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生命角色的變色龍
張復先 序
「上錯天堂投錯胎」雖然是個荒謬的錯誤、但是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整個事件儘管荒謬,但是只要個人能調整心態也跟著適時荒謬起來,負負得正,豬羊變色,其實所謂的悲劇也可不動聲色地「竟然」變成喜劇的。
理由無他,因為人類最大的本事就是「善變」,在那不可控制的時空輪迴中,偏偏我們就走那最詭異叱吒的人類。
短暫數十寒著,能有多少恩怨取捨可以盡付雲煙呢?是誰說過:「做人,要看過程;做事,要看結果」的?想來這其中還頗富哲理的。渺小無助的我們哪有那麼多不自量力的愛恨情仇可以淋漓盡致呢?
於是霸圖如夢,或長或短的一生,每個自以為是的你我最後都是要悵然閉眼的,白雲千載空悠悠,這一切得失不正走另一種平靜中的荒謬嗎?
因為誰也不知「投胎」這玩意兒究竟是要不斷發生似曾相識的浪漢情懷,還是要天天歇斯底里的覺得精神分裂?記憶的刻痕,緣分的償還,愛怨的滋生,情節地演變,際遇的不同,成就的起伏,毀譽的未知……,這讓每個當下清醒的我們不由驚悚的發現,誰知自己是不是上天旨意下的棋子,或是下一刻意外際遇的主角?
於是,所有的真實頓時成了不可靠的依賴,所有的承諾也成了不可取的交易,所有的衝突、對立,都成了不能置信的玩笑。
所以,寧靜的接受這一切宿命的擺佈吧,用力或不用力的悉聽尊便,因為就連所謂「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化境,有時想來都是一種驚心動魄。
法國哲學家笛卡兒曾主張,但凡要確定任何的真知就必須要從懷疑開始,對所有的事實和真理都應存疑、如此推演到最後,才能發現有一件「事實的存在」走不可能被懷疑的,那就是思維的主體—原我。
也就因為「我」是必然真實的存在,所以「清明的觀念」才是真知的準據,而每個靈魂因其本質能夠「思維」,並且本身就是「思維」,故必是不朽的實體。
「我思,故我在」讓「妄自菲薄」成了有意義的舉動,「活著」是上蒼所有美好的安排中最大的恩賜,「活在當下」應是吳若權所有作品一向蓄意傳遞的訊息。從《愛,短短的就好》的把握,到《愛過總比沒愛好》的惜福到《愛是一生的功課》準備,到《愛在魚水交歡時》的省思,再到這本《原我》的出發,作者一遍遍洗腦式的處心積慮,在在由他不慍不火的筆調下,流洩出多層次多角度多面貌多境界的動人力量,洵令「情」字真正到達了無限的極致。
生命只有一次,價錢不等於價值,「追求」的意義怎能適可而止,脫胎換骨的決心永不嫌遲。人都可以做自己生命角色的變色龍,英雄何怕出身低,萬丈高樓平地起,唯有全力以赴,尊重自己的勇氣和智慧,今生今世才不致枉然。
吳若權的文字很活,也從來就令讀他作品的人每每發現意外的自我。
用微笑感謝生命的苦難
吳若權
就像過去幾次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傍徨時一樣,我又請朋友介紹了一位算命的老師,為我解答困惑。然而,不一樣的是,這次的算命老師吳仁斌先生一見面就開宗明義說:「我不是算命,你也不要再找人為你算命。命,走沒有辦法用算的,我只是幫助你了解你的生命。」
老師是國內少數精通易經的學者,花了將近一個鐘頭教導我「生命的道理」。是的,非常簡單的「生命的道理」。
一開始時,若不用一心領會,很可能覺得有點老生常談。
他說:「肉體是父母給的,要懷著感謝的一心。要知道:眾生也如父母。」
我懂。
他說:「每一個人的命,來自天地之間,都是獨一無二。每個人都有責任了解自己的本性,並且發揮優點。」
我了解。
他說:「你是在冬天最寒冷的日子出生的嬰孩。就像嚴冬的太陽,照耀著肥沃的土地。很努力,但常覺得力不從心,時不我予。」
一種體己的感受,溫熱著我的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此刻的我,不是男兒,是天地中一粒小小的微塵,翻滾著生命小小的悲喜。
像極了好友告訴我她去打禪七的經驗,當心神有機會脫離自己的身軀,用另一個角度客觀去看待自我時,對生命有了更豐富的感動。
人生,活到這個時候,好像是從「見山是山」,到「見山不是山」,然後到「見山人是山」的階段了。講起來,有點老氣橫秋,卻走真心話。
山,一直在那兒。是我們的一心,曾經一度迷失了!我,在人世間繞了幾圈,終於有機會回到最初,發現「原來的我」。又驚又喜,百感交集。
在很多人的眼裏,認為我是個事業有成,而且把人生經營得有聲有色的男子。他們可能很難想像其實我和大多數人一樣,常有那種「很努力,但常覺得力不從心,時我不予」的苦悶。
回顧這些年來,除了在行銷企劃的領域上,學習很多經驗,同時也把這些經驗分享給很多客戶之外,也藉由出版書籍的途徑、和上萬名讀者溝通很多觀念。
一路走來、看似風風光光。其實,路途之險惡崎嶇,不足為外人道也。在許多挫折之後,能支持我一直努力堅持下去走,其實走一種感謝的心情。
每天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之後,回家還得寫作兩小時。我並不覺得辛苦,但每當覺得使不上力時,就會十分遺憾,想說:「我這麼努力,但為什麼結果仍不甚如意?」
在行銷工作上,我曾經碰到避不講道理、沒有義氣的客戶,為了不願苟同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弄得雙方灰頭土臉。