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到一個院子裡,遙見前面有個東西丟在一張布上。我湊近一看,像是一塊白璧,兩個同心圓中央的圓孔卻漾著蔚藍色,水盈盈的,令我聯想起西方人的藍眼珠,卻澄澈透明,深邃無比!在我的注視下,它突忽然變成一個小嬰,柔柔弱弱的,我心懷憐惜地抱起來,她竟乖乖地趴在我前胸。
本來我母親、姊姊和我要趕去聽歌劇,現在那似乎變得不重要了。(這並非我們家?)我抱了小嬰兒出去散步,在如回教宮庭建築那樣的長廊。中庭裡還有好些人閒閒地坐著。我記得我穿了一件白色細麻的新長袍力感覺前襟好像有點濕,怕是嬰兒撒尿,便忙她撒在院子裡,(忽發現「她」是個男嬰,怎麼會呢?)還不小心到坐在那兒的一位外國男人。可是他不但不生氣,尼而想移近些。我忙道歉,並跟他說是我撿到的棄嬰。
後來進屋,好像是為了嬰兒臨時備用的。……床上又有一個先前撿到的小男孩,有一兩歲了,很結實。我很高興,心想怎麼如此好運,撿到一兒一女。那個小男孩一下就走開了,女嬰則貼在我右腋和背部,我向右側躺,(怎麼不會壓到她呢?)倒像母雞孵小雞似地罩著她。我還在想要去買牛奶、奶瓶等全套用品來養育她。她乖乖地貼在我背後。後來她像是餓了。啄吻一下我的嘴,好像待哺的小鳥,好可愛!她一點也不哭鬧……。
以上是兩三年前令我滿懷愉悅的一個夢。因為相信夢中象徵的「個別性」,我自己反覆思量的結論是:玉璧代表中國,內圈如西方人的藍眼眸代表西,因此這玉璧代表東,西的相遇和融合。而突然變成的柔弱嬰兒代表新萌生的「新時代(New Age)思潮」,經我抱而成為我的孩子,引介到中國來。新的白色細麻布袍子則象徵著清新、單純、質樸,並且有著慶典禮服的涵意。
我閒坐在離窗不遠處,那是老式的上下兩扇對拉的窗子,下面一扇窗是開著的。忽然一個七彩發光的小球飛了進來,我不假索地伸手接個正著。
這個夢是好幾年前作的,簡短卻鮮明異常。「彩虹」是「新時代」喜用的象徵,這個夢是指我接下了「新時代」的球嗎?
一九七六年,我仍居住在美國時,生命中發生了一件令我極傷痛的,幾乎喪失活下去的力量。但孩子仍,極需我的照顧,而我也不相信自殺是解決任何事方好法子,便從未考慮過。
那時,我每兩週會帶孩子去公立圖書館借書,我替他們挑幾本,他們也自行選擇幾本。圖書的陳列屬架式,每個人都可以找自己有興趣的那類書來翻翻,再決定借哪本。
我自小喜歡心理學,也訂閱了「今日心理學」(Psychology Today)月刊,但心理學已滿足不了我的好奇,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於是我開始借閱「超心理學」(Parapsychology)和「形而上學」(metaphysics)的書來。我發現這些書似假還真。有如奇幻小說的內,就像武俠小說,有令人暫忘現實、止痛療傷的效果。於是,我每回都借幾本,就這樣,進入了靈魂學的奇妙世界。
這麼多不同的書中,有的講十九世紀英國人開始認真研穵靈魂學的過程,有的說某些著名靈媒的事跡,有的談催眠術及自我催眠的方法,有的提到美國開始在大學裡正式研究「超感官知覺」(extrasensory perception)的經過,也有其他各種不可解的現象,如靈魂出體現象(out-of-body
phenomenon),不一而足。看多了之後,漸漸形成自己的認識和批判眼光,看得出來哪些是「純屬虛構」,而哪些則有相當科學和客觀的數據以及推論。
最後,看完了整架的書,只剩一本高大厚重的精裝本,上面寫著Seth Material。書名令我不解,內容密密麻麻,所以一直是我借閱的「遺珠」。這時已無書可讀,只好借了它,沒想到這一讀,石破天驚,改變了我人生的看法和方向,成為我返國後,因譯賽斯資料《靈界的訊息》而漸漸走向推展「新時代」的契機。
自一九八九年我們為方智出版社開出「新時代系列」以來,前後出版了超過六十本與新時代思潮有關的書籍。有淺顯易讀、生動活潑的入門書,也有博大精深的賽斯叢書和克里希那穆提叢書,更有所謂新時代經典的《寶瓶同謀》和我精簡的總序。但在種種不同的場合,如雜誌訪問、電視訪談、座談、演講等,多數人對何謂「新時代」仍一知半解,甚至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因此,在專事譯介國外典籍多年之後,我決定綜合我對「新時代運動」的研究和了解,寫一本討論「新時代」的入門書,以澄清一些觀念,引介大家進一步深入新時代思想。由於「新時代系列」的書已就各方面做了許多更深更詳細的探討,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本書每章後附的書目,我這本介紹就盡量廣而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