面對怪奇事件沒有抱持『成見』,而是採取了既不相信也不否定的『探求』態度,作者借其口反覆向其他角色和廣大讀者們強調著這一點,如《背之眼》中所列舉的靈異事件的五種成因,其中既包括『認知障礙』的結果,也包括確實存在真正意義上的『靈』。此外,對於『蝴蝶效應』這一關節,在道尾的小說中也俯拾皆是,通常表現為主角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動作,被處於混沌狀的某位聽者、觀者所『誤會』,幾番『滾雪球』之後,終於促致無法挽回的後果。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講的差不多是同樣的道理。作家在寫作時,於『呈現部』設下伏筆『蝴蝶』,在『解說部』掀起重現殺人現場和揭開事件真相的『風暴』,只要處理手法細致得當,讀者定然會感覺到作品的強大。

  總的來說,『敘述性詭計』與『認知科學推理』都屬於推理小說層面的『混沌學說』范疇,但都只是體現了『混沌』在本格創作上的意義,即為詭計和謎團而服務。其實,『混沌』還存在著社會推理創作的意義,因為它是人心的難測和人性的複雜之體現。作家們經由這樣的創作,讀者們經由這樣的創作,小說人物們經由這樣的創作,都會有一個全新的體驗,因為大家的世界觀皆為之一變!與『混沌』牽涉頗多的『精神病理學』的話題,時常受到推理作家關注,道理也在於此。而對於道尾秀介來說,獲得第七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的《影子》一書便是闡述其『混沌』主題的創作觀的最好證明。受該創作觀的影響,一般來看道尾秀介的作品存在著兩大顯著特點:一是每部作品必然會有一位甚至多位不時出現『無知無識而不自覺之狀態』的『混沌人』,但這種『混沌狀態』並非完全的、無序的,而是有條件的、間歇式的;二是因敘述者和關係人的精神狀態往往游離於正常與混沌之間,受其影響,每部作品在『解說部』都會出現驚天式的逆轉,比如真相的屢次翻轉、出人意料的兇手、世界崩壞的結局等。這兩大特點在《骸之爪》中也有很好的體現,請讀者在閱讀時自行體會,此處我就不多加聒噪了。

  誠然,描述和利用『混沌學說』的推理小說並非始於道尾秀介,基本上日本的推理名家們如東野圭吾、宮部美幸、森博嗣,在寫作時都曾或多或少地與之交集;但,將此一『真理』擺在如此明顯的最重地位,一以貫之地予以明確展現的,道尾絕對是第一人。正因為他開拓了本格推理創作的視界,便無怪乎大眾譽之為『新希望』了。另外,關於這一成就的產生契機,道尾曾有如下表述:『在讀都筑道夫先生小說的時候,我聯想到「混沌之死」的故事……一直對這則寓言印象深刻,讀都筑先生的小說,就有「混沌在其作品中」的想法。因為他的書讀一次很難明白,有時候結尾寫得不很明確,有時則安排了與你料想的完全不同的東西。我不知不覺中也將寫出「混沌式」的小說,做為自己的一個夢想。現在的讀者,對於正常、流暢的結局反而會覺得不自在,甚至無法接受,那樣的人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覺中迷上了「混沌」這一怪物呢?』

  做為目前日本推理小說界中最受矚目的優秀新進作家,道尾秀介並非出道伊始即受到台灣媒體、讀者群的普遍關注。二○○五年,他的處女作《背之眼》雖然獲得了第五屆『日本恐怖懸疑小說大獎』的特別獎,但此一獎項不管是在日本國內還是在國外都不太出名。與其說道尾因獲此獎而為人們所識,倒不如說此獎因道尾的逐漸出眾而為讀者所知。這個由幻冬舍、新潮社和朝日電視三家聯合主辦的長篇小說新人獎,僅六屆而斬,有點名氣的獲獎作除了當時並不被評審看好(所謂的特別獎其實是讀者獎)的『靈異偵探』真備莊介系列首作《背之眼》外,只有女作家沼田真帆香留的《如果九月永遠不結束》(同屆大獎受賞),可見道尾的運氣還真夠背的,不過同時也印證了當屆獲獎作品是該獎歷史上質量最高的。作者的第二部長篇作品《向日葵不開的夏天》於同年底出版,一改首作青澀稚嫩的筆鋒,將『混沌』的主題發揮得淋漓盡致,難以名狀的文風讓讀者在大呼新鮮的同時也大嘆『結尾不看個兩三遍還真不明所以了』,一掃前作所遇的京極夏彥式『妖怪推理創作路線』評價困擾的陰霾。但道尾真正引起我的注意,並非在《向日葵不開的夏天》出版之際,而是一直等到二○○六年年末『日本三大推理排行榜』的發布。和去年的三津田信三(註1)境況類似,當年的道尾秀介可謂一枝獨秀,出道後的短短兩年時間,就為日本推理文壇貢獻了四部長篇、四部短篇,其中有三部打入排行榜,分別為之前提過的《向日葵》和《影子》,剩下那部便是皇冠正為各位讀者奉上的這本《骸之爪》,當時的成績是『探偵小說研究會十大本格推理小說!』(二○○七年版)第七名。在日本,如此量多質精的年輕推理作家此前還真不曾聽說。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道尾秀介,至於比較熟悉他則是之後的事情了。道尾的創作力在《影子》之後未見任何阻滯,他於近年又陸續推出四部被一部分評論家和讀者稱為『干支系列』(我個人覺得稱呼『地支系列』比較穩妥些,不過一開始『干支系列』本就是近乎玩笑的提法)的長篇推理小說。其實,這四部作品很難算作系列,因為它們並沒有一致的主人翁,涉及的題材也各不相同,只是書名中都包含一個動物而已,以出版先後順序排下來分別為《獨眼猴》、《所羅門之犬》、《老鼠男》和《烏鴉的拇指》,其中以《老鼠男》的評價最高,時有『超越《影子》』之譽。此外,尚有該系列第五長篇作《龍神雨》於《小說新潮》雜誌連載中。道尾還創作有十數篇推理短作,散見於《Pontoon》、《小說新潮》、《野性時代》、《小說昴》等文藝雜誌,未曾結集成書。

  綜上,我們大致可知,道尾秀介筆下主要有『靈異偵探』真備莊介系列和沒有統一主人翁的『干支』系列,而這兩大系列也各有其特定的風格,並非難以區分。一言以蔽之,兩大系列是本格與新本格之別。其實不只『干支』系列,包括此前的兩部『非系列作』,都可以算是『新本格』作品。當然,這也不是正統意義上的綾?行人式的『新本格』,而是一種充滿異想氣質的『新本格』,任何題材到了道尾手裡,都會被包裝得很新奇、處理得很玄妙,如《向日葵》中的『轉世投胎』、《獨眼猴》中的『特異之耳』、《烏鴉的拇指》中的『他人同士』(毫無關系的人居住同一屋檐下)等,然後整個文風也不盡相同,從《向日葵》令人害怕的『腹黑系』到《烏鴉》充滿陽光的『治癒系』,我們大致可以看到一種內在精神的發展變化,人性的善惡不再是臉譜式的物欲體現,所有的人物角色都多少背負著各自的命運和情感,不時困於『混沌』之中,這一點在真備莊介系列長篇第二作《骸之爪》(註2)中也有近乎完美的書寫。『住在這裡的人都像是地鼠。』瑞祥房中的某人如是說。自從我們得知真備開設『靈異事件探求所』的目的之後,他就已經不再是一個類型化的『聖人』偵探角色了,在處理瑞祥房事件的時候,作者試圖為其進一步剝去讀者印象中的冷靜、精明、無情、『事後諸葛』(連續殺人事件中,總是在人死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召集關係人在一起進行解謎)的傳統偵探形象,還原給我們一個有血有肉的魅力偵探。除了真備,鮮活的人物形象還有很多,如唐間木老爹、老松月房主等,反倒是『三人組』中的其他兩位——『華生』道尾和『靈媒助手』北見在本作中戲份不是很多,表現略顯平淡。當然,《骸之爪》最大的特點不在人物塑造方面,而是不管氛圍、情節、詭計,皆帶有著古典本格的印記。如果說《背之眼》多少還有點京極夏彥況味的話,那麼本作則幾乎是回歸到純粹的本格解謎小說的畛域了。半封閉式的佛像製作工房、沉默寡言的佛像師、夤夜邪笑的千手觀音、頭部流血的佛像、樹叢深處的奇怪囁語、各種各樣的詭異傳言、二十年前和再度發生的失蹤事件,還有巧妙的伏筆、明暢的節奏、華麗的詭計、平凡的動機、驚人的真相、哀嘆的結局……在在讓人聯想到橫溝正史、?川哲也、二階堂黎人等古典推理大師的知名作品,加上作者雜糅宗教學、民俗學、歷史學知識的著力渲染,以及道尾本人獨有的自然科學內容的解說(他在大學裡修的是林業學),沒有多餘的廢話和冗言,使得本作整個似極了一小壇醇正綿古的佳釀,卻又異香撲鼻。

  現在,且讓我們翻開書卷,去深深體味一次道尾秀介帶來的釅然之旅吧。
 
  註1:三津田信三,生年不詳,日本推理作家、恐怖小說家、編輯,有『小京極』之譽。文風以新本格推理與日本風俗、民俗、怪談的雜糅為主,其作品以擅寫密室中的人消失、封閉空間的連續殺人事件著稱,主要有三津田信三系列、刀城言耶系列和死相學偵探系列。其中尤有流浪幻想小說家刀城言耶系列影響最大,該系列已出版四部作品,分別為《厭魅附體之物》(二○○六年)、《兇禽忌諱之物》(二○○六年)、《無頭作祟之物》(二○○七年)和《山妖嗤笑之物》(二○○八年),第三作《無頭作祟之物》曾於二○○七年底創下『探偵小說研究會十大本格推理小說』二○○八年度第二名、『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二○○八年度第五名、『週刊文春十大推理小說』二○○七年度第六名和『我愛推理小說!』二○○八年度第三名的驕人記錄。

  註2:真備系列另有兩部短篇——《流星製作法》和《箱中之隼》。前者曾入圍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短篇部門),可視為《背之眼》的『番外篇』,講的是十多年前真備、道尾作為同班同學時發生的奇怪事件,作品對真備的個人資料有比較多的補全。後者篇幅稍長,以道尾冒充真備去參加某宗教社團而遭遇靈異事件開頭,故事末尾真正的真備終於出現並迅速解決事件。

 

內容連載

『不,我問的不是名字,而是您的姓氏──』

『剛才我說的就是我的姓氏,道路的道,尾巴的尾,我姓道尾(mi-chi-o)。』

『啊!真的十分抱歉。』

櫃檯的年輕人深深鞠了一躬後,在櫃檯內迅速地敲著鍵盤。

『呃──前川(ma-e-ka-wa)先生,三田村(mi-ta-mu-ra)先生……接下來就是矢野(ya-no)先生。嗯,果然找不到您的預約資料。』

『奇怪,怎麼可能呢……』

這裡是滋賀縣大津市,我獨自站在T線S車站前的商務飯店『萊溫』的櫃檯前,對目前的狀況摸不著頭緒。我穿了一件禮服,外面則套了一件縐巴巴的風衣,雙手分別拿著波士頓包和裝了婚禮紀念品的紙袋。

『我表弟應該有幫我預約,啊,對了,麻煩你查一下有沒有用我表弟的名字「小島」預約的資料?』

櫃檯人員再度敲起鍵盤,但似乎也沒有用這個名字預約的資料。

『真傷腦筋,那我現在再辦一次手續好了。』

『不好意思,目前房間都客滿了……』

平成十五年(二○○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六下午三點過後,我參加完住在滋賀縣的表弟小島弘幸的婚禮後,前往他為我預約的商務飯店,站在櫃檯前準備辦理check in手續。

『我打電話向幫我預約的人確認一下。』

我離開櫃檯,從風衣口袋裡拿出手機。因為我沒有結過婚,所以不太了解狀況,但通常婚禮結束後,新郎不是都要處理支付會場的費用之類的相關事宜,而忙得分身乏術嗎?我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但無奈之下,還是撥了他的手機號碼。

『喂──啊,原來是秀哥。』

沒想到鈴聲只響了一次,電話就接通了。我簡短地說明了情況後,他『啊?』地驚叫了一聲。

『奇怪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問忍。』

忍就是他今天歡歡喜喜迎娶的新娘。

『妳幫秀哥預約的飯店好像出狀況了,是不是S站前的「萊溫」?』

『什麼?我不知道啊。我不是說你的親戚由你負責預約嗎?』

『啊?不對吧,我的親戚當中只有一個人要住飯店,我不是叫妳順便幫我預約嗎?』

『你搞錯了吧,我只負責預約我娘家親戚住的飯店。』

國中、高中和大學都參加劍道社的弘幸說話很大聲,和弘幸經由運動結識的忍雖然個子嬌小,嗓門也很大。隔著電話也可以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

『沒關係,沒關係,那我去找其他飯店。』

我不想成為這對新婚夫妻第一次吵架的原因,在中途插嘴說道。

『不過,婚禮會場附近應該已經沒有空房了,因為今天是「好夫妻日�」。』

『好夫妻──喔,原來是這麼回事,所以你們才會特地選在今天。』

聽說十一月二十二日這一天,全國的婚宴會場和附近的飯店都被預訂一空,而且,今年的十一月二十二日剛好是『友引日』�,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空房。

『既然這樣,那我乾脆直接回東京吧。』

『秀哥,別這麼說嘛,你不是還要去參觀瑞祥房嗎?』

瑞祥房是我原本計畫明天要去參觀的地方。滋賀縣南端靠近三重縣的深山裡,有一個名叫暮宮的小城鎮,瑞祥房就是暮宮町內一家歷史悠久的造佛工房。這次我打算寫一本以佛像為主題、充滿文化氣息的長篇驚悚小說,所以,已經安排好明天要去那裡採訪。忍有個朋友在瑞祥房工作,已經請她事先幫我聯絡好了。對方是忍讀國中時的同班同學,聽說『長得很可愛』。

『對了,阿弘──』

電話裡傳來忍的聲音。

『……的話,不是……嗎?』

『啊?好是好,但那裡有住的地方嗎?』

『有啊,摩耶他們不是都有宿舍可以住嗎──實際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聽說那裡還有餐廳,比一些奇奇怪怪的旅館好多了,只要不怕和佛像一起睡就沒問題。』

『秀哥應該沒問題吧,我問問看──秀哥,你敢和佛像一起睡嗎?』

『喔,嗯,那倒完全沒問題。』

『這樣的話,可不可以請你提前一天去瑞祥房?我們會先聯絡摩耶,請她幫你準備晚餐和早餐。』

野方摩耶就是在瑞祥房工作的忍的朋友。她在那裡學習雕刻佛像的技巧,今年剛好邁入第五年。

『真不好意思。』

『我們才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把地址告訴你,你方便記下來嗎?』

我把弘幸告訴我的瑞祥房的地址抄在記事本上,據說從這裡搭計程車過去差不多要一個小時。

『你到了之後,就找一個叫摩耶的女孩。我剛才交給你的住宿錢應該夠支付計程車費了,如果不夠的話,以後再補給你。』

掛上電話,我向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的櫃檯人員鞠了一躬,走出了『萊溫』商務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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