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寫作
- 作者:娜妲莉.高柏
- 原文作者:Natalie Goldberg
- 譯者:高美涓
- 出版社:心靈工坊
- 出版日期:2007-04-13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7574966
- ISBN13:9789867574961
- 裝訂:平裝 / 288頁 / 16k菊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娜妲莉說你一旦嚐過寫作的真滋味,就很難無憾地放棄。到底什麼是寫作的真滋味?除非親自動筆寫寫看,很難具體形容。好在娜妲莉的書寫方法適用所有人,你未必想成為作家,但一定可以在自由書寫裡找到專屬於你自己的剎那的狂喜。』 -------詹美涓
生命是無秩序可言的。在生命旅途中,意外隨時會出現。我們努力耕耘出一畦井然有序的花園,之後卻開始嚮往森林,那裡的一切如此雜然無序,卻生氣勃勃、充滿能量。 我們藉著書寫來了解自己。寫作練習如同禪修般,可以帶你回到心靈的荒野,讓你看見廣闊的蒼穹。我們的心宛若一個迷失的、害怕的士兵,在猛然撞見荒野心靈時,會感到驚訝不已,但它終於與自己相遇了。我們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模樣,意識心與荒野心靈不再各行其是,成為一個完整的個體。
繼全美風行的經典作品《心靈寫作:創造你的異想世界》之後,娜妲莉.高柏再推出《狂野寫作》,以豐富的故事和各種練習技巧,鼓舞你走進寫作的迷人世界。
作者簡介
娜妲莉.高柏(Natalie Goldberg)
大學時迷戀文學,畢業後正逢七○年代初期的嬉皮風潮,跟朋友合開健康食品餐廳,在做菜和閱讀間,突然體會到寫作可以從生活出發,從此投入文字創作的世界,並於一九七四年開始靜坐、修禪,持續至今。
她經常在全美巡迴帶領寫作班課程,教過各式各樣的學生,包括嬉皮、修女、喇嘛、男同志、大學生等,並曾擔任明尼蘇達州的校際詩人。
她認為,寫作跟修行一樣,都要學習相信自己的心,珍惜並洞察生命經驗的種種精髓,以專注、自我紀律、活潑創意和開放的態度,讓心中的迴旋之歌,從筆端流唱而出。 多年來,娜妲莉.高柏力行簡樸環保的生活,屋舍用回收的啤酒罐再製為建材,並運用太陽能系統,每日晨起打坐、創作不懈。
其他著作有:創意寫作經典作品《心靈寫作─創造你的異想世界》,心靈工坊出版。
譯者簡介
詹美涓
一九六三年生,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教育碩士。現為自由作家,並在呂旭立基金會、台中市教育局家庭教育中心、台中市文山社區大學帶領「心靈書寫工作坊」及「繪畫工作坊」課程。曾任職合報讀書人版編輯、中學教師、弘光科技大學講師。作品曾獲聯合報小說獎、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師大文學獎、耕莘文學獎等;著有小說集《移站》(遠流),譯有《長鼻子豬》(上誼)。
前言
生命是無秩序可言的,無論我們如何嘗試,終究無法使其條理井然。在生命旅途中,我們可能死去,失去一條腿,陷入熱戀,或者失手掉落一罐蘋果醬。我們在夏天辛勤耕耘出一畦井然有序的花園,三色蓳錯落有致地環繞著成列與成叢的劍蘭、喇叭花和龍吐珠;然後卻發現自己其實嚮往森林,那裡的一切看來如此雜然無序,卻讓我們覓得平靜。
寫作練習如同禪修,正是要帶你回到心靈的自然狀態,那個沒有劍蘭優雅成列的心靈荒野。心靈是原始而充滿能量、生氣勃勃且饑渴的,它並不會照著我們從小養成的那種和諧有禮的思惟模式來思考。
當我完成《心靈寫作》這本書,而參加寫作班的人們也已經讀過它之後,我以為自己再也毋需贅言。我不好意思對學生說:「史提夫,這個地方你得對細節再多著墨些。」我想他一定會反駁:「知道了,你已經在書裡的第八章說過了。」我以為自己會成為多餘的人。然而閱讀有關寫作的書和實際投入進行寫作大不相同,我太天真了,早該想到拜讀過《西藏生死書》之後,我還是一樣害怕死亡。
只讀一本關於寫作的書是不夠的。成為作家是一種整體的生活方式,一種觀看、思考以及存在的方式。如同血統的傳承,作家得將他們的所知傳遞出去。我對禪的學習,多半是由我所師承的片桐老師(Katagiri Roshi),以現身說法的方式親自教導給我。
舉個例來說,我剛搬到明尼亞波利市時,想學習佛法。搬家之前,我在布爾德市,也曾跟隨一位西藏上師學佛。那兒是個很大的佛學中心,依照西藏式的常規,有許多華麗繁複的儀式,我們得等上好幾個月才能與上師見面對談,而且還得盛裝赴會。
然而到了明尼亞波利,我打電話到禪修中心,詢問是否可以安排一個時間讓我和那裡的禪師會面。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話帶著濃重的日本腔,他叫我直接過去。我意識到他就是禪師本人,立刻穿戴整齊跑去。下樓迎接我的片桐老師身穿牛仔褲,上半身則套著一件有著「Marcy School Is
Purr-fect」字樣、上頭還印著一隻貓咪的綠色T恤,因為他的小兒子就讀於瑪西小學。【譯註】我和他交談了十分鐘,話題十分稀鬆平常。然後我離去,對這次會面沒有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約莫一個月後,有位任職於〈禪訊〉的人員打電話來,問我能否為他們的秋季號寫篇禪師訪談,我答應了。訪談那天早晨,我在為該買什麼顏色的布料做窗帘的困擾當中醒來。那是一九七八年,我才新婚。開車到禪修中心時,窗帘的煩惱還縈繞心中,我打算在訪談之後趕到織品店去。
我把車子停在禪修中心前面,匆忙從車子裡衝出去,因為我已經遲到了幾分鐘。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把筆記本留在車子的前座,於是又衝回車子抓起筆記本,再跑回禪修中心的入口,用力推開門,急忙繞過轉角,卻又猛然停住──因為我看到禪師身穿黑袍站在廚房的水槽邊,為一株粉紅色的蘭花澆水。那株蘭花是三個星期前,有人遠從夏威夷為了一場佛教婚禮而帶來的,那場婚禮我也出席了。那株蘭花如今竟還是生意盎然。
「老師……」我驚訝地指著那株蘭花。
「是的,」他轉身微笑,我可以感覺到他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向我示現禪意,「只要用心照料,它就會活上很久的時間。」
那是我和片桐老師真正關係的開始。我從片桐老師那裡學到許多事物,我學會體察自己的疏忽、傲慢與倔強,也學到了仁慈與悲憫。我並不是在批評與讚美中學會這些,禪師兩者都不用。他與他的生活同在,而且耐心且恆久地等待我也變得和我的生活同在,然後覺醒。
作家與禪學大師一樣,無法以教學的方式養成。我們可以跟著一位作家上課,但這並不足夠。在課堂上,我們無法明白一個作家如何將他的日常生活或夢化為寫作的靈感。我們在課堂上學習什麼是敘事體,卻無法了解如何寫出來。A不指向B,我們做不到那種神風特攻隊式的跳躍。所以寫作永遠在另一端,那一端是書架上的小說或是教室黑板上的討論,而我們在這一端,坐在我們的位子上。我知道很多人想成為作家想到心痛,卻不知如何開始。那裡橫亙著一個如同開放性傷口般的巨大鴻溝。
一位在聖塔菲極為成功的律師決定成為作家,他辭去工作,第二個星期就開始寫一部小說,果斷地開始他的第一頁。在此之前,他除了法律訴狀外沒寫過一個字。他以為他的律師心靈適用於他的創意寫作,但他辦不到。兩年之後,他還在掙扎。我對他說:「布魯斯,你得用不同的眼光看這個世界,用不同的方式行走其間,你已經邁向不一樣的路途,不能再穿著你的三件式西裝跳進寫作的池子裡游泳,你需要不一樣的行頭。」
某日午後,傑出的美國南方小說家賽西兒.道金斯(Cecil Dawkins),在讀過《心靈寫作》的初版之後,以她那特殊的緩慢慵懶音調對我說:「娜—妲—莉,妳知道為什麼這本書會成功嗎?因為讀完這本書之後,你會更了解作者,那就是所有讀者想要的,」她點著頭:「更了解作者,即使那是一部小說,他們也渴望從中認識作者。」
人類是如此孤獨,因此我們想與作者產生連結,並弄清楚那對寫作的意義。「你如何活?你在想什麼?」我們這樣詢問作者,我們都在尋找暗示、故事與實例。
希望藉著分享我的所做所為,可以幫助我的讀者在寫作的路上前進。
【譯註】Purrfect應為Perfect之諧音,Purr是貓叫聲。Marcy School是位於明尼亞波利的一所另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